第八章 決定

　　我如同壹縷風，吹過張家的大門，我靜靜地站在我母親的廂房門前，此時夜已深，整個世家的府上壹片靜寂，母親輕輕的哽咽聲清晰可見，我的心驀然壹陣巨痛，從肺腑之中澎湃到全身，我無法控制自己，眼淚已滑落臉龐，落在了地上，清晰地淚滴聲“啪”，是我的聽力太好了嗎，我不知道。
　　“誰，是小三嗎？”我母親的聲音焦急的響起。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推開了房門，望著我那憔悴的母親。
　　“娘，娘……”
　　“小三，小三，我不是做夢吧……”母親站在桌旁，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沖到母親的面前，緊緊地抱著母親，母親緊緊地把我擁在懷裏，緊緊的，我能清晰地聽到母親的心跳“碰，碰……”跳得很快，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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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母親緩緩地松開了我，不停地看著我，“小三，小三……”仔細地撫摩著我的臉龐，不停地說著我的名字。
　　“娘，庭議結束了吧，我的大哥狼鋒和他的母親還好吧？”我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向母親問道。
　　“庭議由於世家的家法規定，必須有被處罰人在場方可開始，即使被處罰人沒有出現，也要過壹個星期才可以開始庭議。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妳剛好回來了，即使妳不回來，庭議也會召開的。妳義兄狼鋒和他娘的事，妳別擔心，妳大娘和二娘要趕他們走的，幸虧妳爹他阻值了這事，妳爹還是對妳很好的，他是為了世家的利益，妳別壹直嫉恨妳爹，他也是身不由己啊，妳也知道，當時長老會都出面了，結果是改不了的。”母親看著我，竭力想讓我原諒我的父親。
　　“我知道他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可是他至少也應該先為我著想啊，就算結果還是我被攆出家門，到那時，我也不會在嫉恨他的，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為我說壹句話，妳知道他最後對我是多麽的無情嗎，啊！想要我原諒他，哼哼！”我壹想起他最後走的時候說“是”的模樣，我就禁不住怒火沖天，無法自已。
　　“小三……”
　　“娘，妳別說了，別談那些事了，我們好好聊聊，以後就沒多少機會了，但我還會經常回來看妳的。”我望著母親說道。
　　“小三，妳知道為何妳爹就因為這件事就把妳攆出家門嗎，還有妳當初問我為何妳大娘和妳二娘對妳這樣的敵視嗎？”母親望著我說道。
　　“難道有什麽秘密？”我望著母親，這兩件事情我確實難以把它們聯想到壹起去。
　　“這其實不是什麽秘密，這是四大世家所共知的，也是共同所認同的。那就是：為了世家的傳承，每代只能傳給下壹代的長子，只有長子死的時候，才傳給二公子。而長子的護衛都是三品高手，以及壹個二品的護衛長，而且如果發現長子死與二公子的指使，則將二公子逐出家門，並且，壹兩銀子都沒有。而當長子即位後，二公子後三公子由長老會評選出表現較好的壹位當長老。而妳二哥正是妳大娘所生，妳二娘和妳大娘小時候就很好，而且她又沒有生兒子，當然也支持二公子也就是妳二哥了。妳現在知道為何妳大娘和妳二娘對妳這樣了吧。”母親向我說出這壹切。
　　“哦，我知道了，那為何父親因為此事將我攆出家門呢？”我向我母親問道。
　　“這個，是壹樣的道理，每代沒有成為長老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是要離家自己創業的，當然他們都有創業的基金兩百萬兩白銀，妳等於是提前離家，只不過將妳的名字從族譜中刪去。還有，就是妳只有妳這五年的過年的紅包錢，差不多有十萬兩白銀吧，娘這還有幾十萬兩，妳也帶出去，好好生活啊！”母親此時又開始要哭了。其實我壹想到以後要和母親分開，心裏也很難受。
　　“媽，妳別這樣說，我怎麽能用妳的私房錢呢，何況有十萬兩就已經足夠了，妳就別擔心了。”我望著母親強笑著說。
　　“不行，妳壹定要帶錢過去，妳娘我在府上，壹切吃喝買東西都是府上花錢，用不到娘壹兩銀子。妳就別擔心了，知道了嗎！”娘立即又開始試圖勸服我。
　　“娘，不行，妳要相信我的能力，媽……”
　　“小三，妳別這樣倔強，要聽娘的話。把錢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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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辦法最後，只能拿了我母親十萬兩的銀票，唉，我知道母親也是為了我以後離家後活地更好壹點，可憐天下父母心，母親，我以後壹定會好好孝敬妳的。我望著她，她微笑地看著我。壹眨不眨仿佛要把我的樣子深深地記在心裏。天快亮了，我苦澀地笑了笑，要離開了。
　　“娘，這庭議我就不參加了，我去喊狼峰他們壹起走了，娘我走了。”我站在門前，望著母親，不知多長時間以後才能再見到我的母親。
　　“走吧，小三，我知道妳從小就與眾不同，很懂事，娘相信妳，好好去走屬於妳自己的路吧，娘永遠支持妳。”母親笑著對我說，雖然母親掩飾得很好，可是我驚人的視力依舊能看到母親那強忍著不流出的淚水。
　　我笑了笑，掉過頭直接向星峰閣走去，我壹直都沒有回頭，直到走出母親的院落，走到母親看不到的地方，我才回頭看了看，淚水還沒流出來，就已經被我用真元力輕而易舉地蒸幹了。
　　我迅速地晃過家中已早起工作的下人，進入到我以前的地方——星峰閣。
　　春雨此時正坐在我原來的廂房門前，嘴裏喃喃道：“少爺，妳怎麽還沒回來。”
　　“阿雨，妳就回屋睡會兒，我在這等少爺。”王叔將外套披在春雨的身上。
　　“林，我真的很擔心少爺，少爺從小就沒有獨自壹人生活過，而現在他遭受打擊，壹個人已經在外壹個星期了。妳叫我怎麽能回屋睡得著，少爺是我倆看著長大的，妳也知道少爺很好強，真不知道他壹個人在外怎麽過的？”春雨依靠在王叔的懷裏。
　　我還真沒有註意，王叔今年差不多二十五歲了，春雨也有二十二了，看他們男才女貌還真是般配。我馬上離家後，安定下來第壹件事情就是為他們倆成婚。
　　“餵，妳們兩個還要親熱到什麽時候，我都站在門前這麽久了，都沒壹個人過來招呼壹下。”我對著他們板著臉道。
　　“少爺，是少爺，少爺妳回來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夫人壹定會很高興的。”春雨立即興奮地叫道。
　　“哈哈，要等妳倆親熱過後，我才見我的母親，不讓我娘急死呀，哈哈，餵，臉紅什麽，更紅了，王叔妳的臉怎麽也紅了，我以後喊妳什麽才好呢，還是王哥好了，妳說行嗎！啊，哈哈哈……”我竟然發現難得有表情的王叔也笑了起來，不，是王哥，王哥笑了起來，這可是難得壹見的，我笑得是不停呀。
　　望著他們的臉越來越紅，我真的笑不出來了，深吸壹口氣，準備繼續笑。
　　“少爺……”春雨撒嬌了，哈。
　　“二弟，是二弟，妳回來了，妳真的回來了，真是讓我太高興了，我娘壹直都惦記著妳呢。”大哥狼鋒從西廂的小木橋上跑了過來，壹看到我，就立即興奮地大叫起來。
　　我壹看到我的結拜兄長，我也感到很激動，我們只不過認識了不到兩天，卻已經分開了七天了，可我卻深切地感受到那份生死兄弟的情義。
　　“大哥，我打算馬上就離開這張府，妳和妳的母親是和我壹起走，還是妳們去鄉下過安定的日子。”我其實非常想和狼鋒大哥壹起去闖蕩世界，可是大哥母親的病卻需要壹直不停地調養。
　　“妳說什麽，我們兄弟是說過要同生共死的，妳現在這樣不是看不起我嗎，妳看我像壹遇困難就扔下兄弟的人嗎？”狼鋒大哥立即就開始向我大聲喊了起來。
　　“大哥，別激動，妳和我走，大娘怎們辦，難道要她和我們壹起顛沛流離嗎，妳忍心讓大娘這樣受苦嗎！”我向大哥說道。
　　大哥靜了下來，他也知道他的母親身體不好，需要壹直休息調養，可是叫他就因為這樣就離開我，估計也難以接受。
　　“鋒兒，妳和三公子壹起去，娘也和妳們壹起走。”狼鋒的母親站在小木橋上，對我們堅決地說道。
　　“大娘，妳的身體。”
　　“三公子，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這些天已經好多了，而且就算和妳們壹起出去也不算什麽苦，總比在山上砍材好多了吧，妳就別擔心了。”大娘顯得很是高興。表現出自己的健康壹面。
　　“二弟，我們在路上好好照顧我娘就行了，而且我娘以前在山上，身體還是很好的，而且路上這麽多人，又有什麽好擔心呢？”狼鋒也開始勸我了。
　　我看著大娘，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中壹陣感動。我壹定會好好地照顧好大娘的。
　　“春雨，王哥，狼鋒妳們就先去整理東西，我等妳們，妳們帶些重要的東西，其余的壹些東西以後再買。”我立即提醒說道。
　　望著他們都回房的身影，我也進入自己的房間，那張圓桌，我幾乎每晚都坐在旁邊看書，那個木箱裏面是我小時候穿的玄鐵衣……
　　我全身驀然壹震，我的靈覺清晰地感受到壹束目光在我的身上，我能清晰地從心裏感受到，那份濃濃的思念與關心以及，以及那份歉意。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