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春的陽光照在精神醫療中心醫院的草坪上，小草吐出了細細的嫩芽，陣陣微風送來了梅花的清香。雖然乍暖還寒，春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
　　我身著病員服漫步在草坪上，王利宏和老李壹左壹右的跟在後面。
　　“坐下歇壹會兒吧，余總。”老李提議。
　　我們三人盤腿坐在草坪上。太陽光照在臉上、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感到十分的愜意。
　　“余兄，“王利宏開口道：“明天上午我們來接妳，醫生說妳可以出院了。”
　　“是誰送我到醫院來的？”我問王利宏。“噢，那天中午我們接到酒樓的電話，說妳喝醉了，我們趕了過去。酒店的經理說，和妳壹起的那個女的告訴服務員，等妳酒醒後會拿公司的信用卡付賬。後來，她帶著孩子上了壹個禿頂老頭開的皮卡車走了，酒店經理從妳身上找到名片通知我們的。”“余總，那天妳醉得真厲害！”
　　老李接著說：“我們把妳送回去，妳壹直都沒有醒酒，水都餵不進去，夜裏壹點多鐘送妳到醫院打吊針。”“余兄，”王利宏補充道：“第二天上午妳醒來後，誰妳都不認識了。看見女的就喊婷，老是在說：婷，妳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醫生看了，認為妳可能受了什麽刺激，建議轉院，我們就送妳到這兒來了。”“余總，心裏悶著最傷人！”老李慢吞吞的對我說：“信得過我們，就說壹說那個婷吧。我總覺得這事和酒店的那個帶小孩的婦女有點關系……”“是啊，不信他們倆，我還能相信誰呢？”沈思良久，我擡起頭來：“我就和妳們講講婷的故事吧……”聽完我的敘述，王利宏和老李都沈默著。過了壹會兒，王利宏看著我，有些激動的對我說：“現在這個女人不值得妳愛了，忘了她吧！可她遲早會知道妳的情況、對妳糾纏不休的，妳不能再和她有任何聯系。兒子嘛，那是妳的親骨肉，不能讓她養大，必須在妳的身邊教育、培養。至於怎樣才能達到這個目的，我有上、中、下三策……”王利宏停頓了壹下，看了看老李，又接著對我說：“下策嘛，憑我們偵察兵的技能，把個小孩子弄到妳的身邊來，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簡直就是小菜壹碟！如果曝露了，那是妳的親生兒子，公安機關的介入倒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她們家的糾纏和法院的幹涉，會有不少的麻煩……”我示意王利宏繼續說下去。“中策成功的可能性大些。她貪財，錢給到壹定的數目，又是孩子的父親要孩子，她會答應的。只怕她弄清了妳的經濟實力，胃口越來越大……”
　　“最好的辦法是讓她自己找上門來，強迫妳收下孩子，並且壹分錢也不要。那妳就要心腸狠壹點、硬壹點，別認這個孩子、根本不認識什麽婷！激怒她、讓她扔下孩子就走，正好達到我們的目的！欲擒故縱——這是上策。但是，真正行動起來，時間長些、費用也多壹些。具體行動方案，特別是在細節上，還要認真、細致的考慮考慮……”老李插過話來：“王副總的上、中、下三策，總結起來，也就是壹拐、二買、三騙。我想不管怎麽做，最重要的三條就是：壹不能留有後遺癥、二不能有法律方面的麻煩、三是壹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去吃飯，祝賀余總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