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章

049章

   下午兩點多鐘，趙江波拉著朱子婷的手，又出現在彌敦道珠寶壹條街上，但是今天的氣氛有點怪異，沿街店裏的老板都繃著壹張臭臉，昨晚光顧的所有翡翠原石店門口，都圍著壹大群的人，邊上堆著壹大堆切廢的石頭，盡管如此，還有人不死心，不斷的買入原石開切。

   朱子婷每次路過珠寶街，都會每家店看壹會兒，那些貴重的珠寶雖然得不到，但過過眼癮也是好的，就象男人看美女，明知得不到，但也會拿著她的照片打手槍壹樣，其實所有女人對珠寶都有特別的偏好。

   昨晚看到的翡翠佛公，朱子婷特別喜歡，路過謝瑞麟時，又跑了進去，盯著那個趙江波認為垃圾的佛公看了好壹會兒。

   壹個漂亮的女郎走了出來，見朱子婷盯著櫃臺裏的佛公看，立即笑道："小姐！要拿出來給妳看看嗎？"

   朱子婷望向趙江波。

   趙江波披嘴："這種劣質貨色買來打水飄玩嗎？"

   女郎不高興了，瞪了他壹眼道："先生！這是糯種天然翡翠，妳怎麽能說是劣質貨色呢！我們謝瑞麟誠信經營，不買的話不要搗亂好吧？"

   朱子婷忙說："對不起！"又問道："昨天我看標價還是六萬塊錢呢，今天怎麽就變成七萬八了？是不是同壹塊翡翠呀？"

   女郎道："妳們還不知道吧？昨晚香港翡翠王張老，連切垮了三塊原石，價值上千萬，今天各大珠寶公司都覺得事情透著邪性，都派最好的賭石師傅出手，結果十賭十垮，切了大半天，就沒見到壹塊翡翠的，所以整條街的成品翡翠都漲了！妳們真想要的話得趕快出手，否則明天我可不敢保證這塊佛公還在！"

   趙江波道："誇張--！當我不知道這是妳們的促銷手段嗎？真如妳所說，我出三塊高冰的翡翠妳收嗎？"

   女郎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忙點頭道："收--！價格妳隨便開！"

   趙江波看那女郎的年紀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嘻嘻壹笑："隨便開？妳做得了主嗎？"

   女郎道："我做得了主！只要妳拿來我就收！"

   趙江波道："好--！妳等著，我們馬上去拿！"

   女郎笑："小弟弟！別吹大氣了，姐等著妳，這是我名片，妳只要能拿來高冰的翡翠明料，隨時打我手機，姐時刻等著妳！"

   朱子婷拉著趙江波就走，出了店門很遠才埋怨道："表哥！妳沒東西別吹牛好不好！咦--！還拿著人家的名片，我問妳，妳到哪去找翡翠明料去？"

   趙江波道："妳不是要帶我去找陳老頭嗎？找到他明料就有了！"

   朱子婷哪裏肯信？不過還是把他帶到珠寶街的壹處背巷裏，拐過巷角，果然有壹家作坊，外面看門臉不大，裏面卻深得很，有三、四間加工作坊，壹個老頭坐在廳中喝茶。

   朱子婷叫了壹聲："陳爺爺！"

   老頭聞言壹擡眼，呵呵笑道："子婷呀！怎麽有空來看我了，妳奶奶還好吧？咦--！這小子是誰？"

   趙江波道："我叫趙江波，是子婷的朋友，想請妳老替我趕壹批翡翠成品！"

   "噢--！"老頭興趣上來了，今天他看了壹天的熱鬧，全是磚頭料，滿條街就沒有壹個切出翡翠的，不過他只做加工，不賭石不賣成品，賺得是辛苦錢。

   廳裏昏暗，趙江波變戲法似的拿出四塊三公斤左右的原石來，嘻嘻笑道："這四塊全是正陽綠的高冰種翡翠，妳幫我掏四個內圈六十二、四個內圈六十五的收藏級別的鐲子！余料挑好的做些份量足的蛋面、戒指、耳墜，其它的全部車10毫米的珠子！"

   老頭陳有財以看白癡的眼光看著趙江波。

   趙江波道："看我做什麽？妳能不能做吧？我急著要呢！"

   陳有財對朱子婷道："婷婷呀！這小子長得人模人樣，想不到是個神精病，快帶走快帶走！"

   趙江波道："怎麽開口就罵人呢？妳個老不死的才神精病呢？"

   陳有財沒好氣的道："妳個臭小子，拿四塊沒松花沒蟒紋的大石頭來跟我說是四塊正陽綠的高冰翡翠，不是神精病是什麽？"

   趙江波壹拍腦袋想到，其它人是看不出原石中的翡翠的，於是嘻嘻壹笑："您老這裏有切石機吧？把這四塊原石切開，然後我們再談生意！"

   陳有財道："沒事跑到我這切石頭？得收妳費的，壹百塊壹刀，愛切不切！"

   趙江波哼道："妳這老頭怎麽這樣呢？行吧行吧，妳叫人來切！這裏還有三塊小的，妳叫人幫我磨開，價錢由妳算就是，真沒見過這麽愛錢的老頭！"

   陳有財翻眼道："我愛錢？妳怎麽不說妳沒事拿四塊石頭來消遣我老人家？既然肯花錢，那麽我就替妳切，高祥--！高祥--！"

   "來嘍--！老板您什麽事？"壹個頂多壹米七的香港小青年跑了出來。

   陳有財道："把這四塊大的拿去切開，掏收藏級手鐲用的，這三塊小的磨開，去吧！"

   趙江波道："盡量快點喲！"

   高祥答應了壹聲，叫來三個工人，把原石拿走了，跟著是壹陣機器的聲音，半個小時後，高祥興奮的跑出來道："漲啊--！大漲啊--！"

   陳有財跳了起來道："真有翡翠？"

   高祥臉脹得通紅道："我從來沒切出過這種頂級的翡翠，四塊大的全是高冰陽綠的，種老色正水頭足，三塊小的也全是高冰的，壹塊菠菜綠的，兩塊正陽綠的，而且無裂少棉，每 壹處都是能做頂級蛋面的！"

   "什麽？"陳有財目瞪口呆，半天才反應過來："快帶我去看看！"

   朱子婷把趙江波身體搬過來，仔細的盯著他看。

   趙江波道："看什麽！"

   朱子婷忽然把他抱住就是壹頓的猛親。

   "啐啐--！全是口水！"趙江波廢力的把她推開："有外人呢？"

   朱子婷哧哧的笑，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跟著陳老頭往作坊裏走。

   壹個工人手上拿著壹串鞭炮就要往外跑，被趙江波壹把拉住問道："桿子！妳想做什麽？"

   那工人興奮的叫道："做什麽？放炮呀！從來沒有切出這種種水的翡翠，告訴妳，那三塊小的高冰種，可是我親手磨出來的。"

   趙江波沒好氣的道："所謂悶聲發大財，妳個挫子乍乍乎乎的，有財也給妳嚇跑了！東西是我的，不準妳去放炮，怕別人不知道嗎？"

   又壹個中年工人伸頭道："老板，做內圈六十五的太廢料了，而且哪有女人有這麽粗的手腕？有的話也是肥婆，沒有哪個男人肯為這種女人買這種名貴手鐲的！我看不如全改58、56的？"

   趙江波哼道："妳懂什麽？香港這邊全是矮挫子，沒幾個長開的，個子矮手腕自然就細，像子婷這樣江南種美女，鐲子的內圈就要62的，東北、山東、北京的美女都要65的，58、56的只能給兩廣、四川的矮種女人，別廢話，叫妳怎麽畫就怎麽畫！"

   陳有財道："不如這樣，我看65的就算了，62的少畫點，60、58的多點，56的就料也畫點，這種種水的鐲子，多壹條就多壹、兩千萬，靚仔妳看呢？"

   趙江波道："這會兒神精病又變靚仔了？子婷，這老頭可靠嗎？我們要不要盯在這裏等著他們出鐲子？"

   朱子婷道："陳爺爺有什麽不放心的，妳要打什麽盡管跟他講，交待完了之後，妳帶我去海邊浴場玩啊！"

   趙江波又在背包裏掏，半晌又摸出二十幾塊大小不等的小塊原石來，約摸有五、六公斤的樣子。遞給老頭道："叫人磨開，我要弄點掛件，余料全部做戒指、蛋面、耳墜，份量都要做的十足，決不能短斤少兩！"

   陳有財不敢大意了，叫人小心的接過來，對高祥道："快叫人磨開，幾個同時動手，速度要快！"

   高祥答應了壹聲，叫來五個三十多歲的工人，叫他們各自在機器上分別磨開，片刻間就有人磨出口子了，立即驚叫起來。

   陳有財急忙跑過去問："怎麽了？"

   "玻--！玻璃種！祖母綠！"第壹個磨開口子的工人叫，臉脹得通紅。

   跟著第二、第三個也驚叫，陳有財跑過去看時，也都是玻璃種祖母綠，只差那麽壹點點，就是頂級的帝王綠了，這種貨色就算切上萬塊的石頭也罕有見到。

   趙江波給的全是碎料子，整料玻璃種的還沒拿出來呢，聞言砸巴著嘴道："別大驚小怪的，這才是能做飾品的翡翠知道吧？妳們香港那些金店裏，賣的都是些什麽玩意？"

   陳有財顫抖著道："請問您貴姓？"

   趙江波道："免貴！姓趙！進來時不是說過了嗎？真是人老健忘！"

   陳有財道："聽我父親說，民國時只有冰種以上的翡翠才被做成飾品，趙先生是老輩的傳承了？不知道要我們做些什麽物事？多久交貨？"

   趙江波："我等著宰凱子，沒工夫磨嘰，不然的話我就自己動手了，玻璃種的切掛件，都要二十五克以上的，厚度在10毫米以上，做掛件的磨成這種形狀就成了，也磨幾顆二十毫米以上的大珠子，記得把孔打好，我明天早晨十點來拿！"說著話，拿過紙筆，畫下想要的形狀，全是各種樣子的橢圓。

   "其它的磨蛋面做項鏈、戒指、耳墜，形式不要復雜，簡單而高貴，要穿鏈子的不用鑲嵌工藝，直接打孔，這種料子素面拋光即可！和那四塊高冰料子做成的手鐲壹起，我後天早晨十點半必須要！對了，玻璃種再要十串米珠、蘋果珠形狀的穿好的掛繩，打金剛結，還要三十個大點的桶散珠，直徑在10毫米，三十粒直徑六毫米的蘋果隔珠散珠，這些散珠我明天早晨和掛件毛坯壹起拿走！"

   "這沒問題！"陳有財道。

   "至於四大塊高冰種做成的珠子、戒指、耳墜什麽的，我五、六天後來拿，說下價錢吧！"趙江波道。

   陳有財巴巴的道："還有三塊高冰種的小料呢？"

   趙江波道："那三塊磨出來了，我馬上要帶走，記得留點白棉，不要磨得太光！"

   "好的！"陳有財道。

   高祥叉嘴道："珠子壹串要配多少顆呀！"

   趙江波道："108顆，用橡皮線穿，全素不要佛頭、路通什麽的，能配幾串配幾串，多的不要強配，拿來給我就行！"

   陳有財想了壹想道："算上配飾的金、銀等材料，加上手工費、趕工費，我也不找妳多要，就三十萬吧，先付十萬，後天早晨十點半，妳拿到大部分貨後，再付十五萬，余下的五萬，等妳把貨全拿到手後壹次付清，妳看怎麽樣？"

   "可以！"趙江波道。

   陳有財見他沒還價，高興起來，忙找人立好合同，壹式兩份，雙方簽字，各自收了。

   趙江波問："妳的POS機能刷大陸銀行的卡嗎？"

   陳有財搖頭道："不能！我們只能刷香港銀行的卡，妳要是手頭沒現錢，可以去就近的匯豐銀行，辦張匯豐銀行的卡，然後通過匯豐銀行把大陸的錢轉進來，再來給我們刷卡！"

   趙江波聽著麻煩，摸出壹刀百元港鈔遞給老頭。

   老頭壹楞，想不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身上竟敢帶這麽多錢，難怪香港道上搶劫的，專找大陸來的人下手了。

   趙江波收了合同，摟著朱子婷就往外走，朱子婷由他摟著，邊走邊送上小嘴給他親吻。

   趙江波道："先去辦張匯豐銀行的卡，然後去謝瑞麟，我就隨便開個天價，看那個丫頭怎麽應！"

   朱子婷笑："妳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吃著碗裏的我，看著鍋裏的別人可不好喲！"

   趙江波道："怎麽可能？"

   朱子婷道："不是看上人家，怎麽又想著去撩撥人家？其實說實話，象妳這樣把妹，沒幾個能逃脫妳的魔掌的！"

   半個小時後，趙江波摟著朱子婷的細腰，對謝瑞麟的店員道："把謝鳳琪給我叫出來！"

   店員小心的道："我們謝總不是隨便見的，先生您有什麽事先跟我說！"

   趙江波不幹了，拿出名片掏出手機就打。

   謝鳳琪今天負責看店，老爸、哥哥帶著人在瘋狂的切石頭，照這樣子下去，翡翠就要斷貨了，而且就在今天就有人往緬甸飛了，也不管這會兒緬甸戰火連天，開珠寶店的沒原料，這不是要大家的命嗎？正在此時手機響了，壹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是大陸漫遊的，不由好奇，拿起來接聽道："您好！哪位？"

   電話裏傳來壹個年輕的聲音："我把明料拿來了，妳說隨便開價的，別躲著了，出來吧！"

   謝鳳琪大喜，只是隨便壹句話，想不到那小子真的來了，立即拿著手機往外跑，邊回應道："妳等著，我馬上來！"

   趙江波等著隨便開價宰凱子呢，帶著朱子婷坐在大廳休息的沙發上，接過店員遞上來的咖啡喝了壹口，皺眉道："這東西能喝嗎？就沒有開水嗎？"

   店員忙道："先生您要開水？稍等，馬上來！"

   朱子婷白了他壹眼道："妳沒喝過咖啡嗎？"

   趙江波道："什麽咖啡？沒喝過呀！有什麽不對嗎？"

   朱子婷嘆氣："難怪大陸人都往外跑，原來妳們大陸這麽窮呀！"

   趙江波道："窮--？沒喝過這古怪東西就是窮啦？"

   朱子婷道："妳又不喝酒，又沒喝過咖啡，那妳在大陸喝什麽呀？"

   趙江波道："通常是開水，天熱是冰鎮酸梅湯，天冷是茉莉花茶，不冷不熱時喝汽水，不過周老不死的喜歡喝鐵觀音，那玩意苦不拉幾的難喝死了！酒辣死人，我傻掉了才喝那玩意，不過我爸我爺爺倒是喜歡喝酒！告訴妳，我會做壹種正宗的中藥涼茶，能清火解毒消炎減肥，妳有興趣的話我教妳做啊！比這咖啡好喝多了！"

   "妳好！讓妳久等了！"謝鳳琪笑靨如花。

   趙江波道："才坐下來，屁股還沒坐熱呢，壹分鐘都沒有，說什麽久等呢？"

   朱子婷就想咬他，捏了捏他的胳膊，小聲道："這是人家和妳客氣呢，不要當真！"

   謝鳳琪笑盈盈的在他邊上坐下，對店員道："咖啡！"鳳眼壹轉，見壹個店員端了壹杯開水放在趙江波面前，不由鄒眉道："怎麽招待客人呢？"

   趙江波道："我要的開水，不關她的事！"

   漂亮的店員感激的看了他壹眼。

   謝鳳琪道："先生--！妳的翡翠呢？拿出來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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