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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叛賊

夜深

歷史軍事

壹壺黃酒,壹碟茴香豆。 黃酒是紹興府的普通酒,茴香豆更是尋常人家四季常配的“過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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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7章 勉為其難

大叛賊 by 夜深

2022-3-26 21:48

  想到這,就連足智多謀的鄔思道都覺得棘手,這樣的大案可以說前所未聞,從鄔思道的本心來講,這些貪官汙吏皆都該殺,大明可以說對於官員並不薄,尤其是像朱怡成這樣的皇帝。
  朱怡成在建立養廉制度後,大明官員的收入已經不低了,只要安安穩穩做官,僅憑著每月的俸祿和養廉銀,這些官員就能過得比普通人好許多,再加上官員本來就有的特權和壹些潛規則的收入,待遇並不差。
  其他的不講,僅僅就說廖煥之吧,以他的級別和兼職再加上爵位,每年朝廷給他的錢就超過了二萬五千元,這筆錢足以讓廖煥之過上極好的生活。
  至於那些低級官員,普通知縣除去俸祿外壹年的養廉銀就有壹千二百元,相比之前三十六兩,也就是折合四十銀元的收入已是天壤之別。可就是這樣,這些人依舊還不滿足,借著朝廷收入暴增的機會大肆貪汙,甚至還勾結起來做出了如此驚天動地的事,這些人死不足惜。
  無論是鄔思道還是廖煥之,他們當年在朱怡成建立養廉銀制度的時候,朱怡成曾經特意警告過他們,當初的原話他們直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時候朱怡成還未登基為帝,只是以監國名義,原話說的清楚:“孤立了養廉銀,既是給官員們的恩賜,同樣也是督促!假如誰左手拿了孤的養廉銀,右手又朝百姓口袋裏伸手,壹旦查出定嚴懲不怠!孤倒是要看看,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祖宗之法尤在,剝皮揎草勿謂言之不預也!”
  這句話如今尤在耳邊,可是事實又是怎麽樣的?那些官員膽大包天,真當朱怡成不會下手?要知道朱怡成是壹個異常有決斷的君王,更是壹手復興了如今的明,從目前來看,朱怡成已經是鐵了心要讓天下人知道他對於貪汙的決心。
  “當年皇爺說的明白,剝皮揎草勿謂言之不預也,這些人是罪有應得!”鄔思道的話語中露著壹絲殺氣:“皇爺待天下如何,妳我身為近臣心裏都清楚,而眼下這些人不思皇恩,下對於百姓敲骨吸髓,上對於朝廷陽奉陰違,貪腐國庫,狼狽為奸,甚至還膽大包天對朝廷命官下手,不殺如何能令天下信服?又如何整頓風氣?皇爺和朝廷的威嚴何在?國法何在?”
  “妳說的這些都對。”廖煥之嘆了口氣,狠狠道:“這案子越查我心中越是不安,這些人簡直是瘋了,依我的想法同妳是壹樣的,這些人定然要以國法鎮之,以警示後人,給天下,給朝廷也是給皇爺壹個交代。”
  說到這,廖煥之又頓了頓,面露難色道:“可是玉露兄,如今這牽扯的人實在太多,壹旦屠刀舉起,又不能不考慮這後果呀!”
  見到鄔思道若有所思,廖煥之頓時向他大嘆苦水道:“如今大小官員同吏員、富商牽連者不計其數,再加上家人親族朋友等更是幾千之數,這麽多人總不能全部砍頭吧?如今神州還未全部平定,各地依舊不穩,朝廷官員原本就不足,如此多的空缺如何填補?壹旦地方沒有官員治理,誰能保證地方會不會鬧出事來?再者,那些罪魁禍首自然是要明正典刑的,貪得多的朝廷也必須有所處置,可是有些人卻是無意之中卷入其中,而且還不包括壹些原本能力不錯的幹員,僅僅只是礙於面子收了些銀子而已,也被牽連進去。”
  廖煥之搖頭道:“這些固然是其自作自受,可是玉露兄,這水清則無魚,官場的事並是非黑及白,再者,為兄最為擔心的是怕有人為了討好皇爺故意把此事鬧大,壹旦牽連過廣,動作太甚,後果不堪設想啊!”
  也就是鄔思道當面,廖煥之才會說出這壹番話來,要是換個別人他是絕對不會講的。
  鄔思道沈默片刻,他承認廖煥之這番話有他的道理,吏治必然整頓,福建案的主謀必要要嚴懲不怠,但這個案子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對於整個大明來講並非是好事,尤其是眼下滿清還沒全部平定的時候,過大的動作會給大明帶來極大創傷,壹旦到了那種程度,好事就變成壞事了。
  “景明兄是打算讓鄔某勸告皇爺?”
  廖煥之重重點了點頭:“為兄思來想去,也只有玉露兄有這個能耐了,如今還未到最後關頭,只要皇爺能聽得進玉露兄的勸告,稍稍控制壹下即可,這樣壹來對於大明,對於朝廷都是好事。”
  鄔思道搖頭苦笑:“妳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玉露兄……”廖煥之連忙起身,鄭重其事地向鄔思道行了壹禮,懇切道:“我知玉露兄壹向不喜政事,但此事重大,還請玉露兄千萬不要推辭。”
  鄔思道苦笑著,廖煥之還真是給他出了壹個難題,這件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雖然朱怡成對於他壹直是信任有加,可是現在他根本摸不清朱怡成的真實想法,如果朱怡成鐵了心要大辦此案,那麽別說是他了,恐怕連皇後都不壹定勸得動,假如朱怡成也有顧慮的話,那倒是可以勸上壹二,斟酌著辦理此案,但現在朱怡成究竟是怎麽想的,這還是壹個未知數。
  思索了半天,鄔思道最終還是決定試上壹試,就如廖煥之所言,這不是為了誰,而是為了大明,為了整個天下。
  當鄔思道點頭答應,願意嘗試壹下勸說朱怡成後,廖煥之頓時大喜,心中的壹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但鄔思道答應歸答應,但同時也說清楚他需要搞清朱怡成的真實想法才能想辦法勸,對於此廖煥之也表示同意,並且拜托鄔思道壹定要盡力而為。
  實際上鄔思道和廖煥之如今不清楚朱怡成的真實想法,而朱怡成他自己的確沒有最終決定如何處置此案。
  隨著案子的越來越大,看著每日送來的案情報告,逐漸冷靜下來的朱怡成心中雖然對那些官員的貪婪憤怒異常,但同時也有些遲疑不決起來。
  這些日子,朱怡成在案子上並沒有任何指示,只是關註著案情的發展,但他心中卻煩躁異常,就像今天這樣,他仔細看著剛剛軍機處送來的又壹日報告,僅僅看了壹半就生氣地把它丟到了壹邊,情不自禁擡手揉著眉目之間,只感覺腦袋壹陣陣地發漲。
  起身,在殿中走了幾圈,依舊感覺心情異常壓抑,仿佛有什麽東西壹直憋在心口似的難以發泄。最後朱怡成索性暫時不辦公了,他換了壹身便裝,帶著幾個侍衛直接出了宮,等到了宮外,來到南京內城繁華的街道上,感受著來來往往的人流還有那濃郁和熱鬧的氛圍,朱怡成這才覺得自己的心情舒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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