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破門

　　E市的夜，永遠是燈光輝煌的，乾隆源酒樓所在的這壹片地區是餐飲壹條街，雲集著E市東城區最豪華最有特色的幾百家酒樓餐廳。明亮的燈光和吵鬧的喧嘩聲，對城南河對岸的那些各色慢搖酒吧、咖啡館形成壹明壹暗的鮮明對比。
　　我和許誌恒坐在城南河的橋頭上，看著兩岸那闌珊的燈火，完全像兩個無聊的城市青年，吃完了飯出來閑逛壹般。
　　“在想什麽，好像很入神的樣子！”許誌恒看了我壹眼，笑著道：“接著！”說著丟了只我看不出牌子的外煙給我，我接在手中，卻沒有點上，只是放在嘴邊輕嗅著，說實話，我喜歡混合煙的味道，卻始終抽不慣的，總覺得太濃太嗆了。
　　“也沒想什麽，想著也許該戒煙了呢！”我笑著回答道，對煙，我確實壹直有戒了的念頭。畢竟長期的吸煙對我的體力是壹種無形損耗的。
　　許誌恒哈哈壹笑，似乎知道我的念頭壹般，道：“像我們這種人，永遠在鬼門關附近兜轉的，想這麽多幹嗎呢，該享受什麽就享受什麽吧！”
　　我輕輕嗯了壹聲，打著了火機，青煙從我的嘴裏緩緩吐出。在這微涼的夜晚，看著城南河水緩緩東流，E市的壹切壹切都是如此靜謐和安詳，忽然想起，曾經就在這座橋頭，自己曾經問過那個叫項嵐的女警壹句話：“妳選擇做警察，是為了夢想還是僅當成壹份職業？”
　　時光壹去永不回。舊地重遊，改變的不僅是眼前地風景與面對的人物，壹切的壹切，都完全不同了。或者只有自己心中那份永遠也無人知道的堅持，從來就未曾變改過。
　　“出來了！”許誌恒望著遠方點點示意了壹下。我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說了聲我們走吧！有警察替我們監視對方。我倆完全可以在壹邊慢悠悠的等待的。該做的準備早已經在壹小時前就安排妥當，剩下地就是等待！
　　回過頭去。果然那輛跟蹤白世伍的警察車輛已經緩緩啟動。“條子也蠻可憐地，我看那倆條子好像連晚飯也沒吃吧。”許誌恒嘆了口氣，遙控鑰匙壹按，打開了車門。
　　我們的車慢悠悠地尾隨著警察的車子，形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最前面的就是白世伍、張子範和魏剛的車。
　　“妳說他們知不知道有警察在跟蹤他們？”許誌恒壹邊開車壹邊道。我輕輕點了點頭，道：“肯定應該知道的吧。妳當白老二吃幹飯地呀！做這壹行的，連這點警覺性也沒有，那真不用混了。”
　　“嘿，也對，反正他們也無所謂，就任妳條子跟著吧！不過對我們來說還真是件麻煩事，有警察在旁邊，沒法下手的。”許誌恒咬了咬牙道。
　　我淡淡壹笑，道：“沒事，警察要跟的只是白老二，我們要對付的只是那倆老家夥，大家各自為戰吧。”我的話音未落，遠處白世伍的車已經繞進了壹道高速道。張子範和魏剛的車則繼續前行，顯然是分道揚鑣了。看得出我們前面那輛扮成民用車輛地警車車速明顯的緩了壹下。似乎警察也在猶疑應該跟蹤那邊，當然最終他們還是同樣把方向壹改，繼續跟上了白世伍的車子。
　　“好極！”許誌恒笑道。我們都擔心白世伍晚上會再繼續和這兩個老家夥聯誼的，那樣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很難有機會下手，現在他們分開了，對我們的計劃而言可是壹件再好不過的事。何況連警察也支走了。
　　只有我最清楚施少強，他叫人跟蹤白世伍，不止是為了掌握白世伍地動靜，更大的可能是擔心他出事。有些保護的成份在內。畢竟天星社現正在多事之秋。白世伍公然和肖萬全作對的事他自然也非常清楚。雖然施少強不會在乎白世伍死得有多難看，也不願意他們間火拼的。對警察而言，黑幫間出現無秩序的混亂才是更討厭的事。
　　不多時，在壹個分岔路口，張魏兩人的車也分道了，顯然是要各自回居所休息，我們最終還是先把了跟蹤張子範的車。原因很簡單，他的車上兩個保鏢看起來都不太像什麽厲害角色。
　　論起跟蹤地技術，無論是許誌恒還是我都是壹流地，當然為了謹慎起見，我們在跟了壹段距離後還是換乘了出租車。重要的並不是何時下手，而是先探到他們安頓在什麽地方。
　　這樣斷續地換著出租車，差不多二十分鐘後，我們乘座的出租車從張子範他們下車的壹個寓所前壹劃而過。側頭望去，正在下車的他臉色在燈光下泛映著紅光，顯然喝的有點兒高了。換了剛才，這絕對會讓我們更開心，但現在卻都不禁搖了搖頭，出來迎接他的居然有五六個人之多。
　　我們在遠處下了出租車，慢慢向回步行著。許誌恒皺了皺眉，嘆道：“這家夥居然沒住酒店，人還這麽多，這可有點兒麻煩！”壹看就非常明白，這個老家夥雖然剛才沒帶多少保鏢，但在這寓所卻安置了不少手下的。
　　“選擇錯了！”我無奈地向許誌恒道。早知道張子範這邊有這麽多人，還不如跟蹤魏剛了。許誌恒嘆了口氣道：“可不就是，還以為他們從外地來，沒帶多少人手，搞半天是被耍了！”
　　我嗯了聲，道：“看來這兩個老家夥比我們預料的要聰明呀，他們敢只帶這麽點人就去和白世伍見面，八成是知道了警察盯得比較緊，肖萬全也不敢有什麽動作的。”
　　許誌恒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換我是肖萬全，知道警方盯天星社這麽緊，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的，那只會惹壹身臊。”說著看了我壹眼，道：“我們怎麽辦，就這麽放棄？”
　　我邊走邊沈吟了下，緩緩搖頭道：“不用。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照計劃行事吧！人多又如何。攻其不備才是上上策！”
　　許誌恒壹笑，道：“果然是兄弟，跟我想地完全壹樣。不錯，他們是人多，那又如何，何況這裏已經是三環外，人煙稀少。更適合我們下手。”
　　我和誌恒都相當明白，張子範確實是看準了這段時間肖萬全不敢有小動作，所以才敢如此大意，但他卻想不到還有隱在暗處的我們想對付他的，換言之也就是他們最大的破綻。要對付壹個人的最好時機，無疑是在他最松懈的時候。就這段時間兩方都繃得這麽緊的情緒而言，這種對方松懈地機會可說是稍縱即逝的。
　　許誌恒方才已經吩咐他們和興社安插在E市地所有手下做好準備，現在自然壹招即到。差不多半小時後，這些家夥陸續到達。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約好了在距張子範寓所兩百米開外的壹個標誌性地方集中。
　　“妳手下還蠻多的嘛。”我看著停靠在附近的三輛轎車道。許誌恒微笑道：“我們和興是小社團，人數在臺港也不超過三百，在E市也就這麽點實力了！”說著數了數，道：“都齊了。七個兄弟！”
　　“只要是菁英，人不需要多的！我還真沒想到妳們和興在這有這麽多人的。”我看著從車下走下來的這幾個和興社兄弟道。這些和興社地兄弟都壹個個統壹的著裝，人人看上去很精神，壹看即知都是些驍勇善戰之輩，不知道和興是通過什麽手段把他們送到內地來的。
　　許誌恒笑了笑，指著當先壹個濃眉壯漢道：“除了威仔是前年跟我從香港過來的外，其他兄弟可都是妳們內地人，都是威仔花了壹年時間召集訓練的。”我哦了壹聲，心下有點兒失笑，嘴角不由有點兒笑意。
　　“妳又在想什麽了？”許誌恒瞟了我壹眼。見到我嘴角帶笑。不由奇怪地問道。我哈哈壹笑，道：“沒什麽。我只是在想，和興社有妳們吳社長當家，他日壹定是壹個非常了不得的幫會！”許誌恒暈了壹下，搖了搖頭，道：“搞不懂妳這家夥在想些什麽！”
　　他自然是不知道我想什麽的，我只是見到和興在E市居然從前年開始就這麽的開始著手在內地發展，才忽然想起當初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去說動他們和興地吳社長對付呂中天，還動輒以和興社要想做強做大，必須先解決呂中天說為主要說辭。現在想來還真是壹件可笑的事，只看和興在香港和內地都有這麽穩健的部署，就該知道我即便不去說，他也不會置身事外的。
　　“我給大家介紹，這是文哥，很了不起的人物，前幾天他有事，沒時間見大家。相信妳們也知道了，社長這次要求我們全力配合和聽從他的指揮！”許誌恒指著我向大家介紹道。這些兄弟都向我壹壹點頭致敬，紛紛道文哥好！壹看就是訓練有素，非常懂得幫規禮儀。
　　我向他們點頭回禮，伸手壹指張子範地寓所道：“都是自家兄弟，大家不用客氣，時間緊迫，客套話我就不說了。我們壹會有什麽行動，剛才電話裏誌恒已經跟大家交待過了。我現在再多說幾句，前面那間亮著燈的三層樓寓所就是我們要對付的目標，現在裏面有多少人，多少火力都不清楚，但相信應該和我們人數差不多，所以希望大家都謹慎壹點，聽我和誌恒的安排定。”
　　阿威笑道：“文哥妳的事，我可聽黑子說的多了。有妳在，還怕個啥！有多少幹多少！”他的普通話顯然不好，比起許誌恒可是差遠了。
　　我沈聲道：“不要這樣說，今天事發突然，我們即便提前準備，而且處於進攻位置，也不過多了壹點兒攻其不備的便宜罷了。畢竟裏面是什麽情況我們並不清楚，而且如果不能速戰速決，警察有可能隨時接警而來。”
　　阿威壹笑，道：“文哥妳放心，我們也不會打沒準備的戰地。我在這附近呆了兩年了，這邊警察地部署我很清楚，最近地壹個派出所也在兩公裏開外，而且這邊是公寓區，治安壹向良好，除了有保安和聯防夜巡外。巡警很少到這邊來！”
　　另壹個臉色比較白皙的年輕人也道：“威哥說地不錯，何況我們的火力也不弱的！”說著從敞開地衣襟腰肋間亮了亮手槍的托。
　　許誌恒臉色壹惡。厲聲道：“收起來，亮什麽亮，當打戰呀！妳們放心，對方是些外來人，而且來得這麽匆忙，火力未必能強到那去！沒有必要，不要動槍！更何況我們要地是活口！”
　　那白皙青年見許誌恒發火。趕緊低頭說了聲是，不敢再多言，顯然許誌恒對他們而言相當有權威。
　　我們對今天的綁票行動又嚴格進行了分工和部署後，除去行動的用車外，把其余的車輛分散在兩邊的路口，以備有不測時逃跑，然後重新集結在張子範寓所附近，在沒有正式進擊前。是不能在他們的觀察範圍內出現的，誰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視頻監測。如果被對方做好準備，我們貿然進入，就很可能對被方關門打狗了。
　　這是幢三層樓地花園寓所，占地面積不大，但圍墻卻挺高。我們集中在兩輛車內。開到了寓所附近，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仔細觀察了壹下周圍的地形，幸而這地段都是些富人區，在靜夜時分人也很少。
　　看了看表，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夜晚十點，我望了眾兄弟壹眼，道：“OK，是時候了！”壹個叫阿戴的家夥點了點頭，拎著工具箱打開了車門，率先下車。
　　“阿戴。小心點。壹切看妳的了！”許誌恒叮囑道。阿戴嘿嘿壹笑，道：“我辦事。妳放心！我可是專業電工出身！”說著向著附近的開關箱走去。
　　趁這時間，我們也各就各位，我和許誌恒都換上了阿威替我們找來的兩套保安衣服，真服了他們，從我們下午給他們準備這麽丁點時間，還居然真的搞到了這種制服。本來許誌恒地計劃是想扮成警察強迫他們開門的，但被我否決了。沒有人比我清楚，保安在人們心中通常是什麽位置。扮成警察，只會讓他們警覺。更對壹個普通的保安，很多人常常無視的。人類劣根性之壹就是對低等職業的歧視，在這點上，我早有經歷。
　　說來也巧，我們當初計劃扮成保安，本只想對方可能會入住豪華酒店，我們扮成保安不惹人註目，沒想到張子範在E市居然有自己的寓所。也是誤打正著，這樣地富人小區，出現幾個保安上門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看著這套再熟悉不過，醜陋無比的暗青色保安制服，我心中壹嘆，那個曾經在嘉怡百貨裏，操著粗口，把玩著根警棍，和其他兄弟用對講機閑侃著昨夜的球賽，品評著正在購物的美女三圍的那個蠻撞青年，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沒有想到，我還有再穿回保安制服的壹天！
　　“靠，這帶子怎麽難系！”許誌恒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嘴裏咒罵道。我笑著替他拉了拉，道：“這叫保安授帶！很簡單的，壹拉就行。”許誌恒奇道：“這妳也知道？”我謂然壹笑，道：“我要連這也不知道，那幾年保安真白當了？”倒把許誌恒聽得壹楞壹楞的，以為我在說笑，壹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和他換裝完畢，調試了壹下對講機地頻道，開始慢悠悠地向張子範地寓所走去，有對講機這玩意在，簡直是再完美不過，我們可以隨時和那些在後面等待的兄弟保持好聯系！
　　“嘟！嘟……”我們站在寓所門前，按響了門鈴。
　　“誰呀！”裏面傳來壹個男人兇悍地聲音。
　　我堆笑道：“對不起，我們是小區物業公司的保安，剛才接到通知，說電力公司淩晨起要停電檢修附近的機房，所以我們挨家通知壹下，提醒大家做好準備！關閉加熱電器。”這兒雖然是個開放式的別墅小區，但卻是有管理人員的。這點我們剛才路過地時候就已經註意到了。
　　“我操，有沒有搞錯，這什麽時候還來檢修，居然晚上來停電！還讓不讓人活了。”那個兇悍的男聲道。另壹個人似乎非常謹慎，道：“看看怎麽回事！”
　　隨著壹陣腳步聲響，壹個男人把鐵門上那道小小的觀察窗打開了，朝我們看了壹眼。對裏面的人道：“是兩個保安的！”裏面那人似乎是這夥保鏢的頭領，當下道：“行了。跟他們說知道了！叫他們走吧。”卻沒有來開門的意圖。
　　這當然不是我們想達到地目的，幸好我們早算到有這種可能性，早有準備地，許誌恒馬上接口道：“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了，妳們有沒有應急的照明設備。沒有話的，我們公司可以提供蠟燭或者手電的。”
　　無料探查我們的那男人惡道：“不用啦！，沒電就睡覺吧。”然後咣當壹聲，把觀察窗給關閉上了。我和許誌恒都無奈地聳聳肩，彼此對望著苦笑了壹下。
　　等裏面男人的腳步聲遠，許誌恒嘿嘿輕聲道：“看來只有強行斷電，走翻墻的老路了。”我壹時亦想不到更好地辦法，當下點了點頭。反正我們最終還是想用暴力解決的。只是如果能從門而入的話，會省事很多的。
　　然而我們才走出數十米，正要聯系那些隱蔽在不遠處車內的兄弟，忽然嗆的壹聲，四野裏忽然壹片黑暗，所有的光源都壹下消失了。讓迫不及防的我們壹下陷入壹種伸手不見不指地黑暗之中。四周的其他公寓內都是傳來壹片喧嘩聲。顯然都在奇怪為什麽會忽然停電。沒想到這開關箱竟然控制著這麽廣域的電力供應範圍。倒真出乎我的意料。
　　“媽的，阿戴這家夥，居然沒等我們下令就關匣了！”許誌恒輕罵了壹聲，我無言壹笑，應該就不是阿戴不想聽我們命令，估計他的電工水平也有限，莫名其妙就搞壞了。
　　“餵，妳們先別走！”出乎我們意料，寓所地那扇大鐵門竟然壹下打開了，剛才那兇悍的男聲傳了過來。我心下壹喜。想不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這種事也能讓我們碰上。我把手中的手電壹按，借著手電的泛光。我已經看見許誌恒臉上也是同樣的淺笑。
　　“我x，不是說的淩晨嗎？怎麽現在就停電了！”那男人朝我們嚷道。
　　我趕緊以壹付無辜的腔調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的，電力公司打來的電話是這樣通知的嘛！”
　　“妳們幹什麽吃地呀，也不早通知壹點，什麽時候會恢復呀？”那男人顯然有點兒氣急，口氣非常地惡劣。
　　我心中冷冷壹笑，這麽呼喝我，壹會有妳受的。當然仍然以壹付抱歉地口吻道：“真對不起，是我們物業通知大家晚了。具體的恢復時間我們也不太清楚，應該就在明天早上吧。”
　　“唉，妳們別忙走，剛才不是說有手電提供嗎？借來用下，咱們可都還沒準備呢。媽的什麽電力公司。”那個家夥心急之下，竟然壹下推開了大門，朝我們遠遠道。
　　我繼續道：“這樣呀，我們得回去拿，現在我們就只有我們用的手電的！”然而那男子卻呼道：“妳們什麽物業呀！先拿來我們急用下！”
　　還有這麽找死的！我心下冷笑，以壹付不太妥當的聲調道：“這樣呀，不太好吧，我們沒了也看不到路呀！”那男子惡聲道：“別這麽多廢話，只是借用壹下，照著找到我們的手電就還妳們！”
　　許誌恒顯然也是個比較鬧的家夥，雖然知道嚴峻的考驗就在當前，但仍被這魯莽的張子範保鏢給逗樂了，忍不住幹咳了壹下，顯然也沒想到還有這麽急著找死的家夥。阿戴這壹下忽然關掉電匣，可真是神來之筆。
　　我們早已經開了對講機，相信我們的對話車內的兄弟都已經能聽見了，但我仍然裝模作樣地對著對講機裏道：“阿威，我們這有業主要借用下手電，妳壹會送幾個新的過來，可能還有很多業主需要用的！”
　　阿威顯然是強壓著自己的笑意，幹咳地回答道：“行行，沒問題，不就是手電，多的是！”
　　知道兄弟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輕輕用手碰了下許誌恒的手肘，示意他做好壹切準備。這家夥得意洋洋地朝我揮了下手，黑暗中，他的壹只塑膠警棍如鬼影晃動。
　　對我們而言，大門已開，剩下的壹切就是用暴力解決！速戰速決，絕對不給對方任何還手的機會！
　　“接著！”我手壹晃，手電的強光已經直接射在了這家夥的臉上，讓他不自禁地壹下瞇住了眼睛。
　　電光火石間，許誌恒的手腕已經猛然壹擊，塑膠警棍已經啪的壹聲狠擊在他的腦門上。對於這麽賤的家夥，我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