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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贅入深淵

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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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皇朝,新州,天翼府,桃花縣。
晨光裏,漏雨的小屋,麻衣少女坐在小爬爬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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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卷村成畫,踏往新世界的大門

開局贅入深淵 by 蟒雀

2022-9-19 22:38

  白山從虞妃娘娘的房間走出後,依然處於回憶之中。
  他走到小院那些土柵欄前,擡手輕輕撫過其上的木紋理,想著在春夏秋冬裏,那個漂亮的被他喊作“娘”的女人拉著他的手在這裏走過,認著田裏的這花那草。
  那時候,他才穿越而來,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只是入了個尋常的小村子。
  夜姑,慧姨,覺叔叔,許叔叔,朱叔叔,常叔叔,還有壹個天天臥榻不起的爺爺……
  這些人看起來都沒什麽不正常的,可沒想到轉眼再至卻是這般真相,這幅光景。
  他走著,趙玉真陪在他身後,警惕地看著周邊。
  俏農婦也隨在他另壹側。
  不遠處,那最初攔路的魁梧大和尚正遠遠兒招手,喊道:“小山!”
  白山應了聲:“覺叔。”
  壹個穿著布衣的強壯農夫,正和壹個美村姑站在壹起,拉著個小孩看著他。
  白山又道:“朱叔叔,慧姨。”
  美村姑則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道:“許渺,叫哥哥。”
  那小孩怯生生地喊了聲:“哥哥。”
  白山點點頭,回了個微笑。
  沿途,他又遇到了強壯獵戶打扮的常叔叔,還有教書先生般的許叔叔。
  不知不覺之間,他走到了附近壹個矮丘上。
  俏農婦陪他站著,和和氣氣地笑道:“小山,現在外面做什麽事的呀?怎麽會找到這兒來的?”
  話音才落,白山還未回答,村子深處卻響起了大尊者的聲音。
  “不~用~問~~”
  夜姑楞了楞,卻知隱隱此事有深意,似乎是牽涉到虞妃娘娘的布局,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安排,簡而言之……她面前的這個孩子和她還有這裏的所有人是不能扯上太多關系的。
  她垂首應了聲:“是。”
  大尊者聲音接著響起:
  “山~兒~~妳取了娘娘的遺物~~~該走了~~~~”
  “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聲如風雷,隨風而來。
  最後壹字落定,便如洪鐘大呂最後敲撞的那壹下,再沒了聲息,而之前的聲音卻猶然在心底產生著回音。
  白山也是楞了下,正常來說,這裏既是真正的前朝余孽,而他又是虞妃娘娘的後裔,那麽……這些前朝殘存至今的精英們很可能讓他扛起戰旗,掀起戰火,重整舊部,再圖復國。
  可他們卻沒有。
  但旋即,他又明悟了。
  虞妃娘娘給他留的字是——活下去。
  而跟著前朝余孽去復國,那不是把自己卷入了漩渦暗潮的中心,又豈能活下去?
  這時,夜姑的聲音響起,但卻不是對白山說話的,而是對著白山身後的趙玉真。
  俏村婦居然拉著趙玉真的手,笑道:“雖然妳戴著面具,但我知道妳能和小山在壹起,肯定是個漂亮而有本事的姑娘。
  小山壹直叫我夜姑,做姑姑的沒什麽東西能拿出手,便送妳壹條紅繩子,串些金玉戴在手腕上,或是腳踝上,能辟邪。”
  趙玉真知道面前村姑誤會了……
  這村姑怕以為兩人是專門來找這村子、尋白山身世的,卻不知道兩人是為了來尋機緣的……這若不是有這麽壹出,差點兒就直接打起來了。
  不過,不知為什麽,她聽著這女人說話,卻覺得特別舒服,有種被“白山的長輩為兩人關系蓋章”的感覺,很是芳心暗喜。
  她面具極多,變起臉來比翻書都快,此時也順著,用壹種“大姑娘第壹次去男友家”的聲音,嬌羞道:“夜姑姑,哪有呀……我可醜著呢。”
  夜姑卻是從懷裏取了根紅繩子遞了過來,道:“姑娘,這繩子能保平安,而且也別擔心和前朝扯上關系,記得戴著。
  這男人的孩童的時候,多是倚靠娘親,可這成年了,卻還需要娘子多多照拂,辛苦妳了。”
  趙玉真看著那紅繩子,雖說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她又不傻,知道這必是個什麽寶物,而且品次絕對不低。
  前朝和佛門是綁在壹起的,佛門被滅,有多少寶物流到外面去了,這繩子極可能就是其中之壹。
  她挽著夜姑的胳膊,然後隨手摘下了面具,露出壹張端莊美艷的臉龐,又道,“姑姑呀,我這戴著面具,不是怕醜嘛……”
  夜姑知道她說謊,可聽著卻也覺得舒服,笑道:“妳若醜,這世上便沒漂亮的了。還是小山眼光好,能挑著妳這姑娘成婚。”
  趙玉真自然地挽住了夜姑的胳膊,道:“醜媳婦見公婆,總是緊張嘛,雖然婆婆不在了,可妳們卻也是相公的長輩,我見了自然也怕醜嘛……”
  夜姑看她模樣氣質具是絕佳,談吐更是討喜,心裏更是開心。
  白山聽著兩女聊天,相當無語。
  不過,他總算是了解白妙嬋為什麽那麽果斷地把趙玉真推給他了,這算是“英雄識英雄”,“確認過眼神,知道是同類”?
  可兩女還是不同的……
  又或者白妙嬋是沒有經過萬般歷練的趙玉真,趙玉真卻是戴著紛繁面具、城府深重的女人。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妙妙姐真經歷了趙玉真經歷的事,兩人卻還是會不同。
  簡而言之,妙妙姐屬於“未曾遊歷,婷婷少女”,趙玉真屬於“歷盡千帆,滿身鮮血,歸來已非過去人”。
  除此之外,兩人身處的環境,背景,也帶來了不同的理念,所以……還是不同。
  白山腦海中,有雜七雜八的念頭閃過……
  另壹邊,夜姑居然被說的開心了,又摸出了十二個水霧濃郁的玉珠交給了趙玉真,還笑著說“把這些珠子串到紅繩子去,也許更好看,能辟邪”。
  趙玉真又嘻嘻笑著,說“長者賜不敢辭”,然後默默地收了寶貝,還當著夜姑的面把珠子串在了紅繩子上,然後又戴在了手上問“姑姑,漂不漂亮”。
  夜姑摸著她雪白的手,笑著又道“小山真是有福氣”,又叮囑道“要好好對人家姑娘”。
  白山也不知該說什麽。
  俗話說“三個女人壹臺戲”,趙玉真這算是壹個頂倆……
  這本朝長公主的身份和前朝余孽如此的談話,真是太怪了。
  ……
  ……
  片刻後。
  白山與玉真公主走到了村口。
  夜姑等人站在壹處,對他揮手道別。
  兩人離村,
  漸去,
  漸遠。
  遠到再回頭看,那山村依然如壹副掛在迷霧裏的畫卷。
  玉真公主伸出左手,搖了搖左手上那串水霧濃郁、紅繩串就的手鏈,問:“相公,漂亮嗎?”
  隨後忽地又道:“相公,妳這前朝後裔,想不想報仇?”
  白山沈默著,沒說話。
  玉真公主道:“妳是前朝皇室,而我是本朝公主。”
  “雖是難以復國,但既然妳今日抓到了新國的長公主,那定要讓她哭喊求饒,讓她婉轉哀鳴,讓她受盡屈辱……以泄妳心中的亡國之恨……”
  “想想前朝死去的那些將士,想想那些人的哭泣和怒火,妳可不能輕饒了我這本朝公主,妳可要把他們的仇恨壹起發泄掉……”
  她聲音忽地嬌媚,空靈,輕佻,軟弱,伴隨著幾分喘意,急促和病嬌。
  好像是壹團熾熊熊的桃紅之焰,被她直接塞入了男人欲思的心底。
  白山知道她是在“打消隔閡”,於是道:“我從未在乎過什麽前朝皇室的身份,妳不必如此說話。”
  玉真公主“噗嗤”壹聲笑了出來,“妙妙妹子說妳是個大木頭,妳還真是。”
  “是麽?”白山自嘲地笑了笑,裹起漆黑的鬥篷,戴好面具,隨著身側煙花杏花巷的巷主,走在這黑夜的冰天雪地裏。
  “天快亮了,我們回去吧。”
  他又回頭看了眼身後,擡手招來壹朵雲,載著玉真公主返回湖莊。
  兩人離去不久,壹個年輕的老者卻是從村子裏走了出來。
  大尊者轉身,擡手,伸向村子,輕輕地卷了卷。
  立體的村子忽地扁平,繼而竟真變成了壹幅畫,在那年輕的手上被卷了起來。
  大尊者收起畫,往遠而去。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大雪,漸下漸狂,磅礴浩瀚。
  ……
  ……
  哧……哧哧哧……
  時間已過數天,大雪正落在湖莊的火盆裏,發出輕微的響聲。
  黑衣男子抓著壹卷兵法認真研讀。
  片刻,他緩緩翻頁,到下壹篇。
  “兵道,猶似武道,天地之道。
  武道煉體,身在天地之體裏,運用靈氣,是為法術,身在萬軍之中,運用這軍中之氣,是為兵道。”
  白山喃喃著。
  火光忽地炸亮了壹下,顯出書卷上的【兵聖遺書】四個字。
  這兵聖是前朝末代的壹位大將軍,據說領兵多多益善,可匯十萬之軍聚於壹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便是對面有數十萬大軍,有諸多修士,卻也能被他驅軍馭兵,以無堅不摧之兵道氣息給撕裂成兩半。
  而兵聖最終卻還是倒在了仙神的大陣裏,如何敗的沒人知道,也無可考究,若要硬說,大抵就是個“人力不可勝天”罷了。
  可惜,這【兵聖遺書】只是叛逆敵臣的遺書,其中所記載的兵道卻不過兵聖的十之壹二,也就是長公主才能為他取到此書。
  外人想看這書,不僅要地位,還要費盡心血才可以。
  【兵聖遺書】內裏並無記載“如何匯聚十萬大軍之氣”,而只是描述了壹些兵聖對於“兵道”的特殊認知。
  在兵聖看來,武道有丹田,修士有仙脈,兵道也有……但這並不在自己體內,而在壹軍之中,此謂“軍魂”。
  兵聖“軍魂”這個概念,來等同“丹田”、“仙脈”。
  馭兵若有“軍魂”,便可納兵氣入軍魂,凝聚壹人之身,繼而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白山放下書卷,遙想著前朝這將軍,如何領兵在仙凡之間沖闖廝殺,英姿桀驁,兵魂昂昂,槍行如蛟。
  可是,這是兵道殘本,似乎無可修復,如果要領悟這核心的“軍魂”,怕是只有他自己想點辦法了。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兩點:
  壹,高等級法術被嚴格封鎖,想要獲得,只能通過仙宗;
  二,武道也是存在瓶頸的,他固然還能再進行大幅度提升,可卻極為艱難,【人間道】難悟,【金世章】還沒到修行的時候,偽【極陽章】則是因為“身體變化”的緣故而讓他無法踏出最後壹步。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兵道。
  而欲將兵道修至大成,軍魂必不可少。
  稍刻,他收起【兵聖遺書】,又取出了壹本成系統的兵道書——【大乾兵部三韜】。
  這是大乾兵部匯總後,分發給那些兵部將軍的書冊。
  書冊裏的需求雖也復雜,但卻大多以觀想為主,至於資源……白山並不缺金銀財寶,這倒不算個事。
  可其中有壹點需求卻讓他印象極為深刻。
  那就是“需在身上沒有壹點靈氣的情況下領悟”。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仙魔都是無法修行兵道的。
  因為修士即便再怎麽消耗力量,也不會存在沒有壹點靈氣。
  沒有靈氣,只能是武者或者是普通人。
  不過,這壹點對白山來說卻沒有限制,他能夠將自己“無靈化”。
  “這【大乾兵部三韜】之中只記載了虎、豹、犬三韜。
  犬韜教人隨時隨地聚集兵氣,但即便修至大成,人數卻只有千人。
  豹韜則是以壹些小玩意兒,增強軍隊的整體作戰能力,大多有兵旗、廟算龜甲之類。
  虎韜則是大舅子所說的與軍隊同吃同睡,然後凝聚千人萬人之力於壹身……只不過,我把這三韜翻遍,卻也頂多凝聚萬人。”
  “我懂了……
  仙人也害怕。
  他們控制著力量晉升的資源。
  可是,他們控制不了兵道。
  而兵道卻是他們所無法掌控的力量。
  既然掌控不了,卻又對他們存在威脅,所以他們就毀了兵道,
  只留著能凝聚萬人、卻沒有兵魂和其他特殊力量的虎韜來讓皇朝保持威懾力。”
  “那麽,前朝那兵聖可能真的是殺了不少仙人吧?”
  “不管這些了,我先嘗試凝聚兵氣才是。”
  白山看了看自己昨日才徹底領悟到的新力量:
  【大乾兵部三韜;掌握層次:出神入化;作用:萬軍歸壹,風林火山,兵鬼奪氣】
  別說,這三個作用並不是【大乾兵部三韜】之中原本的力量,而是白山絞盡腦汁,利用前世的各種知識觀想所獲得的力量,是對原本力量的進壹步提升。
  萬軍歸壹:只要成了軍隊,妳就可以將他們的氣歸聚於妳,無需是人,也無需同吃同睡,數量為壹萬,或因物種而有差別。
  風林火山:妳可以制作四面小兵旗,從而使得士兵的戰鬥裏在行軍速度、攻防能力上得到微量提升。
  兵鬼奪氣:妳可以隨意地借用千人以下的友軍士兵之氣,使得自身力量大幅度增強,也可隨意奪取百人以下的敵方士兵之氣。
  念頭掃過……
  白山又從懷裏默默抓出二十四個符紙人。
  四個是小防界符紙人,四個是風行符紙人,十六個是七劍符紙人。
  這三符是1級符箓裏成功率最高的三張符,他畫十張能成功八張。
  這些天,他反反復復地就畫這些符,再加上以前的庫存,這才堪堪湊齊了二十四個。
  要知道符紙人的制作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而且還存在“自燃”的可能。
  看著二十四個帶著詭異笑容、眼珠子在骨碌碌轉著的符紙人,白山默默地嘗試起“萬軍歸壹”。
  頓時間……
  那二十四個詭異笑著的符紙人都被壹股無形力量牽引著,從而畢恭畢敬地直起了身子。
  二十四縷淡淡的、玄妙的氣流從它們身上流淌而出。
  可才流淌了壹半,紙人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開始亂沖亂撞,發出詭異的悶鼓聲……
  嘭嘭!嘭嘭嘭!
  那些升起的氣流便歪歪斜斜起來,好像有看不見的人在吹著氣,意圖打斷這些氣流。
  可下壹剎那,符紙人眉心那古樸繁復的“紙”字連連閃動起來。
  白山知道,這是【符字二解】之中的“鎮魂”起到了作用。
  然而,紙人裏的惡鬼似還是心有不甘,繼續嘭嘭嘭地亂撞著。
  如此來回折騰了幾番。
  氣流才徹底連貫了起來,繼而匯聚而來。
  新的,完全不同於武道和法術的力量,在白山身上浮現而出。
  白山握了握拳頭,只見五指之外多出了壹道血紅的外延,好像是剛挖心剖腹完的魔爪。
  五根利爪昂昂朝天,其長約壹米有余。
  白山隨手壹抓,身側的壹塊巨石被他直接抓在了手心,繼而微微運力。
  嘭!
  巨石粉碎。
  白山五指往前微微推,頓時掌心浮現出了壹把把血色的飛劍,飛劍出掌,猶如魚躍血水,合計七把,隨著白山的心念,穿梭破空,在掠過湖邊老樹時,精準地斬落了幾根微垂的枯枝。
  枯枝落水,漣漪重重……
  飛劍猶然亂舞。
  白山再壹收手,飛劍便消失了。
  白山觀察著這力量。
  似是法相,卻又不同,是從未見過的力量。
  他就好像是這二十四個符紙人的“弱化聚合體”,居然還能直接動用這些符紙人身上符紙中蘊藏的法術。
  只不過,每用壹次,他就感到自己會稍稍弱上壹分。
  白山壹念收回兵氣,那二十四縷從符紙人上升騰起來的氣流也頓時斷了,對應的力量也消失了。
  白山把紙人們揣入兜裏,又抓了些符紙出來,準備繼續繪制符紙人。
  他的2級符箓還有48張小風暴符,36張小龍卷符,6張防界符,6張小劍雨符,2張小隱界符,6張巨劍符;
  1級符箓還有3張神行符,14張小控風符,18張銳氣符,3張七劍符,3張小防界符,9張厚甲符。
  足夠再添些新的符紙人,再強上幾分了。
  只要能變強,他什麽都願意去嘗試,也願意去做。
  法術,功法,兵道,什麽都可以。
  在未來……終有壹戰,而他卻毫無勝算。
  ……
  ……
  數日後。
  玉真公主的親信將有關的信息遞交到了白山手裏。
  宋清海隨軍已至晉州。
  而所謂的前朝余孽卻在晉州的兩座城裏。
  壹曰碎稻城,壹曰觀瀾城。
  不過,白山並沒有想去再會會這個大舅子。
  ……
  又過數日。
  門外忽地響起壹陣動靜。
  黑金長裙的玉真公主翩然而至,落在白山面前,繼而斥退遠處之人,再壹揮長袖,宛如壹團深沈的雲團坐了下來,與白山以檀木茶幾相隔,又從袖中取出壹卷地圖。
  刷!!
  柔荑輕動,妙手抓著圖冊鋪展而下。
  “相公,有壹件事,我必須先問妳。”玉真公主神色很是肅然。
  白山問:“什麽事?”
  玉真公主凝視著他,半晌忽道:“我有線報告訴我,宋清海極可能與前朝有關。”
  說著她停頓了下,又道:“他最近行為有些異常,似乎想要領著心腹親兵去某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很可能真和前朝有關。”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報上去。”
  白山問:“報給誰?”
  玉真公主道:“妳的六師兄巽風真人……
  之前妳的五師兄呂乙似乎真的被嶽屠傷到了。
  所以這次是巽風真人來了。
  巽風真人和呂乙的做事手段不同,呂乙喜歡藏在暗處,巽風真人喜歡直接找我們,然後通過搜集信息,壹邊扶持所謂的前朝余孽,壹邊讓皇朝軍隊進行攻打。
  在這種拉鋸中,讓戰爭越來越烈,繼而擴大範圍,引發兵災之禍。
  再之後則可以壹邊顯神跡以增信仰,壹邊可收人去煉那生靈大丹。”
  白山道:“妳如果瞞著會如何?”
  玉真公主嘆了口氣道:“那就要看宋清海要做什麽了,而且……巽風真人還安排了其他眼睛,包括皇家供奉。
  皇家供奉的影子供奉首領叫趙赤鱗,是父皇器重的大太監。”
  白山道:“那妳直接報上去吧,後續的動態告訴我。”
  “聽妳安排,相公~”玉真公主柔柔地應了聲,起身卻又瞬間變的冷厲起來。
  她重新戴上黑紗鬥笠,飄然而去。
  白山默默站在湖邊,看著湖面隨風而起的波紋。
  宋府的四夫人嬴青雀通著仙人,三夫人通著隱士會,大夫人通著深淵……
  現在看來,二夫人這是通著前朝余孽,說不定還是自己的親戚。
  白山想到那氣質高貴的美婦,又想到時常掛著溫和笑容的大舅子。
  “大舅子,妳究竟要去做什麽呢?”
  ……
  ……
  “曹叔,這些人欺人太甚,他們還把人當人嗎?他們就是這麽執掌王朝的?
  以眾生為牧,肥則宰之!
  假施恩惠,謊言彌天!”
  “向來如此。”
  “向來如此就是對麽?我不想忍了,我就是前朝的皇室,我要扛起戰旗……哪怕喋血沙場,我也要將這狗娘養的大乾皇朝狠狠地啃下壹塊!”
  魁梧男子身披戰甲,手持大槍,眉宇如劍,雙瞳裏燃著怒火。
  而他對面則是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
  宋清海道:“既有皇室之血才能激發的佛陀灌頂之槍,我願取之,願承擔接過那槍後的命運!”
  佝僂老者沈默良久,道:“好。”
  停頓了兩秒,老者又道:“曹淳風願護我大晉皇子平安。”
  他微微直起身子,“就算是天上仙人來了,我也為殿下滅之。”
  曹淳風,前朝帝師,又名人間劍仙,做了二十多年老奴,卻也早想著直起身子骨了。
  有他在,只要不是天上仙人真身親臨,便是能承受靈嬰境的容器,他也可抗之。
  ……
  湖莊。
  白山神色平靜,小心地把再壹個制作好的符紙人放入懷裏。
  他在附近發現了壹些亂葬崗和戰場,只要帶著符紙人去總能夠讓它們“活”過來,然後沈在湖莊的湖水之下。
  由此可能看到,這片大地上著實殘存著許多未曾安息的幽魂。
  而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馬蹄聲。
  白山緩緩起身,心念微動,那湖底的28個符紙人浮出了水面,詭異地咧著唇,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著,很是不甘與被驅策,可卻又被鎮魂符字給壓著。
  紙人們壹個個整齊地排著隊,從湖裏爬出,繼而垂著著走過了白山的腿與腰,繼而跳入了他懷裏。
  白山見“人”全了,便壹裹玄色鬥篷,側身走向了湖莊大門。
  門外,快馬剛停,長公主翻身而下,正色看著面前的男人,輕聲道:“相公,巽風真人請了人間的修士,兩個,都是入了靈嬰境的。他們領了不少士兵,正往霜足峽谷趕去,宋清海也領著親兵,往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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