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來

　　西班牙鬥牛起源於西班牙古代的宗教活動，後來才逐漸將這種祭神活動演變成賽牛表演。現在西班牙300多鬥牛場，最大的在馬德裏，有些時候每天都有鬥牛活動，可以說鬥牛已經變成了西班牙人民生活不可或缺的壹部分。
　　“好耶！”娜娜尖叫著揮舞著雙手，此刻她顯得有些興奮，而現在吳良他們正坐在馬德裏鬥牛場裏，他們正好趕上了壹場鬥牛表演，只花了幾歐元就能買到壹張票，幾個人進到那個古羅馬劇場式的圓形建築裏面觀看鬥牛表演。
　　在場內的鬥牛士是本地比較有名的壹個，穿著金色的戰袍，壹邊手裏是壹片紅黃相間的鬥篷，而另壹手則握著花標，在他面前的那只壯碩的公牛已經傷痕累累的，兩只不停搖擺的花標刺激了它的痛覺，而這只公牛似乎已經準備拼死壹搏，但他對面的鬥牛士則壹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壹把匕首藏在鬥篷後面準備給這個對手致命壹擊。
　　“好殘忍啊，為什麽要看這種表演？”劉珊珊雖然曾經是科迪族的領袖，並且也不見得沒殺過猿人，但是現在卻仍然看不慣這樣的殺戮。
　　“妳不覺得鬥牛士很帥麽？”娜娜則看得有些入迷了：“雖然對手非常的殘暴，特別是從體型和素質來看，要遠遠的超過鬥牛士，但是他們仍然能憑借自己的技能獲勝，這也算是壹種以弱勝強吧？”
　　“屁的以弱勝強！”周峰在那邊則表示不贊同：“如果人類沒有武器的話，那個好像是裹著包裝紙的家夥早就橫屍街頭了！而且那只公牛在出場前就已經註定是死亡的解決，我覺得這玩意沒什麽看的，如果公牛能把那個家夥挑死，還算有點戲劇性。”
　　“周峰，妳是不是跟我擡杠啊？”娜娜有些不滿了，如果劉珊珊質疑她的選擇，娜娜還會因為不熟而岔開話題，但是周峰竟然明目張膽的說這種話，娜娜的臉皮有些掛不住了。
　　“本來就是，壹場本就註定了結局的表演，我們在這裏浪費時間有意義麽？”周峰其實之前想去看壹場足球，馬德裏著實有兩只比較不錯的球隊，而且今天是同城對決，但是娜娜卻壹開始就把這個提議否決了，於是這件事也成為了導火索。
　　娜娜聽到周峰竟然這麽說，她連表演也不看了，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只是想給大家壹個暗示，如果我們準備妥善的話，即便是敵人再強也可以戰勝，妳這個人怎麽這麽膚淺？連這點意思都沒聽出來？”
　　周峰轉向吳良那邊，然後露出壹個妳們能聽出來麽的表情，接著他轉過頭看著娜娜：“拜托，如果真要類比的話，我們的敵人更像是鬥牛士好吧？他們的科技比我們進步，而且武器也比我們先進，頭腦也要超過我們，如果妳真的有暗示的意思，我覺得這完全是錯誤的類比好不好？”
　　周峰和娜娜都是火爆脾氣，竟然為了誰像公牛誰像鬥牛士而吵了起來。
　　“好了，不要吵了，到最後壹刻了！”劉珊珊將兩個人拉回到了現實中，而場內的那頭遍體鱗傷的公牛終於準備最後壹次的沖刺了。
　　鬥牛士將鬥篷在面前舞成了花，而面對如此帥氣的表演，場邊的觀眾都爆發出壹陣陣的喝彩，特別是有些花癡般的女人，尖叫聲簡直能夠刺穿別人的耳鼓。
　　那只鬥牛則顯得有些沈默，只是不斷的用右前蹄用力的刨擊著地面，周圍的觀眾漸漸的安靜下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只鬥牛就要被刺穿喉嚨或者刺透頸椎，它的動脈已經被割開了，在流了大量的血之後，鬥牛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已經不足以給敵人造成威脅了。
　　“真是太可憐了。”劉珊珊不知道是真的可憐這頭牛，還是在替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和擔心，但鬥牛士手中的鬥篷已經漸漸的垂了下來，鬥篷後面藏著的，則是壹把致命的匕首。
　　鬥牛終於噴了壹下鼻息，然後四蹄飛起朝著那塊慢慢晃動的紅色鬥篷，鬥牛士微微的調整了壹下位置，然後將鬥篷遠離自己的身體，右手的匕首已經準備閃電般的刺出了。
　　但是就在鬥牛即將接觸到鬥篷的壹瞬間，吳良發現它的兩條後腿突然向側後方蹬了出去，接著鬥牛的身體就這樣在空中突然變換了方向，直直的朝著那名鬥牛士撲了過去！
　　鬥牛士那裏會想到這條牛竟然會半路變線？而且竟然舍棄了壹直吸引著它的那條鬥篷，好像已經知道自己渾身傷勢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場內陡然間鴉雀無聲，只剩下鬥牛士的壹聲慘呼，他雖然握著鬥篷的左手已經擋在了身前，但是鬥篷雖然遮住了鬥牛的頭部，但是那也只是壹層布而已，根本就起不到保護自己的作用。
　　鬥牛的牛角直接穿透了鬥篷刺入了鬥牛士的肋部，並且依靠著強大的慣性繼續帶著鬥牛士向著場邊的護欄跑去……
　　這個變化使得場內的觀眾都驚叫起來，不少人紛紛站起來看看那個鬥牛士到底怎麽樣，而鬥牛場內的不少員工也沖進了場內，這些人有的分散鬥牛的註意力，有的用刀劍朝著鬥牛的身體弱點刺下去，鬥牛卻仍然抵著牛角上的鬥牛士朝著護欄跑去，只聽到轟的壹聲悶響，鬥牛的頭重重的碰到了護欄上，將上面的那些觀眾嚇得壹陣驚呼。
　　接下來那頭鬥牛似乎仍然沒有結束自己的表演，它將已經奄奄壹息的鬥牛士甩在壹邊，然後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頭頂三四米高的人們，那些漠視生命的家夥，竟然以其它生命的終結為樂趣，而這些人會受到懲罰麽？
　　“攔住它，它瘋了！”工作人員看著已經向後慢慢坐下去的鬥牛，似乎已經了解到它的意圖，於是紛紛的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著鬥牛的身上撲去，但是他們終究是慢了壹步，鬥牛用盡最後的壹絲力量，身體突然向半空中竄了過去，它最後的壹撲將看臺上的那些人們嚇得四處逃竄，而距離最近的那個男人甚至忘記了逃跑，不知道是不是被鬥牛的那雙血紅的復仇之眼嚇壞了。
　　牟～鬥牛的壹竄之力跳躍的相當的高，它的上半身已經搭上了看臺，而牛角則朝著看臺上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男人頂了過去。
　　當的壹聲響，牛角頂在男人屁股底下的座位上發出清脆的壹聲，而那張塑料椅子登時碎了壹半，但是那頭鬥牛始終沒有再向上飛躍壹步，它那沈重的身體和滿身的傷痕使得原本已經搭上看臺的前腿漸漸的滑落下來。
　　工作人員們也已經撲到了鬥牛的身上，齊心協力將鬥牛拉了下來，並且亂刀將其砍死，壹場看似鬧劇的意外終於結束了，每個人的心情都久久無法平靜，雖然壹件看似很平常的事情，可是經過這麽壹鬧卻給了在場的每個人壹種異樣的感覺。
　　“誰是公牛，誰又是鬥牛士？”周峰嘟囔了壹句，似乎還為之前找回場子，不過娜娜卻不再犟嘴，她只是看著那頭不斷口吐血沫的鬥牛，眼睛裏多了壹種別樣的感情。
　　壹場本應該沒有波瀾的表演，可是卻變成了壹死壹傷的慘劇，待大家紛紛退場之後，剛才被鬥牛的牛角刺中屁股下椅子的男人久久沒有離開，因為他的褲子已經完全濕透了……
　　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來，可是離開的時候卻有壹些惆悵，每個人心中似乎都有壹個疑問，到底誰是強者，誰是弱者？即便是獲得了最後的勝利，自己會不會全身而退？
　　幾個人就這樣有些悶的走在馬德裏的大道上，即便是肖乾總是想逗大家開心，可是卻仍然挑動不起來這幾個人的性質。
　　“對了，聽說這邊的占蔔很有名氣。”肖乾指著路邊的壹處占蔔攤位：“要不然我們去算算？”那個攤位上坐著的是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這個女人眼角有些皺紋，但是面容還是姣好，棕色的卷發用壹方手帕包著，就坐在壹張黑色的桌子後面，而桌子上則擺著水晶球、塔羅牌等占蔔用的物品，而這個女人的座位外面還搭著壹個簡單的棚子，壹眼就能看到裏面，顯得倒是有幾分意思。
　　劉珊珊雖然是個女孩兒，但是向來對這些小女生的玩意不感興趣，更別說是已經當了媽媽的娜娜了，而兩個女孩兒都沒說話，其他幾個大老爺們自然也不可能吭聲了。
　　幾個人默默的走過了那個攤位，可是裏面的女人本來是在低著頭擦拭著水晶球，但是當劉珊珊走過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擡起了頭！
　　“那個女孩兒，請妳留步！”占蔔師叫了壹聲，本來劉珊珊沒想到會是叫自己，所以她還在往前走，可是當那個占蔔師叫出了劉珊珊衣著打扮的時候，劉珊珊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
　　“妳顯示出與常人不壹樣的氣質，我可以免費幫妳算壹卦！”占蔔師的熱情有些意外，不過劉珊珊卻顯然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她說自己還趕時間，等下次來的時候壹定好好算算，以此來謝絕了對方的請求。
　　“妳本來應該屬於這裏，可是又偏偏不屬於這裏，而且妳跟那個小夥子有特殊的牽絆。”占蔔師指著吳良：“難道妳們壹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將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