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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知已

女拳師之死 by 石硯

2024-10-16 21:19

  武林人士離開後,張知州匆匆回到後宅,直奔東廂房,見趙紫瓊直挺挺地躺在裏間的床上,眼睛望著天,淚水順著眼角不停地流。張知州心中十分不忍,急忙過來安慰她:
  「紫瓊哇,不要太難過,妳壹心壹意捉拿淫賊,淫賊怕妳才會陷害妳,妳這壹哭,可不是讓那淫賊看笑話了麽?」
  「多謝大人信任,我只是因為……那麽多人都不相信我,寧願把我當成淫賊,也不肯讓我解釋。」
  「哎--,不要這麽想。如果是妳看到壹個武林人士從兇案現場出來,身上還帶著血,妳會輕易放過他嗎?!將心比心,妳該原諒他們。」
  「大人說得是,大人為什麽這麽相信我?」
  「從見到妳的第壹天起,本官就知道妳們姐弟是十分可靠的,決不會做那等惡事,否則,我怎麽會同意叫妳們姐弟作我的總捕頭呢?妳放心,我壹定會找出證據證明妳無罪的。」
  「大人如此厚意,紫瓊銘記在心,如有那壹天,小女子壹定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先別說什麽報恩不報恩的,似妳這等武林奇才,本官正當保護,哪裏說得上報答。」
  「大人施恩不望報,真是堂堂君子,但武林中人,就講究受人點水之恩,當報以湧泉。小女子家道清貧,無以為報,如有重獲清白的那壹天,願追隨大人,永奉箕帚。」
  「紫瓊何必如此,本官已過三旬,不過壹粗陋文士,怎敢讓姑娘屈就。」
  「紫瓊言出必踐,此身已屬大人,決不敢求名分。請大人不必推辭,僅當養個小貓小狗。」
  「老實說,本官自拙荊仙去後,壹直鰥屈至今,自頭壹天見妳,就已驚為天人。只是我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又相貌醜陋,不敢高攀,既然紫瓊有此心意,候真相大白之後,本官定當三媒六證,娶為正室,壹生壹世,唯紫瓊是愛。」
  「有大人這樣的知已,紫瓊死亦足矣。」
  「先別說死,咱們還得找證據呢。老實說,現在說清白還早,須本官仔細查證,才能找到線索,只是這七天的時間太緊了。」
  「大人之心,紫瓊全懂,就算找不到證據,我也不會怨天尤人。
  張知州在紫瓊房裏同她直談到了天黑,午飯和晚飯都叫丫環端到房裏,張知州親自扶起趙紫瓊,自己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壹口壹口給她餵飯。晚鈑的時候,還叫人送來了壹壇老酒,親自斟了與紫瓊對酌。兩人話語投機,自然豪飲起來,喝得酌酊大醉,壹睡就是三天。
  紫瓊醒來的時候,見丫環正在壹邊侍候著,問起張大人,比她醉得還厲害,到現在還沒起來。
  紫瓊同丫環聊了壹會天,知道張大人平時對下人也都十分平易寬容,永遠不挑剔,心裏更是床幸自己選對了人。看看快到晚飯了,張知州才壹搖壹擺地晃進屋來,壹看就知道宿酒未醒,能得知已如此,夫復何求?
  張知州陪紫瓊壹起吃過晚飯,外面有人來叫,他出去了壹會兒,又回來,臉色就不那麽好看。紫瓊急忙詢問原由,張知州吞吞吐吐地說:
  「也沒什麽。我把妳留在這裏,原打算拖上七日,那淫賊可能還會作案,到時候妳的冤情不就清楚了嗎,結果那淫賊倒是作案了,卻讓妳的處境更為不利。」
  「怎麽?」
  「昨天晚上,華山派又有壹個年輕的道姑被害,奸賊在現場留下壹個帖子,自稱是妳的弟弟子嬰,說是叫本官放人,否則每天奸殺壹個女俠,把天下武林鬧壹個雞犬不寧。如此,豈不是更坐實了妳的罪名。」
  「這分明是陷害。」紫瓊氣得咬牙切齒。
  「說得是,可那些武林人士未必會這麽想。」
  「大人,別為我費心了,把我交給武林眾人吧,免得妨礙大人的前途。」
  「紫瓊怎麽說這樣話,我張某人怎可為了頭上烏紗而見死不救,妳放心,本官已經想好了救妳的辦法。哎,妳不是說淫賊給過妳壹張帖子嗎?」
  「是啊,可現在上面什麽字也沒有了。」
  「帖子何在?」
  「在少林方丈了空大師處。」
  「如此妳就有救了。」
  「什麽?」
  「淫賊壹定是用了什麽特別的墨汁書寫的字帖,只是當時能看見字,過後就會漸漸淡去直到消失。既然淫賊能用這樣的墨汁,咱就應該有辦法讓上面的字再顯出來,那不就能證明妳說的是真話了嗎?」
  「真是個好主意,這下我真的有救了。」
  「本官還想到了更好的壹個證據,壹定能證明妳無罪,不過,這個證據不能輕易使用,免得不方便。」
  「什麽證據?」
  「需要時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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