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壹字壹頓的問廖離：“妳的任務內容是什麽？”他是忘了, 她是被魔王附身, 當初那個耗盡三界大能才封印住的魔王, 經過這麽多年的封印生涯，魔王豈是好相處的？
　　從前她在他面前裝瘋賣傻, 謊話連篇, 嬉笑怒罵, 她活的肆意灑脫又不羈，讓他徹底忽略了, 私底下的她可能每天都在受苦。
　　第壹遍問的時候, 廖離並沒有回答, 她只是低著頭告訴他：“妳最好不要聽。”
　　直到他擡起她下巴，剛剛經過壹場劇烈的電擊, 廖離身上軟趴趴的，眼裏水盈盈的, 臉上還有壹點淚痕, 被他碰到的時候, 她還有點輕微的顫抖，明顯的感覺到，剛剛那場電擊並不像她所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他心底下壹顫, 面無表情又問了壹遍。
　　“任務內容是跟妳有關的, 妳確定妳真的想知道？”沙啞的聲音，躲避的眼神, 有點哀傷的表情, 她看起來有幾分淒楚。
　　此情此景之下, 他還要聽麽？
　　“對，我想知道。”他聽見自己毫無起伏的聲音。
　　兩人靜靜的對視，肖天默默擡頭望天，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排斥了。
　　“我的任務是要跟妳在壹起三個月。”廖離壹字壹頓的說，說完就垂下眼眸，“抱歉。”
　　天壹渾身壹僵，他打算把手收回來，卻被廖離抓住了，後者已經收起無用的眼淚，此時惡狠狠的瞪著他。
　　肖天結結巴巴的說：“魔王的任務——為什麽——是這種？”
　　旁邊的魔王很想給自己這個契約者再來壹發電擊的，但是想到結果可能還是會被她利用來博可憐，甚至再給他編排壹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他忍下了。
　　天壹想了想，陳述道：“所以妳之前說妳喜歡我，說妳想要跟我在壹起，都是為了魔王的任務。”
　　廖離呆呆看著他，像是在控訴他胡說，天壹不為所動，最後廖離委屈巴巴的問：“如果我說是，妳能跟我在壹起嗎？”
　　天壹扶起她坐好，然後自己繼續坐她對面，接下來再也不搭理她。
　　廖離嘆了壹口氣，也不再糾纏著天壹。
　　魔王嘲諷她：“怎麽樣？要不要孤給妳再來壹次電擊，看看他會不會心軟答應妳？”
　　廖離懶洋洋：“不勞您費心了。”
　　回到岸上之後，天壹吩咐肖天送她回去，他自己先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她，在他擡步離開的時候，廖離冷冷的哼了壹聲，他也只是停頓了壹下，很快就若無其事的走了。
　　後背像是被灼燒壹般，後面盯著他的人肯定很用力，天壹微微笑，笑容雖然壹閃即過，卻留在眼底，久久不散。
　　肖天不敢催促她，只能陪著她，直到老大再也看不到，肖天才小心翼翼的問她：“廖小姐，可以走了嗎？”
　　廖離點點頭，走了幾步突然問：“妳們老大跟白大褂，沒有壹腿吧？”
　　肖天：“……沒”吧？
　　廖離恢復了之前的生活，每天宅在家裏鍛煉魔氣的運用，她現在已經能夠持續接近兩個小時的高消耗了，每次結束都快要死了壹般。
　　“啪啪啪啪啪……”十幾根筷子先後插在墻上，給已經傷痕累累到處是洞的墻面再添加了十幾道傷痕，她又控制著那十幾根筷子飛回來，這次選擇同時發射，“啪”的壹聲，筷子同時插在墻上，跟原本的位置壹模壹樣。
　　她再次控制筷子飛回來，十幾根筷子有序的飄在空中，像是嚴陣以待的士兵，筷子壹根壹根飛出去，全都狠狠的插在各自的位置上，最後壹根筷子直接穿透了墻，而覆蓋了壹層魔氣的筷子卻沒有任何損傷。
　　廖離滿意的點點頭，不枉她天天忍受疼痛拼死拼活的鍛煉，以後要是遇上什麽危險，她先發壹陣暗器，看看誰能抵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魔氣運用上也壹樣，不管是攻擊還是逃跑，只要速度夠快就基本成功了，至於防禦——
　　廖離腦筋壹抽，問魔王：“魔王大人，妳要不要來攻擊我壹下，鍛煉我的防禦能力？”
　　魔王邪魅狂狷的掃了她壹眼：“如果妳要找虐的話。”
　　半個小時後，廖離生無可戀的倒在地上，衣服破爛如乞丐裝，身上也多了不少傷痕，都是些壹兩天內能消的小傷，不過看起來還蠻觸目驚心的。
　　魔王飄在她旁邊進行全方位鄙視，他已經把攻擊壓到最低了，她的經驗太少，身體也跟不上意識的掌控。
　　“剛出生的嬰兒魔都比妳強，最後壹下妳應該做的是向前，而不是向後退……”
　　在魔王老媽子模式的絮叨中，廖離聽了壹會兒就陷入沈睡，魔王雖然郁悶，但也知道她今天消耗太大，便給她弄了個結界，順便用魔王之氣在她體內洗滌雜質，讓她增強身體體質，壹邊計劃著過幾天把她扔那個地方去。
　　“孤的契約者，可不能這麽弱。”想到過幾天她在那個地方肯定要哭爹喊娘，魔王便覺得身心舒暢，於是又多給了壹些魔王之氣。
　　魔王之氣十分珍貴，能給人魔妖等各種肉身洗滌雜質，還是唯壹不會傷害到人類身體的魔氣，看在她這麽勤奮想要變強的份上，這是對她的獎勵。
　　畢竟她變強了，就可以更好的為他服務了。
　　“以後要吃，也會更美味。”他點點頭，然後又給她輸送了壹點。
　　警報鈴天天響個不停，隔壁的人早就習慣了，今天雖然響的劇烈了點，不過幾乎每天的響鈴程度都會有所增加，所以肖天幾個人也沒怎麽關註，肖天還在跟天壹匯報情況。
　　“沒錯，今天也是壹切正常。”
　　“出門？沒有，她沒有出門，都是叫的外賣。”
　　“放心吧老大！”
　　“嘭”的壹聲巨響，三個警報鈴同時碎成粉末。
　　天壹：“出什麽事？”
　　肖天：“老—老—老大，警報鈴炸了，三個壹起炸。”
　　華南跑過去敲門，然而沒人應答，廖離在魔王的結界裏睡得超級舒服，哪裏聽得到門鈴聲，就算華南開始踹門，裏面也是沒有絲毫動靜。
　　天壹當機立斷：“暴力開門。”正在安全局的他，瞬間從原地消失。
　　廖離家的門已經被打開，只見淩亂的家中，廖離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衣服破破爛爛壹看就是被攻擊過，身上也是傷痕累累，眾人心中同時壹滯。
　　華南開始戒備，肖天則是想要跑過去看廖離，然而中途卻被魔王的結界擋住，魔王就在旁邊，怎麽會允許這些人靠近廖離？
　　幾人開始攻擊結界，不管他們怎麽攻擊，結界都穩穩不破，魔王面色陰沈，他剛剛消耗了不少魔氣，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是死撐著壹口氣等天壹來。
　　終於在他耗盡最後壹點魔氣快要消失的時候，看到了天壹的身影。
　　天壹身上發出壹陣強烈的綠光，直接打破結界，下壹秒他就出現在廖離面前了。
　　結界打破的動靜不小，然而她還是閉著眼睛縮著身子，渾身傷痕累累，衣服也是破破爛爛，露出白皙的肌膚，在雪白的肌膚襯托下，傷痕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了。
　　天壹吸收來旁邊的衣服蓋在她身上，輕輕壹抱把她抱在懷裏，被人抱起來，不會沒有感覺，她疲憊的睜開眼睛，朦朧中第壹次看到天壹堪稱溫柔的表情。
　　“妳怎麽在這裏？”
　　天壹右手輕撫她的眼睛：“睡吧，醒來就沒事了。”
　　廖離很想說本來就沒事，不過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讓她不由自主的睡去，睡前她只想說：王八蛋魔王呢？死哪裏去了？
　　剛剛出現在黑暗空間的魔王臉又是壹黑：沒良心的家夥又在罵他！
　　天壹抱著懷中小小的人，面沈如墨：“調查清楚。”
　　“是。”華南幾個人面色也很難看，人在他們眼皮底下出事，這就是他們的失職。
　　天壹風風火火的帶她到安全局，整個診斷和治療過程他都沈著臉在旁邊看著，整個醫療組的人戰戰兢兢，深怕哪裏做不好了招罵，最後還是醫療組老大無奈的請天壹出去。
　　天壹搖搖頭拒絕，醫療組老大無奈說：“人家要給小姑娘抹藥了，妳也要看？”天壹這才壹言不發的離開。
　　“老大，這小姑娘跟天壹先生什麽關系啊？天壹先生這麽緊張？”醫療組小姑娘滿臉的八卦精神。
　　醫療組老大敲敲她的腦袋：“仔細塗，不該知道的別問。”
　　醫療組小姑娘郁悶的低頭幹活，明明老大平時也很八卦的，怎麽今天轉性了？
　　醫療組老大擺著高深莫測的臉出去，實際上她也想八卦啊！可是她也不知道啊！
　　“她怎麽樣？”天壹站在門口等她。
　　“看起來傷很多，實際上都是小傷，壹兩天就好。”醫療組老大如意也很意外，天壹這麽緊張，她還以為受了多重的傷呢！卻都是小傷，天壹這是關心則亂？
　　天壹面色怪異：“妳是說都是小傷？”壓下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如意點點頭，“我的能力，老大應該信得過吧？”
　　“不過她的精神損耗極大，嚴重超出了人類可能達到的消耗程度，不知道她之前在做什麽？”她更想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人類達到廖離精神損耗的壹半，基本就會進入昏睡狀態了，而她居然能把精神損耗到基本為零，就算是修道者，也很少能達到這個程度的，所以說太不可思議了。
　　“精神損耗極大？會有隱患麽？”
　　“如果真的消耗空了，不能恢復那這個人就完蛋了。“見天壹面色不好，如意連忙接道，“不過她不會，應該說有好處。”畢竟就她剛剛觀察數據來看，廖離恢復的速度也是超出正常人類不少。
　　從檢測來看，廖離只是壹個普通的人類，身上沒有靈力，妖力，或者魔力，但她的身體數據和潛力又都遠遠高於正常人，如意真是好奇極了。
　　天壹瞥了如意壹眼：“醫好她就行，無謂的事別做。”
　　“是。”被看穿的如意無精打采的回答。
　　這壹覺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廖離醒來的時候精神飽滿，下意識就想開始鍛煉，註意到周圍的環境，她才想起來睡著之前好像看到天壹了。
　　正這麽想，天壹就從外面進來了，手裏還拿著壹杯水，接過他的水，廖離小口小口的喝著。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好幾天了，自從她說了自己的任務內容是跟他在壹起，他就壹直在躲避她，她還以為他會繼續躲避，直到她任務時間結束呢！
　　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又出現了，而且她明明在家裏累到睡著了，為什麽現在會在這裏？
　　天壹見她心不在焉，便開口解釋道：“之前妳在家中昏倒，肖天怕有問題，就送妳來安全局了。”廖離點點頭，天壹又說，“這次可是魔王又懲罰妳了？”
　　廖離遲疑了壹下，並沒有點頭，而是說：“那天我說的任務內容，妳不用放心上，就算我任務失敗了，魔王應該也不會殺我的，畢竟像我這麽聰明可愛又漂亮的人很難找的，魔王肯定舍不得殺掉我的。”
　　她這番話效果比直接點頭說魔王又懲罰她還大。
　　她說魔王不會殺她，卻沒有否認身上的傷是魔王弄的，更加沒有說魔王會不會因為她任務失敗而折磨她，而她沒說的這些話，天壹通通腦補到了。
　　他笑了笑：“怎麽不死纏爛打讓我答應妳跟在壹起了？”
　　“如果我死纏爛打，妳就會答應了嗎？”廖離正想說，如果會的話，她肯定要死纏爛打，就聽天壹點點頭說，“會。”
　　廖離卡機了，她機械的轉頭看天壹，他剛剛說什麽了？他剛剛說會是什麽意思？
　　天壹走過來：“如果我答應跟妳在壹起三個月，可以讓妳免於魔王的懲罰，我可以幫妳這三個月，當然，不是無償的。”他答應不僅是出於對她的憐惜，更是有他的考慮。
　　目前為止，廖離是唯壹壹個魔王的附身者，而且她現在是友好的，人雖然不著調謊話連篇，卻是善良的可以合作的，這樣的人對安全局來說便是最好的人選，她能活久壹點對安全局來說都是有益的。
　　誰也不知道她如果死了，他們還能不能找到下壹個魔王附身者，就算找到，也無法確保下壹個還能這麽友好，這麽好溝通。
　　魔王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都是壹個隱患，在這個隱患沒有變成明患之前，多了解壹點都能讓他們心裏更踏實壹點。
　　所以他選擇了答應跟她交往，幫她完成任務，僅此而已。
　　他默默的告訴自己，這是壹場交易，僅此而已。
　　天壹沖廖離伸出右手，打算跟她擊掌，不過後者已經樂瘋了，從床上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壹邊歡呼。
　　還保持著右手伸出狀態的天壹：“……”
　　廖離的歡呼聲引來了不少附近的人，包括如意和齊褂，兩人壹邊討論廖離的情況壹邊走過來看她，然後進門就看到這樣壹副場景。
　　“啪嗒”如意手中的本子直接掉地上，齊褂壹時之間也收不住自己的表情。
　　天壹面無表情看了他們壹眼，看不出來有沒有不好意思，反正廖離是壹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她繼續掛在天壹身上對著齊褂招手：“嗨，白大褂，以後我們就是壹家人了。”
　　誰他媽跟妳是壹家人！
　　都說了我不叫白大褂！
　　齊褂有壹個特征，心情越不好，臉上就笑的越開心，他回了廖離壹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廖離瞄了壹眼他頭頂暴躁的小狐貍，沒有揭穿他，只是低聲問天壹：“白大褂暗戀妳麽？看到我們抱在壹起他很不開心啊！”
　　聲音雖然小，在場人沒有壹個普通的，全部清晰的聽到了，壹起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不開心”的白大褂臉上，尋找他不開心的跡象，來求證他是不是真的暗戀天壹。
　　齊褂頭頂的小狐貍更暴躁了：誰他媽暗戀天壹這種人！
　　廖離繼續小聲說：“他更不開心了，果然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麽？”
　　齊褂：“……”
　　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天壹面無表情的把廖離從自己身上摘下來，廖離跑到齊褂面前耀武揚威：“妳好白大褂，我知道妳是天壹的兄弟，從現在開始我是天壹的女朋友。”
　　齊褂：“……”所以為什麽要特地跑到我面前來跟我說？
　　都說了我不叫白大褂。
　　廖離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妳現在不大好受，不過我相信妳可以沒問題的，要是實在難受妳就哭壹場，我不會歧視妳的。”
　　——所以為什麽又要我哭啊！怒摔！
　　齊褂連虛偽的笑容都無法保持了，他臉壹板，看起來竟然比天壹還可怕，周圍幾個看戲的人瞬間被嚇了壹跳，在齊褂的目光逼視下，壹個個發揮強烈的求生意誌逃遁。
　　廖離又調侃他：“白大褂，本來有些事我是不大好說的，不過今天開始我就是妳的大嫂了，我想我是不需要隱瞞的。”
　　看她說的那麽嚴肅認真，齊褂收拾心情，嚴肅的傾聽她的話，就聽她接著說：“妳顏值沒我家天壹好看，以後還是多笑笑吧，板起臉太嚇人了，會嚇到膽小的寶寶的。”
　　齊褂：“？？？”
　　wtf，妳這麽認真跟我說的居然不是正經事，而是狗屁不通的人身攻擊？
　　如意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天壹有女朋友這件事幾分鐘內就呼嘯整個安全局，連看大門的老大爺都從手機上得到消息了，不過他不能抽身去看，於是拜托幾個關系好的人給他拍點照片回來：“拍清晰點，各個角度都要，我要好好參詳參詳，天壹的女朋友，面相肯定不壹般。”
　　面相不壹樣的廖離走路都是飄的，整個過程都在哼歌，完全不掩飾她的高興，魔王陰沈著臉：“我記得，妳的任務內容是讓天壹愛上妳，而不是跟妳在壹起。”妳高興的太早了。
　　靠坑蒙拐騙都能把男主騙到手了，就不能讓她高興幾天？
　　再說，讓男主愛上她這種事情，這個她從來就沒想過好嘛！
　　從前看書的時候她就壹直郁悶，為什麽小說都快結局了男主都還沒跟女主在壹起，但是來到這裏之後，結合男主的身份，以及他的性格和行為模式，根據她看過的無數本小說，她甚至要做出壹個大膽的猜測：男主是不是修煉什麽無情道之類的東西。
　　或者也有可能男主出於某種原因，把自己的“愛”封印起來還是什麽鬼的。
　　總之她覺得，男主目前應該是沒辦法愛人的。
　　如果是現實，那她這種猜測很荒誕，但這是個小說形成的世界，多荒誕都有可能。
　　而且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夠荒誕的了。
　　目前為止她最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魔王要給她發布這樣的任務呢？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麽目的？他這種活了幾千年，被囚禁這麽多年的人來說，目前最大的目標應該自由！
　　他的自由和天壹，有什麽關系呢？
　　她看了壹眼自己的右手腕，本來這裏也有壹朵花的，另外壹個任務就是要她去攻略那個頭上頂著樹的輔導員，但她從遊艇回來以後，魔王就自己把這朵花刪掉了。
　　她發現以後還問了他，當時魔王很不高興的反問她：“怎麽，妳還想著同時攻略兩個？”
　　她當然是不想的，她壹個都不想攻略的，但她不覺得魔王會無緣無故刪掉那個任務，無論做什麽，他肯定都有理由的。
　　只可惜她線索真的太少了，憑著她強大的腦洞，她也串不起來。
　　安全局器械部的魯老頭對著壹攤黑灰揪頭發：“為什麽會突然爆炸呢？為什麽會三個同時爆炸呢？”這攤黑灰真是三個警報鈴爆炸後的遺骸，肖天他們收起來後拿回來給魯老頭了。
　　然而可惜，警報鈴炸的只剩這點渣渣，根本什麽都查不出來。
　　廖離被天壹他們帶去壹個房間，房間裏只有壹張床，床上躺著壹個美少年，看起來睡得很是安詳，臉上還帶著點點笑容。
　　不過他頭頂光芒卻是壹半黑壹半白，她壹看就明白了：“需要剝離？”
　　齊褂神色壹動：“妳怎麽知道的？”床上的人壹點魔氣都沒有，魔也沒有出來，應該看不到她之前所說的“黑線”才對，她是怎麽壹眼就判斷他是被魔附身的人？
　　——當然是看到的，我還知道妳可能是個狐貍精呢！
　　當然她不能這麽說，不過沒關系，她有魔王啊！
　　“壹看到他就感覺到他被魔附身了，大概是魔王契約帶來的福利吧？”
　　天壹莫名的覺得，後半句話好耳熟，好像不久前剛聽到過，當時她說什麽來著？
　　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