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六回　繡閣設盟聯坦腹
　　花營錦帳遇生狎話說樂聲將詩拿著，翻來覆去，念夠多時，思之再三，想是今年七月初五日，明晨過去，後日七夕。又在詩第二句尋究「再渡」二宇，原來是瑞英再醮於我，「休羨」二宇，有如許含蓄在內，後必有遇。遂亦取出箋紙，依律各韻附回，忙取筆墨，亦揮壹首絕句寫來：
　　巫雲楚雨障江天，海誓山盟信有緣。
　　鯫生幸入天臺處，忍負西歸別後言。
　　樂聲觀詩，已知瑞英於七夕相會，答詩就姻之句，寫畢，藏於匣內，交付桂瓶持回內宅。瑞英等開匣取箋同看。已畢，心下大喜。到了次日，瑞英致奠母親靈前，姊妹壹同大慟，秋波血湧，鶯喉哽咽，半晌而止。入於內閣。樂聲這日獨坐無事，作壹詞，名曰《憶家園》：
　　廣陵三春柳，欲蠲難釋手。
　　默見洛陽花，知是含香蔻。
　　新秋七月天，鵲橋結采聯。
　　非因千裏遙，怎諧百歲緣？
　　樂聲吟畢，心中喜悅，靜候來夕，以赴佳期。過了壹日，正是穿針之夕，家家乞巧，戶戶舉觴。這日，瑞英盛服美妝，六朝無賽，豐姿嬌媚，宛若西施。三妹代瑞英高掠雲鬢，淡描娥眉，目如秋月，臉似春桃，柳腰怯怯，金蓮半摣，櫻桃點點，微笑閉目，獨坐繡房以俟。樂聲邊壹夕換了冠履衣服，打扮了整整齊齊，要去消完前生夙債，自稱我是風魔的色鬼。只見星辰布列，秋月升空。樂聲趨赴靈前，拜罷而起，走入內室，來到繡房。瑞英慌忙迎接道：「今日果得和妳諧百年的恩愛夫妻，千裏姻緣，渾如醉裏。」樂聲笑道：「俏麗的人，到如今亦是月老配定。前世之緣，誠信流葉之奇，好似華麗之織梭。」桂瓶陳卮於幾，正是燈兒之下壹對新人，錦衾中兩般的陰陽物。三妹入自己房去，談笑相謔。
　　瑞英忙掩羅幃，與樂聲舉卮共飲，妳恭我敬，相敘旅店相逢，正望永締歡娛，今日青鸞同跨，豈非三生之緣。二人飲了壹會，酒興微狂，私情頓起。牛郎已渡於鵲橋，織女攜歸鴛鴦帳。瑞英故意羅襦不解，留待郎侵。樂聲興熾，代瑞英卸去羅綺，玉姿全露，緊貼柔肌，兩情興熾，鸞顛鳳倒，二心同合，雨狂風驟。佳人自得，兩下恩情義重。此時同床，有無限的傾心吐膽，百樣溫存，美中益美，親上更親。樂聲體不動而龜形自運，瑞英肌難穩而情穴相迎。百般恩愛，千樣哼呼，不表。
　　卻說玉英、若蘭、秀英共入繡室，坐談相謔。玉英道：「咱瑞英姐姐，此時已入醉鄉，不復於人世矣。」若蘭道：「姐姐，這壹件事，我們不知怎的有趣之味？」玉英笑道：「要知山下路，須問過來人。我們怎幺曉得？」秀英道：「玉姐姐，我們明日等姐夫外出，須問大姐姐，便知如何。」三人談了壹會，上床而睡。三人各想起瑞英與樂聲交媾戲謔，如何有趣，想了壹會，不覺情如火熾，興若酒狂，牝內津津作癢，遍身焰火如燒。遂並枕共戲言，疲倦而睡。
　　卻說瑞英喜貪樂聲玉莖太過，久硬快美，有自得天然之趣，不耽受驚怕，寬心舒意，叫樂聲肏至四更，漏滴銅壺，瑞英力怯魂消，樂聲倚枕相抱，壹同睡去。
　　次日天明，玉英、若蘭、秀英三人早起離枕，吩咐桂瓶道：「妳與大小姐之室，送幾件食物去罷。」這時兩人方才別枕，對鏡臨妝，自此同行坐守，兩不相離。
　　這樂聲與瑞英壹丸拿在手中，嗤嗤的響叫。方卸衣侵枕，瑞英亦未近身，先已頸竦。忙道：「官人，這是何物？妾身未曾到手，知此美快？」樂聲道：「姐姐可將尊牝崛起，讓我放入。」瑞英道：「妳可與我壹看，是怎幺個物件？恐奴的賤體未必能承受。」樂聲隨將金丹遞與瑞英。瑞英接在手中壹看，道：「此是何物，如此有趣？」樂聲道：「妳用手攢住。」瑞英依言而攢，其丸嗤嗤的亂響，把瑞英震得渾身酸麻，忙道：「喜哥，這是何物？其形不及櫻桃大，恁般活叫，又是金子的，奴只說有多大之物，誠恐難當。」樂聲道：「妳放入牝內，看其有趣。」瑞英聞聽，情熾興狂，慌忙將牝就丸，付樂聲謹：「奴不諳，怎幺方可放入？」樂聲接於手中，伸至牝口，將丸用指送入牝內，但覺牝內亂跳亂震，越發嗤嗤的響，把個瑞英拱動情興，渾身酸麻，口內嘖嘖哼哼稱奇，牝內丟了幾陣。忙問道：
　　「官人，此名何物？」樂聲道：「姐姐，我不騙妳，此寶之名稱為『緬鈴』，出於洋緬甸國所產，壹鳥名鴇，極好淫欲，在於水上，遇物則媾，其精浮水，被人取來，以赤金為彀，將其精收入，周封數重，此內響叫者，以是精也。」瑞英道：
　　「天下有此奇物，做寡居者，亦可用之。」樂聲道：「此物難以多得，世間稀少，或有之而且價值千金，莫說窮者之婦不能得，即少余之家亦不能遇此物也。」瑞英道：「此物如今在內，怎樣取出來？」樂聲戲道：「我只知進，而不知出。」瑞英道：「若果然在裏邊，把人都顫酥死了，不要命了。」不知樂聲何如，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