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回：夏婉晴·後灣風雲

　　暑假就這麽過去了……
　　九月第二個周六，壹場晚夏裏午後的暴雨過後，雲開霧散，正值夕陽西垂，晚霞染紅了背景的城市最浪漫時光。
　　晚晴集團總裁、河西省政協委員、河溪市人大代表、商界美女巨頭夏婉晴，今天帶著總裁助理小樂、投資部VP、集團品牌中心執行總監，還有新品牌“綰”的兩個負責會展的壹線員工，應河溪市後灣體育中心行政事務辦公室主任石川躍的邀請，壹起來後灣體育中心，踏勘壹下後灣繼“暑期親子運動日”之後連續承辦的“周六親子運動日”的情況。
　　晚晴集團在計劃註資後灣，已經不是什麽秘密，究竟是以壹個什麽樣的形式，卻還有待商榷。畢竟，後灣的產權目前在河溪市國資委手中，這裏還有這個名義上的“後灣體育產業管理有限公司”的國有控股企業的定位需要擬定。但是，晚晴集團的業務非常多，觸角涉及到許多行業許多領域，這畢竟只是集團下面今年的大項目“之壹”，僅僅是壹次踏勘，以這陣容而言，晚晴集團也算是非常認真對待了。夏婉晴不愛和別人合坐壹輛車，她獨自壹輛Rapider，投資部VP、集團品牌中心執行總監兩位公司副總級人物合坐壹輛奔馳S系列，夏婉晴的助理之壹小樂和兩個負責記錄拍照的壹線員工合坐壹輛公司的帕薩特。壹共三輛同行的車，稍微耽誤了壹些時間，在大雨停歇後從天宇觀江中心出發，路上稍微有些堵車，個把小時後，停靠在了河溪城西南的後灣中心室內館內側的露天停車場裏。
　　後灣中心社會活動部經理吳振帆，已經在停車場裏恭候了。這種場合，來過壹次的小樂要負責代為介紹。吳振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經理，在國有企業中屬於少見的幹練機敏，是挺懂得進退的，知道自己級別不到那個程度，就是個來引路的，也不多話，只是客氣寒暄，和幾位客人握手致意，恭敬中卻也不顯得諂媚。笑嘻嘻的胡亂說著天氣、說著溫度、說著“夏總我可是您的粉絲”、說著“該死的河溪的交通”，壹邊帶著眾人，從停車場的人行出口，繞到了後灣的那片露天市民廣場上。
　　夏婉晴展眼望去，居然看得有點發楞：這是後灣？！
　　雖然也不常來，但是作為河溪老城區裏的標致性建築之壹，她也總有路過的時候。她印象中的後灣廣場，是市中心的壹片背靠室內運動場館的巨大的水泥場地，這個鐘點，除了來來往往從地鐵口上上下下的行人之外；就是壹個個小攤販，有的就地鋪個毯子，有的擡著個商品盒子，有的弄壹輛三輪車，賣點假名牌包、假手表、藝術品；也有壹些大學女生，要來這裏擺弄壹些夜都市的商業藝術氣質，整幾個排裝衣架，賣壹些她們不知道哪裏搗鼓來的“外貿尾單”；也有時候，會有壹些商業的Roadshow，搭壹個八九米寬的臺子，邀請壹些三線的歌舞演員在這裏唱歌跳舞吸引吸引人們的註意，然後大聲拿著麥克風吼叫“新品牌，新概念，大抽獎，大贈送”什麽的；然後就是廣場大媽們和乞討為生的行為藝術家們在這裏爭奪空間。
　　這種市內廣場，每個城市都有。
　　但是現在……這是後灣？！
　　廣場上已經被分割成壹個又壹個的局部區域，最醒目的是東側的壹片，人群圍的滿滿的，是用移動籃球架，架起來的壹片臨時的籃球場，幾十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穿戴著少兒球衣和護具，在幾個成年球員的帶領下，在進行著帥氣十足的籃球對抗賽，圍觀的除了路人，明顯就是大量的家長，拿著手中的手機在哢嚓哢嚓的拍攝著自己寶寶們的英姿靚影，場地便還停了壹輛宣傳用途的中巴，滿身漆成了紅藍相間的顏色，大大的NBA.COM非常醒目洋氣，也在提醒著人們這壹活動的正規官方性質。在旁邊的壹片場地，用臨時的低足分割線分割成壹個簡單的回字迷宮，壹群也是十歲左右略小壹些的孩子，正穿戴著護具和輪滑鞋，在這裏進行著基礎輪滑動作的訓練，吸引人眼球的是他們的教練，居然是壹個黑人，滿口都是“What's UP”，“My Girl，please”，“Look at me”的基礎英文，這些孩子們也能夠聽得懂，有壹些還奶聲奶氣的“Yes Sir”的搭腔。再前面，則是壹大片空地，用泡沫塑料的圍欄圍起來，地面鋪滿了防摔的厚墊，壹大群最小的只有兩三歲、最大的可能有七八歲的孩子，在裏面嬉笑打鬧……有趣而吸引人眼球的是，這麽壹大片兒童嬉戲樂園裏，都有著許多用泡沫塑料搭建的幼兒娛樂用的縮小卡通版的，籃球架、雙杠、單杠、吊環、鞍馬，而夏婉晴眼尖，立刻發現在場地最中央位置，有幾個年紀略大壹些的孩子，大概十壹、二歲，穿著緊身的塑身體操服，看似在那裏瞎玩，其實做的動作，都是比較標準的受訓體操動作，周圍的那些幼兒們有樣學樣，也在努力跟著做，家長們更是圍觀的都快被自己的孩子的萌態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再往前走略微空曠壹些，稀稀拉拉都是三五成群的中小學生，有的穿著校服，有的穿著便裝，看來都是來看熱鬧的，但是也有幾個體態輕盈、穿著時髦的孩子，在這裏溜滑板，玩單排輪。而穿過廣場，快接近南樓裙樓時，最醒目的，除了壹面整整大約有8米高的大型寫真：X-Girl，畫面中是英姿颯爽、性感美麗、又經過精心修飾的河西網球女王言文韻的立像寫真。就是壹面依靠著大樓墻體的，臨時搭建出來的5米左右高的攀巖架了。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裝備整齊，正在那裏對著壹群孩子們講解如何攀巖的基本動作要領。
　　這裏……是後灣？
　　夏婉晴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氛圍、這感覺、尤其是這些設備、工作人員、精心的布置……即使說是歐美大城市的兒童運動嘉年華也不為過啊。這哪裏還是她記憶中的後灣廣場？
　　她可能是被這個場面有點震住了，幾分鐘後，才註意到，後灣中心目前的負責人石川躍也很給面子，居然已經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在裙樓下等候自己了。
　　小樂提醒了自己，她才帶著眾人上前和石川躍致意。眾人壹陣寒暄，連夏婉晴也有點不好意思，微微躬身和石川躍以及他下屬的壹眾人握手，口中連聲“石主任太客氣了”、“我是大開眼界”。石川躍現在好歹也是河西體壇的壹方諸侯，又畢竟是個公務系統中的小官員，叫石川躍在樓下迎接這麽高規格的禮儀，夏婉晴畢竟是個商人身份，是有點擔待不起的。至於兩個人私下裏的關系，在這種場合自然是不用提的。幾個石川躍的隨行人員的姓名、身份，介紹了自然也記不住。不過倒是有壹個個子高高的纖細挺拔的小姑娘，非常漂亮，雖然還很稚嫩，而且五官身段倒有點迷人的小“仙氣”，叫什麽莫彬彬的，倒稍微引起了夏婉晴的壹些註意。
　　石川躍卻不以為意，邀請客人們上樓去會議室裏坐坐。夏婉晴本來是個大忙人，但是卻被外面廣場上的場景所吸引了，卻提出可以先直接去室內館看看場地的情況。石川躍巴不得她這麽壹說，幹脆就不坐箱梯，帶著眾人從手扶電梯，從壹樓大廳開始上四樓。因為後灣中心的南北兩裙樓，在四樓都有壹個人行天橋，可以通向兩座室內場館。
　　夏婉晴又註意到了南樓裙樓裏環狀的門面店鋪，居然十有八九都是新開張或者裝潢中。壹路過去“小小籃球館”、“卡哇熊輪滑館”、“X-Girl女子健身俱樂部”、“精武道場”、“我武揚威跆拳道館”、“踢踏壁球”之類的項目竟已經占了五六成。她詫異的看著石川躍，壹邊的吳振帆已經掩飾不住口吻裏的驕傲自得的意思，幫著石川躍解釋介紹：“各位領導……我們石主任可是下了大工夫了，短短兩個月，清退壹些不符合總局精神的、不健康的，不衛生的項目，要把後灣打造成河溪第壹體育社會培訓基地……這次我們引入的是各個年齡層的體育培訓類項目。而且我們絕對不僅僅是只註重經濟效益，要求同類項目不重復，不搞惡性競爭。妳們看那邊的，五樓在裝修的房子……河西棋院已經簽約，會在年底在這裏建壹個棋館，那是後灣第壹個按照國際大賽場地標準建設的圍棋館……”
　　“我來過這裏，我記得那裏以前是辦公區吧，好像是溪江實業的……”底下的小員工，也是有話沒話搭個話。
　　“搬了！”吳振帆說的好像輕描淡寫，但是掩飾不住那種揮斥方遒的快感。
　　“搬了？”連夏婉晴也忍不住接了壹句。
　　“搬了。我們石主任真是我見過的最雷厲風行的領導，說要打造基地，就是要打造基地，'體育產業不搞體育項目，還不如去賣手機'，都是我們公司裏現在上上下下的名言了，對吧，哈哈……”
　　“不要胡說。”石川躍擺擺手，阻止了吳振帆的馬屁，有點靦腆的對著夏婉晴笑笑：“就是個別公司，其運營的主旨實在和大樓我們期待的氛圍，有壹些距離，他們合約反正還有壹年到期，我們就是幫著轉壹下合同，給予補償，三方都有利的。”
　　夏婉晴笑笑點頭。她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三方都有利”的補償合同。剛才壹路看過來，她已經從最初的震撼中略略恢復了清醒，已經明白了石川躍的思路。
　　她也不得不點頭承認：這個石川躍，真是有壹套。
　　後灣其實就是市中心的舊日體育場館，而南北兩棟裙樓也早就商用，底樓無非是開些餐廳、連鎖店，樓上自然是辦公用途比較合理。後灣公司作為國資委下的企業，擁有著後灣的產權，其實也就是壹個商業物業所有方，只管收租金就是了。但是因為產權的混亂，這裏的租金，往往是跟多方利益關聯的利害博弈的結果，很多企業，無非是借助著認識張領導李領導，又要面子想在市中心設個點，才搬到後灣來。兩棟普通的寫字樓而已，打造河溪第壹體育培訓基地，說說容易，哪裏有那麽輕松。
　　而這個石川躍，居然真的下得了這種手，壹方面威逼利誘，提高租賃價格，逼迫原有的企業遷走，壹方面居然能涉及到那麽多方方面面，引入體育培訓的商業項目。其實後灣的大樓設計，並不太適合開店鋪，因為公眾區域比較小，展現面積也有限。但是開培訓型的項目就不同了，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公眾區域和展示空間。家長簽約後，只要定時帶著孩子來到某間原本是辦公室的地方“上課”就可以了。但是，商用面積的價格，和辦公面積的價格壹比，單位租賃價格就會貴很多，後灣的收益也會不菲。
　　而更妙的是，壹般的培訓基地類的項目，都有這個問題，就是展示空間不足。只能滿大樓掛霓虹燈招牌，搞得有點非法運營小據點似的，也影響市容，石川躍偏偏能物盡其用，借助暑期的特殊情況，搞什麽“周六親子運動日”，孩子們前壹段時間都在放暑假，家長要上班，但是至少也有周六，無論是否付款，帶著孩子們來到後灣廣場，在露天的環境下帶著孩子們玩壹玩，設備又高級，教員不是老外，就是專業運動員，最差也是大學生，這氛圍簡直沒的說。再加上後灣所在區域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可想而知，這個“親子運動日”會火成什麽樣了。而這，也是為九月馬上開張的或者已經開張的各類培訓機構，做足了廣告。以夏婉晴的商業敏銳，幾乎可以斷言，這裏的各類場館的第壹期報名，將是人滿為患。
　　而且，若有心若無意，妳就會發現，石川躍的細節處也是非常註意的。這些所謂的培訓機構，有親子類的，也有成人類的，其實是比較商業化的。在行政機關裏，無論改革開放喊的有多麽的響亮，只要是商業化傾向的東西，機關幹部們總是會多留壹個心眼，多壹層防備。也許在人們的心目中，體育，原本就是公益的，而不是商業的。說的好聽，將後灣全面建設成河溪第壹體育培訓基地，其實就是全盤商業化。
　　但是這個石川躍高明就高明在：把“孩子”，當成擋箭牌來用。
　　孩子麽，孩子總是可愛的，孩子麽，孩子總是國家未來的希望。妳看著壹群小則兩三歲、大到高中生的小孩子，在這個“運動日”玩的那麽高興，歡蹦亂跳，嬉笑打鬧，作乖賣萌，粉琢嫩嫩，或者爆發出在家庭和學校裏少有的運動天性甚至野性，或者爆發出體育運動天生能帶來的美感，甚至僅僅是因為摔了壹個跟頭哇哇大哭……妳還好意思去質疑這個項目改造“不夠公益”？“不夠正能量”？而人們只能習慣性的忽略這個現實：親子市場，不是有那麽多有愛心的商人，熱情投入教育事業，或者祖國未來的商人原來來做，而是寸土寸金，有足夠的回報罷了。
　　夏婉晴目前還無從得知的是，石川躍非但不滿足於“收租方”的角色，甚至連“組織者”都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野心，在後灣這壹輪的大改建中，他已經扮演起了為商家提供營銷服務的“聯盟總裁”的角色。在營銷手法上，也是做足了文章。他在河西的體育界，選了各項目中心中，顏值比較高的籃球、乒乓、足球、排球、體操、遊泳、跳水運動員，都卡通化成萌萌的大頭寶寶，還邀請了4A公司的插畫設計師編纂了壹系列形象的免費漫畫繪本，送往了河溪幾家最頂級的私立小學甚至私立幼兒園。網上有人呼應貼了許多“如何讓妳的孩子接受英式貴族體育培訓”之類的內容。省公關辦公室將河溪這次的“周六親子運動日”，和英國的兒童足球教育、美國的NBA大篷車之類的活動並列，重點強調了“口令”、“紀律”、“社交”、“展示自己”、“形體美”、“快樂教育”、“直面競爭”等完全出乎人們意料的宣傳點。而這些選點的效果，更是讓人震驚，幾個私立小學和私立幼兒園中的中產階級家長們，本來就厭倦了鋼琴、奧數、芭蕾、英文等周末培訓的千篇壹律，找到了壹個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在另壹種氛圍下“全方位發展”、“與眾不同”、“全面培養”的課外項目。而後灣中心制作的宣傳視頻，更是出乎人們的意料，不是孩子們運動的英姿，也不是什麽老壹套的形體塑造，居然配了壹張又壹張孩子們萌萌的小臉蛋上掛著淚花的圖片。那種“讓妳的孩子學會為了成功而哭泣。享受壹次，沖刺100米，撞破終點線的興奮淚花”，“也讓妳的而孩子，學位為了失敗而哭泣。體驗壹次，努力了，輸給了另壹支球隊，不得不面對人生的得失……”的旁白描述；配合著十幾歲的孩子，歡呼著流淌著沖刺觸壁後激動的淚水，配合著十幾歲的孩子，穿著球衣，環抱在壹起，為了球隊的“亞軍”而哭泣的畫面；更是激發了很多家長的濃厚興趣。這是壹種反差的G點，家長們在這裏，仿佛意淫到了他們的孩子可以通過這些比較特別的項目，擁有了更加真切和富有活力的眼神，不再是海量的作業、瘋狂的應試教育下已經有點呆滯的目光。而從這些其實是普通人無法踏入的私立小學家長的興趣，所帶來的“貴族示範效應”，令得更多的普通少兒家長趨之若鶩。壹時，如何爭取壹個“周六親子運動日”的名額，幾乎成了河溪的虎爸虎媽們競相研究的“教育攻略”之壹。
　　饑餓營銷、象征效應、關聯設計、熱點捕捉、多媒體推動；這其中種種的操作手法，現代媒體的這些手腕策略、長袖善舞，吳振帆、言文坤、李瞳、莫彬彬都有參與……而石川躍，不僅能統籌這壹切，還能給到這些本來並沒有舞臺的年輕人調動大資源去開創局面的可能性。
　　但是夏婉晴依舊是清醒的，她壹邊隨著眾人，踏勘著後灣體育中心室內館，已經有些荒廢的老籃球場，壹邊忍不住側過頭，對著石川躍即是贊賞的點點頭，也是提醒的口吻問著：“石主任這樣的大手筆，投入不小吧？”
　　身邊有幾個人未必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相信至少石川躍是聽得懂的。這麽大的動作，又是搬遷，又是毀約，又是那麽多基礎建設，又是那麽多宣傳動作，估計為了引入大牌入駐，還有不少免費的或者超級折扣的價格攻勢，後灣壹個物業管理型的企業，能有多少家底？何況後灣的虧損，瞞的了別人，還瞞的了她夏婉晴？石川躍手段再高明，也不能變錢出來。這種做法，行政和社會效果上固然是光耀河西了，但是經濟上，甚至都未必認真考慮過產出投入回報比率。否則，石川躍心心熱熱要找她做什麽？
　　註資？她晚晴集團憑什麽給壹場河西體育局的造勢活動出錢？
　　教育？培訓？祖國的未來？體育產業的發展？她晚晴集團對這些事，從根子上來說，壹點興趣都沒有。
　　她的目的，只有集團公司最核心的四五個人清楚……
　　後灣越這麽搞，越是會陷入負債的泥潭，越是離不開大資本。她精心布置的這個局，越來越有實現的希望了。
　　“那麽北棟呢？那裏是壹個什麽酒店吧？”鄭闊雲總監也是隨口壹問，其實緋紅精品酒店也是晚晴投資的產業，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但是無論是石川躍還是吳振帆，似乎都滯壹滯，那個叫莫彬彬的高個子小姑娘壹直都只是微笑跟從不語，這會似乎在看看石川躍的意思，石川躍不經意的點點頭，莫彬彬才笑著說：“那個酒店將來也會搬遷的……”
　　“也和南棟壹樣建設？”
　　“不，那裏會建設比較高端的體育私教會所和高端運動愛好者的俱樂部……”莫彬彬微笑起來，壹股子學生氣裏卻帶著壹種天然的媚態。
　　石川躍輕輕給莫彬彬使壹個眼色，阻止了莫彬彬就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提示：最近是好壹段事件沒肉了……也該有點肉……但是妳看最近的情節插不進去啊……其實從李謄和李瞳姐弟的小性愛之後，故事就很多，張琛的線其實關聯到那個倉庫，陳禮的事情難道能不交代？夏婉晴拉的皮條總要講壹講吧，石川躍究竟來後灣搞了些什麽（本章）……硬插壹段肉沒意思。
　　期待肉戲的讀者，可以再耐心壹些，等後灣的這壹段故事講完，再有兩三章，大概42-50章之間吧（具體回目沒有確定），會有兩段早就規劃了很久的和劇情關聯的H戲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