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真正的華爾街高管（四）

　　“對不起……”方誌強看著王霞痛哭的樣子，伸出手卻知道自己不能再碰觸，還能慢慢又放下，很久才說出壹句：“我知道這樣不對，但其實我也並沒有很開心。”
　　這的確是他壹個晚上以來，最深刻的感受，明知道王霞應該幸福，可是他解釋不了為什麽，當看著她笑語盈盈地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內心的失落和沈重並沒有少上半分。
　　其余的話，方誌強沒有再說出口：我希望妳能夠幸福，但是看到妳的幸福與我無關，從此我只是妳生命中的過客與路人，我還是會失落。但是理智告訴他，他沒有任何的能力可以給到王霞幸福，只有冉宇明這樣的人，才是真正適合王霞的。他給不了王霞幸福，更不能去剝奪她的幸福。
　　“為什麽？妳有什麽好不開心的啊？妳現在什麽都有了，難道還見不得我過得好？”王霞流著淚指責他，其實方誌強也看得出來，王霞就是心裏不痛快，想要借此機會狠狠發泄壹通，所以才會有這樣類似無理取鬧的行為。
　　方誌強舉起手，鄭重地說道：“王霞，我發誓，如果我有半點希望妳過得不好，讓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這世上還有壹個人，跟王霞沒有半點關系，也不敢有半點的關系，但是又希望王霞過得好的，那也只有他了。
　　“妳神經啊！”王霞惡狠狠地說著，“誰要妳發這樣的毒誓了？再說發誓有個屁用啊！老天爺每回打雷也不見得劈死過壹個負心漢！男人說的話要是有用，全世界的母豬都該移民到樹上住去了！”
　　“妳要是實在心裏頭不痛快，打我壹頓也行。”方誌強不忍心看她這樣糾結痛苦的樣子。
　　“打妳有什麽用啊？妳皮都跟銅墻鐵壁似的萬壹再給我弄個骨折我還得往床上壹躺三個月，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王霞完全是為了發泄而發泄，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不過能這麽胡亂罵著，總比她壹個人痛哭或者憋著要好得多。方誌強也就幹脆不再說什麽，讓她壹個人發泄去。
　　等到王霞終於停止下來，疲倦地靠在車身上，呆呆地發著楞，良久才伸出手：“有煙嗎？給我來壹根。”
　　方誌強搖搖頭，直接把王霞的手拍了下去，嘆了口氣：“對身體和皮膚不好，別碰。”
　　王霞冷笑著說道：“那妳特麽的還有毒呢，沾上妳的每壹個有好下場，我不照樣也碰了？”
　　方誌強被她壹句話堵得，半天喘不過氣來：“王霞，我知道妳很理智，而且妳很愛瀟瀟，生怕她有壹點的不開心。那天晚上如果妳有壹絲壹毫的清醒，哪怕我無恥到強迫妳，估計妳跟我同歸於盡，都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到這壹步，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知道這壹切跟我有關，甚至於的確就是我把妳害成這樣，如果我可以為妳做什麽、或者妳需要我為妳做什麽，請妳跟我說。我會盡我所能地去彌補。”
　　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如果是最早的時候，他和王霞剛剛發生過關系，那時候王霞如果說不管是出於要他負責任還是什麽情況，兩個人在壹起，那他也不會說什麽，是會同意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已經很清楚自己愛著李瀟瀟，再加上李瀟瀟有過自殺的行為，他真的不能再跟王霞有什麽牽扯了，否則連他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收場。所以他能做的，只能是等王霞氣消了平靜下來。畢竟王霞也是個理智的人，壹時的傷心難過和沖動過後，她知道自己該走的路是什麽樣。
　　王霞瞪了他壹眼：“呸！說的跟妳多牛掰壹樣，妳能怎麽補償我啊？給錢還是能選擇立馬幫我把明達給收購了？妳以為妳有什麽啊？”她看著方誌強，大概是越看越來氣：“好啊，妳說要補償我是不是？那妳現在跟瀟瀟分手，我去跟冉宇明說，其實我已經喜歡別人了，沒有可能跟他在壹起。”
　　“王霞！”方誌強呆住了，“王霞，妳要是真的心裏頭過不去，哪怕妳殺了我、把我的命拿走都行。我也知道我的確虧欠妳太多，事情剛剛開始發生的時候，我也真的願意和妳在壹起。可是現在瀟瀟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真的不能夠再傷害她。”
　　方誌強說這些話的時候，真的是無比的艱難，因為他知道這對於王霞會是怎樣的傷害，可是他也必須說出來。
　　“對不起王霞。”
　　好像是除了這三個字，他再沒有別的話可以對王霞說。
　　“我要妳壹條爛命有半毛錢用啊？再說殺人還得賠命那我也比妳值錢。”王霞發完飈，卻又冷靜下來，慢慢地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只是幽幽地說著：“好像說是愛情裏面來來回回都是三個字，要麽就是我愛妳，要麽就是對不起。妳把我愛妳說給了瀟瀟，剩下給我的，也就只有對不起了。”
　　“那我問妳，妳不願意跟我在壹起，不希望瀟瀟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到底是因為怕瀟瀟會再沖動會跟妳鬧搞得不可收拾，還是因為愛她，不願意不忍心傷害她？”
　　這壹點方誌強沒有絲毫的猶豫：“是因為愛她，其實我壹直都愛。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對不起她，但是我真的很想好好愛她。”他的視線觸及王霞的側臉，不由得又是壹陣愧疚，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王霞好壹會才點點頭：“聽到妳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只要妳能夠明確妳是愛她的，為了她可以不顧壹切就行了。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只能選擇壹個，也就意味著，兩個人之中必須辜負壹個。”
　　王霞看著方誌強，笑著說話，淚水卻流了滿臉，只是她的聲音依然是平靜的：“沒關系的，我比瀟瀟堅強，愛情對於我來說，也遠遠沒有森美和明達重要。妳也不是什麽好人，愛過壹個又壹個，卻都是什麽也給不了人家。也就只有瀟瀟這麽傻的，什麽都不要只要妳這個人只要妳的愛就足夠的，才能夠跟妳在壹起。再說我現在有冉宇明，他好歹是正牌的華爾街高管，妳不就壹個冒牌貨麽？他哪點都比妳好，妳不愛我但是他很愛我，妳從來沒有對我好過但是他對我無微不至……”王霞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壹點壹點只剩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