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活不專業

居然被發現了！
莫森滿臉的羞憤。在路平和蘇唐離開後不久，他就悄然跟了上來，他準備了解壹下路平的行蹤，好伺機下手。
但是現在，還沒探聽到什麽呢，居然就被發現了，而且是被這個廢物。
莫森壹張老臉漲得通紅，原想自己雖然是個園藝師，但料理這麽壹個廢物根本費不了多大勁。現在看來，跟蹤、竊聽這壹類的勾當，自己確實非常不專業。
真想直接動手啊！
看著窗口探出來的那張令人生厭的笑臉，莫森真想直接捏爆他的頭。
可是他不能。
他畢竟是個導師，路平畢竟還是摘風學院的學生，更關鍵的是，他做這些是想為蘇唐掃清障礙，他不想給蘇唐的心裏留下這樣的陰影。最好的，是壹個意外。
怎麽能弄出壹個意外呢？
莫森馬上就有了新的苦惱，他發現這事真不如他想的那麽簡單，作為壹個園藝師，制造意外來殺人，他壹點思路都沒有。
“莫森老師。”正發呆，忽然前邊窗口探出半個身子，叫著他的名字。
哎喲！
莫森的臉頓時更紅了。自己居然走神，居然在發呆。如果路平真是壹個敵人，壹個對手，自己已經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聲音是從前方傳來，莫森往前邊壹看，是羅唯從窗裏探出身來喊他，正壹臉疑惑。
“哦，是羅唯老師啊！”莫森突然壹下子就輕松釋然起來。
怪不得呢！他想著。
羅唯和他壹樣是沖之魄貫通者，不過兩人最終修煉出的技能卻不相同。他的技能，叫做檢視，可以查看生命體內部的壹些生命跡象。所以他可以看出睡火蓮雖然被踩壞了花蕾，但根莖內部的生長體系並沒有損壞，也可以看出蘇唐體內突破到六重天境界的強勁力之魄。
而羅唯的技能是透視，那麽自己在外面被發現也就不難理解了：是羅唯透視後發現了。路平則正在自己身邊的窗口，自然要探出頭來看壹看了。
“莫森老師，您有什麽事嗎？”羅唯臉上寫滿了奇怪，對於之前看到的莫森的慌張和尷尬感到不解。
“沒什麽事，只是路過，我正要往……嗯……那邊去……”莫森不是暗殺者，不是追蹤者，甚至連壹個說謊高手都不是。原想隨便扯壹個目的地，結果話到嘴邊大腦卻是空白，熟悉的摘風學院，到了要說謊的時候，楞是壹個地名都說不上來。
“哦，那您，慢走……”羅唯依舊沒有收起疑惑，但他對莫森是非常信得過的。肯定有什麽原因吧？以後有機會再問好了，他這樣想著。
“莫森老師再見。”路平也向莫森道別。
“嗯，會再見的。”莫森酷酷地答了壹句，背著雙手，假裝從容地走開了。
“我們接著上課。”羅唯回到講臺，莫森的事就暫不去想了。但是路平卻還是趴在窗口，看著莫森想走快又不敢太快，想回頭又害怕不自然的別扭樣，終於忍不住“噗”壹聲笑了出來。
“路平，妳笑什麽？”剛講了幾句就又壹次被打斷了的羅唯，實在忍無可忍，點了壹下這個他壓根就不想去理會的名字。
“不好意思，您繼續。”路平連忙收起笑容。
但是其他學生卻都不高興了。他們好不容易盼到導師教授全新的內容，大家正在滿懷期待，結果卻被這個廢物硬生生打斷了兩次。
“不想聽課的人，就請出去，不要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號稱壹年級中最優秀的伯用站起來說話了。口氣倒不算太重，畢竟他也不想在導師和這麽多同學面前像個惡人，但是那壹臉鄙視嫌棄的神情，卻是毫不掩飾的。
“對，請出去。”又有學生跟著站了起來。
“出去。”
“不要打擾我們！”
“滾！”
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客氣，就連壹些原本有點不同意見的人，到最後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羅唯有些無法坐視了，盡管他也壹樣討厭路平，可畢竟有導師的身份在，他覺得還是應該再給路平壹次機會。雖然他覺得這實在沒有必要，但是職責所在。
結果沒等羅唯開口，路平就已經站起了身。
課室忽然變得安靜，壹種挺不自在的感覺湧上每個人的心頭，很多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從路平身上移走。
“是在說我嗎？”路平開口問道，語氣很平靜。可剛剛還群情激奮的眾人，這壹刻竟然沒有回答，每個人似有意似無意的，都選擇了回避，寄希望於別人。
沈默，足足持續了有壹秒。
“是！”終於有人應了壹聲。壹年級中最出色的學生伯用，接過了路平的問題，所有人頓時都有壹種松了口氣般的感覺。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伯用有種拯救世界般的自豪，他已經忘了他所做的不過是回答了壹個超級簡單的問題。他更沒有留意到當他回答這壹聲“是”的時候，右手不由自主地支在了身後的桌上。
他咄咄逼人地瞪著路平，路平卻突然笑了笑，點了點頭。
“好的。”他說。
然後手壹扶身邊的窗臺，就這樣翻了出去。
真就這麽走了？
學生們楞了好壹會，他們原以為路平受到這樣的鄙視，會發飆，會放出很多狠話。結果卻就這麽灰溜溜地翻窗走了？
“還真是個廢物。”不知是誰嘀咕了壹聲。
“是啊，壹點骨氣都沒有。”
“縮頭烏龜。”
“懦夫。”
聲音越來越多，都在鄙視路平，鄙視得很痛快。顯然在他們眼裏對路平早有先入為主的定奪，無論他做什麽都會和廢物行徑劃上等號。
羅唯卻還在發楞，壹直都沒有說什麽。
那陣感覺，是怎麽回事？
對學生們來說，那只是壹種不自在，不舒服的感覺。但對他來說，雖然短暫，但他所感受到的，是壹份壓力。
來自哪裏？路平？
羅唯沒來及體會清楚，感覺卻已經消失。
學生們還在議論紛紛，還在鄙視著路平。羅唯卻再壹次走到窗邊，向外望去。他看到路平獨自走在路上，他試著集中了壹下註意力，但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是有什麽人路過了？還是，樓上課室的某人？
羅唯看看四下，又擡頭看了看二層三層，沒有任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