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凡

百里玺

修真武侠

寒冬。 上弦月升的早,月落时,天将拂晓。 此时的周庄水乡依然沉浸在茫茫的晨雾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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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谁告诉你们,我是金丹?

我是仙凡 by 百里玺

2019-5-31 13:38

  “都能结婴!”
  苏尘仔细想了想,很确认的点了点头。
  他这四大金丹妖将,洗劫收刮了偌大的妖皇宝库,手头有足够它们所需的元婴机缘,只要修炼到金丹后期巅峰,毫无疑问它们都能冲上元婴妖祖境界。
  “呃...”
  薛铁错愕,张了张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词穷了!
  他愣是没能想出任何话,来表达他此刻那种吃瘪的心情。
  想他伯爵府大公子薛铁,一向挥金如土,买宝物只求所好,不问价钱。哪怕翻个十倍,也不算稀奇。
  他还是平生头一回被生生堵回来,硬是没办法开价...他买不起元婴妖祖,伯爵府薛老祖或许买的起一头,但也吐血价才买得起。
  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啊!
  关键是,这位兄台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觉得他自己手下四名金丹金丹后期妖将,都铁定能踏上元婴境。硬是把金丹妖将当元婴妖祖来卖呢??!
  弄的他连在李希这情敌面前,表现自己不差钱的机会都没有。
  “薛兄,今日这单生意,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出价高就买得起!还是先来后到,各凭手段吧。”
  李希一撇嘴冷嘲道,看到薛铁一副吃瘪的摸样,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开心。
  独吃瘪,不如众吃瘪。
  看来今日不只是他一个人吃瘪郁闷,伯爵府的薛大公子也一起陪着他吃瘪郁闷。
  薛铁出奇的没动怒气,反而对苏尘十分钦佩和好奇,虚心求教道:“以前我在天阙城里,最讨厌的是李希家伙,他太能装了,老是一副清高自傲特能装的欠揍摸样。要不是看在李老祖的份上,我早就忍不住揍他了。
  但是今日见了兄台,我才发现李希功力也就一般般,还不足兄台的一成。敢问这位兄台,你这一身本事从哪里学来的,师出何门?”
  苏尘正喝着灵茶,听了薛铁这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这伯爵府的大公子薛铁也是个妙人,看似一个大老粗,却心思奇特。
  苏尘仔细想了想,道:“我这一身本事,小部分是师承中土,其余多半是自学。”
  他从中土而来的身世,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毕竟自己对北溟的风土人情不熟,而且身上很多地方,跟北溟本地修士也不一样。
  “中土?”
  薛铁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那就对了,一定是跟着元婴师尊长辈远渡北溟之海,来到咱们这里的。难怪你手里有白龟和毕方这样稀罕的奇兽!此二兽,在北溟大陆那是极其罕见,我也只在书中见过记载,未曾亲眼见过!”
  也难怪这家伙敢不给李希面子,人家背后也有一位元婴老祖撑腰,自然不惧李氏世家的威胁。
  看来今天想要买下这两头金丹妖将也不容易了。
  不过,他本来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为了买妖将,而是想搅黄了李希这单生意,让他无法得到两稀有的金丹妖将,在郑大小姐面前炫耀嘚瑟。
  苏尘摇头,平淡的说道:“这倒不是,薛兄误会了。我早先却是有两位师尊,但一位是金丹境,另一位元婴境师尊早在东海已经仙逝。我们六个是自己从东海那边过来的,在这北溟没什么元婴老祖后台。”
  呃...!
  薛铁再次瞪圆了一双大眼睛,看着苏尘极其平淡的语气,似乎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要是金丹修士也可以自行横渡北溟之海的话,就不会流传下“非元婴,不可渡北溟之海”这句话来了。
  苏尘脸不红吗?
  良久,薛铁败下阵来。
  还真的不红!
  “好吧,兄台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六名即将踏上元婴境的金丹修士从中土横渡北溟之海,抵达北溟大陆。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如此传奇故事,受教了!”
  薛铁长叹。
  这不仅要有巨大的想象力,更要脸皮比城墙厚。
  薛铁朝李希道:“李老弟,你不如他十成之一,就是输在想象力不够惊奇,脸皮不够厚上。老哥错怪你了,一直以为你能装,现在才发现装的还不够。”
  “...”
  李希沉默。
  仔细想想,薛铁这番话说的很对。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更无法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不出这样的大话来。
  嘴巴没边的胡吹,这只会让他受到周围众修士的鄙夷目光,冰刀子一样,令他喘不过气来,脸臊红的无地自容。
  论吹嘘和装,他估计自己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了。
  看来,他以后,还是凭真实力混吧。争取在三百年之内筹齐足够数量的元婴机缘,踏上元婴境,这样就不敢有金丹修士在他面前吹嘘了。
  ...
  李氏世家也罢,伯爵府也罢,显然都无法拿出一笔足够买下苏尘手下这四名妖祖的财货来。
  哪怕薛铁有心想要插一杠子,横刀夺爱,也做不到。
  这买卖,自然无法交易。
  这小子既然没有元婴老祖撑腰,直接动手抢就行了。
  李希闭目养神,不再纠结于价钱这个小问题。反正他有足够的后招,利用守城将郑钧这把刀子,解决掉这个问题。
  薛铁则在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应付李希的后招。无论如何,绝不能让李希有机会夺走两头金丹妖将,在郑大小姐面前嘚瑟一把。
  就算是动手明抢,他也得分一半好处不是!凭什么让李希把好处给全占了。
  三楼大厅一时陷入死寂,李氏侍卫和伯爵府的侍卫们彼此瞪着,肃杀之气渐浓。
  扬州酒楼的大掌柜和侍从小二们,早就躲得远远的张望,生怕受到鱼池之祸。
  ...
  “嗒~嗒~!”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打破了扬州酒楼三楼大厅的寂静。
  李希神情微振,守城卫终于来了。
  在李侍卫长的亲自陪同下,守城将郑钧带着一支小队五名金丹修士,气势汹汹的冲入三楼宴席大厅。
  天阙城守城卫的人不多,郑钧出的主要是一个缉捕邪修的名分,好让李希名正言顺的动手。
  真正干活的,还是李氏世家的五十名金丹修士,才有足够的人手实力一举拿下苏尘和他手下四名金丹修士。
  郑钧冲入大厅,看到在大厅宴席座众修士,发现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一伙人、歃血会等人之外,还有伯爵府的薛铁大公子也在,不由愕然一下。
  他有些看不懂了。
  这座小小的扬州酒楼内,聚集了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的五十名金丹修士,伯爵府薛铁公子和数十名金丹侍卫也在这里。
  这简直是天阙城内横扫一大片的架势。
  寻常金丹修士看到这大阵仗,早就吓趴下了,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哪里还需要真动手啊!
  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他们两大公子作对呢?
  不过,他无需理会这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便可。
  郑钧朝李希公子看去。
  李希也没说什么,只是手头比划了一个五,意思是五口灵宝箱子的财货。
  郑钧微微点头,心领神会。得了李希的亲自保证,五口灵宝箱子的财货,足够他冒着风险干一趟“白活”了。
  他面色严肃,威严的厉喝道:“本守城将郑钧,接到李府侍卫长举报,有小股邪修出现在扬州酒楼,是在座的何人?”
  李侍卫长立刻指向座席客座的苏尘,正色道:“郑少将军,就是此人。歃血会鲁山会长和十三太保,在昨夜冰暴来袭之夜,亲眼见到此人在城外劫杀一支小商队,并且抢了他人的四头金丹妖修。
  目睹人证、贼赃物证具在,铁证如山!请郑将军立刻将其缉捕入狱,严加审问,以示惩戒。”
  鲁山听了,顿时脸色煞白,吓得魂都飞出来。
  李侍卫长怎么又把他给扯上了?
  昨夜,也就是他们歃血会被人打了,其它什么也没发生啊。
  莫非是李希公子怪他昨夜办事不利,未能抢到两名金丹妖将,非要用这事将他也拖下水?!
  这事情越闹越大,他心里早已经怕了,不愿意掺和这事。
  但是十三太保中的老一太保却心怀恨意,站了出来,亢奋激动道:“不错,郑少将军,我们就是证人,昨夜亲眼看他劫掠其它修士,杀了数十人,抢了一个商队的金丹妖将!”
  昨夜冰沙尘暴来袭,冻死了很多低阶修士,随便找一些冻死的尸体出来扮成受害商队就行了,轻轻松松做出伪证来。
  他们丝毫不担心缺铁证。
  “人证、物证确凿!”
  郑钧点头,立刻拔出腰间一柄三阶中品玄灵光剑,沉声道:“本将执行缉捕邪修公务,凡是挡敢反抗阻挠者,当场格杀勿论!”
  薛铁突然横叉一竿子,朝苏尘劝道:“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降了吧。你一介金丹,扛不住的。只要你把手下的金丹妖将都交出来,我和李老弟一人一半。我做个和事佬,帮你劝劝李希老弟,给你一点小钱意思一下,这事情就算了。
  等这事了结,咱们一边喝热酒一边接着吹。刚才你光吹嘘手下四大金丹妖将如何如何,我还想再听听你怎么吹嘘自己呢!”
  “唉!诸位,何苦来着!”
  苏尘轻叹,放下手中的杯盏。
  看来今天这事,无法善了了。
  天阙城这些世家豪门子弟听不懂人话,他好说歹说半天,愣是看不出他句句属实,还是要动手。
  阿奴也是轻叹...这群人,好可怜!苏尘哥哥这么良苦用心,耐心细致的跟他们说了半天。每一句都是字斟句酌,生怕他们误会。真情实切,毫无半字虚言。他们却连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明明不断的跟他们说,这是一块铁板,这是一块带刺的厚铁板。他们非要往铁板上猛踹上一脚。
  白卜神情淡漠,没当一回事,专注的擦着一杆长长的血珊瑚战戟。昨夜刚饮血,今日又要饮一个饱了。
  毕方大妖冷笑,捏着一双锋利之爪拳。
  它早就心痒难耐,终于等到可以大干一场。听这群人各种吹捧装,耳朵茧子都快听出来了。何必呢,最后都成它腹中的肉。
  至于这一场打下来,是胜是败这种问题,它根本没去想。
  堂堂妖庭前首席大妖王白卜和灵岛同盟的苏副盟主,两大曾经统驭数十万妖兵妖将和人族大军,心机深沉的牛人都在这里,把妖皇蛟敖都给算计了,它还需要考虑吃败仗的问题?
  还是想想,等下是把李希沾酱吃,还是把薛铁沾辣吃,哪一种口味更香,比较实在。
  “来吧,蟹爷的大钳已经饥渴难耐了!虾忍老弟,一会跟着哥哥冲杀,大杀四方,横扫天阙城!”
  蟹霸兴奋的怒声吼吼,蟹沫横飞,挥舞一双威武蟹钳,彪悍战意十足。
  “霸哥...他们人太多,你扛得住围殴吗!”
  虾忍则老实多了,收敛起了虾钳,双足在桌底下慑慑发抖。它胆子小,见不得大场面,但这不能怪它是吧。
  ...
  “哼,小小金丹,也敢顽抗。弟兄们,上!”
  郑钧看苏尘一伙人这副不以为然的态度,摆明了是不肯器械投降。不由怒吼,一挥灵剑。
  他没上。
  守城卫小队五人也没上,只是跟着老大吼叫而已。
  他们是来凑数,根本不是主力,站好队伍,为李氏摇旗呐喊就行了。
  真正气势汹汹冲上去围攻的,还是李氏世家五十名金丹修士,他们才是这场围攻的绝对真正主力,拥有强大压倒性的力量。
  “上!协助郑少将军,拿下邪修和四大妖将!”
  李侍卫长怒吼,喝令。
  他一声令下,早就包围在扬州酒楼内外的五十名金丹修士,齐齐朝宴席中间的苏尘等人冲杀过去。
  当然,还有薛铁手下的数十名金丹修士,既然开打了,他们肯定也要出手抢好处。至少要抢到一头金丹妖将。
  薛铁高举起手中杯盏,便要摔下去,喝令手下修士动手。
  “哼!”
  苏尘面色转冷,淡淡道:“谁告诉你们,我是金丹来着?”
  他眸光一掠,神光大放。
  “轰!”
  一道恐怖的准元婴境气息释放,元婴威压以苏尘为中心爆发,顿时如滔天波浪一样形成巨大冲击波,朝四周冲击扩散开来,撞上冲过来的大群金丹修士。
  准元婴虽然离元婴只差一点点,但体内婴胚已成,半只脚已经踏入元婴,根本不是他们这群一辈子都别指望触及元婴境的金丹修士能比的。
  难怪,苏公子一人带着四大罕见珍稀的金丹妖将。
  都是吃多了猪油,蒙了脑子,瞎了眼,招惹了一位惹不起的准元婴老祖级。昨天夜里,侥幸被准元婴老祖饶了一命没死,今日又不知死活跳出来得罪他,真是天要完他们歃血会啊。
  ...
  李希离得最近,感觉自己的元神被一座压来的巨山撞了一下,差点被震的元神开裂,脑中不由剧痛,闷哼了一声,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他离得近,差点就喷出一口血来,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准元婴老祖?!”
  他居然招惹了一位准元婴老祖,居然妄图去抢一位准老祖手下的四名金丹妖将!昨夜请了天阙城黑道歃血会不说,现在又找了守城卫来对付这位准老祖。
  在北溟大陆,元婴老祖是至高无上存在,是这片广袤大地的统治者。任何底层修士,绝不能以任何理由冒犯老祖,否则便是欺上之罪。
  欺上之罪,这是头等大罪!
  李希感到整个世界似乎变成了灰白色,前途一片黯淡。
  就算他是李氏世家的嫡长孙,在天阙城地位非常尊贵,但也不意味着他得罪的起一位准元婴老祖,甚至连自己的前程都可能毁了。自己蠢得找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继承世家大业。
  李氏世家子孙众多,就算少了一位金丹嫡长孙,也还有其他子孙,家族内有的人是可以取代他。
  ...
  薛铁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高举的杯盏的手,正欲喝令伯爵府数十名金丹修士们出手抢夺苏尘一名金丹妖将,尚未出手,却一样被这股恐怖元婴威压给生生震慑住,整个身子僵直,忍不住剧烈颤抖。
  脸上的白肉在抖,肥硕的身躯,小肉山一样在颤抖。
  “准~,准元婴?”
  薛铁颤抖失声,惊恐的望着苏尘,手里的酒杯,硬是没敢摔下去。
  “该死,是哪个混账说这小子是金丹修士啊?!”
  薛铁心里快恨死那个通风报信的人,说什么李希正在抢一名金丹修士手里的珍稀妖将,他才赶紧过来横插一脚,免得被李希吃独食,在郑小姐面前威风一把。
  他要是不来,倒霉的只是李希一个,正好除掉李希这个情敌,大快人心。
  现在,他得罪了一位准老祖,也跟着李希一起倒大霉。
  伯爵府的权势,也不足以为他开脱罪责。
  恐怕明天,整个天阙城的数十万名修士,都会传扬他们两个蠢货的笑话。其他世家公子哥们,更是会鼓掌称庆。
  “完了,出大事了!薛兄,快派人去伯爵府搬救兵,请薛老祖来救急,求情!先把咱们俩救回去再说。”
  李希急切的望向薛铁,神念传音道。
  薛铁满脸的绝望,“我家老祖不在城内啊!”
  “啊,薛老祖也不在?”
  “你们李家的老祖呢?”
  “我家老祖也有急事出门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呢。”
  李希不由痛苦的闭目,悔恨交加。
  两家的老祖都不在城内,没谁会去得罪一位准老祖,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位神秘男子是准元婴,他哪敢生出半点觊觎之心。不该在城门口发现白龟和毕方妖将便惦记上。
  想想也知道,能拥有白龟这样稀罕的妖将、毕方这样的高等妖族的修士,又其是寻常金丹修士能够做到?!
  李希闭目等死。
  李氏世家、伯爵府众金丹修士们或跌倒,或跪在地上,不敢再有轻举妄动。
  他们连逃的心都不敢生出来,别说冒犯了。
  “老祖们都不在,那怎么办?等死吗?”
  薛铁惊恐。
  他有些懵,可不想死。看向苏尘,突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抖道:“哥...啊,不,老祖,今日这局跟我无关!都是李希设下的鸿门宴,我也是被他坑了!我伯爵府愿意出重金,赔偿老祖!”
  “哼!”
  苏尘冷目扫了一眼扬州酒楼内外众金丹修士,收起外放的准元婴境威压,瞬间又变回到了金丹巅峰的气息。
  准元婴和元婴的威压,略有一些差距,但总的来说区别并不大。除非是经常跟元婴老祖接触的修士,否则很难感觉到两者的差别。
  只是他尚未完成第五步“落婴”,不敢持续释放威压。否则气息大量外泄惊扰了天地,容易提前引来元婴天雷劫,反而不妥。
  他这才重新落座,没理会李希、薛铁两人的一副丑态,只是淡淡的品着香茗。
  早就跟他们说了,非不听。
  自取其辱,怪谁呢!
  不杀一些金丹修士立威,天阙城的修士们怕还以为他这准元婴老祖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毕方早就手痒难耐了,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惊骇的瘫在地上的李侍卫长的脖子提了起来,狰狞道:“小子,刚才是你喊打喊杀喊得最响!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这会儿萎了,胆子吓裂了?”
  “不,小人错了!小人瞎眼,不该冒犯老祖和诸位妖爷。”
  李侍卫长确实吓得胆裂了,满是惊恐,连声求饶。
  “敢在本大妖王面前耍威风的,没几个还活着!”
  毕方眸中狠厉,利爪一掐。
  “咔嚓!”
  血光四溅,首级飞溅!
  死了!
  毕方丢下尸体,转头冷冷的望向其他众金丹修士。
  扬州酒楼内的众金丹修士心头恐惧一颤,扭头不敢去看这血腥的一幕,心头想着要不要逃。
  毕方转头,阴冷的双眸盯上了人群中的守城将郑钧和歃血会的十三太保,“轮到你们了!这些小王八蛋羔子,一个敢公然栽赃陷害,一群作伪证,都是活腻了。堂堂苏老祖,也是你们这些家伙能嫁祸的?”
  “你,别,别过来!”
  郑钧大骇,刷的脸上苍白失血,惊得踉跄跌退。
  他不敢反抗。
  有准老祖在此,他这点微末的本事,根本不够瞧。旁人更不敢上前援手。
  郑钧急中生智,“这事跟我无关,是李府举报,我职责所在,才过来调查的!别杀我,我是天阙城守将,城主府郑大人的侄子。”
  薛铁见苏尘纵容手下妖将大开杀戒,不由心头哀嚎,“老爹,速来救命啊!”
  ... 天阙城。
  城主府,政务厅。
  城主府大小姐郑灵蕴和城主府的一群中低级官吏们,正在处理大批公务,忙得焦头额。
  她爹郑城主近日出去调查一桩紧急绝密事件,不在城内。
  天阙城里的公务必须有人搭理,自然落在她的肩头,代为处置。好在,她打小跟随父亲看公文,耳濡目染,经常帮她爹的忙,倒也应付得体。
  最近这段时间,天阙城一带受冰沙尘暴之灾严重,周围数十万里小镇、洞府居住的修士扛不住冰灵寒气,纷纷涌来天阙城避难。
  那些最早入城的受灾修士,在城内流窜,寻衅滋事,已经严重干扰了城内治安,引起城内居民的诸多抗议。
  然而城外还有众多灾民无法进来避灾,缺少御寒的灵炭和火油,稍有不慎便会酿成一场暴动。
  城外受灾太重,冰沙尘暴不停,守城卫也不敢外出巡逻,乱的一塌糊涂,几乎是完全放弃。只是供给一些取暖的灵木炭之类物资,以免城外灾民暴动。
  城主府不得不紧急拨掉大批物资,以应付这场数百年罕见的严重冰灾。往年的冰沙尘暴一日便过,但这次恐怕要持续颇久,物资损耗严重。
  “大小姐,城主府库存的灵木炭短缺,只够维持城外灾民五日之用了!若是五日之后冰灾还不减轻,恐怕城外会出暴乱。”
  一名老吏递上一份库存清单。
  “这...你们可有办法?”
  郑灵蕴脸色犯愁。
  “办法倒是有。伯爵府、五大世家一向喜欢囤积居奇,以谋暴利。他们的私人库存应该有不少的灵木炭,可再支撑十日。只是,他们肯不肯,是个大问题。”
  老吏道。
  “算了,他们定会百般推脱,一毛不拔。”
  郑灵蕴揉了揉额头,让伯爵府和各世家拿出一笔物资来救灾,这太难了。它们本就是为了牟利才囤积居奇,又岂会轻易吐出来。
  她不想跟这些抠门的世家和伯爵府打交道。
  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昨日还派人送宴请帖过来,说得了两头非常珍稀金丹妖将,在扬州酒楼设下晚宴,请她过去欣赏。
  这让她很不悦,天阙城受难修士无数,这李希却还只想着争奇斗艳,炫耀新得的金丹妖将。
  要不是看在李氏世家在天阙城巨大影响力的份上,她根本不想接这帖子。
  郑灵蕴正批阅着一笔物资的调拨申请。
  “咦!”
  突然,她皱眉,露出错愕之色。
  她刚才感到一道强大的元婴级威压,从天阙城城中心繁华街区附近传来,不由令人刹那间心悸。
  郑灵蕴很是诧异。
  他爹郑城主和众位元婴老祖们都急匆匆出门去了,至今未归。城内根本没有一位元婴老祖在,是哪位老祖的威压?
  但这道元婴威压一闪而逝,转眼便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
  她愣了一下,不由摇了摇头。
  或许这段时间太过疲惫和焦虑,生出幻觉吧!
  忽然,外面传来一名侍卫的急切喊声:“大小姐,大事不好,城里打起来了!”
  “谁?谁敢在城内打斗!”
  郑灵蕴严厉道。
  天阙城现在灾民众多,她最怕城内出现灾民之间的哄抢和乱斗,甚至动乱,乱局一发不可收拾。
  她爹不在城内,无法以元婴之尊迅速镇压叛乱,一场突发的暴乱,损失会非常严重。
  “李氏世家李希、伯爵府薛铁,还有郑钧少将军。”
  那侍卫急忙禀报道。
  他是监察天阙城治安的城主府侍卫,在城内四处巡视,发现扬州酒楼的情况不对劲,立刻来报。
  郑灵蕴听见是他们三个,反而松了一口,只要不是灾民动乱就行了。这些世家子弟头上有各家老祖约束,也不敢真的乱来。
  她不以为意道:“让李希和薛铁他们打吧,他们两个想打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有郑钧在,肯定会劝架,出不了大事。”
  “不是他们之间打。是李公子、薛公子、郑少将军三人一起,跟另外一伙外来的灾民修士打起来了。”
  那侍卫急道。
  “什么,他们在欺负外来的灾民?堂堂李氏世家、薛伯爵府,还有守城将,居然一起联手欺负灾民,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快,立刻带人赶过去,不要在城内闹出人命。”
  郑大小姐闻言,顿时勃然惊怒。
  李希、薛铁两大公子和郑钧这实权守城将,三人在一起足以在天阙城横着走了,当然只有他们欺负人的份,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她爹才几天没在天阙城,他们这伙人就敢在城内肆意乱来,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是不把城主府当一回事,不把她放在眼里!
  要是那伙灾民被他们三个打死了,肯定会在天阙城引发掀然大波。
  光是天阙城内现在便聚集了五六万居无定所的灾民,他们要是知道有灾民被李氏世家、伯爵府打死了,岂会坐视,肯定借机闹事,宣泄不满。
  城内的治安本来就不好,乱象频频。
  他们这些人再这样肆无忌惮的胡闹下去,连在城内都无法保证身家性命和安全的话,怕是引起居民极大的恐慌和底层修士们的不满。
  郑灵蕴心急如焚,带上一群城主府侍卫,朝扬州酒楼疾奔而去,希望能赶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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