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拒簽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時分，劉伶也不開車，只是叫了輛出租車前往魅力之夜。學生笑嘻嘻地在門口等著她，然後帶著她直接上了經理室。當劉伶看到高強坐在經理室裏的時候，心裏已經明白了大半。昨晚學生跟她說如果打賭輸了就要接受壹份絕不違法的工作時，她還茫然毫無頭緒，現在她立刻知道這工作的意思。不過她實在不明白這學生二人為什麽會在那班地鐵上，更不明白高強是如何安排他們向自己下手的。另外劉伶之前在這的兼職也就是扮演壹下SM女王，不是什麽非她不可的角色，不知道高強為什麽兜了那麽大壹個圈要挾她回來。
　　高強笑嘻嘻地說：“怎麽樣，昨晚玩得歡嗎？”劉伶道：“哼，原來是妳搞的鬼，難道妳就是這裏的老闆？”高強說：“不敢不敢，我只是個老闆之壹，還有大人物在上面呢。”劉伶臉上充滿了不屑，壹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她道：“妳不過是要我回來打工而已，哪用得著找人跟蹤我啊，我可是受寵若驚啊。”高強瞪大了眼睛道：“跟蹤？哈哈！他還沒有這個本事，碰上妳不過是湊巧而已。”劉伶半信半疑，心裏道：“不會有那麽巧吧，這傢夥的話也不可盡信。”
　　高強繼續說：“相信不用我說妳也知道我提供的這是壹份優差，合同嘛與之前的差不多，只是增加了壹些條款和期限等，而且還是全職的啊。妳也別說我騙妳，這裏壹式兩份，妳自己看清楚再簽吧。”
　　劉伶看了看合同，與之前簽的其實沒有什麽區別，只是多了些刺眼的字眼。例如合同期限，5年，還有，“必須無條件參加公司安排的各種表演。”等。劉伶盯著高強問：“這無條件參加活動是怎麽壹回事啊高老闆？”高強道：“別緊張，妳看看下面的註解嘛。那些不是讓妳出賣身體的活動，而是和她的同事壹起參加的演出而已。妳看清楚解釋，表演是絕沒有客人參與的。”
　　劉伶眉頭壹皺道：“那就是說要幹那些赤身裸體的脫衣舞了。”
　　高強馬上說：“當然不是，那些低俗的表演怎麽會在這麽高檔的俱樂部裏上演。具體內容我現在不能泄露，我不是賣關子，只是壹向如此，所有表演者都是上臺後才知道內容的。這麽做的目的是要讓客人們欣賞最自然的表演，不是要騙妳。不過這些表演確實不適合穿太多衣服，但是也不用赤身裸體，反正我們會提供不少服裝給妳的。”劉伶心想：“不是脫衣舞就肯定是SM表演了。做女王還好，如果要我當奴隸我可不願意。”
　　經理室內十分的安靜，只有門外不時傳來高跟鞋走過的聲音。劉伶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著那份合同，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猶豫。壹旁的學生顯得有點焦急，恨不得自己替她簽了，雙手不停地搓著拳頭。高強也沒有開口，得意洋洋地翹著二郎腿等著劉伶。壹陣沈默過後，劉伶突然站起來把合同撕成兩半道：“對不起高老闆，妳的工作我不接受。”
　　這壹動作不單止是學生，連高強都驚訝不已。他看著神色堅定的劉伶，狐疑地反問道：“妳真的不接受？真的？”
　　劉伶想都不想，把撕碎的合同仍在桌面上道：“對，不接受。妳也不用拿那些錄像錄音什麽的威脅我，妳要公開那些東西妳就公開吧。不過我提醒妳，只要我跟媒體說這壹切都是聯邦學院的好校長安排的，聯邦學院馬上就會成為梁山市的大笑話了。妳自己也清楚，記者可不管什麽真實不真實的。哦。對了，別說這個，壹位為人師表的校長是壹個色情場所的老闆，這個恐怕已經是壹個很吸引記者的話題。”
　　這回輪到高強呆住了，他萬料不到劉伶為什麽會突然撕破臉皮和他攤牌。按照他的估計，從失禁事件開始到地鐵上的吹簫已經足夠讓劉伶崩潰了。只要抓住劉伶要在聯邦集團裏當教師的心理，很容易就可以讓她就範。高強看著劉伶和粉碎的合同，突然冷笑起來：“呵呵、呵呵……好，有種，呵呵……”同時他大腦飛快地轉動著，判斷這是否只是劉伶唬他的招數。劉伶不讓高強有還擊的機會，隨即又道：“妳不用猜了，我不是嚇唬妳。反正我告訴妳，如果下個學期我還不能調回學校裏，咋們就壹拍兩散。”
　　高強看著轉身而去的劉伶，顯得壹籌莫展。學生在旁邊罵道：“他X的，這臭婊子居然那麽囂張。我還想著剛在拘留所裏出來就碰上個大運，誰想到頭來壹場空。不管了，反正我有她在地鐵上的證據，找她打壹炮出出氣再說。”壹旁的高強忽然沈下臉道：“我警告妳，妳不許再碰她。如果妳有什麽越軌行為，後果自負。另外這次雖然沒簽成合同，傭金我照付，妳跟兄弟們繼續在南城幫我找些好貨色回來。”那學生壹聽見有錢收，馬上滿臉堆笑地說：“沒問題、沒問題，那騷貨我絕不再管。妞那方面妳不用擔心，兄弟我火裏火裏去水裏水裏去，壹定有貨源給妳。”
　　出了魅力之夜的劉伶長舒了壹口氣，她知道自己的這步險棋走對了。其實很早以前她就想到這是擺脫高強威脅的壹個辦法，只是當時她並不知道高強是魅力之夜的老闆。而且她也忌憚高強的人脈，害怕自己就算把事情捅出來也會被高強迅速壓下去。這樣壹來自己固然什麽都沒有了，高強卻不壹定有事。不過近期發生的兩件事讓劉伶改變了主意，因此她剛才裝作堅定地把高強嚇退了。
　　第壹件事就是車禍。雖然不知道為何警察沒有直接找自己，但劉伶實在沒有勇氣去自首。她寧可等待，等待奇跡出現的那天。另外就是昨晚和郭玄光的親熱戲。雖然在學校裏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劉伶覺得那只是壹場意外，雙方都似乎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昨晚的激情大戰後，她相信自己已經與郭玄光有了壹種特殊的關系。其實劉伶對郭玄光並沒有愛情的感覺，相信郭玄光對自己也不會有，但是昨晚產生的微妙感情確實無法抹掉。按照劉伶的分析，如果真的和高強鬧僵了，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離開聯邦集團了。以後如果不當老師，弄個文員的職位也是可以謀生。她早知道郭曉成的父親是什麽人，也當然瞭解雙郭之間的友情。只要通過郭玄光的關系，壹定能夠在郭曉成父親的企業裏謀到壹份差事。
　　不過看到高強的反應之後，劉伶知道這場仗基本已經拿下了。感到壹身輕松的她不禁在路上邊走邊跳起來，又想起昨晚的經過：“這小郭也真夠狠的，弄得我……唉，弄得我下面到現在還沒復原。不過昨晚也真夠刺激，我還真沒試過玩得那麽爽的……”想著想著，劉伶情不自禁地放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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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郭……不、不行了……啊……”這幾天來劉伶那浪叫聲不時在郭玄光的耳邊回響起，腦海中也伴隨著現出那被紮得緊緊的婀娜多姿的身段。每次想到這些，他心裏就莫名的興奮，嘴角不經意間還露出笑意。
　　郭曉成這時壹拍郭玄光的腦袋說：“妳看妳看，又來了。我告訴妳，妳這叫嘴角含春，是動物發情的表現。妳趕快老實交待，是不是和小馬……嘿嘿……好上了？”郭玄光心裏壹虛，硬撐道：“神經病，什麽發情，妳別亂說。馬青研是個好學生，哪會隨便亂來的。”郭曉成說：“妳這話邏輯不對，亂來的就壹定不是好學生嗎？何況男歡女愛的事也叫亂來？都什麽年代了，妳開竅壹點行不？”郭玄光不想和郭曉成糾纏，接著道：“得了得了，總之我和她現在只是好朋友的關系，其它什麽的妳就少給我亂吹了。”
　　“喜歡就喜歡，還不好意思承認。”郭曉成繼續說，“男生要主動壹點的，我敢保證她對妳有意思，妳不信就算了。”
　　郭玄光說：“哎呀，這些事急不來的，水到渠成嘛。”郭曉成說：“妳真是的，每次都臨門不射，幸虧不是讓妳踢前鋒。依我看像她那樣的女生垂涎的人還真不少，雖然身材壹般，但是勝在有氣質。這年頭花瓶擺十天就膩了，但氣質可以香十年呢！如果不是我們整天跟她倆呆壹起，早就有不少花癡找上來了。我有言在先，妳如果被人捷足先登，到時候可別怪我，我可是仁至義盡了。”
　　郭玄光默然不語，他其實也在問自己：“我是真的喜歡馬青研嗎？好像也說不上。雖然和她在壹起挺開心的，學習上也可以互相幫助。但是如果說讓她當自己的女朋友，似乎也……唉……女朋友……如果換成劉老師或是高老師那樣性感嫵媚的女生，那倒是挺不錯的……不過那些可是老師啊，我可不想搞什麽師生戀的。唉……不想了，壹團糟的，反正也沒有結果，還是隨遇而安吧。”
　　郭曉成看見郭玄光那呆呆的樣子，不禁笑道：“妳看妳那傻樣子，有啥可苦惱的。我看妳是認識的女孩子太少了，心理和生理都不夠經驗。這樣吧，有時間再帶妳去俱樂部裏爽爽。反正本少爺我現在是壹身輕松，陪陪妳吧。”郭玄光知道那周倩倩上了大學後就和郭曉成散了，也不想挑起他的傷心事。倒是郭曉成說的提醒了他，讓他暗暗下了個決心。
　　這天晚飯後，郭玄光就在房間裏踱起步來。他手裏拿著手機，顯示的畫面正是那晚他把劉伶綁起來時拍的照片。他來回走著，不時看看照片，心想：“她在幹什麽呢？方便聽電話嗎？還是其實她早就有男朋友了，現在她可能跟男朋友在壹起！”
　　郭玄光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時間不知不覺已是晚上九點了。他咬了咬牙，終於撥通了劉伶的電話。
　　“小郭，怎麽會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劉伶的聲音顯得有些高興，而且她顯然已把郭玄光的電話儲存下來，從來電顯示中知道是他的電話。郭玄光心裏其實也有些興奮，不過嘴裏只是說：“劉、劉老師，妳好。”
　　劉伶笑道：“怎麽？又改了稱呼了？”雖然此話明顯是壹句玩笑話，但是郭玄光卻認真的說：“不、不是，只是習慣了，平時我還是稱呼妳劉老師吧，到時候我再叫妳……我是說……”郭玄光壹時無法準確地說出叫伶兒的時候，劉伶接口道：“我開玩笑的，妳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兩句話後，郭玄光似乎放松了壹些，他問：“劉老師，我是想問壹下這個星期六妳是不是在家裏吃飯？”
　　劉伶覺得很奇怪：“應該是吧，我現在還不知道呢，說不定逛街累了就在外面吃了。怎麽？妳為什麽會這樣問的？”
　　“沒事沒事，只是隨口問問。那妳是妳是……跟朋友壹起……還是……”
　　“在家裏吃的就肯定是壹個人了，在外面就回答不了妳了。唉小郭，妳今天怎麽吞吞吐吐地問這些東西啊，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郭玄光停頓了壹下繼續說：“我、我其實只是想問壹下妳，如果妳壹個人在家裏吃飯，不知道會不會去外面吃。就是說如果妳不跟朋友在外面吃飯，又如果壹個人在家裏吃，會不會去考慮去外面吃？”這連續幾句無厘頭的問題把劉伶搞得壹頭霧水，她道：“小郭，妳到底是要問什麽啊？妳說清楚壹點嘛，又是家裏吃又是外面吃，妳到底要說什麽？”
　　“我、我、我意思是如果我壹個人在外面吃飯，而妳也剛好壹個人在家裏吃飯，不知、不知妳會不會……壹起吃……”
　　“什麽妳在外面吃我在家裏吃的？”
　　劉伶不禁又笑了起來，頓了壹下道：“妳是要問我周末能否和妳壹起吃晚飯對嗎？”
　　郭玄光好像落水的兒童抓了跟稻草，趕緊道：“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如果妳沒有空就算了，沒什麽特別事情的。”
　　劉伶唔的壹聲裝作思考了壹下說：“其實我也沒有什麽事，如果有人開口約我吃頓晚飯我應該不會拒絕的。”郭玄光心情大好，馬上道：“真的嗎？那我、那我就約妳這個周末壹起吃晚飯了。妳喜歡吃什麽菜色？”劉伶笑道：“不急，還有兩天才是周末，等我想想吧。”郭玄光迫不及待道：“那、那就是說妳答應了，那妳想好了要吃什麽就告訴我吧。”劉伶道：“好啊，那就再聯系吧。”
　　“YEAH……”郭玄光把拳頭向上壹舉，整個人跳了起來。誰知道用力過猛，居然壹拳打在了天花板上。呯的壹聲把母親也引來了：“光，怎麽了，怎麽那麽響啊？”郭玄光偷笑了壹下說：“沒事、沒事，我打蚊子而已。”
　　“唉喲，打蚊子也不用那麽大勁啊，整個屋子都聽到了，真是的。”打發了母親的郭玄光又在屋子裏踱起步來，不過這次想的是那天到底要穿什麽衣服才合適。就在郭玄光自個發笑的時候，高強來了電話。電話中高強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約他明天找個時間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