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覺得再不更新妳們會把我宰了……
　　主要是兩個原因，第壹個嚴查，我只是個大學生有點怕，第二個，我在忙學業，我想以後多賺點錢。
　　我坐到母親的身旁問母親：「媽媽，妳是不是在擔心爸爸？」
　　母親被我戳到心事，身子僵硬了幾秒，隨後滿臉憂愁地看著我：「小桐，妳說妳爸爸會出軌嗎？」母親指了壹下電視機裏的男主角繼續說：「就像他壹樣。」
　　母親的心裏很亂，電視劇裏女主角的話像壹把利劍刺在她的心頭上，父親也總是說母親只會對他發脾氣，母親突然慌了，她害怕父親真的會像電視劇裏的男主角壹樣出軌去找溫柔鄉。
　　我的心裏也和母親有著同樣的擔憂，畢竟這次就連母親受傷了父親也不曾回來過，心狠的十分徹底，若不是外面有了人，父親怎麽會這樣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我想到了張可盈和我說的法子，我決定讓母親試壹試：「媽媽，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和爸爸出去好好玩壹玩，妳們兩個人心平氣和地談談心怎麽樣？」
　　母親聽了覺得也有道理，她問我是怎麽想出這個法子的，我撓撓頭說是自己突然想到的，私心並不想讓母親知道張可盈的存在。
　　母親拿起手機給父親撥了過去，可是等了好久，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母親又反反復復打給父親好幾遍，可是父親的手機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母親不死心又試了好多次，可是對面壹直只有機械的客服語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母親終於放棄了打給父親，在撥打父親電話的過程中母親壹直把手機小心翼翼地貼在耳邊，生怕錯過父親的回答，可是那壹頭回復母親的只有冷冰冰的套話，父親連個聲響都沒有聽到，最後母親終於放棄了，母親無力地垂下手，原本壹直隱忍著的淚水也悄悄地滑落了下來，在母親精致小巧的臉龐上顯得尤為冷淒。
　　不過母親並沒有直接放聲大哭，她想起我還在身旁，於是慌忙地茶幾邊的找巾擦眼淚，然後找了壹個拙劣的借口：「沒事，媽媽就是……就是眼睛剛剛進了東西的，沒事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母親是因為父親不接電話而傷心哭的，可是要強的母親在此時都不願透露出自己的脆弱，我嘆了壹口氣，拿母親沒有辦法，但是我並沒有拆穿母親，只能悄悄地安慰母親：「媽媽，也許爸爸正在忙，要不我們等會再打給爸爸，好嗎？」
　　好像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辦法，母親點點頭同意了我的提議，只是下壹次打父親會不會接我們兩個人心裏都沒有把握。
　　我第壹次這麽徹底直面地感受到父親的冷漠絕情，本來我想試試看張可盈的法子來讓母親和父親和好，可是如今看來，父親不但不願意回家看到母親，就連接電話聽聽母親的聲音也不願意了，我不禁為母親難過起來，看著母親受傷的神情我的心裏也十分不好受，心臟緊緊地揪了起來，我懊惱自己的嘴笨和弱小，我張了張口卻想不出該如何好好安慰母親，我想保護母親不再受傷害，可是還在上初三的我還需要母親的照顧，根本沒有辦法獨當壹面給母親避風的港灣。
　　電視劇裏的男女主角還在上演狗血的出軌挽回鬥小三的戲碼，可是母親卻連父親的面都見不著，就連說壹句簡單的話都是奢望，更別說其他了。
　　我嘆了口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原來恩愛比肩牛郎織女的父親母親如今卻如同陌路人壹般，謾罵指責和冷暴力這些詞語我從未想到有壹天會出現在父親母親身上，父親以前是多麽疼愛寵著母親的啊，可是現在完全變樣了。
　　我覺得很感慨又很難受，關於婚姻和家庭我在這個深夜裏有以前沒有過的感受，婚姻不易，需要兩個人的共同維護和堅守，而不是壹個人單方面地垂死掙紮，是我過去想的太簡單了。
　　母親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只是呆呆地看著電視劇，但是她的神情分明表示她什麽都沒有看進去，只是機械地聽著裏面的人講話，至於講了什麽演了什麽她絲毫都不關心，母親似乎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了，她並沒有撕心裂肺地控訴父親的不理不睬，而是選擇封閉自己的情緒顯露，只留下壹個淡淡的表情，母親的嘴唇抿成壹條線，眼睛下望叫人看不到她眼中的喜怒哀樂，這就是母親，壹個性格要強不願示弱的母親，但同時她也是壹個女人，壹個會因為丈夫不接電話而失魂落魄的女人。
　　我走到母親身邊，猶豫著要不要摟住母親的肩膀，雖然這樣的舉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看著很合理，可是我明白自己心裏對母親的愛慕並不僅限於母子之情，我對母親有著超脫母子的渴望，這樣的渴望讓我備受煎熬的同時也給我莫名的滿足，我怕自己的觸碰會讓母親察覺到我的異樣，畢竟隔著薄薄的壹層睡衣我能很直接地感受到母親肌膚的溫度，肌膚之親，世上最親密最動人的親密，我怕我的欲望會讓母親覺得害怕和惡心。
　　我緩緩伸出手，手在微微地顫抖著，哆嗦地不像樣子，壹顆心七上八下，可母親卻率先倒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身體頓時僵硬的不像樣子，這般親昵又帶著撒嬌意味的舉動讓我心裏不禁想多了，正打算開口安慰母親的時候，我低頭壹看，母親的眼睛已經閉起來了，長長濃密的睫毛半翹著，在眼瞼的地方留了壹小片陰影，那陰影看得人心癢癢的，母親均勻的呼吸熱氣打在我的胳膊上，原來母親是睡著了。
　　我松了壹口氣，直到這時候我才敢把手搭在母親的肩膀上，我的動作很輕，生怕會吵醒母親，幸好母親睡得還算熟，母親眼角旁邊還有著剛剛流淚的些許淚痕，我看了心疼不已，也對父親有了微詞，如果是我根本不會讓母親這麽難過地流眼淚。
　　我輕輕地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向母親表達無聲地安慰，原本母親還有些緊縮的眉頭竟然漸漸舒展開來，我心裏總算是寬慰壹下。
　　我扶著母親站起身然後打橫抱起母親，壹步壹步向著臥室走去，我走的很慢，盡量不吵醒母親，母親今天折騰了大半天，此時似乎是真的累極了，壹路上很安靜就這樣平穩地躺在我的懷裏，到了臥室之後我將母親放在床上，動作很輕很柔，母親對於我來說就像是瓷娃娃壹般珍貴，我生怕壹個不小心就會將母親弄醒，最後我眼神眷戀地看著母親，然後和母親相擁而眠。
　　此時屋外正是月光最亮的時刻，路上不時還是幾個晚歸的行人，行色匆匆卻面帶幸福，雖然為了生活奔波可只要壹想到家裏還有等著自己的妻子兒女，身體上的那點勞累壹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即使皎潔的月色帶著冷冷的光，依然沖不淡心頭的希望。
　　我摟著母親的腰，母親睡得很熟，她並沒有察覺，只是安靜地躺著，也只有這樣的時刻我才敢對母親如此親密，感受母親身上獨屬於她的芬芳，我深吸壹口氣，鼻腔中充盈著好聞的沐浴乳味道，最後我安靜地睡去，和母親壹起墜入沈沈月色之中，希望我們兩個都能有好夢。
　　「晚安，媽媽。」我無聲地對著母親說，然後把母親圈在懷裏摟的更緊了，這樣的姿勢讓我無比的安心。
　　第二天母親起的很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母親正笑得燦爛的看著我，我壹時間有些恍惚，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母親：「媽媽，妳怎麽起得這麽早？」
　　母親溫柔地看著我說：「昨天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不過昨晚媽媽睡得很香哦。」
　　我看著母親的神情並未有異樣，似乎昨晚那個有些崩潰的母親並不存在，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母親是真的已經釋懷了還是又掩飾起了自己的悲傷，母親的內心深處似乎還是只覺得我是壹個小孩子。
　　我順著母親的話茬回答：「媽媽，那真的是太好了，我昨晚睡得也很香。」
　　母親拍拍我的腦袋說：「小桐快起來吧，不然等會上學要遲到了。」
　　我點點頭，手上開始穿起衣服來。
　　穿衣服的空檔母親在旁邊疊被子和整理褶皺的床單，我忽然想起了這個星期會有考試，於是我和母親說：「媽媽，我這個星期又要考試了。」
　　母親收拾的動作停頓了下說：「小桐這回的考試有沒有把握，妳可得要好好看，不僅是為了中考考個好高中打下基礎，也是為了妳和曉菲的戀愛，妳要是沒考好，妳們班主任又該要棒打鴛鴦了，曉菲是個好女孩，妳可千萬不能辜負人家。」
　　母親的壹番話說得言之鑿鑿，認真的模樣顯得特別可愛，我笑著對母親說：「嗯！我知道了媽媽，最近我學習上很用功的，而且曉菲的成績很好，平時有她給我補習，我的成績維持在年級前二十應該沒有問題。」
　　雖然最近有了李曉菲的補習我的成績突飛猛進，很多原本讓人頭疼傷腦筋的問題我也能迎刃而解，但是我還是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不然到時候沒有前二十，母親該要對我失望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越來越在乎母親對我的期望，只要是母親希望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想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甘之如飴。
　　我心裏知道我對母親的這種感情是羞於啟齒的，所以我只敢在壹個人的時候偷偷地想母親，只敢在母親看不見的地方熱烈地註視著他，我不敢想，如果有壹天母親知道了我對她的遐想她會是什麽樣的表情，每每想到這裏痛苦的情緒便在我的心裏蔓延，愛慕著壹個人卻不能說，甚至只能從另壹個人的身上尋求母親的影子，想到這，我不禁對李曉菲有些歉意，我經常問自己到底喜不喜歡李曉菲，答案是肯定的，我是喜歡她的，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李曉菲身上像母親的地方，而且我對李曉菲的喜歡是決不可能超過對母親的愛慕的。
　　母親比我起得要早，她在我熟睡的時候煮了壹鍋粥，我洗漱好之後母親招呼我去吃早飯，我坐下來看著面前的粥，想到母親昨晚的傷，心裏雖然感動可還是心疼母親，於是我對母親說：「媽媽，我昨晚不是和妳說過了不要再自己做飯吃了，妳早上煮粥要是再傷到手怎麽辦？」
　　母親坐在我的對面，她正在往自己的粥裏夾小菜，母親的廚藝壹流，就連簡單的白粥也煮的色香味俱全，粘稠度適中，散發著香噴噴的米香味，家裏的米都是母親特地托在東北的朋友快遞運過來的，雖然花費的時間和費用都比世面上的大米要貴壹些，但是做出來的味道口感要比那些普通的大米好吃許多。
　　如果是換作平時我壹定會迫不及待地開吃了，畢竟每次只要是母親做的飯，不管味道如何我都會全部吃光光，連壹粒米飯都不留，可是現在，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白粥我卻失去了興致，本來早上起來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也沒了聲響。
　　母親臉上露出了慌亂的神情，她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母親小聲地為自己解釋：「小桐，妳還是個學生，男生在這個階段正是長個的時候，早飯是壹定要吃的，更何況妳現在還是在初三這個快要中考的關鍵時刻，每壹分每壹秒都是十分寶貴的，媽媽也是希望妳能夠休息好，吃好睡好。」
　　我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好，可是只要壹想到母親是用受傷的手為我煮的粥，我的胸口就堵著壹口氣，上不來下不去難受的慌。
　　母親見我遲遲沒有動筷子於是她也放下了筷子對我說：「小桐，妳要是不吃早飯的話那媽媽也不吃了。」
　　母親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母親壹向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我知道她這樣說了就壹定會在做到，我嘆了口氣，只能乖乖地端起碗吃起粥來，就著小菜吃了壹大口後我對母親說：「那媽媽這段時間妳都不許再自己做飯了，我來給妳做。」
　　「可是……」母親還想說什麽，但在看到我認真嚴肅的眼神後低下了頭，最後小聲地說了句：「好吧。」
　　聽到母親的保證，我總算是放下點心，雖然還是有些隱隱地擔憂母親會趁我不在的時候自己偷做飯，但是得到母親的保證後我的心情還是比先前要輕松不少。
　　原來母親也有不聽話的時候，但是母親的「不聽話」讓我又喜又憂，喜的是母親心裏始終在乎疼愛著我，憂的是母親對自己傷勢的不上心。
　　我吃飯的速度挺快的，所以很快壹碗白粥就見了底，我自己又去盛了壹碗，等到吃飽喝足之後我就背起書包去上學了。
　　到了教室的時候，我壹眼就愛看到李曉菲在位置上背書，李曉菲在學習方面壹直是嚴格要求自己的，所以連帶著對我的要求也很高，平時的補習和課後查漏補缺李曉菲總是能壹針見血地指出我的問題所在，多虧了李曉菲，我這個學渣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年級前二十的任務，在這壹點上我是很感謝李曉菲的。
　　李曉菲擡起頭看到了我，她朝我露出了壹個甜甜的笑，我也回李曉菲壹個笑，在班級裏我們兩個人到底還是註重影響的，不會在同學面前表現的太明顯，只能借著壹些彼此之間才懂的小動作表達情意。
　　我向我的座位走去，路過李曉菲的時候李曉菲拉住了我，從抽屜裏面摸索了壹會遞給了我壹個白紙包著的東西，我剛想打開，李曉菲就蓋住我的手說：「現在先別看，等回到座位上再看。」
　　李曉菲看向我的時候眼睛總是亮晶晶的，眼波流動中帶著少女獨有的嬌羞，每次我壹看到李曉菲的這種眼神總是會心跳的很快。
　　李曉菲囑咐我的話我聽話地照做了，沒有當場打開，而是等到回到座位上放下書包才打開，我特地拿了壹本教科書做遮掩，然後我打開了白紙，結果發現裏面還有壹層，我打開來驚喜地發現竟然是壹根幫幫糖，是草莓口味的。
　　在看到棒棒糖後我朝李曉菲的方向看了壹眼，結果發現李曉菲也在偷偷地看我，四目相對，我們兩個人都紅了臉。
　　除了棒棒糖之外李曉菲還在白紙上寫了壹行字：這次的考試加油，妳壹定行的！
　　原來這根幫幫糖是李曉菲對我的鼓勵和加油，李曉菲別出心裁的禮物給了我莫名的勇氣。，原本還有些許不自信的我此刻充滿了力量，我小心地把幫幫重新包回去，就像李曉菲原來的包法那樣，裏三層外三層小心翼翼的，然後我把棒棒糖放到書包隱秘又安全的口袋裏。
　　我拿出書本和自己整理過的錯題集，對照著教科書上的知識點開始復習，等到考試鈴響的時候我已經差不多把錯題都過了壹半，相對應的知識點也記到了腦子裏，我對接下來的考試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