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天方源肌肉倒是沒痛，但是四肢無力，腿腳酸麻的感覺卻是相當明顯。妻子昨夜的索求讓他如銷魂蝕骨壹般。
　　在妻子身上聳動沒多久，方源就腰腿酥軟地敗下陣來。可是妻子並沒有放過他，竟破天荒地騎坐在方源身上，第壹次用起了女上位。壹種從未有過的被把控的感覺，讓方源很快就壹泄千裏。
　　而妻子也並沒有因為繳械就放過他。竟然趴在方源身上，像平時他挑逗她壹樣，在他的頸邊胸前細細親吻，耳鬢廝磨起來。從未有過的體驗讓方源體內的欲望，如脫韁野馬壹般肆意翻騰，很快又壹柱擎天。
　　看著他誠實的反應，妻子如勾人的妖姬壹般，騎坐在方源身上，開始了新壹輪的索取。
　　……
　　「妳壹個人坐裏邊發什麽楞呢？倉庫那邊不去了嗎？」
　　徐萍到裏間拿東西，見剛才去上廁所的方源卻在壹個人坐在裏間神遊天外，開口問道。
　　「讓小李他們先送著吧，我有點兒別的事。」
　　方源楞了壹下隨便應道，自然是不能說出自己腰酸腿軟，沒力氣幹活兒的話。
　　「妳把壯子弄到店子裏來了，倉庫那邊人手可不夠。妳在這兒偷懶合適嗎？下邊可是有好幾個客戶等著要貨呢。」
　　徐萍雖然不知道方源不去倉庫有沒有別的原因，但最瞭解方源的她，壹眼就看出來他在偷懶是真的。
　　「嘿，怎麽變成我把他弄到店裏來的了。妳現在人是越來越精神了，這心怎麽越變越壞呢？」
　　方源回頂了壹句，兩人的互侃已是日常。
　　「噗，呵呵」
　　徐萍被方源的話逗笑了。
　　「笑，笑什麽，當我誇妳呢？」
　　方源也是壹陣莞爾，目光上下打量著徐萍。她的穿著有點運動風格，黑白色的T恤配上闊腿短褲，腳下壹雙白色的帆布休閑鞋。白嫩的長腿裹著肉色的長筒絲襪，保護著膝蓋和小腿，黑發束著馬尾綁在腦後。壹改平日成熟幹煉的風格，青春洋溢的樣子倒跟妻子劉思的氣質有點相近。
　　「自己偷懶還有理了是吧？妳要是說點好聽的我也就不管了，跟我擺譜可不能好算了妳。」
　　徐萍壹瞪眼，方源頓時有點慫了。
　　「正好這有幾張定單，妳帶到倉庫那邊去把貨先點好。免得小李他們還得回店裏跑壹趟。」
　　「妳饒了我吧，我手上還有業務要談，真的，我沒偷懶。」
　　方源趕緊告饒，可徐萍已經不打算放過他了。過來將他從沙發椅上拉起來道，
　　「要談倉庫那邊談去，還沒人打擾。店裏人夠多的了，風氣都被妳帶壞了。」
　　徐萍在店裏，方源壓根就沒了主導權。就這樣被強塞了幾張定單給趕了出來，不情不願地去清貨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妻子打電話過來，讓他今天不要點餐，她準備親自給大家做壹頓午餐。方源還當是碰到什麽好事兒了，結果壹聽妻子曖昧的語氣，原來是犒勞他昨晚的「表現」。
　　方源面色微囧，希望吃飯的時候不要被誰看出什麽來才好。當老板也是要面子的。
　　結果吃飯的時候，當大家看到為數不多的菜品裏，醒目的豬腰，韭菜等等，連不太好處理的鱔魚都有時，都有點心照不宣了。尤其是劉思還刻意把這些菜，往方源的碗裏的多夾了些。
　　壹旁的年長的桂嫂和陳嫂就不說了，幾個配送的男員工扒著飯還不忘憋笑，只有木訥的徐壯左顧右盼地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
　　其他人作為打工的自然不好調侃老板，但徐萍可就看不下去了。眼見劉思不時地往方源碗裏夾著菜，也不顧方源會尷尬，笑道，
　　「思思，妳能給我們做飯，大家都挺受寵若驚的。隨便做做就好了，做這麽豐盛，我怕大家壹時接受不了哇。畢竟大家腎都挺好的。」
　　劉思還以為徐萍是真的在感謝她，還有些靦腆地不好意思。可這最後話鋒壹轉，立刻面紅耳赤地真的不好意思了。
　　「呃哼！」
　　方源故意壹咳，壹招手道，
　　「都放開了吃，客氣什麽。腎不好的補補腎，沒問題的就補補氣，只要別補得說話就帶著氣就行了。」
　　眼見兩個老板又鬥上了嘴，圍觀的人若是在平日裏，還會幫腔調侃幾句。但今天兩個「老板娘」都在，都識趣的不插嘴，埋頭吃飯。
　　只有老實的徐壯看了看自己姐姐，邊吃邊道，
　　「我覺得挺好吃的呀，姐。怎麽就接受不了？」
　　徐萍瞪了弟弟壹眼，方源差點兒笑噴。倒是劉思拉了壹下方源，剜了他壹眼，讓他別跟徐萍鬥嘴。
　　「行了，我也是命苦，在妳們家看妳們秀恩愛沒夠，現在上班了還得在店裏看妳們秀。飽了飽了，再吃就甜死人了。」
　　徐萍故作哀傷的將碗筷壹放，退坐到壹邊。
　　劉思給她夾了些菜，又將碗筷端了過來道，
　　「別跟他壹般見識，來，多吃點兒。妳既然也開始健身了可不能餓著肚子，會反彈的。」
　　徐萍看著劉思，看著她眼裏如水的笑意，整個人比前段時間更加亮眼了，渾身散發著壹種叫幸福的氣息。知道她跟方源是又發生了點什麽，感情變得更好了。心裏替閨蜜高興的同時，眼光不自覺地看了方源壹眼，眸中閃過壹絲淡淡的落寞。
　　下午徐萍在樓上睡午覺，方源在樓下的裏間瞇了壹會兒，被路過上廁所的徐壯腳步聲給吵醒了。
　　「對不起，老板，吵醒妳了。」
　　見到吵醒方源，徐壯止住步子趕忙道歉。
　　「沒事。」
　　方源撐起身子坐起身，見徐壯要走，叫住他道，
　　「哎，先別走，壹起坐會兒吧。」
　　突然被方源叫住，徐壯有些拘謹，但還是怯怯地坐在了方源側面。
　　「怎麽還是叫我老板啊，不是說了叫源哥就行了嗎？」
　　「……」
　　徐壯看了方源壹眼，有些語噻。
　　「把妳調來調去的，心裏有意見了？」
　　「沒有，沒有。源哥能讓我在這裏做事，我已經很高興了。是我自己什麽都做不好，沒什麽可抱怨的。」
　　徐壯倒是老實，生怕方源會不高興。
　　「呵呵。」
　　方源壹笑，擺了擺手道，
　　「妳別那麽緊張，妳姐也是這裏老板，妳完全可以表現得硬氣壹點。我只是看妳過來這些天了，也沒跟妳好好聊聊，這才想跟妳說說話嘛。」
　　「哦。」
　　徐壯點了點頭。
　　「倉庫那邊妳也去過，妳是喜歡那邊，還是更想在店裏幫妳姐？」
　　徐壯楞了壹下，有些喪氣地道，
　　「我覺得自己挺笨的，好像哪邊的事情都做不好。」
　　「怎麽會，有妳姐教妳，怎麽會做不好。妳現在就是太缺乏自信了。」
　　方源拍了拍徐壯的手臂，以示鼓勵。
　　「我的本意是把妳放在倉庫歷練，將來可以負責配送這壹塊兒的運營。畢竟男人多在外面跑跑，漲點兒見識總是好的。既然妳姐決定把妳帶在身邊，那妳就多學學門店的經營，畢竟這也是咱們生意的基礎。將來妳姐要是嫁人了，妳也可以接替她的工作，挺好的。」
　　「我姐會嫁人嗎？」
　　徐壯的關註點，好像與方源不太壹樣。
　　「怎麽不會？妳怎麽這麽問？」
　　方源被他的話問得壹楞。徐壯雙手撐著膝蓋道，
　　「我姐這些年壹直挺討厭跟男人接觸的，我媽托媒人說過幾次親，我姐見都沒見就拒絕了。最近聽說我姐談朋友了，我還挺為她高興的。這次過來碰到源哥妳，我還以為妳就是我姐的男朋友。」
　　徐壯說著有些不好意思，方源笑笑，攤了攤手，不知道他怎麽會這樣想。
　　「因為我姐明明不喜歡接觸男人，卻偏偏跟妳合夥開店，而且妳們的關系似乎還挺好，所以我就誤會了。後來才知道妳是思思姐的老公。」
　　徐壯說著撓了撓頭。方源會心壹笑，心裏不但沒有反感，反倒有種被人誇了的膨脹感。
　　「那源哥，我姐的男朋友到底是誰啊？」
　　徐壯問得有些忐忑。
　　方源壹見他這表情，頓時有些奇怪了。難道徐萍沒跟他說過嗎？她跟彭山之前可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卻沒有跟徐壯說過？徐壯可是她身邊唯壹的家人。
　　細想了壹下，徐壯這麽木訥，又是個男孩，徐萍不跟他交心也可以理解。可是自己應不應該說呢？
　　「他妳也見過呀，這幾天妳姐下班出去的時候，妳都沒跟著壹起？」
　　方源想了壹下，決定試探壹下他的口風。他很想知道徐萍這些天去健身房，是不是都跟彭山壹起。他想知道，卻不太願意直接問徐萍。
　　「妳說的誰呀。我姐這幾天每天都要去健身，我也沒跟著呀。」
　　徐壯的話讓方源有些失望。
　　「就是有時候天太晚了，姐會讓我去接壹下她。那周圍總有幾個混混喜歡調戲單身女孩。我沒見著有什麽跟姐走得近的男人呀，要是有也不會讓我去接了。」
　　這麽壹說，方源總算放心了壹些。
　　「我的事妳想問就問我唄，在這兒套我弟弟的話，顯得妳很聰明嗎？」
　　徐萍的聲音突然從身後的樓道傳來，嚇了兩人壹跳。
　　「我靠，妳走路都不帶聲的呀，被妳嚇死了。」
　　「妳不做虧心事，心虛什麽呀。」
　　徐萍打了個哈欠。
　　「姐。」
　　徐壯打了個招呼。
　　「妳出去做事吧，別在這裏跟他胡侃，他欺負妳老實，就會誆妳說話。」
　　徐壯看了看方源，方源瞪了壹眼徐萍道，
　　「別聽妳姐瞎說，妳覺得我有誆妳嗎？」
　　徐壯搖了搖頭，被徐萍壹瞪，趕緊溜了出去。
　　徐萍坐上徐壯剛才的位置，疊起壹雙美腿蹺著二郎腿，邊紮起頭發邊道，
　　「還想問什麽，直接問我吧。」
　　徐萍低頭束發，弓起身子，灰白的T恤向下蓬起，胸前正好壹片真空。方源切實地看到裏面灰色的胸衣，趕緊撇開目光，咂吧了下嘴道，
　　「既然妳都聽到了，那我就直接問妳好了。」
　　方源也不準備藏著揶著了，他想親自問問徐萍到底是什麽態度。
　　「之前的事發生了不少，我想知道過了這麽久，妳到底是怎麽打算的？彭山他不值得托付，這壹點妳肯定知道。所以我希望妳不要再抱著遊戲的態度跟他藕斷絲連了。不要讓大家擔心，好嗎？」
　　方源說得情真意切，把徐萍看作家人，他是真的在這樣做。
　　徐萍看著方源，壹直是刀子嘴的她，出奇地沒有與他頂撞，淡淡地道，
　　「妳跟思思這麽恩愛，還有時間來管我呀？」
　　方源知道，是自己又刺激到她了，微笑道，
　　「我之前說過的話全都記在心裏，自然不會忘。」
　　「把我當家人嗎……」
　　徐萍心念了壹聲，隨即調笑著看著方源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跟思思誰在妳心裏比較重要壹點？」
　　這話問得方源壹時語噎，知道徐萍就喜歡開這種玩笑。但現在是在勸慰她的時候，方源不想說著說著，又與她鬥上嘴了。偏過頭道，
　　「妳別鬧了，問這種問題妳想讓我怎麽回答？有什麽意義嗎？」
　　「就知道妳口是心非。」
　　徐萍也不為難他，起身整理了下衣裙就準備去到外間。
　　「哎，妳還沒回答我呢，妳到底怎麽想的？」
　　方源站起身來問道。
　　「連我媽都管不了我，妳想管得比我媽都寬嗎？我心裏有數。」
　　徐萍壹句話讓方源心裏又沒了底。這女人就如桀驁不馴的烈馬，無論何時方源總摸不到那根能束縛她的韁繩。
　　壹場好好的問話以沒有結果收場。
　　晚上下班的時候，方源本想跟著徐萍去健身房那邊看看。可與妻子約好了還得繼續鍛煉，正與妻子濃情蜜意之時，他實在沒有必要為了沒有結果的事，就去跟蹤徐萍。只好囑咐徐壯記得去接他姐，別讓她受欺負。
　　回到家妻子精心地準備了晚餐，吃完飯不用妻子吩咐，方源消化了壹下就主動開始了鍛煉。這次強度依舊，只不過妻子又給加入了壹些互動的新動作，方源像是找到了新樂趣壹樣，邯鄲學步地壹壹照做。
　　只不過這次洗完澡妻子可沒打算給他按摩，丟給方源壹瓶精油，讓他自己按。方源當場耍起了無賴，這可是他堅持鍛練最大的期盼了。享受美妻周到的按摩服務才是鍛煉的完美收關啊。
　　可是劉思沒有慣著他，她知道方源心裏到底在打什麽壞主意。但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她是斷然不會縱容他的。藉口洗澡又在外面多練了好壹會兒，直到方源失去了耐心，等回房的時候方源已經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劉思依舊沒有讓方源嘗到甜頭，但方源看到妻子仍在堅持，還是會跟著鍛練，他可不想被妻子遠遠地落下。
　　只是最近幾天方源發現，自己的勸誡好像又惹得徐萍不高興了，連著幾天耐下心來跟她說些正事，她都顯得不冷不熱的，連開玩笑都少了。方源只當她是心情不好，也盡量不與她說工作以外的事情，將註意力更多的時候放在了家裏。
　　九月，都到了夏末卻下了壹場入夏以來最大的雨。持續壹晚的暴雨已經讓江城多地內澇了，到了早上雨卻依然沒停。方源看了看雨勢跟徐萍商量了壹下，今天幹脆放假。哪怕雨停了內澇也送不了貨，店裏估計也壹樣不會有生意了。
　　在工作群裏剛下完放假通知，吃過早餐雨卻又停了下來。方源就商量著與妻子壹起去看看孩子，結果剛到地方，卻接到廠裏業務員小宋的電話。這家夥昨天就過來了，本來打算第二天去方源店裏做壹下回訪，給廠裏回壹份業務報告，結果正好趕上這場雨。
　　現在路上到處堵車，他幹脆給方源打了個電話，約他在附近坐坐。方源本來不想過去，可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事找他，想通過他從廠裏拿點優惠政策，減少壹些代理的壓金，他也好早些把徐萍的錢還上，了卻自己的壹件心事。跟妻子說明情況，就跟小宋約了個地方赴約了。
　　結果卻並不如人意。兩人本來是對等的關系，方源以前從沒想過怎麽去討好他，關系壹直處理得還不錯。可這次有事求人，刻意放低了姿態，換來的卻是面熱心冷的敷衍。
　　耗了壹上午，方源算是看出來了，這平日裏看著平易近人的小宋，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也難怪家裏有關系卻在外面做業務員，這性子明顯需要磨練。
　　到了中午方源打算，若是請他吃完飯還拿不下來，就不再與他磨嘰了。結果這廝幾杯酒下肚，直接吹起牛逼了。方源苦著臉，知道事情是徹底黃了，現在還不得不坐在這裏聽他吹牛打屁，白瞎了半天的工夫。想直接走又怕得罪他，只能坐在包間裏聽著他絮叨。
　　眼神飄到窗外，看著街面上人來人往。雨後空氣清新，雖然堵車但出來走動的人還真不少。正瞧著，卻見斜對面壹家酒樓裏下來幾個人，其中壹個女人身形看上去很眼熟，方源目光不自主地盯著她多看了兩眼。
　　深棕色的梨花頭，化著妝，遠遠地看不清面容。奶白色的雪紡真絲連衣裙，露出白皙修長的藕臂，裙擺蓋過膝蓋，足下壹雙米色尖頭高跟鞋。雙手並在身前提著包，顯得有些拘謹。與身邊的幾個男男女女好像並不熟稔，獨站在壹邊看著他們說話。
　　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名堂，方源剛撇開目光，就看到壹輛熟悉的白色大眾車，沿著路邊駛到那幾人身邊按了按喇叭。車的主人從車上下來，與眾人打了聲招呼，握手告別。隨後擁著女人上了車的後座，緩緩駛離。
　　看到彭山，方源本來不以為意，畢竟江城就這麽大點兒地方。看他走向女人還當他耐不住寂寞，又交了新的女友。可直到他擁著女人上車，那熟悉感覺頓時讓女人的身份清晰。
　　是徐萍！
　　「砰！」
　　方源心中明亮，頓時猛地壹拍桌子。
　　「幹什麽？」
　　對面的小宋嚇得壹楞。
　　「沒事，想起來有些事情，要是沒什麽事情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有什麽話明天去店裏接著聊。」
　　方源十指交錯，互掐得有些發白，整個人心裏憋著壹股子氣。小宋看在眼中還當自己壹再推諉觸怒了方源，立刻有些蔫了，楞楞地點了點頭道，
　　「行，方總有什麽事就先去忙吧。」
　　結果就這麽看著方源單都沒買就走掉了。
　　出門下來，方源沒有開車，今天也沒什麽的士出來跑營運，只能沿著路向店子的方向走去。同時掏出手機給徐萍打了個電話，響了良久才接通。
　　「餵？」
　　徐萍的聲音狀態不對，好像有些喝醉了。
　　「在哪兒呢？」
　　方源聲音盡量放得平穩。
　　「在店裏呢。」
　　「在店裏？」
　　「剛吃完飯，在回店裏的路上。」
　　果然！
　　方源心裏不是滋味。接著聽到徐萍的聲音，
　　「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有東西落在店裏了，沒帶鑰匙，妳到店裏別鎖門了，我馬上過來。」
　　「什麽事啊，我想睡覺，沒功夫等妳。」
　　徐萍有些不耐煩。
　　「別，我馬上到。」
　　說著方源掛斷電話，快步向店裏趕去。生怕徐萍喝醉了再被彭山帶出去，誰知道會發生點兒什麽。
　　壹路連跑帶走，快到店裏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彭山的車離開，方源總算松了口氣。看著彭山離去的方向，捏了捏拳。
　　門店的卷閘門半開著，方源彎腰進去，徐萍坐在辦公桌前喝著白水，旁邊還有壹杯。看來彭山進來過，還與她坐了會兒。
　　「走的時候把門鎖上。」
　　徐萍面色酡紅的站起身，看了方源壹眼，轉身就往裏間走，應該是要上樓休息了。
　　方源近看著她，眼睛微微壹亮，她今天刻意打扮過，很漂亮，與昨天完全不壹樣。
　　原本黑長直的披肩發，變成了蓬松內卷的深棕色梨花頭，發梢微卷，應該是剛做的頭發。內卷的鬢發把本來偏圓的臉型，修飾成了壹張精致的鵝蛋臉。劉海下迷人的丹鳳眼特意勾了睫毛，多了壹絲嫵媚。薄薄的唇瓣上丹紅的唇彩如蝴蝶壹般性感俏皮，加上俏臉上微醺的酡紅，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成熟又迷人。
　　離去的步伐隨著高跟鞋的節奏噠噠作響，裙擺搖曳，米色連衣裙上的水墨鮮花也跟著輕輕飄蕩，即使她酒後步伐有些紊亂，卻仍顯風姿綽越。
　　越是如此，方源越是替她不值，心中腦火之下幾步跟上。攙住她的手臂道，
　　「幹嘛出去喝酒？」
　　徐萍看了他壹眼，見他臉色不好看，語氣像是在質問她壹樣，壹擺手道，
　　「放手。我能自己走。」
　　「我扶妳上去。」
　　方源壓著火，先將她扶上樓，徐萍卻不願意回房間。掙紮著撇開方源，歪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壹只腳上的高跟鞋脫落，掛在足尖上，露出淡紅的嫩足。
　　方源看她的樣子，酒應該喝了不少。心中更加來氣，卻不能表現出憤怒的樣子。他知道她的性子，自己越是態度強硬就越會引起她的對抗。
　　盡量平復著語氣道，
　　「好不容易放天假，幹嘛出去喝這麽多麽酒？」
　　徐萍像沒聽到壹樣，幹脆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側躺在沙發上。玉足小巧，十趾蜷縮。足尖上能看到細微的線頭，分明穿著輕薄的肉色絲襪。
　　方源心中壹突，徐萍已經很久沒有惡作劇似地挑逗過他了，但這種無意識的誘惑最是勾人。方源撇過頭去，找了個杯子準備給她再倒杯水。結果樓上開水瓶都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她多久沒燒過水了。只得轉身去樓下飲水機倒了杯水，回來卻看見她閉著眼在沙發上打起了盹。
　　「哎，別這樣睡，會著涼的。」
　　雨後天氣微涼，方源推了推她，不能讓她就這樣在這裏睡覺。
　　「妳幹嘛呀，妳不是來拿東西的嗎，拿了就趕緊走吧。」
　　徐萍打開他的手，顯得很不耐煩。
　　方源將水往旁邊的茶幾壹放，坐在沙發的扶手上道，
　　「剛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他了，妳不是說自己心中有數的嗎？怎麽還跟他出去喝酒了？」
　　徐萍瞇著的眼睛睜了睜，沒說話。
　　方源看著徐萍的眼睛，知道急也沒用，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他朋友知道他談了個女朋友，找我幫他充充場面。我沒跟他還分手呢，就順帶著幫幫他。況且我跟他都是找不到下家的人，以後碰到這種事情說不定還得他幫我。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他。」
　　良久徐萍終於開口道。
　　方源壹聽，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上下打量了下她，明媚動人，青春靚麗，卻自己把自己說得貶值了。
　　「呵呵，妳倒是會輕賤自己，妳有顏有錢有能力，是從哪裏覺得自己離了他就找不到下家了？對自己好壹點，重新交個男朋友就這麽難嗎？」
　　徐萍聽出他心中的怒氣，看了他壹眼，瞇著眼睛，像是感嘆人生壹樣道，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壹輩子，既然不可能回到從前，那怎麽過不是過呢？」
　　此言壹出，方源難以置信地看著徐萍。這段時間她壹直精神奕奕的，怎麽會有這麽消極的想法？他起身蹲在徐萍身前，看著她道，
　　「妳喝多了說什麽胡話？如果妳這麽在意過去，我之前跟妳說的那些，對妳來說就只是壹個笑話嗎？」
　　方源眼中的徐萍堅強又自信，對他的幫助可以說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他也想盡力幫助她，不光是因為恩情，更是作為朋友相互幫助的責任。若是她把眼前的生活看作是茍且，那方源的珍惜算是什麽？他感覺自己像被人狠狠打了壹個耳光。
　　徐萍看著方源認真的模樣，怔了壹下壹擺手笑道，
　　「妳走開啦，跟妳開個玩笑而已。」
　　「我可不覺得好笑。」
　　方源步步逼迫，徐萍忽然心跳加速，也躺不住了，緩緩撐起身體道，
　　「妳放假不在家陪思思嗎？妳要拿什麽東西，拿了就快走行嗎？我的事情不要妳管。」
　　方源見她起了對抗心理，退開了身子，起身不自覺地坐在了茶幾上，正對著徐萍道，
　　「妳跟思思在我心裏壹樣重要，妳這個樣子叫我怎麽放心？」
　　「妳有什麽不放心的？我是個成年人，我有判斷是非的能力。妳不要把自己當個家長，總想著指手劃腳讓別人怎麽做行嗎？我媽都管不了我。」
　　不知道為何，方源只是稍微表現得有壹些關心，徐萍就像被戳中逆鱗壹樣，瞬間就炸毛。這種態度讓方源也無法淡定，不自覺地與她爭執道，
　　「妳是有被害妄想癥嗎，還是當自己在叛逆期。為什麽我好心好意妳總是這種態度，妳知道自己會吃虧為什麽還是不肯回頭？」
　　兩人的對話逐漸變得像壹場沖突，怒目圓睜的模樣，兩人四目相對，壹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彼此看著對方生悶氣。
　　「是不是我之前拒絕過妳，咱們就再也做不成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哪怕知道自己會受傷害，也要證明自己壹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方源攤著手，努力的尋找這個死結的所在。
　　「呵呵，那場玩笑虧妳還能記到現在。妳從哪裏看出來我是真的喜歡過妳，不要這麽自作多情好嗎？」
　　徐萍依然針鋒相對。
　　眼前如此，方源忽然狠狠盯著徐萍。有些話他知道不能說，不能問，但眼見著徐萍壹直這樣作踐自己，他實在是不想再拖下去了。
　　徐萍看著好的眼神忽而憤怒，忽而深情，忽而閃出壹抹恨意。心裏兀地生出壹股怯意，不知道自己的話是不是刺激到他了。但針鋒相對之下，卻始終不肯撇開目光，與方源怒目而視著。
　　「呵呵，行。那我問妳，妳借我那三十萬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別再說是妳存的了，我已經知道了。妳給妳弟出彩禮錢的時候，可都還借著壹半的外債。妳要還說這三十萬是妳之後存的，那我們可以壹起去問問妳同事，看妳最近這幾年的工資，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存到這麽多。」
　　提起這筆錢，徐萍的眼中終於有了壹絲慌亂。但隨即又鎮定道，
　　「那妳就去問好了，我的收入可不光只有我那點工資，這什麽也說明不了。而且妳懷疑這筆錢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借錢幫妳還借錯了不成？」
　　「妳還要狡辯什麽？我這麽說不是為了質疑妳，而是問妳，為什麽要把這種面對家人都沒給的錢，卻借給了我？我自認當不得妳對我這麽好。」
　　方源說出了壹直壓在心裏的包袱。
　　「妳什麽意思？」
　　徐萍已經意識到方源所察覺的事情了。
　　「……，那筆錢是妳受到的那場傷害的賠償金，對不對？」
　　方源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徐萍心神俱震。
　　縱使她再怎麽要強，可每次面對那場回憶，都會讓她重新變回壹個羸弱少女。
　　徐萍身子壹抖，方源就知道自己終於還是問了不該問的。他趕緊伸手扶住徐萍的肩膀道，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沒事，妳是怎麽知道的？」
　　徐萍眼角發紅，卻還是顧自鎮定地道。
　　「知道這麽多猜也能猜到了吧，幹脆壹點說是直覺。」
　　「直覺嗎……，呵呵，看來我是又被妳騙了。」
　　徐萍抹了抹眼角。
　　「什麽叫被我騙了？而且為什麽是又？」
　　方源苦笑問道。徐萍銳氣被挫，兩人間的氣氛峰回路轉，突然變好了。
　　「呵呵，算了，又問了不該問的。」
　　方源忽然壹笑。
　　「不許笑！」
　　徐萍打開方源的手，錘了她的手臂壹下嗔道。
　　「就算妳知道我真的喜歡過妳又怎麽樣，那只是以前壹時沖動，我早就忘了那種感覺了。妳走，我不要妳管我。」
　　「可是我喜歡妳，怎麽能不管妳？」
　　方源語出驚人，當真是頭腦壹熱，忍不住脫口而出。面對徐萍撲朔迷離的愛意，他壹直在逃避和視而不見。當徐萍第壹次與他對抗，與彭山談起了戀愛，方源還恍然未覺。直到看到彭山與徐萍熱吻，他才知道自己對徐萍有了不該有的感情。
　　最後徐萍第二次與他對抗，升級到與彭山談婚論嫁，並說出那番傷害他的話之時，他已經確定自己是愛上了這個堅強又倔強的女人。
　　他壹個有婦之夫本來應該壹直逃避，壹直視而不見。可如今看到她為自己付出那麽多，卻為了壹再地與他對抗，壹次次將自己的幸福置於險地徘徊。方源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他要直面自己的情感，告訴他自己不再逃避，願意與她壹起面對，只求她不要再傷害自己。
　　方源目光深情，徐萍卻如第壹次被人告白的懵懂少女，臉如紅布，緊張地看著方源道，
　　「妳，妳說什麽？」
　　「我說我喜歡妳……」
　　方源搓了搓手，這種觸犯禁忌的情感讓他忍不住手心出汗。
　　「喜歡……，妳說的是哪種喜歡？」
　　徐萍緊張得聲音顫抖，芳心壹團火熱，卻始終有些不敢相信。
　　方源看著她此刻的模樣，心中愛煞，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頰，說話都有些顫抖的丹紅雙唇，忍不住直接就吻了上去。
　　「這種……」
　　「嗯……」
　　徐萍如受驚的小鹿般心如鹿撞，想要躲開，卻被方源壓住後腦，避無可避。如壹個初涉情場的少女被方源翹開貝齒，香舌纏繞，生澀地回應著。
　　「嗯……，滋……」
　　徐萍感覺頭暈目眩，壹股足以垮她神智的幸福感，差點讓她暈厥過去。
　　可只是轉瞬，方源就松開了她。
　　「如何，這種喜歡可以嗎？」
　　「方源，妳怎麽敢？」
　　徐萍雖然心中如抹了蜜壹般，卻還是強皺眉頭瞪著方源道，
　　「妳怎麽敢這麽做，我是思思的朋友，妳這麽做把我，把思思置於何地？」
　　話壹出口，方源眼中激情黯淡，徐萍頓時忍不住心中後悔。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在當初自己愛上他的時候不就是不求結果的嗎，為什麽現在又把這種痛苦拋給他？
　　「是，我也覺得自己挺渣的。我應該控制自己的感情，跟妳保持距離，壹直以朋友的身份跟妳相處下去。」
　　方源說著雙目有些無神，眼看著徐萍的眼神也跟著黯淡了下來，他忽然伸手牽起她的壹只柔荑道，
　　「可是我說過要把妳當做家人，並不只是說說而已。我不能看著妳因為我的逃避而承受傷害，這是對妳赤裸裸的傷害。所以即使不被世人承認，我也要說出我的真實感受。我喜歡妳，喜歡就是喜歡了。不管別人怎麽看，不管妳是不是能夠接受，我都要告訴妳。讓妳知道我的態度。」
　　徐萍滿心喜悅，幸福感充斥在心頭，化作壹股清流湧上雙眸，眼角泛紅，感動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堅持著不被這種感覺沖昏頭腦，扯出被方源牽住的手道，
　　「我怎麽知道妳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也許只是妳的責任感作祟。妳喜歡我，怎麽證明？這種喜歡甚至連對外人說都不能說，妳拿什麽讓我相信它是真的？既然妳什麽都給不了我，為什麽要說喜歡我，妳這才是真正的傷害。」
　　徐萍的不安，讓她將自己的恐慌與顧慮壹股腦地說了出來。方源直接沈默了。
　　徐萍說得沒有錯，他的本意是想要安撫她，說出自己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的態度。不要明知眼前的火坑，還要為了與他對抗而往裏跳。今後無論遇到什麽，他會在她的身前，不再逃避，與她壹起面對。
　　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另壹個火坑呢？
　　「對不起，妳說得對，我什麽都給不了妳。是我沖動了，這些話就當我沒說，行嗎？」
　　徐萍的話讓方源重拾了理智，的確，這種既不負責任又輕浮的感情。自己竟然奢望能打動她，真是太天真了。
　　「我只是希望妳能對自己好壹些，別再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了，行嗎？」
　　方源語重心長的說道。
　　徐萍突然縱身壹把抱住方源，
　　「不要，如果妳不愛我了，我才是真的不會幸福。」
　　方源被她突然的壹抱，身子向後壹個趔趄，差點倒在茶幾上。
　　「妳……，這……」
　　方源楞楞地，不知道徐萍是什麽意思。
　　「傻瓜，我才不要什麽承諾，更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從我喜歡上妳的那壹刻開始，我就只要妳愛我。」
　　炙誠的告白讓方源心中湧起壹陣火熱，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相信現實地看著徐萍。
　　「笨蛋……」
　　徐萍壹嗔，仰起自己的珠唇就吻上了方源。
　　「嗯……」
　　美人在懷，含羞獻吻。這種足以讓任何男人得意忘形的驕傲，夾雜著偷情壹樣的刺激，讓方源壹陣氣血上湧。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環抱著徐萍的腰肢，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嗯~……」
　　徐萍壹陣嬌吟的鼻音，素手挽上方源的脖頸與之熱吻在壹起。
　　方源壓在徐萍身上，大手不住地在她身後的薄裙上搓弄著，似要隔著衣裙感受這動人的嬌軀。
　　兩人壹番扭動，情長熱吻了壹分多鐘，待到兩人唇分，帶起的津液形成壹道長絲，滴落在徐萍唇角。
　　徐萍睜著迷蒙的鳳眼，看著這情迷的壹幕，再看到方源癡情的模樣，兀地壹陣嬌笑道，
　　「咱們現在這樣算是在偷情嗎？」
　　話壹出口，方源壹陣尷尬，臉色脹紅地不知如何回應。
　　眼見方源這副樣子，再次掌握主動的徐萍壹臉媚笑，壹只手撫上方源的臉頰嗔道，
　　「哼，有色心沒色膽。」
　　眼見身下美人如此嬌媚的模樣，方源哪裏忍得住。腦子裏瞬間就想起了那次與徐萍在沙發上的激情。
　　壹雙大手不自覺地抓住徐萍胸前的飽滿，大嘴再次吻向徐萍。
　　「咯咯」
　　徐萍笑著與之熱吻起來，這次更加激情，方源的壹雙大手也不再老實，壹只手不斷揉搓徐萍胸前的飽滿的同時，另壹只手開始探尋著她連衣裙的拉鏈。
　　「不，不要在這裏……」
　　徐萍掙紮著回應方源，女人的羞恥心還是讓她忍不住乞求方源轉換戰場。
　　方源也感覺到沙發的狹小，施展不開。壹雙大手抱住徐萍的腰肢就將她抱了起來。
　　「呀！」
　　徐萍緊張地壹叫，直接就被方源抄住腿彎抱向房間，邊走的同時不忘在徐萍臉上輕吻著。
　　「唔！」
　　壹把將徐萍扔在床上，方源眼冒紅光地看著眼前嬌媚的徐萍，開始解著上衣的扣子。
　　徐萍臉色也是緋紅，衣衫褶皺盤於膝上，露出被絲襪包裹的精致小腿。微醺的酒意讓她此刻像是為情所醉了壹般，眼神淫媚勾人。蔥白玉指置於唇前，眉目含春地看著方源逐漸赤裸的上身，風情萬種。
　　「……」
　　眼見著徐萍如此模樣，方源愈發沖動。脫掉上衣甩在壹旁。可再壹擡眼，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熟悉的擺設。
　　這裏曾是他與妻子經營時所住的房間，雖然簡陋，但兩人也曾經多次在此歡好。方源的思緒陡然被拉回，再看向床上衣衫淩亂的徐萍，壹股負罪感讓他的欲火很快消退。
　　但看著已經情動的徐萍，他壹下子陷入了兩難。緩緩走到床前，卻是坐在了床沿道，
　　「咱們今天先別這樣行嗎？」
　　徐萍也察覺到了方源的異樣。
　　「怎麽了？」
　　方源撇過目光不敢看她道，
　　「咱們這樣太快了，對妳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如此推脫的話語讓徐萍迅速察覺到了不對，目光四處打量了壹下，瞬間心中有了些許明瞭。
　　「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壹時的沖動給妳造成傷害，所以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冷靜冷靜，再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方源的怯懦讓徐萍有壹些生氣。但稍微冷靜壹會兒之後，徐萍又有些理解方源了，她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他嗎？誠實穩健有責任感。自己不應該給他那麽大的壓力。
　　「嗯，別勉強自己，我不是那種會纏著妳追求結果的女人，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徐萍趴在方源的後背上安慰他道。
　　如此溫柔體貼的女人，方源自責的心壹下子又向她傾倒了。
　　「謝謝。」
　　方源回頭看了她壹眼，笑了笑，握住她搭在自己肩上的壹只手，將她攬入懷中。
　　靠在方源赤裸的胸腔，徐萍壹陣面紅耳赤，卻是心中歡喜，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靠著。
　　「妳真的能接受我這樣壹個有婦之夫，跟我談壹場見不得光的戀愛？我可是什麽都給不了妳。」
　　方源摟著她語重心長地問道，徐萍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她若是有更好的選擇，他也決不會阻撓的。
　　「怎麽，怕我反悔呀。我做事情從來就沒有後悔的。」
　　徐萍在方源胸前劃著圈圈道。
　　「那妳知道彭山靠不住，還跟他出去喝酒，完全無視自己的安全，也沒有後悔過？」
　　徐萍壹戳他的胸口味道，
　　「妳怎麽還在為這個生氣啊，小氣。要不是妳跟思思在我面前秀恩愛，故意氣我，我又怎麽會答應去幫他，都是妳的錯。」
　　「這……」
　　方源怎麽也料不到是這種原因，聽到她完全是因為吃醋而做這麽幼稚的事情，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壹雙手環住懷裏這個嬌巧的美人，心中如蜜般甜蜜溫馨。徐萍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很糗，悶在方源懷裏不敢擡頭。
　　「這麽說其實妳壹直都沒有真的喜歡過他，跟他在壹起所做的壹切就是為了氣我？」
　　方源試探著問道，他驚訝於徐萍的醋勁，以她的為人，說不定還真做得出來。
　　「是，是。妳最帥了，他哪裏跟比得上妳？我就是情願給妳做小，也不想做他的女朋友，行嗎？」
　　徐萍的話像是在諷刺，可方源看到她擡起頭來眼中的愛意，又有些相信這是真的了。壹股男人的驕傲填滿胸腔的同時，又有些不安道，
　　「妳真的願意就這樣跟著我嗎？」
　　方源還是覺得此刻的幸福太過不真實。
　　「哼。妳要是敢對思思比對我好，真的讓我做小，我轉身就把妳蹬了。」
　　徐萍嗔著在方源胸口捶了壹下道。
　　「……」
　　方源壹陣語噻，
　　「是是，只要妳高興。」
　　方源抱著這個今後只願為愛而活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這匹桀驁不馴的烈馬，能束縛她的唯有名為愛的韁繩。
　　……
　　兩人溫馨地在床上互訴著衷腸，卻不見樓道裏壹個黝黑健壯的身影輕聲下樓，從半掩的卷閘門內曲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