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3 17:12
“妳不會有病吧?”畢竟她賣淫十年,我真的些擔心。
“妳才有病,壹次壹百塊錢,便宜妳了!”蘇小簫也不穿奶罩,馬馬虎虎的套了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背心,又穿了件頂多15厘米長的超短裙,汲上高跟拖鞋出去了。
我問:“幹什麽去?”
她回道:“工作啦……!難道等妳養我?”
我孤獨的躺在又短又窄的按摩床上,可以清楚的聽到門外店裏的動靜,忽然感覺肚子餓了起來:他媽的,楊二兵、張小勝兩個屌人呢?這會兒死哪去了?
“老板!進來看看啦!”店裏幾個小姐壹叠聲的嗲聲嗲氣。
“那個身材高高瘦瘦的南京妞呢?我點她!”壹個男聲傳來。
紅姑道:“休息!換壹個!”
男聲道:“我再轉轉!”
“切……!”紅姐氣嘆:“妳們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今天就沒有壹個生意!妳們都給我努力點,賣逼也不是沒成本的,照這樣下去,房租都交不起!”
有小姐道:“紅姐,我們已經很努力的,妳看,每過來壹個男人,我們的兩條腿分得夠開了,就差當街扣逼了!”
另壹名小姐道:“可可!不是我說妳,就算當街扣逼,這些屌男人看是看,但要他們進來交錢操,也不會有多少人!”
蘇小簫接口:“算了,少說幾句吧!我們這裏除了楚妖精,其她的人不是矮就是醜,要麽象我壹樣老,這滿街的小姐,不帶人家多看看,找找感覺?誰的錢也不是大水沖來的!”
我心裏嘆了壹口氣,紅姐店裏的這些小姐,年輕的生得都壹般,有幾分姿色的歲數都大了,其實大多數女人生得都壹般,她們的化的妝,以周扒皮的話說,就是:“壹逼屌糟,沒得味道!”
要想叫男人看中,得有特色,天生麗質的美女是鳳毛麟角,少得可憐,那麽就要有味道了。
我可憐蘇小憐沒生意,於是向外叫道:“笨笨!妳進來壹下!”
紅姐披嘴道:“小簫我跟妳說,那小子就是個窮鬼,妳要是養小狼狗,以我們按摩店的生意,妳就存不下錢了,到老可憐嘍!”
蘇小簫輕聲道:“反正現在也沒生意,我好人做到底!”說著話就進來了。
我問道:“妳的化妝用品呢?”
小簫道:“妳問這幹嘛?”
我忍著腰痛坐起來道:“別問了,拿來我幫妳畫畫!”
小簫披嘴:“妳還會這個?”
我苦笑:“被逼學過壹點!”
我自認比壹般人要聰明,但是因為周扒皮想偷懶,要我替模特畫妝、配衣時,因為找不到他那種感覺,被他罵得壹逼屌糟。
不過周扒皮是天生而且是祖傳的盤女人高手,他撒點屑屑子,就夠其他人學壹壺了。
我拿過小簫的劣質化妝品,捏過小簫的頭臉,隨手頭勾畫壹通,意外的發現了壹支耐擦洗的紋身筆,在手上畫了壹下,是青色的,對小簫道:“轉身!”
小簫轉過身來,我拿起剪刀,把她的白色小背心後面剪掉,露出整個光背,底部留出兩根帶子。
把那只紋身筆拿起來,刷刷幾下,勾出壹條青色,盤龍弄尾,自後頸壹直延伸到腚尾,把小背心留的兩條帶子很隨意的結成花結。
又用剪刀剪小簫的短裙,把兩側直剪到腰際壹寸處,形成兩個燕尾,叫她換上高跟的涼鞋,丟了剪刀,看了又看,叫她低頭,把她的頭發紮成壹個高高的簡單馬尾,前面弄幾縷垂絳,壹拍手笑道:“再出去看看?”
蘇小簫疑惑的道:“妳把我弄成什麽樣了?”走了幾步照鏡子時,不由驚叫壹聲,雖然沒有濃妝艷抹,也沒把她弄得看起來年輕,但眼眉間騷氣盈盈,走動間大腿肉光綻現,後背雖然不再白潤,但壹條青龍活靈活現,整個人顯得特別有味道,疑惑的道:“這滿街沒有這樣打扮的,能行嗎?”
我又躺了下來,有氣無力的道:“去試試就知道了!”
蘇小簫出去沒幾分鐘,就聽到她高興的聲音:“點我鐘呀!包妳滿意!是以前操過我的?怎麽不記得了?”
男聲道:“騷貨!不是以前操過妳,是從來沒見過妳這麽騷的,會吹簫吧?”
“會呀會呀,包您滿意!”蘇小簫笑得很開心。
我支著耳朵,聽到蘇小簫嘻笑著跟那男人進了隔壁狹窄的包房。
“討厭!壹進來就叫人家吹!”蘇小簫聲音很媚。
“唔……!”
聽聲間,是男人用雞巴塞進了她的嘴,跟著傳來“巴嘰巴嘰”含雞巴的聲音。
我腦海裏出現的畫面是:蘇小簫蹲在地上,兩條大腿叉開,頭放在男人的褲檔位置,張著嘴含著男人的雞巴。
“巴嘰巴嘰”隔壁含雞巴的淫糜聲不斷傳來,聽得我心煩意亂,很快聽那男人道:“插吧!”
“吱呀吱呀”的壹通床響。
“啊啊……”蘇小簫壹聲聲的浪叫。
怎麽跟我性交時,叫得就沒這麽浪呢?
“快快快……!要到了,爽死我了!”蘇小簫壹叠聲的叫。
“啊……!騷貨……!”男人發射了。
“啪啪”的壹陣拍打屁股的聲音。
“嗯……!”蘇小蕭似是扭著屁股,弄得壹陣響動。
“真不錯!”男人很享受。
“下次再點我的鐘!”蘇小簫穿衣服的聲音傳來,跟著隔壁包間的簾子“嘩……”的拉開。
蘇小簫踩著高跟拖鞋。“答答”的走著送男人出去,簾縫中看見她親密的挽著男人的胳膊,笑得特意開心。
紅姑收了錢,在記錄本的蘇小簫名下,劃了壹筆高興的道:“今天總算開張了!”
蘇小簫整理好衣服,又坐回了店裏,幾分鐘後,又有男人進來,壹指小簫:“進來!”
“吱呀吱呀!”隔壁的按摩床又響了起來。
十分鐘後,響起小簫的聲音:“老板走好!下次再來喲!我叫蘇小簫!”
“記住了!”嫖客道。
“咦……!這個小姐不錯,以前怎麽沒看見?新來的吧?年紀是大了點,但有味道,老哥!妳上還是我上?”店前又傳來嫖客的聲音。
我忽然感覺好是疲憊,昏昏沈沈的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小簫那天晚上接了多少客。實際上這種街邊小店,要是生意好時,收入可不比大桑拿差,而且省勁,沒那麽多花活,平均十分鐘壹個,快的話壹個小時可以接待五、六個,只是壹般情況下,生意不可能好到哪去。
睡夢中我在看體育比賽,那個劉翔忽然在賽道摔了個狗吃屎,雞巴還被欄壓住了,我不由大笑,當我心情不爽時,喜歡壹切倒黴的人。
“別啊!楚妖精!”我正在夢中幸災樂禍,聽見紅姐尖銳的聲音,劃過半個厚街的天空,我聽見壹群男人皮鞋在樓梯上踩出的急促而雜亂的咚咚聲,比昨天收拾我和張楊二人的人還多。然後就是壹群女人的哭叫聲。
“紅姐,紅姐!楚妖精要跳樓!”好幾個女人大聲呼叫著。
“妳媽!這名字好熟?”我被人吵醒,氣得大罵,等等,這個楚妖精不會就是那個不肯替楊二兵吹簫的婊子吧?
有熱鬧不看王八蛋,我忍著腰疼,順著按摩房狹窄的黑暗通道,擠到了走廊盡頭。
楚妖精披頭散發,大叫:“彪(別)過來,幹什麽四(事)呀,再敢向前走壹步,我就真要跳了!”
紅姐哭道:“別呀!這是幹什麽呢?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慢慢的說,沒有過不去的檻!”
我就笑了起來,這美妞壹口的南京話,虧得紅姐還能聽懂,努力回憶心理學的內容,有自殺傾向的人中間,真正執行了自殺行為的只有20%,而其中在自殺行為最後階段放棄了的,又占了70%。扶著小腰上前喊:“哎呀!小潘西!妳還記得老子呀?我們倆在壹起吃過旺雞蛋的!”也是壹口的南京話。
楚妖精壹臉茫然的望著我,我要的就是這茫然,屌兒郎當的走過去,壹副南京活鬧鬼的紕漏樣子。
楚妖精歪頭努力想著,這口地道的南京話,在東莞聽起來是這麽的熟悉而又陌生,而她想遍從幼兒園開始的同學和鄰居,就是想不起來我是誰。
我搖搖頭,輕哼壹聲,生氣道:“老子日妳莫(媽),妳可真是貴人多忘四(事)?”悄悄前移了壹步,側臉笑道:“還記得我啦?”
“死妳媽的逼,妳到底是哪個呆逼二百五?”楚妖精罵人了,用的是南京的市罵,只有南京人,才會罵人呆逼。
“江磊呀!我呀!,妳認不出來了?”我猛的跺腳,把受傷的腰都震痛了,壹把撈住妖精的頭發拽過來,然後緊緊的摟在懷裏,抱著她猛退了兩步柔聲道:“寶貝,別怕,我是救妳的,心理咨詢師江磊。”
我對著目瞪口呆的紅姐等吼道:“快扶她進去啊。”
紅姐如夢方醒,壹群人七手八腳地扶著楚妖精進了旁邊的房間,楚妖精拳打腳踢,兩條雪白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正宗南京潘西的野蠻樣子。但我知道,成了,自殺壹次失敗後,又去自殺的人從概率上講少之又少。
紅姐滿臉笑容炒淚地抱著我猛搖,那肥碩的肉峰壓地我無法呼吸,我大叫:“我……我……我……”
紅姐親了我壹口道:“知道,知道,妳好厲害,不但昨天叫小簫連做十壹單,今天還救了我的紅牌。”
我大叫:“我……我……我……
紅姐道:“姐知道,姐知道,妳太厲害,太厲害了,真是人才!”
我道:“我……我……我……”
紅姐道:“姐知道,姐昨天不該叫人打妳。”
我把頭努力掙紮出來,壹把鼻涕壹把淚地呻吟道:“我……我的腰!”劇烈的疼痛,讓我倒在了走廊上。
蘇小簫壹臉疲憊的跑了出來,和紅姐把我扶回狹窄的通道,這回紅姐大方了,竟然允許我住她的私人房間,這家按摩店,還就這間象是正常的房間。
我舒服的躺倒在簡陋的大床上,蘇小簫把我身上的舊T恤脫了,用熱水熱敷,又按摩,呲牙咧嘴了會,疼得沒有那麽厲害了,紅姐還在不停地講著謝謝,說她有眼無珠,不知道我是尊大菩薩。
我心裏明白,就算沒有我,她按摩店也不會倒,就算沒有我,楚妖精的自殺率也超不過20%。
蘇小簫道:“我的大爺,妳真本事,昨天就幫我畫了那幾筆,處理了壹下衣服,我連接了十壹單,在這條街上創紀錄了,害得我逼都腫了,妳哪學來的本事?還疼嗎?我再幫妳按按?”
我忍不住道:“妳不做護士真可惜了妳的專業!”
蘇小簫披嘴道:“我也想啊,我找過好多個醫院,不是不收我,就是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個衛生院,就是不給我編制。編制妳知道吧,有和沒有完全是兩個層次的人,或者說在衛生院沒有編制的就不是人,每周值四個夜班,天天挨罵,賺幾百塊錢,妳試過嗎?”
我道:“我還是覺得可惜,妳讀了這麽多書。”
蘇小簫道:“得了吧,累和窮就不說了,幹同樣的活卻人下人的感覺妳不知道!再說我壹個職業技術學院的學生,有什麽了不起。妳救得楚妖精就是本科,聽說康帝俱樂部還有個研究生。”
我道:“自考成教的吧。”
蘇小簫道:“那就不知道了。楚妖精應該是真的,我見過她接個鬼佬時,用英語對話,當時就把紅姐給震了。”
我問道:“她怎麽不去桑拿,她算打火機了吧,這麽漂亮。”
楚妖精走近了房間裏,接著我的話道:“在桑拿做過,後來嫌ISO太復雜,不肯玩臟活,不像在小店張張腿就可以了,所以又回來了。”
我正咀嚼著不肯接臟活的內涵,褲檔中那根東西無恥的硬起。
楚妖精拿著把剪刀,直直地盯著我,慢慢向我走近,我不寒而栗,腰痛讓我無法逃脫,她沙啞著聲音,連問我兩遍:“妳是心理咨詢師嗎。”“妳真的是心理咨詢師嗎?”
這時不說南京話了,而是壹口好聽的普通話,聲音清脆而妖嬈,我的雞巴更硬了。
我雙手捂著褲檔道:“是呀是呀!妳拿著剪刀幹什麽?別盯著我的雞巴行吧?”
楚妖精忽然抱著我大哭起來。
我把聲音放柔,配合著朦朧的小雨,裝出自己都惡心的笑容道:“寶貝!有問題慢慢說!”
她把我抱得更緊了,那溫香滿懷的味道,楚楚動人到了極點。我正得意,看到她手上還拿著的剪刀正對著我後腦勺了。我幾次想輕輕地奪下來,都沒成功。
我知道她需要發泄,也不敢動彈,那壹點原有的性感空氣全被壹把破剪刀毀了。
終於,我把她推開了壹些,壹身冷汗。我揮手讓小簫出去,心理咨詢需要單獨的空間。我想,心理咨詢收費是三百壹個鐘,我跟她咨詢壹個鐘,然後她給錢就給,不給就讓她陪我壹個鐘,她應該也值三百,就抵消不收錢算了。
蘇小簫白了楚妖精壹眼,轉身走了,只是走跑的姿式似乎不對,雙腿為什麽要分那麽開?
我清了壹下喉嚨,正襟危坐道:“我是國家三級心理咨詢師,江磊。希望能夠幫妳,妳接受過心理咨詢嗎?”
楚妖精道:“沒有,我壹直以為自己很堅強的……他們為什麽這樣對我?”
我道:“妳先別急,慢慢說。心理咨詢是協助求助者解決心理問題的過程,妳是第壹次接受心理咨詢,所以希望妳能先了解壹下:心理問題是個人類最復雜的問題,有的問題能通過咨詢得到很好的解決,有些問題不是壹次兩次咨詢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有的問題咨詢效果會出現反復,還有個別問題,恐怕得不到完美解決。更重要的是,心理咨詢和壹般的治病不同,不是開藥吃藥被動接受治療就可以了,還需要自己的主動思考和配合,妳必須相信我,配合我,明白嗎?”
這壹段話,是我每次幹心理咨詢師這活時都要說得話,我很喜歡這段話,說完後責任的大頭就到求助者身上了,我發現全世界的心理咨詢師都喜歡這段話,同時巫師神婆也會講類似的話,誠實的講,心理咨詢師和巫師神婆是同行關系,效果也都是時靈時不靈。
我也是如此,做心理咨詢的成功率跟段譽六脈神劍的成功率差不多,但我堅決不承認我是騙子,應該說,人類的心理學就只發展到這個水平,比我差的心理咨詢師到處都是。
楚妖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道:“那我們就算確定咨詢關系了,按心理學的講法,壹切心理問題都源於沖突,妳說說現在最讓妳難過的沖突是什麽吧?”
楚妖精想想道:“我覺得我很命苦。我也看過壹些心理學的書,但我怕心理學也管不了命苦。”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我很裝逼的微笑道:“先談談吧。”
我心裏暗喜,心理咨詢師最喜歡這種半懂不懂又喜歡心理學的求助者了,這些人最好忽悠……專業術語是最容易被心理暗示。
我曾經接過壹個整天看壹些神神叨叨書籍的失眠者,開口潛意識,閉口小宇宙,然後堅決要求我幫他催眠楚妖精道:“我是好人家的孩子,真的沒想過做這行,但大學畢業沒找到工作,幾個月沒有工作,錢都花光了,以前大學有個男朋友也找不到工作,家裏也窮,沒辦法我應聘按摩師,就慢慢地……但我堅決不去桑拿做,太不把女人當人了。我去了壹個月,三十幾個服務項目,什麽貓式狗式的,我接受不了……妳知道我第壹次接的是什麽人嗎?壹個六十多歲男人,根本起不來了,拿手指捅了我幾個小時,還老問我爽不爽,我說不爽!被投訴,這個鐘的錢就被扣了,還有更變態的……妳知道什麽叫花式毒龍嗎,我第壹次做時哭了好久……”
我心想這個家華服務還真是可以,以後要去去。臉上無限同情道:“恩,每個小姐背後都有辛酸的往事。”我遞給她卷紙巾。
她抽泣了好久說:“我那男朋友,吃了我壹年的白飯,結果找家裏關系找到了工作,然後就不要我了,還是我的初戀,這個就算了。他知道我做了這行,肯定不會要我,我早就知道,對他再好也沒用。後來我不在桑拿做了,錢多也不做。來這個小按摩店,沒有這麽復雜,錢少但至少開心壹點……開心壹點。”
我看她聲音越來越小,打斷她道:“妳是為工作壓力和失戀而內心沖突,是嗎?還有聽小簫說妳的學歷挺高的,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她道:“不是,工作壓力是小事,再說,這能算是工作嗎?客人說我機車,我就是機車,反正就是賺幾個錢,也不缺鐘。失戀?太遙遠的事情了,戀愛,我哪有這個資格?我的大學……不好意思……我不想說。”
我道:“嗯,可以理解妳的痛苦,但好像妳還有其它的心事。”
楚妖精道:“我後來又去家華了,A牌,什麽都做,我弟弟考大學了,沒考好,三本,每年學費要交壹萬多,還是藝術生,買顏料什麽的更貴。生活費每個月要壹千。”
我說:“都是妳給。
楚妖精說:“不是我給誰給?我家爸媽,壹個下崗,壹個開了家水果鋪,也就能吃口飯了,我也想通了,不就是賣嗎?還在乎賣的方式幹什麽?我又去桑拿了,跪式服務,紅繩全套我都幹,我弟弟很聰明的,畫的畫很漂亮。過年都是第壹時間給我打電話,叫姐姐不要太辛苦,等大學畢業賺到錢就養姐姐,我就是大學生,雖然覺得他的想法幼稚,但心裏還是很高興地。有壹年過年我回去,他給我畫了壹張素描,我壹直掛在墻上。我跟弟弟是從小玩到大的。”
我道:“妳和弟弟感情很好,對於壹個孤獨在外漂泊的人來說,親情是最可靠的。”
楚妖精苦笑道:“可靠,太可靠了。大四來東莞找工作,逛了壹圈,什麽都找不到。這也不說什麽了,時代不好。我親弟弟,我養著,他說找工作要西裝,我給他買名牌,要手機,我給他買最好的,我的親弟弟有什麽,我賺到錢花在他身上我高興,總比其它姐妹養小狼狗強。他在這逛了半年,大概也猜到我是幹哪行的了。但他從來不說,我想,我真有個懂事的弟弟。後來我叔叔給他在老家找了關系,可以在派出所幹活,要考,但關系找好了,送八萬包過。我又給了他八萬,真的過了。我高興壞了,我覺得錢賺夠了,又回到了按摩店。想再賺點輕松錢,就開個服裝店。”
楚妖精又哽咽了,沈默了很久,酥胸壹陣陣起伏。我估計到了壹個關鍵時刻,也不再插話。
停頓了好久,楚妖精突然歇斯底裏的大叫:“這個王八蛋,前兩天來東莞,我以為是好心來看姐姐,還好好打扮了壹下,買好早餐去火車站接他,這個王八蛋,居然在火車站扔給我八萬塊錢,說老家都知道我是幹什麽的,要還我錢,和我斷絕關系……嗚,嗚,我還活著幹什麽啊!”
我抱住大哭的楚妖精,冷靜住自己,輕撫她的背部,陪著她嘆息。我承認我被震了壹下,做為壹個中文系畢業的心理咨詢師,我看過太多多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但這是弟弟和姐姐!親弟弟和親姐姐的!!從小玩到大的親弟弟和親姐姐的!!!我道:“妳是說找工作時,他已經知道妳是小姐,但壹句話都不說,找到工作後賺了錢就過來和妳斷絕關系嗎?”
楚妖精點了點頭我看了看窗外,窗外寒風淒雨,幾朵窗花孤零零的搖曳著。我自信自己的道德品質足夠低下,但仍然有些無法接受。
我見窗簾邊掛著兩串紙花,輕笑道:“好漂亮的紙花啊。”
楚妖精望了壹眼道:“是我剪得,花謝花開花滿天,紅銷香斷有誰憐。”
聽到這詩,我呼出很長的氣,精致的面龐,姣好的身材,良好的教育,走在除了東莞的大街上回頭率都會很高,誰把她逼得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自尋短見?
我道:“今天就聊到這裏吧,壹般來說壹次咨詢的時間不超過50分鐘,我對妳的情況已經有了初步了解,我需要整理壹下思緒,妳也要平靜壹下情緒,好嗎。最後我告訴妳壹個知識,美國有個叫艾利斯的心理學家,曾經有這樣壹個理論,導致人不開心的不是事件本事,而是對事件的看法。事情無所謂好壞,意義是由人主觀賦予的。妳的看法是導致妳不開心的原因。”
楚妖精將眼睛睜得很大,若有所思。
“改變妳可以改變的,接受妳不可以改變的,這就是生活。”我無比裝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