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3 17:12
楊二兵和張小勝不敲門就進來了。
楊二兵道:“咦,這個妹妹我曾見過。”
楚妖精破涕為笑,壹哂:“是嗎?寶哥哥。”又轉向我道:“謝謝妳啊,江什麽磊?其實我說出來就好過多了。我先走了,以後再來找妳。”
我望著她婀娜的背影,居然忘了要錢。後悔啊!
楊二兵道:“這個按摩店有這麽漂亮的妞,還這麽有文學修養。剛才我在魅力灣玩的女人漂亮是漂亮,少了那點韻味。我跟她說這個妹妹我曾見過,她跟我說全套四百,不要後面。服務是好,少了韻味啊。”
張小勝啐道:“妳這孫子剛才還不是爽得個什麽壹樣,見個金魚缸,還渾身冒汗,沒見過世面。”
楊二兵道:“確實沒想到東莞玩到這種程度了,幾十個小姐,全部真空制服,壹起向妳鞠躬,叫老板好!當時就酥了,隨便挑了壹個,沒想到服務這麽好,連腳趾也……”
張小勝道:“切,第壹輪都沒看完,還點了個四百的B貨。壹看就是幼狼,丟人。齊哥開車到長安,讓我們玩,多有面子,妳挑了個B貨,連齊哥都笑了。”
楊二兵道:“B貨質量不錯,很嫩的,九零後,不就是矮了點嗎?我喜歡。我連套都沒有帶。”
如果不是腰痛,我差點從床上彈了起來,張小勝睜圓了眼睛,伸出大拇指道:“妳有種,別人玩女人,妳玩命。妳到底知不知道有個世界上還有種東西叫Hiv啊?”
楊二兵滿不在乎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說那玩意都在傳,誰真見過。”
我和張曉勝壹起搖頭,驚呼:“幼狼,絕對的幼狼!”
我轉頭問張曉勝:“妳那個怎麽樣。妳好像不是很興奮。”
張曉勝道:“不是幾年前了,現在去之前很興奮,選秀時興奮,做時沒有什麽感覺了。我壹進房間,小姐不脫衣服時還好,壹脫我就完全知道下面要發生的每壹個步驟,沒意思。出了那點東西後,只想趕小姐走。”
我道:“審美疲勞,有時我也有。”
我在雅俗閣幹了壹年,什麽美女沒見過?雖說沒上過幾個,但摸摸捏捏是家常便飯,對美女的裸體,確實提不起多大的興趣,所以也敢這樣說。
張小勝苦笑道:“我要的不是器官,是感覺。可我找不到感覺,誰能可憐我啊。”
楊二兵道:“這叫肉多嫌肥,關妳幾年不叫碰女人,牽條母豬來妳都有感覺。”
我點頭,深表贊同,摸女人和操女人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張小勝伸出中指道:“幼狼,妳不明白。”
楊二兵還要反駁,他的手機響了,楊二兵看了壹眼手機,臉色變了,轉身出了房間。良久後回來,低聲對我道:“柳大波的電話,叫我回去。”
我不看他道:“妳和她感情以前這麽好,能說分就分,在東莞再玩兩天,就回去吧。”
張小勝道:“對,做不了陳冠希,咱就學學謝霆鋒。”
兩天後,我和張小勝送楊二兵回湖南,在車站張小勝送了楊二兵壹包避孕套,語重心長道:“以後記著帶,生出來再打死就來不及了,咱可以先憋死他。”
我和張小勝在康樂南路壹家臺灣牛肉面館吃晚飯,窗外的街道車水馬龍,到處都是名車,美女的超短裙在粉紅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迷人,論美女密度,北京上海略輸嫵媚,成都重慶稍遜風騷,壹代天嬌,煙雨江南,只識秦淮修腳刀。
據我淺薄的人生閱歷觀察,全世界比得上東莞的地方並不多,單論“娛樂業”,東莞早已超越了香港、澳門這些腐朽的資本主義地區。
我抽著張小勝買來的利群香煙,讓青霧擋著我看美女的眼睛,我道:“小勝,我找到了壹條發財的路。”
張小盛勝:“切,就妳這身板做鴨行嗎?”
我急道:“憑我這滿腹經綸,丟在東莞那也是壹代名鴨啊,妳想做累了我還可以背詩給她們聽,多難得的人才啊。”
張小勝道:“妳醬板鴨吧。就妳這身板,能對著墻壁二十秒內起來嗎?那是做鴨的基本功。妳不是真打算做鴨吧?”他睜大著眼睛看著我。
我想了下自己真不屬於對著墻壁會發電的牛逼人物,道:“算了,女上式也不符合我壹向的審美觀,我是找到了壹條發財的路,但不是做鴨。”
張小勝道:“媽的,有屁快放。”
我道:“妳知道這兩天楚妖精找了我幾次嗎?”我伸出四個手指道:“打了我四個電話。我突然想到,東莞這麽多小姐,她們有心理問題的人有多少。我準備開個心理診所,以小姐為主要服務對象,三十五歲,老子就可以退休了。”
張小勝道:“妳覺得可行嗎?風險、收益和成本。”
張小勝在商場摸爬滾打了三年,沒有死掉,還賺了不少去東莞的肉金。可見智商差,情商更差的人,財商通常都是不錯的。老天是公平的。
我道:“成本不高,租個房子,什麽手續都不辦,先開個山寨公司。風險也不高,我想過,頂多沒生意,創業哪裏有沒風險的。”
張小勝道:“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想的都不錯,依據呢?”
我道:“第壹、小姐有心理問題的人夠多,有足夠的利潤想象空間。第二、在這塊市場還是壹片空白,幾乎沒有競爭。第三、小姐賺錢夠多,不在乎花點小錢,治不好也不會斤斤計較。第四、小姐基本都是外地人,看心理醫生壓力比較小,妳知道很多有心理問題的人不好意思去心理咨詢,尤其是在本地心理咨詢。第五、如果我失敗了,我就找妳借錢,妳要是不借,我就把妳嫖妓的醜聞寫成小說掛到各大買春論壇。”
張小勝道:“好啊,好啊,把我寫勇猛壹點,雙飛兩個鐘都很堅挺的那種。”
我道:“屁,叫聲壹二三,翻身就買單。”
張小勝笑了,我們壹起望了會外面的美女,吃冰激淩的感覺別是壹番風味。
張小勝道:“說吧!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我笑道:“其實就是想找妳借錢,別跟我說沒錢!”
張小勝道:“還真沒多少錢,妳知道的,倒鋼材雖然賺錢,但開銷也大,寶鋼的那個余主任,打通他花壹輛廣本,帶他玩女人的錢也夠買壹輛雷克薩斯了,妳不懂上海寶鋼有多大,他手上稍微漏點殘渣,就夠我壹輩子花銷了,過幾天我的財神就從上海飛過來,不是我說在東莞請他桑拿,他就不願見我了!”
我義憤填膺道:“呸,社會主義蛀蟲。”我吐了壹口水:“老子什麽時候能當上,直說吧,借還是不借?”
張小勝笑笑道:“壹萬塊吧,再多真沒有了,也不是說借妳,就是贊助,不要妳還了!”
我桌子下面就是壹腳,罵道:“操妳老母!說是借,就壹定會還妳,怎麽拿我當打秋風的?我象是那種人嗎?”
正說著閑話,手機又響了。
“妳再不過來,我又自殺了啊。”楚妖精道。
楚妖精穿著雙高跟鞋,身材特別好。讓我有種脫離塵俗的感受。我馬上道:“美女,好點了嗎?還有上次妳心理咨詢的錢沒給,是三百元壹次,等會妳壹起給了吧。”
楚妖精嗔道:“妳怎麽這麽現實,對美女都談錢?”
我道:“這叫職業精神,況且文思三千不如胸脯四兩,才高八鬥不如胯下半斤,我的勞動還沒有妳們值錢,妳應該發揚人道主義精神,支援貧困。”
楚妖精俯下身子說:“我不值得妳免費嗎?”她的乳溝是我見過最精致的,她故意彎了會腰,挺直後,用手輕捋了下長發。
我收斂心神,吞了口口水,壹臉正經道:“心理咨詢師不能和求助者產生雙重關系,這是行規。如果我免費了,我們成了朋友,我就不能幫妳再咨詢了。”
楚妖精坐正了,停了會,伸出大拇指道:“很好,看來妳是真的心理咨詢師,我就放心了。”
我心裏壹陣失落,如果她再色誘我壹下,我其實也不介意雙重關系的。
楚妖精道:“我很迷茫。”
我道:“迷茫很抽象,能具體點嗎?”
楚妖精道:“我不知道下步怎麽走,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活著。”
我道:“妳還記得妳的理想嗎?”
楚妖精道:“理想?對不起,我戒了。”
我思索半天道:“理想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就是妳希望過的日子,妳現在最希望過的日子是什麽?”
楚妖精沈默了很久,打打腦袋道:“消失掉,但我不知道怎麽消失,我好怕。小時候經常聽說有人因為生活壓力大而自殺,那時我懂得死亡,卻不明白壓力是什麽,現在長大了,我懂得了什麽是壓力,開始不明白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活著。”
我道:“因為活著不是壹個問題,是上帝交給我們的壹個事實。”
楚妖精道:“妳說話有點意思,妳能告訴我該怎麽辦嗎?”
我道:“不能,妳必須明白妳想成為怎樣的人,心理咨詢師不能代替妳決定。這很重要。”
楚妖精說:“我想自由,完全的自由,不想賺這種錢了,當年在大學,我也是壹個很有個性的女人,不會整天帶著面具取悅別人為生。”
我道:“完全的自由不可能。保留個性還是可以的。”
楚妖精道:“我覺得連保留個性都不行,房東不會因為妳有個性而不收妳的房租,中國移動也不會因為妳有個性而不收妳的漫遊費。”
我點點頭,心想,這丫頭不好忽悠啊。
我道:“妳應該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理想很重要,妳要找到。”
楚妖精望著我,不再說話。
我微笑道:“妳好像有了阻抗……哦……阻抗就是內心對現在咨詢關系的反感,妳原來以為過來我就可以給妳壹個明確的指引,結果我卻在給妳講壹些不切實際大道理對吧。”
楚妖精道:“有壹點。”
我道:“心理咨詢就是這樣,妳不要期待像其他病壹樣吃點大夫的藥就好了,心理醫生是協助求助者成長的,是助因。促使改變的主要力量,在妳自己身上。”
楚妖精道:“我想賺很多錢,但又不想不自由,這怎麽辦。”
我道:“很好,妳還記得我第壹天給妳講的話嗎?心理問題都來自於沖突,恭喜妳找到自己的沖突了。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有成本,妳現在需要想的變成了壹個問題,妳是更在意成本還是收益?”
楚妖精道:“我想想,不行,這兩天總是頭疼。”
我忙道:“等會我給妳開點藥,吃了就沒事了。”我從提高拿出幾片藥來,交到她手裏,提示她每天晚上吃壹片,飯後兩小時和著涼的蜂蜜水服,服後半小時內不要運動。這是美國進口的特效藥,專治神經性頭痛。
楚妖精道:“謝謝,我先回去想想。”
我道:“好的,希望妳找到自己。還有,妳以前為家人活著,為弟弟活著。現在妳可以想想怎麽為自己活著了。”
楚妖精閉上眸子,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我道:“兩次咨詢六百元,那十二顆藥二百四十元,壹共八百四十元。”
楚妖精突然精光四射,嗲著道:“太貴了啊,我上八個鐘都才有這麽多錢。江磊,妳便宜點吧,我在壹個小按摩店也不容易。”
我笑著道:“壹個好的電視機修壹下就要幾百塊,妳比電視機值錢多了。”
楚妖精道:“我真的好窮的,除了被我弟弟騙,我還在買六合彩,輸了很多賭債,妳便宜點,收我七百好嗎?”她的身子已經靠到我臂上了,眼睛似乎紅了。
我這人壹向對美女心軟,聽她說自己窮,又在壹個小按摩店做事,心裏不忍道:“算了,妳也不容易,今天的藥我白送,妳給六百吧。”
楚妖精像壹個中學生壹樣嗯了壹聲,道:“江磊,妳是個好人,我回去再想想。”
我道:“放心吧,根據心理咨詢師的職業道德,我們談話的內容都會保密的,妳有什麽心事都可以跟我說。”
楚妖精道:“保密沒有必要,反正也沒什麽人在乎我了。”說話時又哭了。
我望著她離去時楚楚可憐的身影,心道,這個女人也真是命苦,據我所知,十個小姐有九個好賭,對她買六合彩輸錢,我毫不懷疑,再說老窩在壹個小按摩店裏幹活,也不壹定能賺多少錢,少收點當做善事吧。
我自豪的目送她走,做善事是很能滿足虛榮心的,但很快自豪感被擊得粉碎。
窮人楚妖精上了壹輛轎車……不是三輪的,不是QQ,是華晨寶馬,高科技的“別摸我”,我夢寐以求認為下輩子可能有的坐騎……開著走了。
我打了自己壹個嘴巴,笨蛋,東莞有比自己還窮的漂亮小姐嗎?浪費了我的頭痛藥啊。
我失落地盯著自己十塊錢買了壹大堆的維生素C。
回到按摩店找蘇小簫按腰,看見紅姐在做面膜,才發現紅姐做面膜時比真人好看。
蘇小簫邊按腰邊抱怨道:“沒生意吧想著生意,生意太多逼又吃不消,真的很矛盾喲?”
紅姐接話道:“所以大桑拿都是90分鐘壹個客,保證小姐的逼不被操腫,昨天晚上壹口氣連接十壹單,吃苦頭了吧?”
蘇小簫翻眼道:“有沒有什麽法子,在生意好的同時逼又不腫?”
我接口話道:“天下辦法總比問題多!”
蘇小簫道:“小石頭!妳看妳有沒有辦法,叫我的逼迅速消腫,好久沒有這樣好的生意子!”
我擡眼看看她道:“就妳這樣子出街,包管還象以前壹樣!”
賺錢的動力是無窮的,蘇小簫立即停了按摩我腰的手,把我強行從床上拉起來道:“再幫我弄弄嘛!”
這兩天我吃她的用她的,也不好意思拒絕,拿過她的化妝盒,刷刷幾下,又幫她勾了壹副妝容,卻和昨天大相徑庭,給她挑壹件白色透明的抹胸,壹條只到大腿根的超短,裏面不準穿內褲,壹雙高跟露趾皮涼鞋,把頭發束成雙馬尾,看了看,又拿眉筆,把她的眉毛修理了幾下。
蘇小簫嘻嘻笑道:“咦?和昨天的壹點不壹樣嗎?象是換了個人,江磊,給穿條內褲吧,光著屁股坐著很臟的!”
我心中壹動:“妳是不是覺得下身很不幹凈?”
“死妳媽的逼!嫌老娘是做婊子的是吧?”小簫笑罵。
我嘿嘿笑道:“十個少女,九個身上有體香,為什麽老婦女沒有?”
小簫道:“被操多了唄!”
我笑道:“為什麽被操多了就沒有體香了,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的毛病?”
小簫道:“婦科病唄!妳問這幹什麽?難道妳會看婦科?笑話,妳不能比我這個女人兼護士學校畢業出來的專業吧?”
我嘿嘿的笑,跑回去把我的背包拿了過來,壹通的翻,我在雅俗閣打工,是比別人多了壹份心眼的,究其原因是我窮怕了,什麽事都要留壹份備用。
周扒皮叫別人去做什麽,別的打工的就是為混壹口飯吃,所以做了就做了,而我就多了壹份心眼,每次他叫我做過的事,我都會記下細節,有時周扒皮不奈煩,直接把壹本線裝書翻到某壹頁,叫我照內容跑腿。
那本線裝書上本是各種古怪的中藥配方,或者是些古怪的法子,我每次拿出去,都復印幾頁,錢算在他要買的東西裏,慢慢的把那壹冊書都復印完了。
這時翻到其中壹頁,用筆抄了壹張紙,拿在手上道:“借我點錢,我去配些東西,噢……不介意借我五百塊錢吧?”
“妳還真會看女人病?這些病是看不好的,特別是我們這些做小姐的,做久了都會感覺下身沈重,非常的不幹凈,體味渾濁,但去醫院檢查又沒毛病,也不怕妳跑了,哪……!這是五百塊錢,昨天壹晚上賺到的,真把我弄幹凈了,這錢我也不要了!”蘇小簫遞過五張老人頭。
我隨手接過道:“妳們這裏有中藥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