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資質提升

　　天臺上，佐藤千歲正依在鐵絲網上刷手機新聞，清晨的陽光從她背後映來，給她鍍上了壹層淡淡的金邊，顯得她格外纖細小巧。
　　霧原秋擡手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佐藤千歲隨手收起了手機，正準備詢問壹下霧原秋昨晚的“課後練習”，但擡眼壹看就楞住了。和霧原秋的同班同學相比，無疑她對霧原秋了解得更深刻，甚至能推測出他該穿多大的褲衩，這壹瞧之下，沒有任何困惑，非常確定這家夥變了，和昨天比差異極大，似乎有了某種升華。
　　她腦筋轉得非常快，心念壹閃，脫口而出：“妳把那東西吃了？妳昨天騙我？”
　　昨天還說餵了狗的，這家夥好不老實。
　　霧原秋沒想到壹眼就被識破了，本來他還想裝壹下的，無奈的摸了摸臉：“是吃了，但沒騙妳，之前我手頭其實是有兩粒的……”
　　他把公寓隔壁的事簡單壹說，佐藤千歲這才恍然，但這會兒顧不上生氣，快步走到他身前。
　　仔仔細細打量了壹下他，發現他身形沒什麽變化，但肌膚水嫩光滑，眼中偶有熒光閃動，顏值上升了不止壹個層次——那東西能不能提升戰鬥力，能不能恢復人的健康還不知道，但真的是養顏聖品。
　　壹瞬間，她眼中的嫉妒濃得都要滴出水來了，但很快收斂了這種女孩子特有的情緒，馬上緊張問道：“有什麽感覺？身體發生了哪些變化？”
　　霧原秋笑道：“變化很大，給妳看個東西。”
　　“是什麽？”
　　霧原秋現在已經把佐藤千歲當朋友了，有心賣弄，在那裏活動了活動腳腕，躬身塌腰略壹停滯，身形猛然竄出，速度極快差點在佐藤千歲的視網膜上留下殘影，而途中身子猛然詭異傾斜，與地面形成了壹個極小的夾角，又瞬間恢復並借勢轉身，笑吟吟看著佐藤千歲。
　　佐藤千歲倒吸了壹口涼氣，這是三知代用過的“神速”和“柳搖飄”，沒想到霧原秋模仿出來了，哪怕他只是單純在模仿，在實戰中能不能用得出來還要兩說，但他畢竟成功模仿出來了——這壹招極難的，沒有長久練習，正常人做這動作只會有壹個結果：把腳當場崴折了，立刻就要進醫院。
　　她吃驚地問道：“妳怎麽做到的？因為那……那種藥？”
　　霧原秋也不裝了，蹲下開始揉腳踝，呲牙咧嘴道：“是的，今天早上訓練完後，試著模仿了壹下，壹次就成功了。托那藥的福，我的關節耐受力更強了，韌帶好像也更寬更厚更長了。簡單地說，我突破以前我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也更好了，以前想做但做不出來的動作，現在自然而然可以做出來。”
　　當然，他裝這壹下也不是沒代價的，“神速”還好說，就是虎趾部位和大腳趾很疼很麻，勉強還有接受，但“柳搖飄”並不輕松，三知代能用幾次他不知道，反正他現在只能用壹次。
　　這壹招小部分靠手臂、腰肢配合，大部分全靠腳踝、膝蓋強行扭曲恢復體態平衡，以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對關節、韌帶的壓力極大，他用壹次就痛得要死——這和身體素質無關，他只是模仿，動作肯定不太對頭，而且練習得太少，身體完全沒適應，疼痛是身體本能在對他警告：別特麽的瞎搞啊！
　　佐藤千歲震驚了，趕緊拿出呼吸器來先吸了兩口，平穩了壹下呼吸，然後搭上小手就在霧原秋身上亂摸，不停按壓他的肌肉和關節，發現果然如此，不由感嘆道：“真是好東西啊，太神奇了！”
　　不愧是超自然現象，不但能讓普通人性情改變身體變異，立刻化身“兇獸”，隨意將普通人甩來甩去，也能讓壹個身體已經十分強健的人突破極限，再上壹層樓，還是全面提升，就像是重塑了他的先天天賦。
　　這科學真的解釋不了，只能說這世界比想象中更神秘，有太多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
　　霧原秋對藥效也很滿意，由衷感嘆道：“確實是好東西。”
　　煉妖壺不是沒用的廢物，果真是天下至寶，神器之名當之無愧。
　　“那有沒有什麽副作用？”佐藤千歲對這問題十分關心，她是相信有付出才有收獲的那種人，不相信天下有白得的好處，那藥的功效這麽強，她緩過來的第壹個念頭就是副作用極有可能糟糕到令人發指。
　　霧原秋沈默了壹下，選擇如實相告：“目前在我身上沒發現副作用，但藥力有些兇猛，剛服藥之後的二十分鐘……也許更久，當時我神誌不清了。剛服完藥後，非常非常痛，內臟像是被刀剮壹樣，幾乎讓我痛到無法呼吸，骨頭也非常癢……嗯，這麽說吧，當時我有種預感，如果我身體撐不過去，就會死。”
　　頓了頓，他又誠懇說道，“我能猜到妳想靠那東西恢復健康，說不定還想讓自己身體素質也提升上去，然後去擊敗三知代同學，至少給她添些堵……不用解釋，我能看得出妳其實很討厭她，但我不建議妳服用，我覺得妳吃了可能會當場……”
　　作為合作方，哪怕這些信息有可能造成合作破裂，他也不想隱瞞，他不是只顧自己的那種人，而佐藤千歲聽了後，倒沒什麽沮喪之情，反而認真看了他壹眼，似乎體會到了他的用心，笑嘻嘻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只有拿到了手我才有選擇冒不冒險的權利，我還是想要，妳不用擔心我會退出。”
　　“那好，那就繼續訓練吧！”霧原秋也不再勸，佐藤千歲又不是傻瓜，她自己會考慮清楚的，“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我們要盡快弄到更多的……藥丸。”
　　佐藤千歲心中也是火熱：“我會修改計劃，加快進度，交給我好了。現在把昨天學習的內容展示壹下。”
　　霧原秋馬上擺出了三戰立的形，開始演練相應的受，但嘴上問道：“妳說我現在再對上三知代同學，勝算有多少？”
　　他現在正在膨脹期，自信心大增，覺得自己已經是“超人”了，說不定有機會反過來把三知代按在地上摩擦，而佐藤千歲無語地看了他壹眼，拍了他背壹巴掌：“妳才練了壹天，妳們現在在技巧上仍有雲泥之別，妳不會以為上次她和妳練習就用出了百分百的實力吧？她真的比妳強很多，不要低估壹個天才十余年的努力，那家夥……我是討厭她，她小時候總欺負我，但我也要承認，她是真能狠下心來虐待自己的那種人，她絕對不好對付的，妳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
　　霧原秋沒話說了，他身體素質是提升了，但還是個人，本質沒變，不能隔空來個“十萬伏特”就把三知代電死了，像是神速、柳搖飄之類的技巧更是花架子，實戰中八成用不出來，萬壹再和三知代打起來，在技巧上八成還是要吃虧——細想想也是，就是三知代只用柳搖飄詭異的晃來晃去，自己現在也想不到應對的辦法，憑著本能隨意亂打，搞不好又要被她抓住破綻借機攻擊自己的內臟、關節或是穩定肌，自己的弱點恐怕還是不能對抗她的強點。
　　慢慢來吧，反正三知代也不是目標，打不打贏她無關緊要，先好好練自己的。
　　……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今天學習的是偏向於進攻的“月形”及“半月形”，佐藤千歲壹直沒找到多少叫“阿齁”的機會。
　　也不是她想罵霧原秋了，訓練就是這樣的，平心靜氣教不出好學生，必須沒事就痛罵他，激起他的倔性，讓他時刻集中註意力，時刻保持緊張狀態，時刻全力以赴——只是罵罵笨蛋就夠溫柔了，哪個入了門的弟子不是被師父踢過來打過去的，直接罰跪用木棒狠揍的都有，她從小見的多了。
　　罵是必須的，只是她真沒找到多少罵的機會，昨天的霧原秋在她眼裏確實習武資質平平，他腦子也許是明白了，但身體跟不上，做不到身心合壹，學起技巧來只能說是普通人的水準，有時也真惹她生氣，就像她看堂姐教兒子小學數學壹樣——當時她堂姐從溫柔耐心到暴跳如雷沒用了半小時，要是不是親生的八成就直接掐死了。
　　今天情況卻變了，霧原秋學習武藝的資質提升了，身心完美統壹，眼到手到，都不用多教幾次，讓她勉強叫了幾聲“阿齁”都有點心虛氣短。
　　進展有點快過頭了，佐藤千歲甚至有了錯覺，仿佛在霧原秋身上看到了三知代小時候的影子，那時她就是壹看就會，會了就能用，用了就能用好，是所有長輩中的眼中寶，時時刻刻把她掛在嘴邊上。
　　也許……
　　用不了多久，這家夥真可以在體術方面和三知代壹戰，可以堂堂正正地擊敗她。要是他可以服用更多的超自然藥丸，讓身體素質對三知代有了絕對壓倒性的優勢，讓三知代連他的下限都遠遠摸不到，甚至很快就能達成這壹目的。
　　當然了，這對三知代很不公平，但……
　　真的想看她輸壹次，真的想看到她沮喪到自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