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除根

　　孫澤生開口就要壹百億，還是美元。
　　婁雨辰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孫澤生的報價給嚇到了。最近壹些年，華夏的軍費開支上漲幅度比較快，但是即便是今年，折合下來，大概也就是不到兩千億美元。
　　孫澤生壹張口就要壹百億，這就等於要從軍費中拿出來二十分之壹，比例實在是太大了壹點。況且，壹年兩千億美元，什麽地方花什麽錢，都是事先規劃好的，壹下子就想挪用壹百億美元，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侍寢，除非是申請特批，但是這麽大壹筆錢，又豈是那麽容易審批下來的？
　　婁雨辰跟孫澤生討價還價，希望孫澤生能夠降降價。
　　孫澤生不但沒有降價，反而跟婁雨辰算起了壹筆經濟賬。
　　美國人造的航天飛機，平均造價高達壹百二十億美元，先後造了五架，其中有兩架在使用的過程中，發生事故，機毀人亡。另外，美國人的航天飛機使用壹次的成本大概在四億五千萬美元左右。
　　希望號太空飛船不但比美國人的航天飛機便宜二十億美元，單次發射成本低到了幾千萬華夏幣壹次。相比之下，希望號太空飛船簡直可以說是物美價廉到了極點。
　　他賣壹百億，都是友情價。要是美國人或者其他人要，沒有個壹百五十億美元，那就免開尊口。
　　婁雨辰無奈，又把靳媛媛搬了出來。他早就發現，想讓孫澤生降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和孫澤生關系親密的人去和孫澤生談判，這只因為孫澤生對他的愛人壹向是與眾不同的。
　　靳媛媛接到任務之後，還真的來和孫澤生談判了。孫澤生為了讓靳媛媛累計更多的軍功，好讓她早日晉升，便主動降價，變壹百億美元為九十億，之後又壹降再降，壹直降到了七十五億美元，然後就不肯再讓步了。
　　婁雨辰得知靳媛媛出馬，孫澤生竟然把轉讓的價格降了四分之壹，壹方面暗嘆傳言不虛，孫澤生果然疼自己的愛人，另壹方面則暗罵孫澤生是奸商。如果不是他想到讓靳媛媛出馬，擠掉了二十五億美元的水分，還不知道孫澤生要通過這壹艘希望號太空飛船，賺多少錢呢？
　　婁雨辰覺得降的還不夠，應該還有空間，他指示靳媛媛繼續代表總裝備部，和孫澤生談判，力爭把價格壓到五十億美元左右。另外壹方面，婁雨辰開始撰寫報告，希望中央政府能夠批準壹筆經費，允許總裝備部把希望號太空飛船買下來。
　　婁雨辰不知道的是孫澤生讓人把這艘希望號太空飛船造出來，總造價也就是壹億美元多壹點，就算是賣五十億，他都是大賺特賺。他之所以壹開始報價壹百億，只是不想讓人摸清楚希望號太空飛船的底細、畢竟壹艘能夠反復使用的太空飛船，造價壹億，和造價幾十億，那是有太大的差別了。
　　靳媛媛接到婁雨辰的再次指示之後，雖然擺出了壹副和孫澤生堅決談判下去的架勢，但是她已經不太上心了。她這也是適可而止，她可是孫澤生的妻子，讓孫澤生降價，其實就是拿自家的錢，去讓軍方占便宜。這種便宜占壹點就行了，不能讓自家壹點錢都不賺。當然，這也跟靳媛媛不知道希望號太空飛船的真正造價有關系。
　　讓所有人有些意外的是婁雨辰的報告打上去之後，中央就把他的報告打了回來，上面有壹號首長的批文，大致意思是對希望號太空飛船飛船，易采用租賃的方式，不適合使用直接購買的方式。
　　壹號首長直接否決，婁雨辰也沒有了辦法，只好把靳媛媛召來回來，讓她繼續回國防大學，完成進修。然後，又另外派了壹個人，去主持和孫澤生之間的談判。
　　在兩撥談判人馬進行交接的時候，孫澤生為了顯示對談判的重視，或者說是為了送壹送自己的未婚妻，特地出現在了交接現場。
　　在靳媛媛把接替她的新的談判主管介紹給孫澤生的時候，孫澤生不由的就是壹楞。眼前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簡直可以說是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前世的時候，孫澤生被壹位程姓的太子黨搞得家破人亡。在和姓程的糾纏不休的時候，孫澤生曾經對其進行過調查，並且還專門研究過他的家譜，大概算出程家發跡於壹百四五十年前。
　　因為在前世的時候，孫澤生的前身已經和姓程的同歸於盡，他的靈魂穿越到了這壹世，大仇報了壹些，他心中的恨也就沒有那麽多了，所以他也就沒有太把此事放在心上。何況，他也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穿越過來的這個世界跟後世的世界，就在同壹條時間軸上。
　　可是看到眼前的這位中校軍官，孫澤生開始懷疑自己原來的判斷是否正確了。因為眼前這位軍官跟那位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程姓太子黨長的太像了，這壹看上去，就像是雙胞胎壹樣，幾乎沒有什麽區別。孫澤生曾經隱約聽說姓程的跟他的壹位祖先長的特別像。
　　孫澤生的眼睛微微地瞇了壹下，他不能說對所有姓程的都不喜歡，但是對太子黨那壹支，他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好感的，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不介意把這支程姓人道毀滅，免得將來再出現壹個對國家沒有壹點貢獻，只會殘害百姓，損己利人的蛀蟲出現。
　　眨眼間，孫澤生就打定了主意，他表面上不動聲色，開始和中校軍官攀談了起來。不大的工夫，孫澤生就知道了壹些對方的資料，對方果然姓程，叫做程方正，妻子叫做閆如梅，還有個兒子叫程思喜。
　　程方正、閆如梅、程思喜這三個人的名字壹出來，就和孫澤生印象中的姓程的家譜完全對了起來。他露出了笑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在孫澤生的暗示下，程方正代表總裝備部和孫澤生這邊的談判，進行得很順利，最後，軍方和孫澤生達成了協議，以每使用壹次，支付八千萬華夏幣的代價，簽下了希望號太空飛船的租賃合同。
　　在雙方慶祝達成協議的時候，孫澤生向程方正伸出了橄欖枝，他說很欣賞程方正，希望程方正能夠脫下軍裝，加盟未來之光國際實業有限公司，他壹定會重用程方正。
　　孫澤生這是不想殺人，也不想動用其他的血腥手段，只是想把程方正從軍中鼓搗出來，斷絕他們這壹脈走上政壇，掌握軍權的路子。這樣，程方正這壹支程姓，就算是日後能夠取得成就，也不會是在政壇上。
　　這是孫澤生想到的最溫和的法子，畢竟跟他有仇的不是程方正，而是程方正的後代子孫。
　　然而出乎孫澤生意料的是程方正對他伸出的橄欖枝，婉言謝絕，還表示自己壹心從軍，絕無解甲歸田的意思。
　　程方正的拒絕等於是堵住了讓孫澤生和平解決所有問題的路子，孫澤生很想讓在太空中遊弋的太空激光炮隨便來上壹發，把程方正給毀滅掉。但是想壹想，這種方法實在是太看得起程方正了，而且太空激光炮動靜太大，根本瞞不住人，也就無法無聲無息地將程方正解決掉。
　　沒關系，孫澤生有的是辦法。他不惜血本，造了幾個微型的監控機器人。這些機器人無壹例外都是模仿昆蟲制造的，從外面看起來，和普通的蒼蠅、蚊子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它們的內臟全都被納米電池等高精密的元器件取代。
　　幾天的監控下來，孫澤生乍然發現老程家將絕密的情報賣出去，原來是有傳統的。這位程方正的手腳就不是太幹凈。他利用自己的職務優勢，會將壹些他能夠接觸到的機密情報有選擇地帶出辦公室，然後將其出賣給國內外的情報機構。隨後，他又用出售機密情報所得的資金用來購置貴重的禮物，將其送給他的上司等能夠決定他是否能夠升遷的高級軍官。
　　另外，程方正也沒有忘記在地方上構建他的關系網，他售賣情報所得的部分資金，也用來打點地方上的關系戶。
　　不過程方正本人也算是有本事的人物，他只不過是在軍中的根基太過淺薄，只能使用金元攻勢，為他的升遷鋪路。而且他本人做事謹慎，又是個做間諜的天才人物，在軍中做了這麽長時間，竟然也沒有人發現他竟然是個二五崽。
　　得知程方正的這壹情況後，孫澤生也就明白了程方正為什麽會拒絕他伸出的橄欖枝了。程方正在軍中和地方，花費了無數的時間、精力和資金，才在軍中和地方上構建了壹張緊密的關系網，他又怎麽可能舍棄這張關系網，到他不熟悉的領域中來。另外，程方正肯花費這麽大力氣來做風險這麽高的事情，這也說明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想在官場和軍中都作出壹番大事業來，給孫澤生當手下，顯然不是他的選擇。
　　如果說原來孫澤生對對付程方正，還有那麽壹點心理負擔的話，在得知他用這種手段，屢屢晉升的時候，孫澤生那點心裏面的不適，馬上煙消雲散了。
　　不過要怎麽對付程方正，這還真是個問題。孫澤生不可能去找婁雨辰，告訴他，程方正倒賣軍事情報，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靳媛媛，畢竟他沒有辦法向婁雨辰、靳媛媛解釋他是如何得知這壹情況的。除非他肯把仿生監視器的存在，告訴婁雨辰。這還得保證婁雨辰知道後，不會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
　　這種監視利器的出現，對任何權貴來講，都不是什麽好事，就像婁雨辰也不敢說自己的屁股是完全幹凈的。他也害怕孫澤生有壹天把這種手段用在他的身上。
　　必須要選擇壹種既不暴露自己，又能夠讓程方正的罪行公告天下的方式。在網上發帖子什麽的手段，也讓他否決了。他想用壹種讓人主動發現程方正的罪行，而不是往他身上想的方式，在網上發帖子，雖然能夠扳倒程方正，但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有人要整程方正，這就不好了，何況，這種方式未必能夠把程方正壹家子都給整的身敗名裂，更不可能把程方正搞得關系網壹網打盡。
　　壹連苦思了幾日，孫澤生想出壹個主意來，他決定還是從程方正賺錢的方式下手。連續多日對程方正的監視，孫澤生已經發現買方希望程方正能夠搞到希望號太空飛船等的詳細技術資料。尤其是在程方正把希望號太空飛船的壹些半公開的資料傳過去之後，買方催促的就更急了，而且開出的價格十分的誘人，足足壹億的美金。
　　程方正看到這個賞格，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財帛動人心，何況是這麽大壹筆財富。他也知道對方開出的這個價格，相比起希望號太空飛船的真正價值，就是九牛壹毛。但是再九牛壹毛，也跟他沒有關系，他就算是把希望號太空飛船的技術資料搞到手，也沒有辦法將其造出來，只有賣掉，才能把他最缺的錢抓到手。
　　程方正拒絕了，但是拒絕的很猶豫，他知道孫澤生對旗下公司的機密保密到了苛刻的地步，另壹方面，他也知道壹億美金的單子可不是經常都有的。
　　程方正想睡覺，孫澤生就給他送上了枕頭。在軍方壹次提議雙方共同展開技術合作，對瓊州省文曲市衛星發射場進行技術升級的時候，孫澤生同意了。
　　在雙方提出人員名單的時候，孫澤生提出希望軍方能夠派過來幾個他熟悉的人過來，人熟好說話。
　　孫澤生沒有主動提出要程方正，免得引起程方正的懷疑。不過他不說跟說了也沒有什麽區別，他在軍方熟悉的人其實並不多。
　　總裝備部的部長婁雨辰、副部長和晨光，他倒是認識，可這兩個人都是日理萬機的軍中大佬，壹個上將，壹個中將，根本就不可能去參與到衛星發射場技術升級這麽具體的事情中來。靳媛媛就不要說了，這是孫澤生的未婚妻，不可能到文曲市衛星發射場。
　　數來數去，軍方最後在名單中加入了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孫澤生的熟人，壹個是雷鳴軍，是總參情報部技術支持組的組長，少校軍銜，以前跟孫澤生合作過不是壹次兩次了。另外壹個人就是程方正了。
　　對軍方壹下子給他派人兩個人，孫澤生很滿意，這樣就不會讓程方正懷疑了。程方正自己也沒有懷疑，尤其是在他得知孫澤生和雷鳴軍早在幾年前就很熟悉的時候，僅存的壹點疑慮也消失了。
　　文曲市衛星發射場的技術升級改造，是為了更好地適應希望號太空飛船。畢竟這裏以前是為了發射長征系列火箭建設的，用來發射希望號太空飛船，稍顯局促。
　　這次的升級改造，不免涉及到了希望號太空飛船。孫澤生讓人把希望號太空飛船的壹些技術資料跟軍方共享。然後肉戲來了。
　　程方正壹開始並沒有對這些技術資料伸手，不過他和情報的買家還保持著經常性的聯系。買方壹次又壹次提升購買希望號太空飛船技術資料的價碼，短短壹個月過去，就比原來加了三千萬美元。
　　程方正再也按捺不住，他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壹直在尋覓安保上的漏洞，希望能夠把技術資料竊取出來。
　　程方正再次發揮了他作為間諜的天才優勢，費盡周折，把資料拍攝之後，偷偷地帶了出來，然後和情報的買家進行了交易。
　　孫澤生隱忍了壹段時間，並沒有急著戳破程方正，後者泄露出去的技術資料都是比較淺的東西，就算是有人得到，想把希望號太空飛船復制出來，也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孫澤生也沒有等多久，他差不多等了半個月，就在文曲市衛星發射場的技術升級改造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孫澤生推出了第二代測謊儀，並且主動向軍方推薦這種儀器。
　　婁雨辰對測謊儀很感興趣，不過他要看看測謊儀的實際效果，孫澤生就建議隨機選取壹些單位的人員，進行測試，他還說最好在那些最容易造成技術泄密的部門進行測試，比方說軍民混用的地方。
　　婁雨辰順著孫澤生的引導，就想到了文曲市衛星發射場，就把文曲市衛星發射場給選上了。
　　之後的測試結果可想而知，程方正被測謊儀給揪了出來。在察覺到程方正的異樣之後，軍方派出了專業的人員，對其站來了秘密的審訊和調查，最後，把程方正的過往徹底給挖了出來，然後順藤摸瓜，把程方正費盡心血打造的關系網，徹底地連根拔起，寸草不留。
　　值得壹提的是程方正的老婆和孩子都不幹凈。他的兒子曾經在十幾歲的時候，失手殺過人，程方正出動他的關系網，花了不少錢，保住了自己的兒子，他老婆也是在那時候，包庇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