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旎念,心魔
吾母美如畫 by 曹主任
2024-9-23 19:37
「坐端正,別跟我吊兒郎當的。」
換好了拖鞋我便大咧咧地走到沙發,壹屁股坐下去順著往後壹靠,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兩條腿下意識地往前伸到了茶幾邊緣,來了個最舒服的葛優躺。
不料這壹幕落在旁邊正襟危坐的媽媽眼中卻讓她皺了皺眉,略帶著責備的語氣象征性地踢了踢我的小腿,杏目瞪著我。
分開這麽多年,也不清楚媽媽的脾氣,僅憑著兒時的些許記憶和今天的短暫接觸,只知道她絕對不是慈母,更多的是嚴厲。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吶!」
面對她的呵斥,我也只得癟了癟嘴,滿含怨氣地感慨了壹句,然後情不甘心不願地直起身來,從躺的姿勢改為坐的姿勢,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打發時間,畢竟現在和秦蕓同誌也不熟,就這麽坐在沙發上啥也不幹會顯得很尷尬。
誰料媽媽卻早有準備似的,見我坐好之後便神色壹肅,開口道:「小浩,妳有沒有想好以後考什麽大學?」
「啥玩意?」我握著手機的左手壹頓,扭過頭壹臉懵逼的表情,「大學?妳看我像是考大學的料子?」
妳敢問,我可不敢答啊!
見媽媽有話要說的樣子,我眉頭壹動,也就沒有立即打開手機玩,而是壹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畢竟我也很好奇媽媽對我有什麽想法。
「妳才高壹,怎麽就沒希望了?」
媽媽很不滿意我的答案,於是語重心長地道:「只要妳現在收心,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肯定能考個好大學。」
「得了吧,時代不壹樣了,秦蕓同誌。」我打了個哈哈,擺擺手咧嘴壹笑,「我可是楊氏集團的繼承人,讀不讀書對我的人生並沒有什麽影響。」
「那些讀研究生讀博士的,最後還不是得給我打工?」
每次說到這些,我總是不自禁地挺起了驕傲的胸膛。
沒辦法,誰讓我投了個好胎,有任性的資格。
「楊浩,妳就這點出息?」見我對學習毫不感興趣的樣子,媽媽氣不打壹處來,瞪著我開口道:「妳爸也是富二代,他怎麽就能上名校?」
「所以說時代不壹樣了嘛,現在學歷貶值了,本科多如狗,碩士遍地走。」
我樂呵呵地反駁道,並且還補了壹句,「再說了,我爸對我的學習也沒什麽要求。」
大不了,以後出國留學去鍍個金也能拿到大學文憑。
念及於此,我發現秦蕓同誌的思想觀念有些傳統啊!
都什麽年代了,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呢?
「反正妳就是不想學習是吧?」
見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媽媽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單刀直入地揭開了問題的本質。
「對!」我也毫不遮掩地點點頭,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丟人的,反正那些讀書讀得好的以後還不是給我打工,讀書有什麽了不起的,以後進入社會才知道現實的殘酷。
就在我有些不耐煩不想和媽媽聊這個話題時,誰知她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急忙將話鋒壹轉,「行,妳實在學不進去我也不逼妳,但妳以後不能在學校打架,逃課,欺負同學。」
「啊這……」我頓時楞住了,心想這也不行那也不能,以後在學校還有什麽意思?
要知道我可是校霸啊!
再說了,我憑什麽答應秦蕓同誌啊!
念及於此我懶得回答了,但又不知道離開沙發還能去哪,於是打開了手機玩了起來。
見我不搭理她,媽媽皺了皺眉,不悅地道:「說話!」
「我能說什麽啊?」
我擡起頭壹臉不在乎地敷衍道:「妳又不在學校,就算我答應妳了,在學校還不是可以陽奉陰違,妳能拿我怎樣?」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我睡哪間房,總不能讓我睡沙發吧?」
聊天都聊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心情再待下去,不想剛來就和秦蕓同誌鬧別扭,於是便想躲壹躲,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離開這裏回到我自己住的房子。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竟隱隱有點不舍得開這個口,而且秦蕓同誌未必會放我走。
「這才幾點啊就睡覺?」媽媽白了我壹眼,強勢地開口道:「妳就是不想和我說話,我不信妳們年輕人七點多就睡覺。」
「怎麽,妳真的就這麽恨我?」
這話說的,好像我無情無義似的,當初離開家的人可不是我啊!
「您誤會了,我不是不想和您說話。」見秦蕓同誌有些怨氣,我急忙開口解釋,「我只是討厭學習相關的話題。」
說真的,我對學習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從小到大我都沒把學習當回事,聽完我的解釋,媽媽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只是她沒想到我對學習竟然這麽排斥,本來壹心想找話題和我拉近母子關系的她,壹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再怎麽親近的血緣關系壹旦分開了太久,總會產生隔閡的,只有時間才能慢慢縫合。
這對我來說也是壹樣的。
我從父親那裏能找到那種對長輩的依賴感,這是長久的陪伴才能產生的;但現在在秦蕓同誌身上,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是壹位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是壹個很漂亮的大美女,僅此而已,暫時還未體驗到什麽母子之情。
所以她剛才壹個勁地逮著我最討厭的學習說事,讓我隱隱有些不爽,也許這就是叛逆期少年的逆反心理,即使她是我親媽,我也不可能在學習這件事上妥協,去承諾她什麽。
學習太難了,比登天還難,我可受不了這個苦。
不過她這麽壹提,我頓時想到了剛才在車上來自老楊的警告,以後要是在學校胡作非為,我可能真的只能在出國留學和進公司打工這兩條路作出選擇了。
唉,幹嘛為難我壹個未成年啊!
「不過我可以答應妳,以後不在學校打架鬧事什麽的。」
見氣氛有些沈默,我嘆了口氣,像做出了某種決定,無可奈何地說道,不是向媽媽妥協,而是向老楊同誌妥協,畢竟他對我的未來可是掌握著「生殺大權」,我可以小打小鬧,但在大是大非上可不敢和老楊對著幹,壹想到在學校以後再也不能耍威風,頓時興致全無,我實在想不到未來的兩年校園生活會有多麽枯燥和無聊,可以說是生無可戀啊!
畢竟除了打架,逃課,逗逗女同學,我也沒啥愛好,總不能在上課的時候看小黃片吧?那是晚上才有的活動,再說了白天看片也沒那種刺激的感覺啊!
萬壹在課堂上被逮到了,不知道該有多社死。
媽媽見我忽然開口答應她,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了幾分,點了點頭道:「好,媽媽希望妳能說到做到。」
說完,她盯著我,我看著她,誰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開口了。
和之前在車上那種剛見面的劍拔弩張不同,此時空蕩蕩的客廳裏安靜得落針可聞,十年相知不相見的母子,此時各自的心中都有各自的情愫和想法。
她不知我,我不知她。
我們只知我們是母子。
「這些年,妳爸妳爺爺奶奶對妳還好吧?」
「啊?好,都挺好。哈哈,實在聊不下去咱們還是別尬聊了,哈哈!」
見媽媽皺著眉頭憋了半天憋出這個壹句,我懵逼之後又覺得大無語,心想這是什麽狗血臺詞啊,秦蕓同誌您不尷尬我都覺得尷尬啊!
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麽。
相顧無言,但沒有淚千行那麽狗血!
媽媽也覺得她剛才問的問題有些尷尬,被我無情拆穿之後頓時翻了個白眼兒,想發作又不好發作,只好瞪了我壹眼。
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故作隨意地開口問道:「妳畫畫很厲害是吧?」
如果不厲害的話,不可能買得起這麽豪華的別墅。
畢竟外公家只能算是中產,何況我還有舅舅,兩位老人不可能拿太多錢給媽媽買豪宅。
所以唯壹的答案便是這些家產都是她自己掙來的。
而且我也知道媽媽開辦的美術培訓機構很出名,畢竟是我親媽,我不可能做到對她的事壹點也不關註,就像媽媽有時候也會悄悄地來看我,她以為她站得遠遠的,我就不會發現,事實上有那麽幾次我無意間是發現了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而已。
壹談到自己擅長的領域,媽媽眸子裏的光瞬間比太陽還亮,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嘴角揚起的弧度比AK都難壓。
「沒妳想得那麽厲害,也就去年在巴黎藝術展拿了壹個國際獎而已。」
秦蕓同誌風輕雲淡的樣子,像是不經意間說了壹件很隨意的事似的。
我抽了抽嘴角,心想總算知道我裝逼的習慣是遺傳自誰的,原來是她呀!
「這還不厲害?」
我配合地露出壹臉震驚的表情,故作懷疑的語氣問道:「沒吹牛吧?」
見自己被質疑,秦蕓同誌眉毛壹挑,「不信去網上查?」
「這就沒必要了!」我見好就收,擺了擺手故作感慨道:「沒想到您這麽厲害,能在國外獲獎,恐怕甩我們學校的美術老師十條街都不止。」
媽媽聞言有些得意地道:「妳們學校有個姓陳的美術老師上個月想跳槽來我這裏上班,但在競試的時候被刷下來了。」
尼瑪!
這下可真嚇到我了,本來只是想隨意誇誇,沒想到媽媽這麽厲害?咱們學校的美術老師竟然連做她手下的資格都沒有?
6!
我忍不住朝媽媽豎起了大拇指,嘖嘖道:「寧就是中國的梵高!」
「得了吧!」
媽媽聞言眼皮壹跳,見我拍馬屁拍得越來越離譜,頓時有些坐不住了,耐心給我科普道:「梵高是抽象派畫家,我是寫實派,根本不壹樣。」
我也不懂什麽抽象派寫實派,反正經過這麽壹聊,我知道秦蕓同誌的畫畫功底應該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怪不得麥韻美術中心能成為行業翹楚,壹切都有跡可循。
我倆總算找到話題,雖然我不懂畫之壹道,但我深諳拍馬屁之道,主動地聊幾句,明裏暗裏地誇幾句,適當的時候假裝質疑壹下,加上媽媽也有意拉近我們母子的距離,所以她也比較配合我的「表演」,我倆竟然就這麽有壹搭沒壹搭的聊了壹個多小時。
「好了,妳該去洗澡準備睡覺了,我去給妳把床鋪好。」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暢聊,我倆之間的關系也確實近了那麽壹丁點,就像是萬年冰山漸漸融化了壹角,其實從媽媽看我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裏,我或多或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愛意。
至始至終沒有敞開心扉的是我自己。
我壹直以為,我是真的釋懷了。
但現在我不這麽認為。
我隱隱有壹種感覺,其實我內心深處,壹直都很在乎母愛在我童年缺失的這件事。
有些人的壹生靠童年治愈,但有些人的童年卻要靠壹生治愈。
缺母愛的我,無疑屬於後者。
所以在接下來的歲月,媽媽能治愈我的童年嗎?
心緒萬千,我拿著媽媽給我買的新衣服心情復雜地走進了衛生間,而她也去主臥的隔壁臥室打開了燈在裏面忙碌起來。
以前我覺得媽媽和我相隔十萬八千裏。
但在接下來的兩年裏,我要和她生活在壹起,睡覺也只有壹堵墻的距離。
這對我來說像做夢壹樣。
但這場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
更夢幻的是當我在衛生間打開浴霸,任由嘩啦啦的水流沖刷著我的身體時,無意中再次註意到媽媽放在洗衣機上換下來的性感內衣和紫色蕾絲內褲。
壹瞬間,仿佛有壹種與生俱來的的男性本能侵蝕著我的大腦,壹股諱莫如深的旎念在我腦海中炸開,發自靈魂深處的旖旎念頭讓我不由得渾身顫栗,壹股劇烈的沖動讓我的血液在此時仿佛沸騰起來,使我頃刻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像是被欲望的魔鬼控住了。
如此熱血沸騰,令靈魂都顫栗的沖動,只有在去年給童妍老師喝下迷藥,趁她昏迷脫去她衣服,我第壹次看見女人裸體時才出現過。
「楊浩,妳真特麽是畜生啊!」
直到身下的肉棒硬得豎起來緊貼著我的小腹,像燒紅的鐵棒壹樣燙著我的肌膚,我才回過神來,心裏頓時又羞又愧,狠狠地扇了自己壹巴掌,把目光扭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