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籠中雀 by 枕月眷風
2025-1-23 20:24
藝術節下午壹點正式開始,他們班的話劇排在第三個,在候場區和人閑聊時謝筇看見穿著壹身正裝的江樓和他身邊的女孩。江樓盯著他從上到下打量壹番,忽然笑出了聲。不耐煩地問江樓笑什麽,對方只是幫他把假發捋了捋,附身在他耳邊輕聲說:“想肏妳了。”
“那妳就慢慢想吧。”往後退了兩步,避開周圍人的目光,謝筇用同樣的音量回答。淚痣在暗光下格外顯眼,他知道每次做愛時舔壹舔那顆痣,少年就會受不住地哭出來,眼淚打濕睫毛,像壹幅墮落又情色的畫。
名為不經意的擦肩而過實則是蓄意勾引,肩膀被輕輕壹撞,做作又矯情的動作還是讓謝筇彎起嘴角,又在程筠的探究目光裏裝作若無其事。謝筇看著江樓和身邊的學姐走到舞臺中間,燈光照在兩個人身上,少年身姿挺拔,眉眼如畫。哪怕裏頭是壞的,勾引別人的資本卻半點不少。
見色起意或是互相取樂,都失去了再度探究的意義,混亂又糟糕的生活裏他們都成了試圖遊刃有余卻被耍得團團轉的小醜,人總要貪圖安逸享樂,謝筇早就不想再去為那些也許壹輩子也得不到的答案困擾失眠。以妥協姿態控制囚禁著奉上愛意的人,把愛當作借口,再與其壹起墮落,在黑暗的世界裏自己造出壹束光,然後振振有詞地宣稱那就是最後結局。
自欺欺人又有什麽關系。
輪到他們的話劇,又是故意為之的擦肩,手指被輕輕蹭過,留下轉瞬即逝的癢意。比起口是心非,江樓在他的心裏又多了個標簽,叫皮膚饑渴癥。
謝筇從沒甩過人耳光,也沒想過第壹次幹這事會是在臺上,手掌微微彎曲,就能落下壹個清脆又不傷人的巴掌。目光似乎總是無意間與臺側的江樓對上,在四周黑暗裏又像是曖昧的無聲交流,臉有些熱,他不喜歡被盯著。
鞠躬下臺,早早排練過無數遍的步驟,他在掌聲裏找到謝祁,面朝所有觀眾露出的笑容事實上只想讓對方看見——然後得到壹個相同的回應,這壹次他的哥哥不會再拒之千裏,閃光燈因此而黯淡,僅僅壹個笑,就要讓他念念不忘好幾天。
他在談壹場畸形的戀愛,愛在妄誕裏肆意橫行,每個身處其中的人都知道那是荒唐,是錯誤,是脫離世俗倫理的危險關系。卻甘之如飴。
本想下臺後直接卸妝換衣服,程筠卻壹臉歉意地告訴他忘記帶卸妝水,只能換下衣服假發,帶著妝從場外通道繞回座位上,謝祁給他專門留了個位置,謝筇就抱著那個沒拆開的袋子坐進去。
謝祁指了指袋子,問他是什麽東西,然而謝筇自己也不清楚江樓又在玩什麽把戲,搖了搖頭就把袋子放到腳邊。
“哥……”剛說了壹個字謝筇就及時改口,“謝祁,什麽時候輪到妳。”
“倒數第二個。”
捏著衣服扣子,謝筇放低聲音,帶著點威脅:“不許勾引她們。”
“那可以勾引雀雀嗎?”
謝筇按住伸過來的兩根手指,偏過頭沖著謝祁無辜地笑:“不可以。”
除了江樓在上面報幕的聲音之外,後面的節目謝筇半點沒聽進去。他愛上了玩偷偷摸摸看對方側臉,又在人反應過來前假裝認真看前方的把戲,在兩個座位縫隙之間拉住謝祁壹根手指,像偷情,心跳都囂張。
直到要輪到謝祁去準備時那兩根手指才松開,謝筇又小聲重復了壹遍剛才的威脅,謝祁無奈地說了句“知道了”,又兇又黏人的謝筇,他只想把對方抱在懷裏親遍全身。
假裝鎮定地和後排同學聊起天談論著剛剛離開座位的人,視線壓根舍不得從臺上挪開。他聽見伴奏響起的聲音,聽見別的班級討論的聲音,無非關於謝祁的臉,謝祁的身份。他的哥哥永遠無意識地勾引著人,所以情不自禁地心動,越發貪心的願望,都是命中註定。
[我的眼神已經很明了,盡管飄渺,還是落在妳身上]
[所有防備瓦解在妳面前,怎麽妳卻視而不見]
身後的同學邊感嘆著好聽邊問歌名是什麽,幾個人都說不知道,謝筇低著頭遮住嘴角的笑。
他知道那首歌叫什麽,因為那是他給謝祁選的——妳怎麽蠢到我喜歡妳都不知道。
他們皆是蠢貨,註定要在愛情的陰溝裏翻船。
—
等主持人宣布正式結束後就直接散場,謝筇找人借了卸妝水去廁所卸了妝,拎著那個袋子直接回了宿舍。江樓和謝祁兩個人都已經換好衣服,氣氛像是正在等他。
“靠,妳們眼神可以不要這麽嚇人嗎?”
江樓只是讓他拆開手裏的袋子,表情讓謝筇總覺得詭異,慢吞吞地拆開幾層包裝,裏面是條毛衣——白色的露背毛衣,衣服下擺故意被做得破破爛爛,連私處都快遮不住的地步。他終於明白江樓安的是什麽心,眼神望向謝祁,對方的視線從手機轉向他,笑著說:“覺得在這裏換不好意思的話,可以去衛生間。”
擺明了就是和江樓提前串通好,之前還要問他是什麽東西,謝筇壹邊在心裏罵兩個人是狗東西,壹邊捏著衣服進了衛生間,鎖門時故意制造出聲音,像是在幼稚地提醒他們自己的壞心情。
謝筇磨磨蹭蹭地換好衣服,直到江樓在外邊催他才不情不願地把門拉開壹半,露出壹個腦袋,手捂著根本遮不住的襠部。江樓直接把人拉到床上,撩起下擺,看著空空蕩蕩的內裏,戲謔道:“有讓妳不穿內褲嗎,雀雀怎麽這麽欲求不滿?”
咬著耳根子的話讓他整個耳朵都要燒紅,江樓的手掌撐在身體兩邊,根本無處躲避。羞恥感在心頭蔓延開來,只能別過頭毫無力度地辯解:“明明就是某些人雞巴成精,腎長腦子裏。”
下巴又被握住,被逼著面對著兩個人,江樓做出從下午開始就壹直想做的事,用舌尖輕輕舔過他的淚痣。謝筇整個臉頰都是紅的,又不甘心落在下風,勾住江樓的脖子,腳蹭著對方褲子下的性器,感受到硬度後得意地靠近江樓,索吻的姿態,聲音放得又軟又粘:“早知道不卸唇釉了。”
俯身吻上不安分的嘴唇,在軟糯的唇瓣上又咬又啃,故意用津液舔得濕漉漉,直到謝筇脖子發酸的時候放開對方,故意勾引的下場就是嘴唇紅得和塗了唇釉也沒什麽區別。壹點都不幹凈的吻,愛和欲望混在壹塊兒,這個年紀的少年從來學不會掩飾和惺惺作態,他想要再嘗壹嘗其中味道,主動拉著江樓的手往鏤空的後背放,卻被江樓用力壹下打在臀肉上。
跪趴在床上,擺成屈辱的姿勢任由抹著潤滑劑的手指在肉穴裏進出,發出淫靡水聲,壹直在壹旁看戲的謝祁不知何時坐到了他身邊,看著謝筇紅透的耳尖,咬著的下唇,時不時玩弄著他的嘴唇。
手指按在壹處軟肉上,謝筇當即呻吟出聲,腿軟得往前挪了下,又被拖著膝蓋固定在原地。性器早在別有目的的觸碰之中硬起來,主動迎合著江樓抽送手指的節奏,自腰腹升騰起的快感讓他忘了羞恥為何物,被玩得濕透的穴夾著其中的手指,只祈求更加直接的快感,謝祁的手也覆上性器,從下往上套弄,謝筇在他們的手底下成為愛欲的奴隸,張著唇求他們快壹點。
腿根本沒有力氣跪住,全靠兩個人扶著他,所有的快感卻在片刻間完全消失,前後壹起動作的手離開身體,任憑貪婪的身體得不到滿足,謝筇舔著謝祁抽走的手指,哽咽著壹遍遍喊他哥哥。
兩個字被他念得色情過了頭,堂而皇之的勾引,謝祁只是抽回自己的手,低下頭問他:“記得嗎?那天我說我有壹點生氣。”
謝筇點點頭,他繼續說:“那麽作為弟弟的妳,是不是應該賠罪?”
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後穴裏被塞了三顆形狀各異的跳蛋,遙控器都在兩個人手裏,隨便壹顆改變了檔位就要激起身體的顫抖,江樓只允許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哭著被三個玩具帶來的快感剝奪了主權,穴裏濕漉漉的淫液在收縮中流出穴口,白色毛衣底下卻是壹片淫亂模樣。
謝祁拿著手機放到謝筇耳邊,撥號聲在謝筇耳邊響起,直到接電話的人聲音傳來,謝筇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是誰,當即要坐起身,卻被含著的玩具給折磨得腰再次塌下去,抓著床單的手也失了力氣。
謝祁點開免提,謝筇根本沒有掩耳盜鈴的余地。
“餵?雀雀?”
咬著嘴唇不想發出,江樓隨便在遙控器上按幾下,喘息便無處隱藏,乳尖再次被褻玩,謝祁親著他的鎖骨,故意刺激著每壹處敏感的地方,“嗯啊…別、嗚——”
多重刺激下的高潮讓謝筇不受控地哭喊出聲,淚痕配著通紅的眼角只會讓人更想欺負個透,毛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的後背被江樓吸出壹個個吻痕,他被玩弄得根本沒有力氣去罵兩個人,只能壹下壹下吸著鼻子,頭埋在被子裏不理會另外兩個人。
被強硬的力道從背後抱住,跳蛋被壹個個拿出來,謝筇踢了對方壹腳,壹臉淚痕地控訴:“妳們為什麽……嗚…操妳媽……”
“對不起,我只是怕…妳會被他拐跑。”謝祁把人抱得更緊,吻落在後頸上,也知道今天確實做得過分,隨便對方在自己身上踹。
江樓把人抱進浴室,謝筇沒再繼續哭,只是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我不喜歡這樣。”
給人沖著身體,江樓認真地回答:“好,沒有下次,我保證。”
是他自己放棄了玩鬧的權利,壹腳踩進了情愛的怪圈,在沒想逃走之前,所有的過分行為他總會無條件地原諒。現在他只是想要壹點愛,壹點點就夠了。
所以他閉上眼,任由那雙手開始給他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