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薛女俠，妳也不想

　　……
　　街面上江湖人來回往返，嘈雜聲隨處可見。
　　薛白錦孤身站在二樓窗口，看著下方街景，鳥鳥則蹲在窗臺上，不停搖頭晃腦，試圖引起冰坨坨註意，好餵它吃晚飯。
　　在安靜不知多久後，房間外響起了輕微腳步，而後便是：
　　咚咚~
　　聽見敲門聲，薛白錦睫毛都顫了下，輕輕吸了口氣，想當做沒聽見，但很快，柔雅嗓音便從門外傳來：
　　“白錦？我進來了哦……”
　　吱呀~
　　話落，房門便被推開，書卷氣十足的華青芷，從外面走了進來，又把門關上了。
　　鳥鳥從薛白錦身側探頭打招呼：
　　“嘰嘰~”
　　薛白錦則眉頭緊鎖，沒有回頭，只是不冷不熱道：
　　“大晚上不睡覺，妳過來做什麽？”
　　華青芷過來就是聊睡覺的事兒，見薛白錦不怎麽待見她，倒也不惱，慢悠悠走到桌旁坐下：
　　“都是壹家人，何必這麽見外，過來聊聊天罷了。”
　　薛白錦沈默壹瞬後，先行壓下心頭的不悅，轉身走到桌旁坐下：
　　“夜驚堂和妳解釋過沒有？”
　　華青芷眉眼彎彎，幫白錦妹妹倒茶：
　　“解釋過了，知道妳是為了幫夜公子練功，才和夜公子做那種事，並沒有男女之情摻雜其中。”
　　？
　　薛白錦沒料到華青芷如此通情達理，冷冰冰的臉色都柔和了幾分：
　　“伱知道就好，我……”
　　“不過。”
　　華青芷打斷話語，繼續道：
　　“女兒家名節重於天，無論妳抱著什麽想法，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妳若是不嫁給夜公子，往後妳怎麽辦？夜公子重情重義，以後又如何放得下妳？”
　　薛白錦就知道華青芷不會放過她，對此回應道：
　　“我壹心習武，對兒女情長並不在意，往後也不是斷絕來往，想彼此照拂還是能照拂，只是不保持那種關系罷了。”
　　華青芷微微搖頭，詢問道：
　　“妳對夜公子沒情意，和夜公子同床，只是為了幫他練功對不對？”
　　“嗯。”
　　“那往後為什麽不練了？”
　　薛白錦紅唇微動，倒是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
　　華青芷武鬥不行，文鬥可是壹套壹套的：
　　“若是沒情意，在島上能幫忙練功，如今到了外面，夜公子還不是天下第壹，妳自然得送佛送到西。
　　“只有心中有情的情況下，妳出來後才會想著劃清界限，以免這段孽緣繼續下去，妳說對不對？”
　　薛白錦沒法反駁，只能道：
　　“我對夜驚堂沒情意，只是幫忙。能幫他這麽久，已經仁至義盡，豈有幫了壹次，就得幫壹輩子的道理？”
　　“那妳現在斷絕關系，在島上不就白幫忙了？”
　　華青芷如同大姐姐般，語重心長道：
　　“聽我壹句勸，妳若單純是幫忙，那就幫到夜公子不需要妳的時候，倒時妳再劃清界限，我便信妳真沒情意，以後也不會煩妳。
　　“而若是有情，妄想以此逃避，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就比如前天，妳劃清界限的方式，就是把我點睡著，然後偷偷在我床鋪上睡我男人？我先進的門，妳這可是以下犯上……”
　　薛白錦根本不占理，對於這些話完全沒法反駁，只能道：
　　“我薛白錦行事，何須征求妳的看法？妳愛信不信，反正我對夜驚堂沒情意，也不會再和夜驚堂保持那種關系。”
　　華青芷見冰坨子開始耍賴了，輕輕嘆了口氣，手兒撐著側臉：
　　“薛女俠，妳也不想前天晚上的事兒，被凝兒姐、雲璃、女帝、女王爺……”
　　啪~
　　薛白錦聞聲柳眉倒豎，望著不可理喻的死丫頭：
　　“華青芷，妳別太過分。”
　　華青芷有恃無恐：“是妳先過分，跑到我屋裏把我點暈，然後當面睡我相公，現在惱火我過分？好言相勸妳不聽，我還能如何？
　　“妳有本事就自己坦白，不然這事兒我吃妳壹輩子。”
　　薛白錦深深吸了口氣，導致衣襟鼓鼓：
　　“妳別不知天高地厚，我真嫁給了夜驚堂，妳往後便只能住耳房，壹輩子給我端茶倒水。”
　　華青芷微微聳肩：“女帝自然會給我做主，妳要是能把女帝都壓下去，那我這輩子給妳端茶倒水，叫妳壹聲薛姐姐，也是應該的。”
　　薛白錦宅鬥哪裏是華青芷的對手，被遠交近攻拿捏的死死的，想不被拿捏把柄，只能自己坦白，大大方方承認是夜驚堂的女人。
　　但薛白錦怎麽可能承認，斟酌良久後，只能讓步道：
　　“我對夜驚堂確實沒意思，妳既然求我幫他練功，我便再幫他壹段時間，等他安穩後就會離開。妳以後也必須守口如瓶，不能把此事透漏給任何人，若是言而無信，我自有辦法收拾妳。”
　　華青芷見白錦妹妹妥協了，滿意頷首：
　　“這才對嗎。只要妳繼續幫夜公子，我自然幫妳保守秘密。”
　　薛白錦擡手道：“妳可以出去了。”
　　華青芷也沒久留，柔柔起身：
　　“行，妳先洗個澡，在屋裏等著，我忙完了，便會讓夜公子過來找妳。”
　　“……”
　　薛白錦眼角輕輕抽了下，可能這輩子都沒這麽窩囊過，但她也沒說什麽，只是端起茶杯輕抿，直到這死丫頭出了門……
　　——
　　銀月當空，城內壹條美食街上。
　　“喝~！”
　　“好酒量……”
　　……
　　擂鼓臺是南來北往的交通樞紐，城內江湖人占了七成，而美食街也市井氣十足，直接是涼棚配上路邊攤，酒雖然算不得好，但氣氛十足。
　　夜驚堂在路邊攤的小板凳上就坐，面前擺著毛豆花生烤腰子等物，三壇擂鼓臺特產的黃酒，已經空了兩壇，臉頰上也多了幾分酒意，正說著：
　　“記得第壹次喝酒，是八歲的時候，我義父嗜酒，每頓都得喝壹壺，當時我聞著香，便想嘗嘗，結果壹口下去，弄得我到現在都對酒這東西興趣不大……”
　　折雲璃坐在對面，靈氣十足的臉頰紅撲撲，眼神都有點飄了，不過興致依舊很高，詢問道：
　　“為什麽？”
　　“我義父節儉，喝的都是壹文錢壹壺的糟酒，妳都沒見過，更不用說喝了。那味道又辣又沖，除開勁兒大，根本沒半點滋味可言……”
　　折雲璃眨了眨眼睛，有點好奇：
　　“不應該呀，紅河鏢局規模不小，下面十幾個鏢師，就算在梁州那地方，東家應該也能吃喝不愁了。”
　　夜驚堂搖頭壹嘆：“我以前也以為義父舍不得喝好酒，後來才發現，是真沒錢，養個習武苗子，就是養了個吞金獸。
　　“我六歲開始高強度鍛煉打底子，事後如果不泡藥浴溫養，肯定留暗傷或者影響身體發育。江湖上最普通的藥浴，壹瓶藥都得幾錢銀子，義父出身紅花樓，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洗壹次澡估摸得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聽起來不多，但我七天泡壹次，從六歲泡到十二歲，光藥浴估摸都花了三千多兩。義父帶著十幾個鏢師，從年頭幹到年末，營收都抵不上花銷，只能緊衣縮食，閑時還得出去接活兒掙錢。若非操勞過度，又整天喝那麽差的酒，義父不可能五十多歲就撒手人寰……”
　　折雲璃自幼被師父師娘帶大，並不清楚師父師娘在她身上投入了多少，聽見夜驚堂說起這些，才啞然道：
　　“這麽貴呀，那我從小到大恐怕花了不少。”
　　夜驚堂端起酒碗：“那是自然，妳以為十六歲步入中遊宗師，光靠天賦和機緣就行了？小時候不精心溫養，就只能勞逸結合慢慢練，不敢上強度，也不敢受傷，就算天賦高能走到如今這地步，速度也快不了……”
　　折雲璃拿起酒碗和夜驚堂碰了下：
　　“倒也是。不過就算用藥養著，似乎還是會影響發育。我看師娘就有毛毛，我和師父都……”
　　“噗——咳咳……”
　　夜驚堂剛入口的烈酒，直接噴到了街面上，連聲悶咳，臉都給嗆紅了。
　　折雲璃眨了眨眼睛，見此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本就醉醺醺的臉頰紅了幾分：
　　“驚堂哥懂得倒是挺多，我還沒說什麽毛毛，妳就懂了……妳不會也沒有吧？”
　　夜驚堂親口嘗過白玉老虎，以及凝兒毛發稀疏的粉白饅頭，怎麽可能不懂。聽見雲璃亂問，他眼神古怪，把酒碗放下擦了擦嘴：
　　“瞎說什麽呢。男女體質不壹樣，女兒家十歲就開始發育，男子十二三歲才開始，所以女兒家練功太早天賦又太好，才會受影響。男子等發育的時候都已經打完底子了……”
　　折雲璃若有所思點頭：“那還好，要是驚堂哥也沒有，不就成小屁孩了……”
　　夜驚堂不太好聊這話題，搖頭道：
　　“喝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折雲璃有點意猶未盡，不過已經暈乎乎，再喝怕是得斷片，當下還是放下了酒碗，起身把刀扛在了肩頭。
　　夜驚堂取出壹粒碎銀子放在桌上，和雲璃壹道走向落腳的客棧。
　　折雲璃走路有點晃悠，發現夜驚堂壹直在回避方才的話題，走出幾步，又湊近幾分詢問：
　　“驚堂哥妳喜歡有毛毛的，還是沒毛毛的？”
　　夜驚堂說實話都喜歡，各有各的風味，以前笨笨跳進燦陽池，為了把他擋住，腰腹貼在他額頭的那種觸感，他壹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這些鬼東西，夜驚堂哪好意思當著雲璃面評鑒：
　　“問這些作甚，明天妳要是酒醒了，還不得羞死。”
　　折雲璃有恃無恐道：“酒後胡言亂語很正常嗎，驚堂哥又不會對外說，我有什麽好羞人的。其實我覺得沒毛毛也挺好看，師父……嗚~”
　　夜驚堂把雲璃嘴捂住，滿眼生無可戀：
　　“妳真喝醉了，再說妳師父回去得把我腿打斷，要不我背妳回去，妳躺著休息會兒？”
　　折雲璃見此自然沒拒絕，待走到沒人的巷子裏後，就張開胳膊。
　　夜驚堂嘆了口氣，半蹲下來，把雲璃背在背上，想快點回去，結果不曾想雲璃還是沒見好就收。
　　折雲璃下巴放在肩頭上，稍微琢磨了下，又問道：
　　“驚堂哥武藝這麽高，感知力超凡，是不是能感覺到？”
　　“？”
　　夜驚堂感知力過人，雖然彼此隔著衣袍，但壓在背上的軟團兒，和貼在後腰的溫熱，觸感都極為細膩。
　　但夜驚堂這時候哪裏會去暗中觀察，皺眉道：
　　“我又不是色胚，豈會在背妳的時候瞎想。”
　　“哼~我才不信。”
　　折雲璃偏頭看著夜驚堂的側臉，醉眼朦朧道：
　　“驚堂哥現在肯定在想，背上好軟，比青芷要大些，這小妮子發育真快……”
　　？
　　夜驚堂著實沒料到，雲璃還學會的讀心術，他頓住腳步：
　　“妳再說，我就把妳放下來自己走了。”
　　折雲璃聞言並未住嘴，而是顯出幾分幽怨：
　　“驚堂哥哥嫌棄我話多了？也是，人家華小姐溫溫柔柔、百依百順，從來不會頂撞驚堂哥，不像我，壹直都調皮搗蛋，肯定不討驚堂哥喜歡……”
　　“怎麽會。”
　　“那就是喜歡咯？”
　　夜驚堂頓時語塞，都分不清雲璃是醉了還是沒醉，這套話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他張了張嘴，無奈道：
　　“自然喜歡，不過這喜歡可不是想占妳便宜，咱們都認識這麽久了，我的性格妳還不清楚。”
　　折雲璃嘻嘻笑了下，接話道：
　　“自然清楚，驚堂哥喜歡胸脯大臀兒的，就和女王爺、裴姨、梵姨那樣的……梵姨臀兒好大，上次我們壹起盯梢，我還摸了下，特別彈……”
　　“唉……”
　　兩人如此胡說八道，路程過半，折雲璃聲音便越來越含糊，最後趴在了肩頭睡著了。
　　夜驚堂見才暗暗松了口氣，快步回到了客棧。
　　夜色漸深，客棧大堂裏還有些許客人，但二樓客房內都安靜下來。
　　夜驚堂在門口把雲璃放下喚醒，而後便扶著暈乎乎的雲璃來到了二樓，來到冰坨坨門口，正準備敲門，就發現房門打開，身著白裙的冰坨坨出現在了面前。
　　折雲璃酒勁兒上來有點懵了，含糊喊了聲：
　　“師父。”
　　而後就往前倒去，徑直埋在了南霄山大峽谷之間。
　　薛白錦把雲璃抱住，眉宇間壹如既往帶著股拒人千裏之感，蹙眉望向夜驚堂：
　　“妳們喝酒去了？怎麽喝這麽多？”
　　夜驚堂搖頭壹笑：“回來的時候雲璃要喝點，就陪著了。”
　　因為雲璃六張圖傍身根本喝不出問題，薛白錦也沒說什麽，只是抱著來到床前，把雲璃放下躺好。
　　夜驚堂略微打量，發現冰坨坨似乎剛洗過澡，也沒穿裹胸，看起來非常漂亮，此時俯身在床前把雲璃放下，腰臀線條張力十足……
　　結果還沒看仔細，冰坨坨就有所察覺，回過頭來眼神微冷：
　　“妳看什麽？”
　　“咳，喝多了。妳們好好休息。”
　　夜驚堂略微擡手致歉，而後便把門從外面關上，離開了房間。
　　此行開的是三間連壹起的上房，本來該是他壹間、青芷壹間，雲璃師徒住壹間，但實際肯定不會這麽睡。
　　夜驚堂走出幾步後，發現青芷屋裏還亮著燈，就來到門前，擡手敲了敲。
　　“咚咚。”
　　“進來吧。”
　　吱呀~
　　房間裏點著燭燈，圓桌上還放著果盤，裏面是已經剝好的壹盤橘子。
　　華青芷文文靜靜在桌前端坐，看起來已經等的有壹會兒了，見夜驚堂渾身酒氣進來，便扶著桌子起身：
　　“又喝酒了？”
　　“是啊，隨便喝了點。”
　　夜驚堂來打跟前瞧見桌上剝好的橘子，頗為意外：
　　“這麽貼心，還給我提前剝好？”
　　“在屋裏也沒事嗎。”
　　華青芷扶著夜驚堂在跟前坐下，便拿起橘子分開壹瓣，送到夜驚堂嘴邊：
　　“這橘子特別甜，妳嘗嘗。”
　　夜驚堂張嘴接住，酸甜口感便湧入腦海，頗為滿意的點頭，而後也拿起壹瓣橘子，湊到青芷嘴邊：
　　“那？”
　　華青芷見狀，自然是張嘴接住，不曾想壞相公縮了下手，弄得她臉色壹紅，擡手在夜驚堂肩膀上輕錘：
　　“我好心給妳剝橘子，妳還如此逗我，真是……”
　　夜驚堂開個玩笑罷了，當下把橘子含在嘴邊，又往青芷面前湊。
　　華青芷感覺夜驚堂喝了點酒，有點壓不住本性了，不過白錦妹子還眼巴巴等著喝湯，她這當姐姐的，自然得速戰速決，當下便臉色微紅，湊上去接。
　　結果這次還是沒吃上！
　　原因並非夜驚堂又使壞，而是門忽然推開了。
　　嘩啦——
　　華青芷措不及防，驚得脖子壹縮，連忙端正坐直，擡眼望去，卻見冷冰冰的薛白錦，又從外面走了進來。
　　華青芷莫名其妙：“妳做什麽？還想壹起……”
　　咚咚~
　　薛白錦向來言出必踐，說了繼續幫夜驚堂練功，自然不會食言，但實力不允許她向人低頭。
　　來到跟前後，薛白錦幹凈利落的在華青芷胸口點了兩下：
　　“妳先睡吧，我幫他練功。”
　　“哈？！”
　　華青芷滿眼難以置信，想要說兩句，結果困倦已經先行湧入腦海，身體微微晃了兩下，直接往後倒去。
　　薛白錦把華青芷扶住，抱起來放在了床鋪上，又在桌前坐下，直入正題：
　　“妳馬上要去燕京，可能有危險。她求我繼續幫妳練功，我答應了，所以在妳安穩下來之前，還會幫妳幾次。妳得和在島上壹樣不準胡思亂想，只需安心練功即可。”
　　夜驚堂被雷厲風行的冰坨坨弄得懵了下，冰坨坨如此反常，感覺不光是陪他練功，更多是專門過來出口氣，青芷剛才肯定說了什麽。
　　但兩人私底下明爭暗鬥較勁兒，夜驚堂也不過問，只是點頭：
　　“好。”
　　薛白錦前天被折騰的不輕，可不想再和這死丫頭壹起練功，當下便站起身來：
　　“天色已晚，明早還得趕路，去隔壁屋吧，妳後半夜再過來。”
　　夜驚堂見此站起身來，先幫青芷把薄被蓋好，才往外走。
　　薛白錦腰背筆直站在房間裏，等夜驚堂弄完後，本想壹起出門，不過余光看到桌上剝好的壹盤橘子，腳步又頓了下，擡手拿起橘子，分開壹半送到夜驚堂面前：
　　“東西別糟蹋，張嘴。”
　　夜驚堂見此受寵若驚，張開嘴接住，笑道：
　　“這橘子味道不錯，妳要不嘗嘗？”
　　薛白錦對此並未拒絕，把橘子遞給夜驚堂：
　　“行。”
　　？？
　　夜驚堂看著遞到跟前的橘子，楞了下才明白意思，覺得冰坨坨絕對是氣的不輕，主動讓他餵橘子吃的事兒竟然都做的出來，他想了想詢問道：
　　“青芷對妳說了什麽呀？”
　　“沒什麽，就是求我陪妳練功，她守口如瓶。妳趕快。”
　　“呃……”
　　夜驚堂也不能拒絕，最終還是含著壹瓣橘子，湊到冰坨坨面前。
　　薛白錦紅唇輕啟，接住華青芷親手給夜驚堂撥的橘子，雙唇相合之時，余光望了望躺在枕頭上的華青芷，剛才受的窩囊氣直接消了壹半。
　　等到餵完後薛白錦覺得味道不錯，便把整盤橘子都端走了，臨出門前，還回頭看了華青芷壹眼。
　　“哼~”
　　哢噠~
　　房門關上，腳步聲移動到隔壁，繼而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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