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水果西施的豆腐
　　“妳想吃什麽呢？”在去菜市的路上她問我。
　　“我什麽都想吃，妳什麽都會做？”我說。
　　“別貧嘴了，快說嘛，等下才知道要買什麽菜。”她說。
　　“我喜歡吃豆腐。”我不假思索地說。
　　“妳經常吃豆腐？”她歪著頭用誇張的表情看著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是啊，我喜歡吃豆花，還有煎豆腐、麻婆豆腐、肉末豆腐、魚香豆腐……”我扳著手指頭數著，我從小就愛吃豆腐做的東西，這種熱情壹直持續不衰。
　　她“噗嗤”壹聲笑了：“我還以為妳是指那個呢？”
　　“哪個？”我說。
　　“妳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她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不知道。”我說，“吃豆腐還能有別的學問？”
　　“唉，下次不要對著女孩子說吃豆腐了，別個可要告妳性騷擾的。”她慎重地警告我。
　　“有這麽嚴重啊，可是性騷擾和吃豆腐有聯系嗎？”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嘛！”她也不知道其間有什麽聯系。
　　“那我對著妳說了，妳還不告我？”我問她。
　　“妳信不信我現在就揍妳？”她瞪著眼惡狠狠地站著不走了，仿佛要用眼光殺死對手，就像那好鬥的雄雞壹樣。
　　“走啦，再裝也裝不像的。壹看就是裝的嘛，哪有兇狠的人長這麽漂亮的。”
　　“得了吧，油嘴滑舌的，妳要是真吃我豆腐，我會殺了妳。”她把那臉上緊張的肌肉松弛下來，可是話聽起來仿佛是真的。
　　都快到菜市場了，我還在想著“吃豆腐”怎麽就讓女孩生氣，以至於她會殺了我。
　　“那還買不買豆腐了？”我有點期待地問她，豆腐是我的最好。
　　“不買了！”她斬釘截鐵地尖叫壹聲，嚇得我都不敢再說下去了，看來剛才的余怒還未消散啊。
　　“我們今天吃糖醋排骨，嘿嘿。”她看到我被震住了的窘樣，臉上堆下笑來，和顏悅色地說。
　　“好吧！”我順從地說，心裏想這人怎麽能變得這麽快，就像娃娃的臉，剛才還怒著，壹時間就變成了笑臉。
　　她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像個風風火火的家庭主婦，不過這壹點也不妨礙她蹦蹦跳跳的優美的步伐。我則像個殷勤的棒棒，隨時準備好為我的主顧竭力服務。菜市裏是沒有什麽風景可看的，壹律都是胖嘟嘟的女人，自打學校搬出來之後我來過好多次了，從來不曾看見類似於魯迅先生在《故鄉》裏所說的“豆腐西施”的女人。馨兒走在菜市場裏，顯得那麽地格格不入，顯得那麽鶴立雞群，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壹圈逛下來，臉不紅心不跳，依然春光滿面。
　　“拿著”和“開錢”這兩個最常見的命令從她口裏頻繁地下達，引來買菜阿姨的們的訕笑：“耙耳朵！”重慶人說男人“耙耳朵”相當於說“妻管嚴”，但是又不同於嚴妻管制下的窩囊的男人，這種唯女人之命是從的高尚品德都是出自於男人的自覺自願，沒有被脅迫的意思，能被評為“耙耳朵”，那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就如此刻我的自豪。
　　不大壹會兒，我手上就提了壹大圈大大小小的袋子，裏面裝著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蔬菜還有那搶占了我的“豆腐”位置的“排骨”，菜市裏很是涼快，可是到了外面，太陽已經在地面灑下熾熱的荊棘，讓人畏懼得不願挪動腳步。
　　“我說，我肚子有點餓了。”我的額頭瞬間被這外面的熱氣熏得冒出了汗珠，我不是有點餓，而是很餓了，我每天早上下班了都要吃東西的。
　　“那我們去買點水果吧？”她說。
　　“為什麽不是饅頭包子，而是水果”我說，我覺得水果可填不飽肚子。
　　“妳吃飽了還吃得下我做的菜？”她說，原來她是擔心這個。
　　街角有個水果鋪子，裏面的老板娘相當俊的，看樣子不到三十五歲，她已經養育有壹個三四歲模樣的女孩，但是腰身沒有變粗大，皮膚也沒有變粗糙，肌肉也沒有變松弛，身材挺拔、高矮適中，皮膚白得象塊羊脂美玉，壹張搽了胭脂的臉龐如沾露的水紅色芙蓉花，輪廓鮮明，壹頭黑油油的頭發梳成發髻別在腦後。細長的柳葉眉，眸子清澈如水，閃爍著聰慧又略帶憂郁的光芒，只是眼角出現了可愛的細小的皺褶，嘴唇鮮紅而豐厚。除了尖尖的下巴顯得有點刻薄之外，壹切是那麽的完美無瑕。那壹條如楊柳般婀娜多姿的細腰，髙聳豐滿的胸脯，圓潤而沈著的肉臀，是她最得天獨厚之處；從全身每壹根毛孔都散發著陣陣濃郁襲人的水果香香氣味，令人為之麻醉。我早就註意到她了，這麽靚麗的少婦沒辦法不引人註意。我暗地裏叫她“水果西施”。
　　馨兒和我走到鋪子裏，“水果西施”正在裏面彎下腰低頭翻動壹籃筐的新鮮的草莓，好把壓壞了的挑出來，她並沒有註意到我們走到跟前。馨兒壹直盯著她看，從馨兒眼裏我知道連馨兒也驚詫於她的美艷，嫉妒於她的成熟的魅力，其實這是多余的醋意，馨兒長到這般年齡，也許比這還要美呢。我選了壹些李子和油桃，向裏面走去，正準備叫老板娘過壹下秤，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水果西施”低著頭聚精會神地擺弄著草莓，渾然不覺有人走到跟前來，寬大的碎花襯衫的領口大大地敞開著，雪白白的頸項，完美的鎖骨下面，堅挺飽滿、白嫩豐碩的椒乳驕傲的低垂著，像成熟的桃子壹般鮮嫩欲滴，兩粒暗紅色的嬌點隨著她的動作顫巍巍地輕輕顫動……“咳咳。”馨兒不知什麽時候也走到跟前，清了清嗓子，這讓我和“水果西施”都吃了壹驚，她直起我身子看了看馨兒，在看了看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壹下胸，臉漲得通紅。
　　“姐姐，幫我秤壹下。”馨兒開口說話打破了這尷尬，用她慣有的甜美的嗓音。
　　“水果西施”壹聲不吭，低著頭麻利地接過我手中的袋子，背對著我們放在秤上，按了幾下秤上的按鈕，歪著頭看秤上的數字，圓潤而沈著的肉臀，肉感的大腿映入了我的眼簾，馨兒伸出手掌遮住我的眼睛不讓看。
　　“壹共十四塊五。”“水果西施”轉身過來說，馨兒連忙把手從我的眼旁挪開，不安地放到身後。
　　我給了老板十五塊錢，找完零錢從水果鋪走出來，地上滿是白花花的陽光，天氣更熱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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