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十二)
　　李誌強決定臨時請幾天假，專門回去處理這件事，當然請假的理由就不能實
　　說了。可就在他準備向部隊領導請假的時候，他的妻子陳玉玲卻突然找來了部隊。
　　那天下午，李誌強接到了妻子打來的電話，說她已經到了這裏的火車站讓他
　　去接壹下。
　　李誌強覺得太突然，便給吳艷梅先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的妻子馬上就到
　　。然後才找來公務員帶車去陳玉玲母女倆，並讓他直接送到住處。他雖然想回去
　　處理此事，但勢必沒有了過去的那種熱情。所以盡管他沒什麽要緊的工作也沒有
　　去接她。
　　時候不大，公務員就打來電話，說已經把她們娘倆送到家了。他的公務員和
　　司機都知道李誌強的習慣，沒有他的安排，壹般不得在他的住處停留，所以很快
　　就回來了。
　　李誌強下班以後，司機把他送回了住處。他剛走進院子，女兒晶晶就迎著他
　　跑了出來，壹邊跑壹邊連聲喊著“爸爸”。
　　李誌強抱起女兒，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幾下。
　　“妳媽媽呢？”
　　“媽媽在屋裏，我看她好像在哭，臉上有眼淚。”
　　李誌強沒再問什麽，抱著女兒進了屋裏。
　　“玉玲，早就到了吧！”
　　“司機不是給妳打電話了嗎？妳真的那麽忙，等到現在才回來。”
　　“事情太多，沒辦法。”
　　“其實，我知道，妳是在恨我，根本不是因為工作忙，以前妳再忙也去接我
　　。剛才我翻妳的書看見了丁誌嚴給妳的信，妳已經嫌棄我了。妳想怎麽辦，就直
　　說吧！我也是為這件事來的。”
　　李誌強被妻子突如其來的問話驚呆了。他真後悔，那封信怎麽沒有放好呢，
　　那天他給吳艷梅壹家看過之後，就隨便夾在書裏面了，他也沒想到妻子會突然來
　　到。他不僅感到對不起好同學丁誌嚴，而且更重要的是妻子看了信以後，心裏就
　　會有準備，自己反倒被動了。他把女兒送到了房東的屋裏，返回以後用似乎肯定
　　地語氣問道：
　　“看來，誌嚴所說的都是事實了？”
　　陳玉玲點點頭。
　　“那麽，他是怎麽勾引妳的？妳有沒有反抗過他？”
　　“不是的，人家也沒有勾引我，反倒是我勾引的人家。壹年以前，我實在忍
　　不住，那天班上就我們兩個人，我把他摟進懷裏就要求他幹我，開始她不肯，後
　　來我威脅他不幹就告他，無奈之下，他才幹了我。事後，我很後悔，覺得對不起
　　妳。可是已經開了頭，有了第壹次，也就敢做第二次了，直到後來他真的喜歡上
　　我了，才感到沒法收場了。其實我就是想拿他解悶，填補壹下我心裏的空虛。妳
　　不知道我想幹的時候，要是沒人幹有多難受。”
　　“妳怎能這樣呢！實在想了，自己摳摳，也不能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呀！何
　　況妳還應該考慮我的臉面吧。”
　　“妳要是覺得我給妳丟人現眼了，妳就打我、罵我吧！那樣我的心裏會好受
　　些，妳也出出氣。”
　　“我打妳、罵妳，又有什麽用！妳那屬於我的身子還能那麽純真嗎？妳忘了
　　妳過去發的誓嗎？妳說妳的身子這輩子屬於我，來生轉世還屬於我，現在半輩子
　　還沒過去，妳就把身子給了別人，還談得上什麽真心的愛我。看來妳過去對我也
　　是虛情假意。”
　　“不是的，強哥，我的心始終是妳的，就連我讓那小子幹時，我也是幻想著
　　是妳在幹我，妳就是現在不要我了，我的心也還是妳的。”
　　“快別說好聽的了，妳根本做不到！妳能和那小子壹刀兩斷嗎？”
　　“自從他老婆到單位去鬧，我才徹底醒悟了。壹直在想辦法和他徹底分開，
　　我已經讓單位調換了工作，不和他在壹起了，可他卻死皮賴臉地追著我，他說，
　　坐牢殺頭，他都不怕，我要是甩了他，他就和我同歸於盡。”
　　“我回去告他破壞軍婚罪，妳願意作證嗎？”
　　“就是怕出意外，他現在紅了眼，老婆也和他離婚了，弄不好他會真的殺人
　　，我死了倒幹凈，就是怕他傷害咱們的晶晶。”
　　“那妳說該怎麽辦呢？我總不能當壹輩子‘王八’。”
　　“妳要是信得過我，就讓我自己去了斷吧！我自己惹的禍，有什麽後果就由
　　我自己承擔。要是我出了意外，妳也就可以把我忘了。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妳
　　這件事的。丁誌嚴不給妳寫信，我也會這麽做的。我不請求妳原諒我，我只是讓
　　妳知道，我還是真心愛妳的。我回去以後，就把孩子送回老家去。她長大了，不
　　要讓她知道她媽媽幹過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陳玉玲說不下去了，她哭的已成了
　　淚人。
　　李誌強聽著陳玉玲的話，已經明白了她這次來隊的目的，看來她是做好了死
　　的準備。這讓李誌強的心裏倒有些忐忑不安了。
　　“玉玲，妳究竟準備怎麽了斷，壹定要如實地告訴我，妳可不能做傻事，我
　　會有辦法解決的。”
　　“妳就不用管了，誰讓我這麽浪呢，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這時，吳艷梅走了進來，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開玩笑地說：“時間還長
　　著呢，有話吃過飯再說，真是久別勝新婚，還沒吃飯妳們就粘糊上了。怎麽弟妹
　　還掉眼淚了。”
　　“爸，媽，咱們吃飯吧！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小晶晶跑過來拽著她媽
　　媽說。
　　“好，吃飯！”李誌強象是下達了命令。
　　“妳們去吃吧，我不餓。”陳玉玲強裝笑臉地說。
　　“那怎麽成，坐了壹天多的火車，不想吃也得強著吃壹些。”吳艷梅硬是把
　　陳玉玲拉了過去。
　　吃過晚飯以後，李誌強夫妻倆先把女兒晶晶安頓睡下了。
　　看著孩子睡著了，李誌強把妻子摟在了懷裏。他對妻子的不忠貞行為，雖然
　　難以消除怨恨的心裏，但是，他也看得出，妻子的表白和悔過是真誠的。而且他
　　從妻子的話語中悟出了潛在的危險，他猜得出，現在妻子已經萬念俱灰，很可能
　　要走絕路。無非三種選擇：壹是自殺，她感到對不起丈夫和孩子，又擺脫不了那
　　小子的糾纏，只有以死表白對丈夫的忠誠；二是殺了那小子再去坐牢，以此擺脫
　　他的糾纏；三是與那小子同歸於盡，如果勸說達不到目的，散不開就壹起死。
　　李誌強感到他必須阻止妻子這麽做，他不能讓她走這種絕路，如果她是為了
　　向自己表白忠誠而死，他感到自己就成了兇手。而且他們的女兒晶晶也不能沒有
　　媽媽，他不能讓孩子經受這樣的打擊。
　　他抱著妻子靜靜的想著辦法，而陳玉玲則在他的懷裏早已哭成了淚人。
　　最後，他終於決定了讓妻子心裏平衡的辦法。
　　“玉玲，不要哭了，妳總是哭，我也感到難受，其實，妳不必自責，妳到現
　　在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如果我們夫妻長期廝守在壹起，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
　　李誌強越是這麽說，陳玉玲越是哭得厲害了。
　　“不……都怨我……這麽浪……我就是……下輩子……也還不清……妳的感
　　情了……”陳玉玲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
　　“妳就別這麽想了，妳這麽真心地對我，就算是對得起我了。另外，我告訴
　　妳壹件事，妳就不會這麽自責了。妳把身子給了別人，我現在也有了情人，這樣
　　我們不就扯平了嗎！”
　　李誌強的這句話，還確實管用。陳玉玲擡起了頭，望著他說：“快別唬我了
　　……我知道……妳是想讓我打消對妳的負罪感……”
　　“真的，玉玲，我不騙妳，妳對我這麽真心，我什麽事都不瞞妳。”
　　“要是真的……我倒很高興……妳常年在外沒個女人陪……也確實太孤單了
　　……我可不是愛吃醋的女人……妳就是領到家裏來……我也願意……”
　　陳玉玲的哭聲越來越低了，李誌強的這壹招開始發生了效用。
　　“其實，妳已經看到了，就是房東的女人吳艷梅，還有她妹妹吳艷蘋，她們
　　姐倆都跟了我，妳不見笑吧！”
　　“挺好的，她們姐倆都很漂亮，比我強的多，姐倆陪壹個男人，我還是第壹
　　次聽說。妳是怎麽把人家姐倆都搞到手的？”陳玉玲已經不再哭泣了，她開始津
　　津樂道地刨根問底。
　　“應該說是她們怎麽把我弄到手的。吳艷梅是他們兩口子商量好了以後逼迫
　　我就範的，就像妳強迫那小子壹樣，大嫂光著身子鉆進我的被窩強迫我幹了她，
　　後來她妹妹發現了她姐姐和我的事，為了不走漏風聲，姐姐又說服妹妹讓我幹，
　　這姐倆壹個男人截癱壹個離婚，都表示要這樣壹輩子給我當情人。妳知道了這些
　　，還自責妳的事嗎，我也想開了，只要妳心裏有我，妳偷偷的找個男人解悶，我
　　也就不在乎了，只是千萬不要公開。那樣，妳我的臉面都不好看。”
　　“強哥，我做了對不起妳的事，妳還能這麽體諒我，越是這樣我的心裏越不
　　是滋味，妳就是找多少個情人，我也不會反對。至於我，妳就不用管了。妳這麽
　　體諒我，以後我就是再浪，也不會再找野漢子了。現在這個，我已經有兩個多月
　　沒理他了，回去以後再想辦法和他徹底斷開，原來我想就是和他斷了，也壹輩子
　　都對不起妳了，本想壹死了之，也好向妳謝罪。經妳這麽開導，我不那麽做了，
　　我要讓妳享受幾個老婆的生活，我還是大老婆，肯定活的更有情趣。”
　　“這就對了，我就擔心妳想不開，原來我還擔心妳不同意我和她們姐倆的事
　　呢，沒想到妳這麽開通。”
　　“我這次來，原想是和妳訣別的，最後和妳快活壹個月，臨走的時候再告訴
　　妳我辦的荒唐事，然後回去就和那小子同歸於盡。沒想到丁誌嚴的信讓我看到了
　　，倒是他這封信救了我，不然的話就鑄成大錯了。看來，我必須好好活著，妳的
　　許多好事還等著我去安排呢！”
　　“這就是天意，如果不是我忘了收藏這封信，如果不是她們姐倆和我有了情
　　人關系，妳的這次大錯就鑄成了。看來這都是老天爺的安排，讓丁誌嚴和這姐倆
　　救了妳。”
　　“明天，我得好好感謝這姐倆，她們不光給妳帶來了快樂，還救了我的命，
　　咱們可得永遠對得起人家。”
　　夫妻倆越說越融洽，各自心中的陰影都散開了。
　　“玉玲，妳累了壹天多了，還是早早休息吧！”
　　“不嘛，我現在特別高興，妳要是不累，起碼得幹我兩三次，讓我好好享受
　　壹下，我現在確實有些越來越浪了。今天我過足了癮，從明天開始妳那兩個美人
　　也不能冷落了，我們輪換著陪妳。明天妳讓車過來，我去辦些酒菜，咱們好好慶
　　賀壹下。”
　　“對了，還有壹件事我沒告訴妳，她們姐倆都有了我的孩子，可以少幹她們
　　幾次了，弄不好再把孩子捅出來怎麽辦。”
　　“那就更值得慶賀了，她們生了妳的孩子也就等於是我的孩子了，太好了。
　　”說完，夫妻倆脫光了衣服，吹熄了油燈。
　　從表面上看，李誌強雖然原諒了妻子，但是他心中的陰影不可能完全消除，
　　勢必妻子已經不像原來那麽純潔，只不過為了女兒，為了他的那兩個情人，他不
　　得不原諒她這壹次。所以，李誌強和陳玉玲幹著的時候，也不過是壹種不得已的
　　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