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四章 調查

　　葉凡從屋裏出來，輕輕帶上房門，問小揚：“怎麽了？”
　　“看這個。”小揚伸出手掌，掌心中央是個直徑大約在五毫米上下，有些泛藍的小珠，跟著道：“這是我剛才細細查找那邊地面後找到的，我想可能是打碎花瓶的那個。”
　　“打中許夕的呢？”葉凡問。
　　“大概還在他脖子裏……”小揚道。
　　葉凡默然，小揚把那手伸過來道：“妳看看。”
　　葉凡伸手接過，立刻驚訝道：“這麽重？”事實上也並沒多重，只是相對這小珠的大小來說，這入手之後的沈重感超出了葉凡的想象。
　　小揚點點頭道：“這大概是鋨壹類的合金。”
　　“餓？什麽餓？妳餓啦？”葉凡沒太聽明白。
　　“靠，餓？我是說這東西叫鋨。妳沒學過高中化學嗎？密度最大的金屬。”小揚叫道。
　　“怪不得覺得這麽沈。”葉凡大悟，又用手顛了顛。
　　小揚又用雙指捏回來道：“這東西的硬度相當高。”
　　“當然。”葉凡點頭道，“硬度高才有可能承受較強氣息的‘註’，才有可能這麽遠擊穿防彈玻璃還殺死人。”這壹刻，葉凡的表情特專業，小揚的表情特迷離。
　　小揚楞了楞後笑道：“這我就不懂了，我看妳八成也專業不到拿去，這點線索還是拿回去交給組織裏更專業的人才吧！”
　　葉凡臉紅了壹下。
　　小揚又道：“不過我剛才細細檢查了許夕身上，也又查了壹遍那個屋子，還是沒有發現竊聽器壹類的東西。”
　　“難道會在許夕的身體裏？”葉凡道。
　　“嗯，妳去解剖來看看吧！”小揚說。
　　“當真？”葉凡傻眼了。
　　“真妳個頭。”小揚道。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樓下，那盧律師正壹個人坐在大廳裏默默地喝著咖啡。許家的傭人、保鏢也大多沒有在做事，各找角落呆著，妳望望我，我望望妳的發楞。
　　看到兩人，小鄭快步上來道：“發現什麽沒有？”
　　小揚嘆息著搖了搖頭。
　　門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葉凡向外壹瞅，大隊人馬正朝著屋裏走來，是警察。進了屋後，屋裏眾人依然是面無表情地坐著，沒人上去接待。
　　警察顯然更能理解此刻眾人的心情，沒有說什麽，帶隊壹人淡淡道：“這屋裏誰說了算啊？”
　　既然開口說了話，自然還是有人去應承。壹名傭人迎上來道：“小姐剛剛休息了。”
　　“那可以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嗎？”對方道。
　　那傭人回過頭來，四下征詢意見，但沒有答理他。最後還是小揚擺了壹下腦袋，示意帶他們去。
　　葉凡小聲嘀咕道：“奇怪了，許家傭人不少，但沒有壹個管家啊？這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給妳的資料看了沒有？老管家幾個月前去世的，壹直還沒安排個新的而已。”小揚道。
　　數人連同法醫上了樓，又有數人過來找室裏各人分別了解情況。葉凡作為當時事發時唯壹在場之人，當然成為對方重點照顧的對象。葉凡頓時有些慌亂，怎麽沒想到還有這步驟，應該先讓小揚請教壹下該怎麽說的，此時想去求援卻已經太遲了。
　　“葉先生，當時只有妳和許先生兩個人在屋裏？”葉凡得到三名警察伺侯，其中就由那帶長的警官親自提問，另壹個做筆錄，還有壹個在壹旁肅立增加氣氛。
　　葉凡點了點頭。
　　“妳說壹下當時的情況。”對方問道。
　　葉凡大至講了壹下，內容略做了調整。談話內容壹筆代過，然後把感覺到氣息來襲，“漣漪”移位修改成了“意識到不妙，連忙躲到了壹邊桌子後面”。
　　對方飛快地記錄著，待葉凡說完後問道：“妳是做什麽的？”
　　葉凡剛要回答，PDA突然振動，連忙道：“稍等壹下。”說著就去摸口袋，不料對方上來攔道：“葉先生，現在不可以接電話。”
　　葉凡楞了壹下，隨即道：“不是電話，是我的PDA忘了關，我關壹下。”說話間手已經飛快地伸入口袋拿出了PDA向對方揚了壹下。對方顯然也認識這種高級貨，也看到葉凡拿出來後便按了開關，於是再沒說什麽。只是他不知道，黃昏特制的PDA，消息功能和手機壹樣便捷，再加上葉凡銳不可擋的眼神，這壹瞬的功夫已經看過了上面的內容。
　　果然是小揚地提示：不要說妳是保鏢，妳是許家的朋友。其他隨便。
　　葉凡暗叫好險，自己差點就說是保鏢來著。
　　當即回答對方的問題：“我是A師大的學生。”
　　“學生？”對方壹楞，“那在這幹什麽？”
　　“昨天是許家小姐生日，我過來參加聚會。”葉凡道。
　　“那為什麽今天還沒離開？”對方問道，顯然現在葉凡不像其他人壹樣只是了解情況似的隨便問問，已經被列為了第壹犯罪嫌疑人。
　　葉凡無奈道：“許家這麽大，留宿客人壹晚有什麽稀奇的。”
　　對方無比嚴肅地說：“葉先生，我要提醒妳，現在所有人中妳的嫌疑最大，所以妳回答問題的態度最好端正壹點！”
　　葉凡無比郁悶，他是很厭惡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雖然對方是警察，這也是在辦公，也讓葉凡有了星殺的沖動。
　　這時小揚走了過來道：“警官先生，這屋裏的任何人妳都不用懷疑。那邊監視室裏有監視錄相，事發時這屋裏除了衛生間，每個角落的情況妳都可以看壹遍。當然，也包括事發的全部經過。”小揚由於事發時在屋外，所以和盧律師壹樣，三言兩語便被問完了。
　　對方壹聽這話，立刻起身道：“我們現在就去。”
　　剛才還是重大嫌疑分子，受到重點關照的葉凡，瞬間已是沒人再答理了。葉凡松了口氣，起身對小揚道：“妳太機智了。”
　　小揚淡然道：“這不用妳說，不過妳是有夠蠢的。”
　　“這妳也不用說出來。”葉凡悻悻地道，自己的確沒有想到監視器。這是因為缺乏經驗，壹定是經驗，葉凡這樣安慰自己。
　　小揚拖著葉凡道：“咱倆也去看看錄相。”
　　“和警察壹起看？”葉凡問。
　　“廢話。”小揚回答。
　　葉凡以為廢話的意思是指和警察壹起看，哪知自己完全想錯了。兩人進了另外壹間屋子，小揚掏出他的PDA，連接到了電腦上，壹邊道：“我已經把那時間段的錄相全拷下來了。”
　　葉凡瞪大了雙眼，片刻，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畫面，正是他熟悉的監視面畫。葉凡問道：“還可以這麽用？怎麽弄的。”
　　小揚白了他壹眼道：“先辦正事行不行。”
　　葉凡慚愧，小揚拿著鼠標道：“我們壹次看九個。”
　　屏幕壹花，九個鏡頭同時出現，小揚道：“發現什麽支聲啊！”葉凡點頭。
　　兩人壹組壹組默默地看著，除了小揚吞雲吐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壹直到了最後，小揚開口道：“這幾個壹個壹個細看吧！”
　　所謂的這幾個，是當時許夕屋裏情況。窗戶被突然擊碎可以看得清，卻無法找到小珠飛行的軌跡，可見其飛行的速度有多快。葉凡躲閃的英姿也同樣被拍了下來。小揚曬笑道：“身手還真TMD敏捷。”好在當時葉凡站位離那桌子也不是太遠，否則這移動讓常人見了，肯定會引起騷動。
　　又看了這幾個畫面後，小揚嘆道：“這些唯壹的作用就是證明妳不是殺人兇手。”
　　屋內的畫面結束，出現的又是院子外的情景，小揚道：“這是可能成為狙擊地點的幾個地方的錄相。”
　　依舊是默默地看完，什麽發現也沒有。“看來他們是在監視範圍以外了，這些東西，果然對術者壹點用都沒有。”小揚很是無奈地道。
　　兩人從屋裏出來時，那邊人多力量大的警察們也早已經看完了全部錄相，那帶隊警官正在意氣風發的指揮：“屋裏給我好好地找，壹定可以找到什麽。”說罷回頭看到葉凡，壹笑道：“葉凡同學，妳的確是清白的，不過作為唯壹的在場證人，妳還是得配合我壹下。”
　　葉凡點了點頭，又開始接受對方的盤問，但這次態度就和顏悅色多了。顯然對方在眼見為實後，已經不需要葉凡再給他們做出什麽描述，盤問也就是走壹下過場，了解壹下葉凡當時身在其中的狀況。而葉凡此時已經不再是第壹嫌疑人，而是警方第壹證人。
　　盤問很快就已經結束，小揚此時過來問道：“警官先生，您認為對方用得是什麽武器。”
　　那警官壹笑道：“這個還在調查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不過在抓到兇手之前，還不方便透露。”說罷站起身來，將自己的警服拍打得筆挺。小揚退到葉凡身邊小聲嘀咕：“MB的，當我在采訪他啊！”
　　葉凡道：“我看他心情好像突然特別好。”
　　小揚道：“廢話，許氏老板許夕被謀殺，這可是能轟動全國的案子，他要是破了，那還得了。現在發現了線索，能不樂嗎！”
　　葉凡默然，此時有警察從樓上跑下來匯報道：“隊長，都找遍了，什麽也沒發現。”
　　這時法醫也從樓上下來，手裏端著個小盤，遞上來道：“隊長，從許夕傷口裏發現這個。”
　　葉凡和小揚伸脖子壹瞅，正是和小揚撿走的那種珠子。那警官楞道：“這是什麽？”
　　法醫道：“還不清楚，但初步認為，致命傷口就是由這東西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