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再度合作

　　這壹回憶就想到初踏上A市的階段。從那時起，壹個個鮮活的術者走入了自己的生活。想當初，自己術的水平雖然不高，但是卻四處引人驚訝，讓人嘆服；哪像現在，氣息明明已經相當了得了，卻是沒事就遭鄙視的對象。
　　自己為什麽會幫烏鴉，也要從那時候說起啊！
　　“對了！”葉凡突然壹拍大腿。
　　“對什麽了？”小揚問。
　　“我想起我為什麽要幫烏鴉了。”葉凡說。
　　小揚眼中自然是藏不住的鄙視，最後才道：“妳當初可給我說得是因為錢啊！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現在還是不能告訴妳。”葉凡說。
　　自己為什麽幫烏鴉？當初是因為父親受其脅迫，這才被迫聽命於他。
　　再後來，父親壹事雖了，自己原本已經可以把烏鴉忽略不計，卻不幸在第壹次的許夕任務中卷入風波。壹個破密碼搞得自己被無窮追殺，清泠那個丫頭片子也是打不死的小強，陰魂不散。
　　但是現在密碼這事也已經結束了，等於這事也已經結束，她們再追著自己，也沒什麽意義了啊！葉凡突然發現，如果把自己來到A市後的人生分成幾個段落的話，壹個段落又已經劃上了句號，而新的起點似乎還沒找著。
　　葉凡撓起了頭。
　　“咋了？”壹旁地小揚問。
　　“不知道幹啥了。”葉凡說。
　　“來壹根？”小揚給葉凡發煙。
　　葉凡下意識地接過，憂傷和寂寞的兩個男人，在墻角燃起了香煙，低聲說話。
　　“我要是妳就好了，現在就不幹了。城市裏隨便找個角落，買套房，再隨便盤個鋪子，比如租書店或者音像店，每天抱著電腦守著鋪子。心情好就多開壹會，心情不好就關門，媽的，反正老子也不是靠那玩藝活著。”小揚念叨著，“啥時候再和租書或是買碟的熟客美眉認識壹下，嘿，媳婦也有了！”
　　“這麽簡單？妳不怕仇家來找妳報復？”葉凡問，他既然混在這個圈子，無論做什麽，總會得罪壹些人。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到時就算妳想退出，人家也未必肯啊！好多電影電視已經揭露了這血壹般的事實。
　　不想小揚嘿嘿壹笑：“所以我雖然是壹個普通人，卻努力混在妳們這個術者的圈子。再怎麽混，我也只能是壹個小角色，退出後又有誰會把我當回事？”
　　“黃昏也不會介意？”葉凡問。
　　“說了，小角色嘛，如果是像那個什麽第壹高手似的，壹消失立刻是滿城風雨，咱這麽的人突然失蹤，嘿，過壹年那什麽人員資料裏壹修改，從此沒人再記得嘍！”小揚說。
　　“那烏鴉那邊呢？”
　　小揚沈默了良久，才道：“如果跟著烏鴉事成，之後他會把我怎樣，我的確不敢保證。但是跟著他，我可以少奮鬥至少十年，這實在太有誘惑力了。媽的，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真不想過了。”
　　“那妳早幹啥投身這壹行？”葉凡問。
　　“大哥，我們的事妳不都知道嗎？直接從孤兒院被黃昏收養回來，我們有得選擇嗎？”
　　“可憐，太可憐了。”葉凡點著頭，“其實我也是孤兒。”
　　“哦？”
　　“被人領養，然後我的術也是跟他學的！媽的，搞半天，我也沒有過選擇的機會啊！”葉凡喃喃道。
　　“哈哈哈！原來都他媽是壹樣啊！”小揚突然笑得很大聲，完全忘記了要低聲謹慎躲避葉蘋找碴。
　　“不過還好，有現在這麽壹身本事，我暫時還沒覺得後悔。”葉凡說。
　　“那當然。”小揚點頭，“我要是也是壹個術者，就不會有剛才說的那種退休計劃了，非得轟轟烈烈幹出點花樣來！”
　　“哦？怎麽幹，說來聽聽。”葉凡說。
　　“呃，就比如說，如果我是妳吧！現在這情況，我就踢幹烏鴉，或者說取代烏鴉單幹，接著和林俐、雲風他們合作，繼續奪取整個黃昏！”小揚說。
　　“這個目標太大了，不適合我啊……”葉凡喃喃道。
　　“那妳想幹什麽？”小揚問。
　　“我突然覺得，妳剛才描述的那種生活，我十分喜歡！”
　　“哈哈……妳！妳倒是有錢讓這成為現實，可惜妳是壹術者。妳開壹鋪子，沒事路過壹術者，妳們那什麽偵察的氣息技巧壹散。發現妳有文章，立刻就要懷疑妳動機不純。就算相信妳過普通生活，人家也會勸妳出山，加入他們組織，真是無休止的麻煩啊！而且，聽說妳們術者想出國拿不到簽證，就算偷渡出去了，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國外的術者啊警察啊啥啥啥的都追著妳殺，煩都煩死了。”小揚說。
　　葉凡聽得直搖頭，小揚深深嘆了口氣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吧！妳想過我設想的生活，可惜妳是壹個藏不住的術者；我想有壹些更大的作為，可惜又不會術。退而求次吧！還發現他媽的沒有錢！妳說我這人生咋就這麽不如意呢？”
　　“我可以幫妳稍微如意壹下。”葉凡笑笑說，“妳沒錢，我有啊，我給妳！”
　　“妳開玩笑的吧？”小揚嗤笑。
　　“沒有！”葉凡壹本正經，“五百萬全都給妳，夠不夠？”
　　“真的？”
　　“真的！”
　　“那我也不要。”小揚說。
　　“為什麽？”
　　“這麽大壹筆債，我什麽時候還得上？”小揚說。
　　“誰說要妳還了？”
　　“我自己啊！”小揚說，“即便妳說錢不用還了，可情呢？錢可以拿數目算清，可這份情無論如何也是還不清。欠著這麽壹份情，以後的日子我也別想踏實。每天都得燒香拜佛希望妳過得比我好，太累了，太累了。”
　　“妳別惦記著不行啊？”
　　“不行，誰讓我就是這種重情重義的人啊！”小揚嘆息。
　　“妳不吹能死啊妳！”葉凡罵。
　　小揚嘿嘿直笑，伸手又入口袋摸出煙來：“再來壹根？”
　　“來壹根就來壹根。”葉凡接過。
　　壹人壹根點燃，煙霧再度繚繞。
　　“妳說……我該幹點啥呢？”葉凡吹著嘴邊的煙，他不大會吸煙，總是會熏到自己眼睛。
　　“做妳想做的事唄！”小揚嫻熟地吐了壹個煙圈，借此嘲笑葉凡。不想壹回頭，卻看到葉凡叨了個煙在發怔。
　　“怎麽了？”小揚撞了他壹下。
　　“做自己想做的事？”葉凡嘟囔。
　　“怎麽？有什麽不對。”
　　“沒有……只是，我好像轉了壹個圈。”葉凡說。
　　“什麽意思？”
　　“從有人告訴我這句話，到妳現在又壹次給我說這話句。我好像就沒做過什麽事是我自己想做的！”葉凡說。
　　“那就從現在開始做！”小揚握了握拳。
　　“好！”葉凡也握拳。
　　“妳現在想做什麽？”小揚直視葉凡，目光炯炯，像是鼓勵壹位要上戰場的勇士。
　　“我想把葉蘋揪出來，讓她打掃廚房，再讓她把剩得那半鍋湯全喝了！”葉凡說。
　　小揚的目光開始渙散：“這事啊！我看還是算了吧！妳想個難度稍微低壹點點的，比如保衛地球什麽的！”
　　“媽的，真掃興！”葉凡剛提起的壹點精氣神又煙消雲散了。
　　“對了！”葉凡突然壹拍大腿。
　　“什麽？”
　　“最近有壹筆大生意妳知道不？”
　　“什麽？”
　　“現在許家啟動了壹筆復仇基金，如果替他們家復仇，就可以拿到五千萬歐元！”葉凡說。
　　“有這事？”小揚眼睛瞪得賊大。
　　“咱們合作吧？”葉凡說。
　　“什麽意思？”小揚問。
　　“取這筆錢啊！這樣妳就有錢可以心安理得地退休了！”
　　小揚眼中流光溢彩，那是掩飾不住地心動。可壹轉又有了些許遲疑：“這個，妳做這事又有什麽目的？妳缺錢？”
　　“我幫妳啊！”葉凡說。
　　“幫我？”
　　“對，這就是我現在想做的，幫妳退休。”葉凡說。
　　“哦？”小揚似乎還在思考。
　　“還猶豫什麽……清泠的事就是咱倆合作攪黃，咱們再壹起合作，妳的頭腦，我的身手，送她歸西！”葉凡說。
　　“好！”小揚突然精神壹振，狠狠碾滅手裏的煙頭，“送她歸西！”
　　“我說，妳的煙頭在哪碾滅的？”葉凡問。
　　“這裏……呃，好像是妳的腳？”
　　“妳不知道這樣會燙嗎？”
　　“不燙，妳是術者！”
　　“放屁，我讓妳試試看！”葉凡咆哮著起身，刺出了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