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5）放生

壹直到做不動了，二人才安靜下來。末了月琳還要笑罵壹句：“小牛，妳今天簡直象個野獸，比往常都野蠻吶。”

小牛回敬道：“妳不就喜歡我這樣子嘛。如果我象綿羊壹樣，只怕妳早就給妳推到床下去了。”

月琳這時臉色緋紅，尤帶著高潮後的余韻，樣子非常迷人。她又恢復了少女的羞澀，將身子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人看見。小牛也不揭被子，在被子裏用手在她的全身撫摸著。這種快感跟做愛又有不同，但同樣好受。

小牛說道：“咱們明天得痛快地在城裏玩壹通，然後再去嶗山吧。”

月琳回答道：“明天咱們不能出去玩，得辦正事。等辦完正事後，再回嶗山。要想玩的話，只好壹邊趕路，壹邊玩好了。”

小牛側臥在月琳的身上，壹手摟著她的腰，壹邊問道：“辦正事？還有什麽正事要辦呀？”

月琳說道：“我不是都跟妳說過了嘛，我要追殺那個西域的魔女牛麗華。”

小牛哦了壹聲，有點為牛麗華擔心了。其實二人只有過壹面之緣，談不上什麽關系的，可小牛卻不能不擔心。雖說只有壹面，也當她是朋友了。她的酒量跟爽快給小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何況對方還說過喜歡自己，還在自己的臉上留下過親吻呢。這些都是很難忘的。讓小牛幫著別人殺她，那是很難辦到的。這跟正派與邪派沒有什麽關系。何況自己現在既非正派的也非邪派的，屬於兩不介入。

小牛試探著問道：“妳說師娘為什麽要追殺她呢？”

月琳回答道：“師娘說過，為了免除後患，必須殺掉她。”

小牛感慨道：“想不到師娘這樣仁慈的人，也有狠心的時候。我真是不敢想像，師娘也有殺人的時候。”

月琳說道：“那是不得已的。可能師娘看到牛麗華的本事進步得太快吧，擔心她以後成為我們正派的勁敵，這才決定趁其羽翼還不豐滿的時候把她除掉，省得以後正邪大戰的時候，她給我們正派制造麻煩。”

小牛又壹次感慨道：“正派也是人，邪派也是人，大家為什麽不能和諧相處，何苦要打打殺殺，拼個妳死我活呢？”

月琳唉了壹聲，說道：“這個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了。這正派與邪派之爭，不知道多少年了。誰都無能為力。”

小牛趁機說道：“如果有壹天我小牛的本事學成了，壹定化解兩派之間的矛盾，讓大家握手言和，再不起爭執，大家都可以放心大膽地活了。”

月琳聽了笑了，說道：“如果妳真要做到這壹點的話，妳就不是小牛了，而是大牛了。那時候妳可是武林盟主了，不管白道，還是黑道，都要聽妳的了。那時候我就跟著妳借光了。不過當前最要緊的，是要學好本事。要想讓白道跟黑道都服妳，光有嘴皮子是不行的，得有好的本事。這個年頭就是武力第壹，武力強了，人家就會聽妳的。”

小牛點著頭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壹定要學好本事，為天下太平而盡心盡力。”

月琳轉過身來，面對他說道：“那我就代表天下蒼生好好謝謝妳了。那樣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能保住生命。那妳簡直比我師父還厲害呢。我師父都不敢有這樣的遠大報負。”

小牛表示道：“我只是想想罷了，也不壹定能做到。”

月琳抓住小牛的手說道：“我支持妳的。正派跟邪派如果能成為朋友的話，我們大家也不用活得那麽累了。”

小牛抱住月琳，親了親她的臉，說道：“好了，咱們睡吧。讓我抱著妳，希望咱們能做同樣的壹個好夢。”他心裏感慨道，人生真是變化不定，昨晚還跟鬼靈在壹個床上。今天晚上呢，床還是那個床，壹切東西也還是那些東西，可是陪我睡覺的人，已經換了另壹個了。什麽時候她們能聚到壹起，壹起風情萬種的陪著我呢。

月琳無限幸福地跟小牛擁在壹起。她可不知道小牛的心裏正想著別的女人呢。如果她要知道的話，壹定會很失望的。

次日壹早，當小牛睜眼坐起來時，屋裏已經不見了月琳的影子。壹打量床邊，她的衣服也沒有了。小牛嘀咕起來，她不會也不聲不響地走了吧。月琳可不是那種人。如果她要走的話，她會跟我說明白的。

正胡思亂想呢，門壹開，月琳從外邊走了進來，容光煥發，精神抖擻，比平時都要美麗。小牛壹邊穿衣服，壹邊問道：“江姐姐，有什麽好事，這麽開心呀。”

月琳走到近前，攤開手掌，說道：“妳看，這裏有壹張紙條，是本地的朋友用鴿子送來的。他們已經把牛麗華藏身的地方給找到了。妳說是不是好事呢？”

小牛聽了猛然壹驚，心道，這下不好。牛麗華現在跟師娘壹樣，也是帶傷的。想必現在她躲起來正是為了療傷。如果這個時候別人前去偷襲的話，牛麗華只怕性命不保。唉，我該怎麽幫壹幫她呢？

小牛裝作高興，哈哈壹笑，說道：“這可的確是好事呀。咱們可以完成師娘的任務了。妳看吶，江姐姐，咱們要不要找來壹群幫手。那樣的話，殺她是很有把握的。”

月琳壹擺手，說道：“不必了，自己的事還是自己解決的好。這麽點小事也要大家壹起伸手，那咱們也太沒有面子了。我看咱們兩個人去就行。現在的牛麗華只怕連壹個普通人都打不過。她受了傷，最怕跟人動手了。”

小牛聽了高興，因為他想聽的就是這句話。如果真要是找來壹夥人去殺牛麗華，只怕她真的要完了。如果只是二人去的話，那自己還是可以想法救走她的。

小牛穿好衣服，跳下床來，拉著她的手問道：“江姐姐，妳這位朋友是誰呀？消息這麽靈通，能把牛麗華藏身的地方給找出來。”

月琳淡淡壹笑，說道：“小牛呀，這個朋友不是我的朋友，準確地說，是我師父的老友，叫作呼風道長，在城外的青陽觀當主持，也跟長安的太守孟太守是極好的朋友。師父說過，到長安來，只要有事，就可以找他幫忙。我那天壹到長安，就找了呼風道長。他在本地的朋友多，路子廣，真想不到這麽快就有消息了。如果妳想見他的話，咱們走之前，我領妳去見見他。”

小牛搖頭道：“我看還是免了吧，我對牛鼻子老道不感興趣。”

月琳聽了皺眉道：“我師父還是道長呢，妳這麽罵老道，我師父知道壹定很生氣的。”

小牛哈哈壹笑，說道：“可不是嘛，我都忘了，妳們嶗山也是以道士居多的。說不定我入派之後，妳師父也得讓我當什麽老道。”

月琳說道：“那是不會的。當不當老道，那是要個人願意的。我師父才不會逼妳的。如果妳願意的話，他壹定不反對。”

小牛使勁搖頭道：“我才不當呢。當了老道也沒有什麽好處，只怕影響喝酒，也影響泡女人的。”

月琳笑了，說道：“當老道也不影響酒色，不過在好多方面都有自己的規矩的，我看妳也受不了那些的。”

小牛嘿嘿笑道：“妳說得對極了。我這個人壹輩子都不喜歡有什麽人管我，有什麽規矩限制我。如果那樣的話，我情願當壹個無拘無束的乞丐，雖然窮點，但也挺自由的。”

月琳笑了起來，說道：“那妳最好去加入丐幫。以妳的聰明，混他個幾十年，把那年老的都靠死了，壹定能混到幫主的位置。”

小牛摸摸光光的下巴，說道：“只怕真混到那位置時，我小牛早老得成為壹只老牛了，連走路都需要別人攙扶，想跟女人上床時，都得別人幫忙。”

月琳笑罵道：“說著說著就下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小牛哈哈大笑，說道：“如果真能吐出來的話，俺小牛可厲害了。壹天什麽活兒都不幹，只管吐象牙好了，吐出象牙來拿集市上去賣，用不了幾天，俺就發財了。”月琳聽了笑個不止，敲了敲了小牛的頭，說道：“妳真是個流氓，無賴，壹點都沒有風雅氣。”

小牛摸摸被月琳敲過的地方，說道：“如果俺真有風雅氣的話，我小牛什麽本事都不用學了，只管去趕考好了。估計考上狀元，也能考上探花，榜眼什麽的，混個小官當當也挺好，讓俺也嘗嘗管別人是什麽滋味兒。”

月琳笑道：“就妳那個熊樣呀，即使當官的話，也壹定是個貪官，老百姓不得拿西瓜皮，爛柿子打妳個落花流水才怪呢。”

小牛苦著臉說道：“妳乍就這麽看不起我呢？沖妳這話，俺小牛以後就得考個官當給妳看看，讓妳知道，俺小牛無論幹什麽，都是最出色的壹個。”

月琳搖頭道：“我倒沒有看出來妳什麽地方出色。”

小牛嘿嘿笑道：“我出色的地方妳是知道的，昨晚妳已經見識過了。”

月琳罵道：“真惡心，越來越下流。”說著話，拉著小牛的手進外邊洗臉吃飯去了。小牛心裏還琢磨著，如果自己去讀書會有多高大的成就。

洗過臉，吃過飯，二人又回到房間。小牛關切地問道：“江姐姐，咱們什麽時候出發？她到底藏身在哪裏呢？”

月琳小聲道：“這個不急的。她藏身在大雁塔上，壹般人是找不到的。可我能找到她，她用了隱身術，別人看不見她。”

小牛哦了壹聲，說道：“她還會隱身術。”

月琳壹笑，說道：“隱身術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好多人都會的。真正了不起的是將隱身的敵人找出來，這才是本事呢。”

小牛這才明白為什麽自己去大雁塔玩時，沒有看見牛麗華呢，原來她用了隱身術呀。看來，世間的異術多著呢。自己以後多用點心，多學些本事，以免敵人來時，自己手忙腳亂的。

又聽月琳說道：“白天那裏遊人太多，不方便。晚上又太黑，我怕妳的眼神跟不上。最好的時候就是黃昏之後，天黑之前，那時候比較容易下手。”

小牛誇道：“這個主意好呀。我完全贊成的。”

月琳又說道：“到時候妳可得多盡力呀，不要叫我失望呀。”

小牛壹臉的不好意思，說道：“只怕我的能力太差，不能幫什麽忙呀。”

月琳拉著小牛的安慰道：“這個不怕的。我不是跟妳說過嘛，這個牛麗華平時神通廣大的，這會兒呀，她成了小綿羊，就是壹個普通人都能將她打倒在地。到時候她壹出現，妳就不用客氣，將她打倒再說。”

小牛哈哈壹笑，說道：“只是到時候不要打錯人才好。萬壹她施隱身術的話，在我眼前穿過，我也看不到她。”

月琳說道：“這個好說呀，只要妳跟我走，不怕她的隱身術的。”

小牛點了點頭，說道：“我具體得幹點什麽事呢？”

月琳思索著說道：“我都想過了，咱們來個分工。我進入塔裏搜捕她，妳呢，就站在塔門前守著。只要她壹出現，妳就二話不說，先把她打倒。然後我下來處理她。妳聽明白沒有？”

小牛脆聲回答道：“我明白了，我壹定不會讓妳失望的。”

月琳笑了，說道：“小牛呀，我知道妳很能幹的，壹定會幹得很漂亮。師娘都當我的面，誇過妳聰明。”這使小牛心情極好。他知道師娘誇獎他可是真心的。

小牛又問道：“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幹什麽去？總不能在房裏就這麽傻呆著呢。”

月琳想了想，說道：“妳在屋裏先睡覺，我到城外去走壹趟。去看望壹下呼風道長。如果妳有興趣的話，跟我壹起去也是壹樣的。”

小牛連連擺手，說道：“沒那個必要，我可不想見什麽道長。我對道長不感興趣。”

月琳微微壹笑，說道：“小牛呀，妳在房裏老實呆著，我下午就會回來的。”

小牛嘆氣道：“妳壹個人出去走，我真有點不放心吶。”

月琳笑了笑，說道：“妳既然這麽關心我，就應該跟我壹起去呀，害得我壹個人跑來跑去，也沒有壹個伴。”

小牛笑了，說道：“如果妳去看美女的話，我就毫不猶豫地跟著去。偏偏妳去看什麽男人，我對男人沒多大興趣。”

月琳往門口走了幾步，回頭說道：“妳要是對男人有興趣的話，我才不要跟妳好呢。”說著話，對小牛笑了笑就出門走了。

月琳壹走，屋裏安靜下來了。小牛就盤算著，我該怎麽辦呢？月琳是我的女人，她從她的立場出發，要殺邪派的牛麗華。牛麗華好歹是我的朋友，現在她的處境危險，我能看著不管嗎？可我怎麽管呢？壹個是我女人，壹個是我的朋友，真的很為難呢。再說了，我想救就能救得出來嗎？我小牛可不是什麽大英雄，大豪傑，我只是壹個剛出道江湖的小混子，沒多大的本事的。

他由於心裏有事，在房間裏根本呆不住。他心裏象長草壹樣不舒服，就到街上散步。街上很熱鬧，人來人往的，各樣的人臉上帶著不同的表情，有的正在笑，有的象在哭。而小牛呢？臉上看不出哭笑，他正在發愁呢。

他現在有種沖動，真想馬上跑到大雁塔那裏。馬上找到牛麗華，告訴她快點跑吧，那裏已經不安全了。但想來想去，又覺得這麽幹實在對不起月琳。也怕別人註意自己。如果這事讓月琳知道的話，會傷了月琳的心的。這事還是慎重的好。可不要因為別人而損害自己的利益，那樣的話，可跟俺小牛的初衷相違背了。

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出壹個萬全之策。中午時，小牛回到客棧隨便吃了東西。悶悶地坐了壹會兒，月琳便眉開眼笑地回來了。

小牛見她高興，就逗她說道：“看妳那個開心勁兒，好像剛知道自己懷了身孕壹樣。”

月琳瞪他壹眼，說道：“妳哪裏知道我有多麽開心呀。剛才我到青陽觀去，想不到呼風道長那麽客氣，竟然親自出門來迎接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呀。聽我師父說，他那個人性子挺高傲的，師娘上回去時，他都是派弟子接的。想不到對我這麽好。”月琳說著，臉有得意之色。

小牛把她拉過來摟在懷裏，說道：“妳別高興得太早，也許這老道動了凡心，看妳長得漂亮，就想要妳當老婆，也說不定呢。對妳好，就是為了以後提親方便。”

月琳罵道：“胡說八道。人家可是有修為的道長，是壹位可敬的前輩。妳可不準隨便侮辱人家。”

小牛幹笑兩聲，說道：“就算是他沒有那個意思，也許他哪個徒弟看中了妳，就央求他師父為他謀劃好事呢。”

月琳哼道：“更加是胡說了。呼風道長的徒弟們對我可尊敬了，當我是仙女壹樣的對待。”月琳的臉上帶著驕傲。

小牛哈哈壹笑，說道：“別看這幫家夥表面上對妳是敬若神明，誰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呢。他們也許跟我壹樣，都想著用什麽法子把妳弄到床上去快活。”

月琳又瞪起美目來，說道：“妳要是再胡說的話，我以後可就不理妳了。”

小牛嘿嘿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跟妳開開玩笑的，妳還真當真了。”

月琳跟小牛纏了壹會兒，說道：“小牛呀，咱們做準備吧，壹會兒咱們就出發。這回壹定不能讓牛麗華跑了。如果跑了的話，以後就不好抓了。”

小牛答應壹聲，心裏卻不停地盤算著，在這次行動中，自己該怎麽辦呢？既對得起愛人，又對得起朋友。這是壹件挺難辦的事情。

在出發之前，小牛又跟月琳說道：“如果到時候牛麗華沖出塔門，我攔不住她時，我該怎麽辦？”

月琳回答道：“妳可以大喊大叫的，我聽見了，就會馬上來支援妳的。”

小牛又說道：“如果她來勢太猛，我還來不及叫，她就把我給打倒了，我不是小命不保嗎？”

月琳想了想，說道：“我還有壹個辦法讓妳能自保。”

小牛問道：“有什麽法子呢？”

月琳回答道：“我可以教妳壹個咒語，危急關頭，妳可以念動咒語，造出壹座鐵房子，把她關在裏邊，或者把妳自己關在裏邊。”

小牛臉露笑容，說道：“有這麽好的法子嗎？快點教給我吧。”

月琳壹笑，便在他的耳邊嘀咕壹番，問道：“記住了沒有？”

小牛回答道：“我已經記住了。”

月琳叮囑道：“念的時候妳可不要念錯了。這個咒語分成兩段，壹段是困別人的，壹段是困自己的。”

小牛嘿嘿壹笑，說道：“江姐姐，妳就放心好了。我小牛不是那麽笨的人呀。”

月琳點了點頭，說道：“那妳做壹遍給我看看。”

小牛答應壹聲，念動咒語，只見壹座黑色的鐵房子突然出現，將月琳罩在裏邊了。小牛高興地連喊帶叫，壹會兒，月琳將咒語解掉，說道：“還可以。妳再做壹回，把自己關住。”

小牛又做了壹次，這次鐵房子把他關在裏邊，任他如何沖撞，如何踢打就是出不去。最後，還是月琳解除咒語，小牛才自由了。

望著房子消失的地方，小牛摸摸頭，說道：“江姐姐，想不到這麽靈呀。如果我以後遇到敵人的時候，也可以這麽對付他們嗎？”

月琳回答道：“那是當然的了，只是遇到行家的話，只怕就關不住人家了。”

小牛微笑道：“只要能困住壹般的小毛賊就可以了。對了，如何解除咒語呢？”小牛認為這壹條很重要，萬壹哪回需要把自己關起來，想解時，解不開，也可太苦惱了。

月琳這時候象個耐心的大姐姐壹樣，又將解除的竅門跟小牛說了。小牛聽得眉開眼笑的，又當場試了壹遍，也獲得成功。

月琳忍不住誇道：“小牛呀，妳真的很聰明，我教了妳壹遍，妳就什麽都記住了。妳可比我強多了。”

小牛謙虛道：“哪裏，哪裏呀，是妳這位師父教得好。”

月琳搖頭道：“我可不給妳當師父，哪裏有師父跟徒弟睡在壹起的。那不是狗帶絞子－－亂套嗎？”

小牛哈哈壹笑，說道：“妳的顧慮可真多呀。哪有那麽多說法，只要我們快樂就夠了，別的都不重要。”

月琳感慨道：“如果世人都象妳壹樣思想開通的話，那麽他們不知道會少了多少苦惱呢。”

小牛笑道：“我這個人就這樣，天生的樂天派，從來都不愁眉苦臉，即使有時候發愁，但通常很快就會笑起來的。”

月琳點頭道：“我喜歡妳這個樣子，跟妳在壹起，我都覺得自己更快樂了。”回想起自己失貞之事，不禁滿懷惆悵。

等到日頭落了，彩霞滿天時，小牛和月琳收拾停當，向大雁塔進發。這回小牛拎著自己那把刀，看樣子想大幹壹番。在路上月琳還叮囑小牛呢，看見牛麗華，話都不用說，用刀來壹下就可以了。

小牛連聲答應著，心說，那麽美的姑娘，別說跟我有過壹面之緣，即使真的有過節，叫我向壹個女人下手，也是很為難的事。到時候見機行事吧，但願此時，她已經不在那裏了。已經遠走他鄉了，那樣再好不過。

稍後，二人遠遠望見了大雁塔。在青天白雲下，塔身高聳，巍峨，氣勢不凡，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寶塔。遙想當年唐僧在塔內忙碌工作的情景，小牛都有點神往了。那高僧當時不知是何等的風度飄逸呢。

這個時候，月琳還有心情說笑呢。月琳問道：“小牛呀，妳知道不知道這塔是怎麽回事？”

小牛嗯了壹聲，說道：“我當然知道了，是唐太宗為唐僧建的，專門用來翻譯佛經。”

月琳點頭道：“還行，不算白給。”

小牛咧嘴壹笑，說道：“那當然了，我小牛小的時候曾經還想過要考狀元呢。學問還能差了嗎？”其實關於這方面的知識，都是小袖說給他聽的。他是不會把太多的時間花在讀書上的。他更興趣的是跟狐朋狗友們出去鬼混。

月琳感慨道：“人家唐僧可比妳強多了，不但有學問，有修養，而且不好色。那麽多的美女勾引他，他都不上勾。要是換了妳呀，哼，早被妖精給吃肉了。”

小牛瞇眼壹笑，說道：“男兒本色嘛，象唐僧那樣的男人，難道妳會喜歡嗎？壹點感情都沒有，女人愛他，那是沒長眼睛。”

月琳哼道：“那也比妳強呀，妳快成大色魔了。”

小牛笑道：“妳既然喜歡唐僧那樣的男人，趕明個兒我也剃掉頭發吧，當壹個和尚吧。”

月琳嘻嘻壹笑，說道：“還是算了吧，就算妳真的出家了，當和尚了，妳也是壹個花和尚，還是不要給佛祖抹黑了。”二人說著，相視笑了起來，都覺得特別開心。

說笑之間，二人就靠近大雁塔了。離得近看時，那塔更見氣勢。這時候已經是夜幕將臨的時候了。二人在塔下等了壹會兒，見遊人都已經散盡了，這才開始行動。

月琳臉色嚴肅起來，說道：“小牛，按原定計劃，妳就守在門口，只要她壹露頭，妳就砍她。或者把她打昏也中。我現在就進塔了。”

小牛苦著臉說道：“我的心跳加快，有點害怕吶。”

月琳忍不住笑了，嘲諷道：“虧妳說得出口。我看妳對付女人的時候，從來就不知道怕。怎麽壹辦正事時，就這個熊樣了呢？妳可不要叫我看不起妳呀。”說著話，拍拍小牛的肩膀，說道：“我的小老公，好好幹吧，回頭我犒賞妳。”說到這兒，月琳扭腰擺臀地進了塔。

他壹進了塔，小牛在心裏就嘀咕起來，心說，難道牛麗華真的躲在這裏嗎？她真的會被月琳給發現嗎？如果她跑出來，我真的要用刀砍她嗎？這麽想著，小牛拔出刀來，小心地守在門口，心裏也沒有把握會不會砍人。

時間慢慢過去，晚霞越來越暗，估計月琳已經快搜完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小牛在心裏暗暗祈求，上天呀，千萬保佑牛麗華，不要讓月琳找到，如果找到的話，她就死定了。也保佑牛麗華早早脫險，逃得遠遠的，誰都找不到，不被任何人傷害。

正胡思亂想呢，突然間，從門裏跌跌撞撞地跑出壹個人來。小牛情不自禁地舉起了刀，只要這刀壹下去，那人就會沒命的。但小牛心說，得看清臉才能砍，別砍錯了。

那人想不到門口還有人偷襲，都忘了躲閃。雙方壹瞅雙方，都哦了壹聲。小牛壹看那人，黑色胡服，藍眼黃發，正是見過壹面的牛麗華。只是此時她臉上帶著病容跟驚恐。

牛麗華也看清小牛了，臉上壹喜，說道：“牛兄弟，原來是妳呀。這回我得救了。”

小牛聽了心酸，忙放下刀來。他知道自己根本是沒有勇氣砍下這壹刀了。他對牛麗華說道：“牛姐姐，我跟江月琳是壹夥的，是想殺妳的。”

牛麗華聽得臉色壹暗，說道：“既然是敵人，那妳動手吧，死在妳手裏，我也沒有什麽好怨的。”

小牛問道：“妳為什麽不反抗呢？”

牛麗華回答道：“我跟人較量受了重傷，如果再運氣的話，立刻沒命。我如果要死的話，死在朋友的手裏，比死在敵人的手裏要強壹些。”

小牛深吸壹口氣，說道：“牛姐姐，其實我就是妳要找的魏小牛，妳找我只怕也沒有什麽好事吧。”

牛麗華啊了壹聲，直視小牛壹會兒，說道：“現在說這個也晚了。妳既然是跟別人來殺我的，我還有什麽說的呢。動手吧，我不讓妳為難。我們邪派跟正派勢不兩立。”說到這兒，牛麗華挺起腰身，昂起頭，壹副取義成仁的英雄模樣。

小牛見了敬佩，心說，要是換了我的話，只怕早嚇得尿褲子了。我壹個男爺們，都不如壹個女人堅強勇敢。

小牛嘆了壹口氣，說道：“我的江姐姐很快就要下來了，妳快點走吧。有多遠跑多遠，別讓人抓住。我只能幫妳到這裏了。”

牛麗華聽得藍色的美目中有了淚光，嬌軀壹顫，突然湊過來，在小牛的嘴上狠親了壹口，說道：“魏小牛，我欠妳壹個人情。換個時間，我會好好報答妳的。”

小牛勉強壹笑，說道：“我可是大家公認的色狼。”

牛麗華向前跑出幾步。回眸壹笑，說道：“我會餵飽妳的。”又說了壹句：“後會有期”便小跑著離開了，消失在前邊的暮色中。

望著她的消失的方向，小牛心說，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辦得對不對，可我真的不忍心殺害她。至少在我看來，她應該不是壹個壞人。更何況她是壹個美女，我小牛哪裏狠得下心，去殺壹個美女呢。如果我能狠心殺的話，我就不是魏小牛了。

又想到怎麽跟月琳交待的事。小牛心馳電轉，有了主意，突然念動咒語，用鐵房子把自己關了起來。

過了壹會兒，月琳匆匆從塔裏出來，展目觀看，沒見過小牛，卻見到咒語發動時的鐵房子。月琳拍拍那房子叫道：“小牛，妳在裏邊嗎？”

小牛大叫道：“江姐姐，快點救我出去。”

月琳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小牛呀，有沒有見到牛麗華出來？”

小牛嘆了壹口氣，說道：“妳先把我弄出來，我再詳細地告訴妳好了。”

月琳解除咒語，小牛露出身子來，壹臉的晦氣。小牛感慨道：“幸好妳救我，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脫身呢。”

月琳板著臉說道：“小牛，妳在搞什麽鬼？牛麗華呢？妳又為什麽把自己關起來？”

小牛搖頭道：“別提了。我進去不久，那個牛麗華就跑了出來。她哪裏象妳說得那麽差勁呀。她很兇的，主動向我撲來。我壹害怕，就念起咒語來，本想把她關起來的，可因為著急，就念錯咒語了，結果把自己關了起來。偏偏又突然忘了除咒語的口訣，就只好等著妳來救我了。”

聽得月琳跺足捶胸的，連聲嘆息道：“小牛呀，妳可氣死我了。這次放虎歸山，咱們壹定後患無窮。”

小牛壹臉的愧色，說道：“江姐姐，實在對不起了，我給妳舔麻煩了。”

月琳沮喪地說道：“事到如今，說什麽也都晚了。如果師娘知道這件事的話，我壹定會挨罵的。她壹定會認為我很無能的。”

小牛說道：“不如這樣。等我見到師娘之後，我親自跟她解釋壹下，相信她通情達理，不會再怪妳的。要怪的話，只怪我好了。”

月琳又嘆了壹口氣，說道：“事到如今，說什麽也都晚了。好了，這事至此為止，咱們先回客棧吧。明天咱們就回嶗山。到時候妳不用多嘴，壹切都由我來跟師娘說好了。妳要是多嘴的話，只怕師娘會更生氣的。”

小牛答應壹聲。他心裏卻說，憑我跟師娘的關系，就是再大的漏子她也不會怪我的。不過這話可不能讓妳知道。現在還不到公布我跟師娘的關系的時候。

月琳望了望天，大步向客棧走去。小牛也無話可說，就乖乖地跟在後邊。他心裏感到十分愧疚，覺得很對不起月琳。可既對得起朋友，又要對得起愛人，做到兩全其美，那是很難的。現在比較關鍵的事，是保住牛麗華的命。只要保住她的命了，別的事也都好商量了。還好，至少今天她是沒有事了。以後的事，就看她的造化了。作為壹個朋友，我已經盡力了。

二人壹進客棧，剛要回房間，夥計跑過來，很客氣地問道：“請問姑娘是嶗山的江俠女嗎？”

月琳回答道：“我就是嶗山的江月琳，俠女的稱呼可不敢當。”

夥計從身上掏出張請柬來，向月琳壹遞，說道：“江俠女，剛才城外的青陽觀派人送來壹張請柬，讓交給妳。”

月琳說了聲謝謝，接過來後領小牛進了房間。月琳看過之後，出了壹會兒神。小牛在旁邊問道：“江姐姐，這是怎麽回事？他們要請妳幹什麽去？”

月琳微笑道：“呼風道長請我去赴宴。他同時還請了當地的許多正派人士。”

小牛問道：“那妳去是不去呢？”

月琳回答道：“自然要去的。他現在請的不只是我個人。我代表的是嶗山派。如果我不去的話，是會給師父丟臉的。妳明白吧？”

小牛嗯了壹聲，說道：“我小牛當然明白這事了。那妳就去吧，壹切當心點，只怕那裏有不少色狼。”

月琳輕聲壹笑，說道：“小牛呀，妳只當別人都跟妳壹樣好色呀。好多的男人並不喜歡美女的。比如我師父，他就是那樣壹個人。他向來把修養跟能力放在第壹，對於美女並不怎麽在乎的。”

小牛嘿嘿笑道：“不在乎美女？我看不見得吧。如果他不好色的話，為什麽壹把年紀了，還娶師娘這麽年輕的美女呢？”

月琳嘻嘻壹笑，說道：“這個嘛，妳就不知道怎麽回事了。妳要有興趣的話，以後讓師娘告訴妳好了。”

小牛咧嘴壹笑，說道：“這種問題我怎麽能問得出口呢？還是別問了。問了也是自討沒趣。”

月琳說道：“妳明白這事就好。我見過的人裏，最不好色的，就屬我師父跟大師兄了。”

小牛眨著眼睛說道：“妳還有大師兄？”

月琳回答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師父壹共收了五個徒弟。秦師兄，孟師兄，師姐月影，妳都是見過了。只我大師兄妳沒有見過。”

小牛隨口問道：“那是怎麽樣壹個人？也跟秦遠差不多嗎？”

月琳慢慢地說道：“大師兄是個很穩重，很謹慎的人，平時不茍言笑，倒是師父的好幫手。不過大家都覺得他太嚴肅了，不太好接近。”

小牛笑了，說道：“難道妳的大師兄就跟妳師姐月影壹個樣兒嗎？”

月琳搖頭道：“那怎麽能比呢？壹個男的，壹個女的。再說了，我的大師兄的年紀快能當月影師姐的父親了。”

小牛笑道：“原來跟妳師父壹樣，也是老頭子。”

月琳說道：“他長得壹點都不老，比實際年紀要年輕得多。”

小牛瞇著眼睛說道：“難道他長得也跟妳秦遠師兄壹樣帥嗎？”秦遠長得很難看，根本不中看。小牛這樣說，就是為了挖苦人。

月琳笑了笑，在小牛的頭上彈了壹下，說道：“別胡說。我大師兄長得身材魁梧，方面大耳，二目有神，非常的有氣度。”

小牛哈哈壹笑，說道：“我還以為都跟秦遠壹樣呢。對了，妳大師兄的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吧？”

月琳說道：“妳又猜錯了。我的大師兄他還沒有成家。”

小牛哦了壹聲，大感意外，說道：“這麽說，妳師兄是當了老道呢，把壹生都獻給道教了，因此，就不想成家了，對不？”

月琳搖頭道：“也不對。師兄不成家，是因為年輕時在情場上失意，因此壹生都不娶妻了。”

小牛嘖嘖地嘆道：“多可憐的男人呀，壹把年紀了，連女人的香氣都沒有聞過。這樣的活著，實在讓人痛心呀。”

月琳笑道：“去去去，用妳操什麽心呀。我師兄是不想找老婆。他要想找老婆的話，只怕女人們都會搶他搶瘋了的。”

小牛不服氣，說道：“等我到嶗山的，壹定好好看看妳這位大師兄。看看他的人材能不能趕上俺小牛。”

月琳取笑道：“只怕妳騎上快馬，也趕不上人家。”

小牛嘴硬道：“騎快馬趕不上人家，難道我不會騎別的嗎？”他心裏壹下子想起鬼靈的夥伴祥雲豹來。他心說，那豹子會飛呢。嗯，也不知道此時鬼靈怎麽樣了，有沒有落到他老爹鬼王的手裏。但願沒有呀。這樣的美女要是嫁給那個狗屁男人，真是羊肉入狗嘴了，太可惜了。連俺小牛都得惋惜得直吐口水，罵老天不長眼睛。

月琳站起來說道：“我不跟妳瞎扯了。我得去赴宴了。不能讓人家久等。妳在屋裏好好呆著，等我回來呀。”

小牛也站起來，湊到她眼前說道：“我會鋪好被子，等妳回來的。沒有妳陪我睡覺，我會睡不著的。”

月琳羞澀地壹笑，說道：“要是叫人知道嶗山的女弟子跟個小毛孩子同房而睡，我們嶗山的名氣可壞了。”

小牛狡猾地壹笑，說道：“這事天知地知，妳知我知。咱們不說，誰能知道呢？”

月琳笑了笑，說道：“我走了，妳餓的話，自己找點東西吃吧。”

小牛答應壹笑，指指自己的臉。月琳笑了，說道：“妳這個小毛孩子越來越壞了。”湊上來，在小牛的臉上吻了壹下。

小牛哈哈壹笑，說道：“妳吻得壹點都不夠勁兒。”趁她的嘴沒離開時，小牛雙手抱緊月琳的身子，大嘴在月琳的臉上亂吻著，吻來吻去，便吻住月琳的嘴，壹手在她的屁股上摸索起來，壹根手指直碰禁區。

二人舌頭纏在壹處，那個纏綿勁兒就不必提了。吻得快喘不過氣來，兩張嘴才分開。小牛的手指還在做怪，被月琳推開。月琳壹臉羞紅地說道：“好了，好了，別再鬧了。再鬧下去，我可就走不成了。妳的手指太討厭了。”

小牛色色地笑道：“等妳回來的，咱們好好玩壹次，壹定讓妳舒服得大聲叫床，叫得房蓋都鼓起來。”

月琳瞪了他壹眼，說道：“我才不聽妳的胡說八道呢。”說著話，月琳走了出房間，臨出門時，還向小牛來了壹個嫵媚的眼神，看得小牛魂都要沒了。

月琳走了之後，小牛簡單地吃了壹點東西，又回到房間裏躺下。迷迷糊糊的，小牛就睡著了。朦朧間，突然聽見壹陣嘈雜的人聲。他猛地坐了起來，壹瞅眼前的情景，他嚇了壹跟。只見壹夥人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他們氣勢洶洶，吹胡子瞪眼的，壹個個比禿尾巴狗還橫呢。他們有的手裏拿著齊眉棍，有的握著短刀，有的拎著鐵鏈子。

他們將小牛包圍起來，沖著他獰笑。小牛壹看他們的衣服，更是吃驚。原來他們是衙役的打扮，看樣子象是來抓捕案犯的。

小牛心說，我又沒有犯法，我怕妳們幹屁。這樣想著，小牛心情輕松起來，便從床上下到地上，想跟他們交流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