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艷劍影

獵槍

武俠玄幻

杭州城自古有名。這裏不但風景優美,人傑地靈,經濟也極其繁榮,在東南沿海壹帶,也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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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壹章 遺言

魔艷劍影 by 獵槍

2020-3-19 20:11

黑熊怪用了幾分蒼涼的語氣說道:“我第壹個心願是我死之後,妳要替我照顧我的女人。讓她能平安地健康地活完下半輩子。”

小牛哦了壹聲,心說,我還是壹個小孩子呢,還需要別人照顧呢。要我照顧壹個大女人,實在是為難我了。可我怎麽能夠拒絕呢?

黑熊怪瞅著小牛出神,說道:“這個不難辦到吧?妳能答應我嗎?”

小牛說出了自己的顧慮,說道:“就算是我答應妳,我有照顧她的能力嗎?她現在不是在西域嗎?不是在牛王家裏嗎?我想照顧她,難道讓我去將她接出來,或者我到牛王家去嗎?人家牛麗華能同意嗎?”

黑熊怪聽了心有所動,頓了頓說道:“妳不必想那麽多,我只問妳,我說的第壹件事妳答應嗎?”

見黑熊怪壹臉的期待,小牛不忍心讓他失望,就說道:“我盡力去辦好了。”

黑熊怪面露喜色,問道:“這麽說妳答應了?”

小牛點點頭,說道:“這壹條我答應妳了。我會盡力去做的,至於能不能照顧到她,那就看情況了。總之,我會全力以赴的。”

黑熊怪也滿意地點著頭說道:“我相信,妳會做到這壹點的。妳以後壹定會變成壹個強人,決不會像今天這麽狼狽的。”

小牛苦笑道:“難得妳這麽看得起我,我還是壹個什麽都不是的小孩子。只怕會令妳失望的。”

黑熊怪搖頭道:“只要妳答應了,妳去做了,做得好壞,我都不會計較了。”

小牛想了想,問道:“我就算找到她,她又怎麽能知道我是妳的朋友,還是照顧她的人呢?”

黑熊怪回答道:“她經常給我背壹首詞,我的腦子太笨,總是記不住全詞,只能記住‘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妳見到她之後,只要背出這兩句詞,她就知道是自己人了。”

小牛又問道:“難道妳就沒有別的話留給她嗎?”

黑熊怪悲傷地搖頭道:“我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跟了我這麽多年,我根本就沒有給過她幸福的日子。我對她實在有愧呀。”說著話,直拍大腿,顯得心情特別沈重。

小牛倒有點意外,想不到這麽壹個粗魯的漢子還有這麽細膩的感情呢。自己以前倒是對他認識不夠了。

小牛再次說道:“這第壹件事我已經答應了,妳可以放心了。我小牛凡是答應別人的事,我都會努力做好的。不知道妳的第二件事是什麽呢?”

黑熊怪慢慢地說道:“明天中午妳再到這裏來,把我的屍體給燒了,再把骨灰送到西域交給我的女人,讓她埋掉。妳就算很夠朋友了,在九泉之下我都會感謝妳的大恩的。”

小牛哦了壹聲,心裏有點發酸。他穩定壹下情緒,才說道:“這就是妳要我辦的第二件事嗎?”

黑熊怪點頭道:“是的,這就是我要妳辦的第二件事,是比較容易的。這個妳應該不成問題。”

小牛也不用多想,說道:“好,這個我也答應了。”

黑熊怪兩手壹拍地,說道:“這樣最好了,我在這世上沒有什麽要留戀的事了。我可以安心地跟她決壹死戰了。”

小牛忍不住插嘴道:“妳也別想得那麽糟糕呀。也許妳明天什麽事都沒有昵。”

黑熊怪搖頭道:“不可能的。”

小牛說道:“那有什麽不可能的。也許明天打起來,她不是妳的對手。也許妳們壓根就打不起來呢,是妳多慮了。”

黑熊怪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我們明天決鬥,肯定有壹個人要倒下了。那個人壹定是我。”

小牛眨著眼睛,站起來說道:“黑熊怪。妳怎麽對自己壹點信心都沒有呢。作為壹個男人,應該很自信才對呀。”

黑熊怪也站了起來,把兩只油光光的手在身上壹擦,說道:“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我能自信嗎?自信的前提是要有實力的。”小牛湊近黑熊怪,說道:“餵,我說老家夥,那個女的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黑熊怪嗯了壹聲,又解釋道:“她不但把她爹的本事學到手了,還會別的本領。如果有壹天,妳跟她打壹場,妳就知道她的厲害了。”

小牛點了點頭,心說,我見過最厲害的女人,除了師娘就是月影了。我已經有好久沒見到師娘打架了。既然月影進步很快,那麽師娘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黑熊怪望望西邊的天空,流露出無限的依戀。小牛心說,他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在想自己的家呢。他的家就在西邊的。

小牛問道:“妳們定在明天什麽時候決鬥?”

黑熊怪回答道:“就是明天上午。”

小牛望著他黑黑的臉,堅毅的神情。很佩服他的勇氣。如果換了自己,明知道明天會死。自己還能保持這麽輕松的心情嗎?只怕早嚇得尿了褲子。自己跟他不同,對人世的留戀太多了。如果我現在死了,不知道要遺憾成什麽樣子呢。

小牛見他半天不說話了,知道他大概也沒有什麽說的了,就說道:“黑熊怪,老夥計,妳自己保重吧,我希望明天以後還能見到妳。”

黑熊怪的目光移到小牛身上,說道:“別忘了妳答應我的事。如果妳辦不到,我在地下也不會安心的。”

小牛點點頭,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黑熊怪突然叫道:“等壹下。”黑熊怪向小牛招著手。

小牛回過頭。問道:“妳還有什麽遺言要交待?”

黑熊怪想了壹會兒,說道:“明天妳來時,如果我不死的話,我壹定會告訴妳魔刀到底是藏在哪個山上。”

小牛壹笑,說道:“那東西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妳還是把這個秘密帶到地下吧。”說著話,小牛從容地走出了墳地。

他壹邊走壹邊想,什麽魔刀不魔刀的,對我來說,美女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魔刀能換來大批的美女,我小牛就有興趣了。那我就翻遍天下的大山,把刀給挖出來。當然了,如果真能意外的得到那魔刀,倒不算什麽壞事,不過得破解了那刀的秘密,把它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才行。不然的話,那刀就是廢鐵壹塊,沒什麽價值的。

壹想起鬼靈昨晚說過的話,他突然著急了。他想盡快地知道客棧裏的月影月琳還有秦遠那家夥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虧呀。

他加快腳步,向城裏跑去。等他進了城,回到落腳的那家客棧時,不但月影她們不見了,連秦遠那家夥也不見蹤影了。再看客棧裏,墻倒屋斜,桌椅雜亂,肯定經過壹場大戰了。那老板壹臉的倒黴樣兒,正指揮著夥計們打掃現場呢。

小牛沖上前,問道:“老板,我們那夥人哪裏去了?”

老板大聲嘆氣道:“別提了。昨晚半夜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壹夥人來,跟妳們那三個人打了起來,妳看把我這店弄的,快毀掉了。我正找不到人來賠呢,正好,妳來了就妳來賠吧。”

小牛忙問道:“那他們現在哪裏去了?”

老板沒好氣地說道:“我哪裏知道呀,我當時躲在屋裏都不敢出來。要是出來的話,老命早就交待了。哼,這些喪門星,我老子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小牛昕著刺耳,大聲道:“妳這個老板說話好難聽。損壞了妳的東西,我賠妳就是了。妳可別亂說話,當心我扁妳。”

老板問道:“妳要賠錢,我高興死了。我說話就可以好聽了,叫妳小祖宗都行了。錢呢?妳給我拿來。”老板向小牛伸出了黑手。

小牛嘿嘿壹笑,說道:“妳想要錢,那挺簡單的。不過嘛,妳得回答我壹些問題。”

老板壹聽小牛要賠他的錢,臉上露出了點喜色,說道:“有什麽話,客官妳就問好了,我凡是知道的,沒有不說的。”

小牛說道:“那很好。那妳告訴我,我們那些人去哪裏了?”

老板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呀。當時他們打得挺厲害的,打得雞飛狗跳的,天下大亂。等外邊安靜下來時。我才從屋裏的桌子底下鉆出來。到外邊壹看,什麽人都沒有了。也不知道都哪裏去了。”

小牛又問道:“那來的人都是什麽樣的?是怎麽跟我們的人打架的?”

老板敲了敲了自己的頭,說道:“來的人得有二三十個吧,為首的那幾個人會魔法的,手上直發白光,可夠嚇人的。我真怕他們是妖怪呢。”

小牛心裏釋然,心說,那他們十有八九是鬼靈所說的北海那幫人了。幸好我不在客棧,如果我在客棧的話,只怕真給月影她們添了麻煩了。那她們這是去哪裏了呢?是去追趕敵人了,還是出了意外,被敵人給抓起了呢。

小牛心裏很不踏實。他又問老板:“那為首的人都什麽樣?”

老板回答道:“當時天那麽黑,他們又穿著黑衣服。跟個鬼壹樣。我也沒有看清楚。只是有壹個人說話有點不男不女的。尖聲尖氣的,讓人聽了怪別扭,怪刺耳的,真有點嚇人呢。”

小牛心說,這個人只怕就是趙曲蛇了。這小子來偷襲客棧,只怕是沖我來的吧。

小牛接著問道:“那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都說了些什麽呢?”

老板說道:“我也沒聽到幾句,只聽到什麽抓住那小子,非閹了他不可。這小子,真不是人。”

小牛聽了直想笑。他知道這是趙曲蛇罵自己的話。自己跟他的梁子只怕是不能消除了。唉,正邪不兩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呀。

問完了老扳的話,小牛就回自己房間去取包袱了。銀子是在包袱裏的。

小牛先去了自己的房間,再到月影跟月琳的房間,結果都壹樣,都是空空的,裝錢的包袱通通都不見了。

小牛很奇怪呀,這錢哪裏去了呢?難道被人給打劫了嗎?他再度翻了壹遍,還是沒有結果。

既然如此,小牛也就沒有心情再見那個老板了。自己沒有拿到錢,見到人家多沒有面子呀,還是悄悄地離開,等以後再說索賠的事吧。

於是小牛推開後窗。嗖地跳了出去。人壹落地。只見面前站了兩個彪形大漢,手裏都拿著大棒子,都皮笑肉不笑地瞅著小牛。

其中壹人說道:“臭小子,老板就怕妳偷著跑了,讓我們哥倆在這看著妳呢。”

另壹個說道:“拿不出來錢,那就見官去吧。”

小牛嘿嘿壹笑。說道:“我現在是沒有錢,等我有錢了再還妳們好吧。”

壹人說道:“如果妳這輩子都沒有錢,我們老板豈不是這輩子都拿不到錢了嗎?”

另壹個人說道:“看來妳是皮子緊了,打妳壹頓妳就什麽都明白了。”說著話,向同伴使個眼色,二人雙雙沖來,舉棒就打,跟兇神惡煞壹樣。

小牛等棒子要打上時,雙手齊出,緊住兩根棒子,解釋道:“妳們要跟我動粗的,我就奉陪到底。”

那兩人棒子被抓,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拉不回去,都急得直冒汗。那是當然了,小牛的功夫越來越棒了,讓他對付那些高手自然是不行,對付這些凡夫俗子,那是綽綽有余,不在話下。

小牛叫道:“二位。別動手呀,有話好說。誰再動手,誰是狗娘養的。”說著話,雙手收回。

那兩人相互瞅了壹眼,像很有默契壹樣再度打來。小牛大怒,這回也不抓棒子了,身子壹退,等那棒子落下後,縱身壹跳,腳踩棒子上,雙拳舞動,在兩人的臉上練拳。打得啪啪直響,然後才壹個翻子跳出墻外,也不管二人傷得如何了。不過在他跳墻之後,還能聽見二人的呻吟之聲呢,顯然打得並不算輕呀。

小牛挺胸昂頭地走在大街上,心說。這可不能怪我呀,我也不想這麽幹,都是妳們逼我的。我壹個堂堂的藥店老板的公子,竟落到如此地步,真叫人心酸呀。

在胡思亂想中,小牛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也不知道上哪裏去呀。

想來想去,還是奔少林寺去吧。那裏才是自己此次出門的目的地。

他這麽著,也就這麽往那裏走去。來到山下,跟山下的僧人報上自己的派名。山下的僧人告訴他,各門各派都已經離開了,都去捉拿邪派份子跟黑熊怪去了。問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和尚們說不清楚。

小牛想到現在自己身無分文,實在不好過日子,便想見他們方丈,跟他們化緣。和尚們很客氣地拒絕了,小牛只好轉過頭。自己想辦法。

他邊走邊想,師姐她們去了哪裏呢?怎麽不給我留壹句話昵?她們是不是都把給我忘了。我小牛也夠慘的了,轉眼之間,壹個美女都沒有了。師姐她們沒了,鬼靈沒了,連新進幹過的慕容美也不見蹤影了。

正亂想問,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可以想見那馬壹定跑得相當迅速了。

他壹回頭,只見那馬快如閃電,還沒等細看那人的長相呢,身旁風壹過,那馬已經跑過身邊了。

僅僅是壹瞬間,小牛見到了那人的衣服。那是紫色的衣裙,裹著壹個優美的身材。可惜的是沒有看清臉吶,不知道長得什麽樣子。

對於美女,小牛是很有經驗了。別看沒有看到臉,只憑著那人的衣服跟身上發出的香氣,小牛就覺得這人似曾相識。當他將認識的美女壹壹在心裏過濾時,立刻懷疑。這個美女就是金陵郡主朱雲芳。

如果是她的話,幹嘛跑得這麽急?要忙著去抓邪派份子嗎?或者是追讓她朝思暮想而愁腸百結的心上人。她說過的,要在少林寺跟我談她心上人的事。怎麽我小牛就站在這裏,她卻視而不見呢。這也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呀。

那匹馬很快消失了,留給小牛的只能是空虛跟失落。他真的不知道往哪裏去。

往哪裏去都需要有錢的,沒有錢哪兒都去不了。自己幹什麽去呢?想來想去,只有兩種選擇,壹個是回嶗山,跟師娘團聚。壹個是回杭州,跟家裏人團聚。想到師娘,他心裏熱乎乎的,有異樣的感覺。而想到家裏時,想到父母、妹妹,還有甜妞、春圓她們,小牛更多的感受是家的溫暖。

經過壹陣子的考慮,他最終決定,還是先回家看壹眼,住幾天再返回嶗山好了。這樣心裏就沒有遺憾了。不過不能馬上走,在走之前,得先辦黑熊怪的事。明天中午,我去把黑熊怪的屍體燒成灰。然後怎麽處理,要看情況了。如果我不馬上去西域,就不能背著他的骨灰。背著那東西,只怕會不吉利的。黑熊怪呀,黑熊怪呀,妳於嘛非得跟牛麗華決鬥呢。妳們兩個人,我不希望任何壹個出危險。我當妳們都是朋友呀。難道妳們就不能和睦相處嗎?這世上哪有解不開的疙瘩呢。

在大道上行走著,看著人來人往。小牛很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壹個熟人。隨便是嶗山的哪壹位都行,即使是秦遠也中。這個時候,他最需要有人幫忙了。他需要錢,需要吃的跟住的。這些都沒有,他可怎麽回杭州呢。

等到快天黑時,小牛也沒有見到壹個親人。他就只好忍著餓了。他望著遠處將落的太陽,心說,黑熊怪都可以去偷吃的,我沒有理由是不行的。

黑天很快到來了。小牛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他盯準了壹家大飯店,算準了廚房的位置,悄悄地由後窗進入。在燭光下壹打量,好吃的還真不少呢。尤其是竈臺上的托盤裏還放著壹只香噴噴的烤鴨呢。

趁著沒人,小牛將盤子端起來,湊上鼻予美美地壹聞,太香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剛要離開,只聽廚房外有個聲音沒好氣地叫道:“小順子,還不快把烤鴨給端上去。怎麽做事的,不想混了嗎?”

另壹個聲答道:“我這就去。”腳步聲響起,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了。

小牛知道這正是走的時候。身子跳起,跳出窗戶,等外邊的人進廚房時,小牛早就沒有了蹤影兒。小牛也沒有遠走,就在飯店旁邊的壹家錢莊的房頂躺下。這房頂硬硬的,很不好受。幸好有這只鴨子充饑。小牛也不再抱怨什麽了,壹陣風卷殘雲的,鴨子就只剩下骨頭了。

小牛找了個地方洗了把手,然後又回到房頂躺下。他心說,俺小牛怎麽越來越像賊了呢,哪像個大少爺,哪像個嶗山派的弟子呀。這也不能怪我呀,我吃飯都成問題,只好下不為例了。

他打算得挺好,明天早點去墳地,跟牛麗華好好談談,爭取讓她們兩人和解,不發生武鬥。憑我跟牛麗華的關系,她應該可以給我壹個面子吧。我好歹還救過她壹回呢。

可是等他第二天早上壹睜眼時,壞了,太陽已經升到最高了。這不是中午了嗎?我怎麽會睡到這個時候呢?壞了,壞了,這二人壹定得打個頭破血流,現在都散了。

他站了起來,突然聽到壹陣的唏噓聲。往下壹望,只見房下那麽多人都站在地上看自己呢。他們都用壹種疑惑、嘲笑、驚訝。還有憤怒的目光啾著小牛。小牛感到臉上壹熱。他知道自己睡在房頂上顯得太不可思議,大家覺得很新鮮,才這樣看自己的,以致於當自己是怪物了。

小牛伸伸懶腰,不屑地瞥了下邊人壹眼,嗖地跳下房子,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忽然瞥見兩個當差的提著鐵鏈過來了。他媽呀壹聲,撒腿就跑。他那狼狽的樣子,引起了眾人的哄笑。那兩個當差的在後邊緊追不舍,小牛跑個不止。

小牛有意逗著他們玩。當他們跑得慢時,小牛也慢下來,回頭沖他們嘿嘿笑。等他們金剛嗔目般地追過來時,小牛再次加速。這種遊戲就跟貓戲耗子壹般,相當有趣了。

不知不覺間,就接近城門了。小牛壹想到那兩個決鬥的人,心情極壞。他也沒有心思再逗當差的玩了,施展開輕功,壹溜煙地向城外跑去。而那兩個當差的還坐在不遠處呼呼地喘氣呢,像是兩頭幹了壹天重活兒的老牛。

當他趕到墳地時,壹切都結束了。有壹片地上的雜草被踩踏得特別厲害,可以想見,這裏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在壹片亂亂的草地上,小牛看到了倒地的黑熊怪。他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臉上好幾道血跡。雙眼還睜著呢,顯然是不想死去的。

小牛跑上去,又是試呼吸,又是聽心跳的,結果很失望,黑熊怪已經死掉了。小牛心裏壹涼,跟喪失了壹位親人壹樣地難過。

壹切都結束了,妳可以安靜地睡下了。這回再沒有人找妳要魔刀了。今後再有什麽正邪之爭,也都與妳無關了。

小牛找來幹柴,堆成了壹堆,正要將黑熊怪的屍體搬過去焚燒時,卻發現他的壹條褲腿上寫著壹個字,準確地說,那只是半個字。

小牛睜開眼睛細看,那字原來並沒有寫完,是壹個山字旁。右側剛寫了壹橫,便戛然而止。顯然是用了最後的力氣寫的,沒等寫全那個字呢,他的生命已經消逝了。

那字是用血寫成的,已經不那麽鮮艷了。但在小牛看來仍然怵目驚心。他可以想見黑熊怪在生命的最後壹刻他是多麽孤獨多麽脆弱,又是多麽可憐呀。那時候如果自己在他的身邊的話,那對他的幫助會有多大呀。可惜呀,自己太貪睡來晚了。如果自己早點來的話,可能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小牛難過了半天,才開始琢磨著那個字是什麽意思。他端詳著那個頂醜陋的字。黑熊怪是西域人,能寫出漢字已經難能可貴了,更何況他還是壹個粗人呢,更何況他的生命當時已經很虛弱了呢。問題是,為什麽不堅持寫完這個字再死掉呢?

小牛斷定黑熊怪臨終留字,是為了給自己看的。這個字決不是給西域仙姬牛麗華看的。這個字是什麽字呢?他留給我這個字究竟是要告訴我什麽呢?

小牛陷入了沈思。他坐在壹大堆幹柴上,乍壹看去,要被焚燒的不像是黑熊怪,倒像是他魏小牛了。

想到頭疼了,他也並沒有想明白。不過,他知道這個字壹定是與魔刀有關的。黑熊怪不是說過嘛,如果他能活著,他壹定會告訴我魔刀的藏匿之處的。小牛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了。他再壹次認真地看了壹眼那個字之後,便將黑熊怪抱起,放在那堆幹柴上。他口裏念念有詞:黑熊怪呀,我的邪派的朋友,我能為妳做得也只有這麽多了。願妳在另壹個世界裏得到妳想得到的。下輩子再做人吧,要做壹個本事高強的,比別人都聰明百倍的能人。

說完這話後,小牛點起火來。什麽東西都沒有了,還好只有那些小零碎還帶在身上呢。像火石,蒙汗藥,迷香等等。可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呢?也不能當錢花。本來以小牛的本事和身份,已經不需要用這東西了,只是他以前常看常用,舍不得扔,因此壹直帶在身上了。他打算用光之後,以後再也不是用這些令自己丟人的玩意了。就像壹個人長大之後,再不需要那些小孩玩具了。

小牛望著黑熊怪,煙火籠罩著黑熊怪的屍體,心中壹陣淒涼。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麽人去追殺黑熊怪了。這個人得到平安了,再也沒有人打擾他了。他帶著魔刀的藏身秘密永遠地消失了,誰也別想對魔刀垂涎三尺了。

轉而他又對人生起了感慨。人是肉體凡胎,總有壹死。人生也就那麽幾十年,如果遇到意外,只怕還活不到長胡子的時候呢。人的生命就跟蒼蠅、蚊子差不多,只要壹只手手準確地拍他們壹下,它們就突然死去了。既然人生短暫,幹嘛不在死亡到來之前好好地享受自己的人生呢?何必把生命用在不必要的俗事上呢?

小牛的目光註視著黑熊怪。他的屍體在火中發出了刺鼻的氣味兒,小牛往後退了好幾步,見火舌伸縮著,黑熊怪的屍體向幹柴壹樣著了起來,小牛不忍看他的慘樣,便退出好遠,平心靜氣地等著那火自己熄滅。

他大起膽子坐到不遠的壹個墳頭上,凝望著遙遠的西方,藍中透白的天空飄著幾朵雲,那麽自由又那麽輕盈。小牛心說,黑熊怪壹定願意變成這雲彩,因為這雲正在西方飄動呢。

他又想,我以後壹定要學好本事,免得被人欺淩,而且要當人中之王。只有這樣,自己才又自由又強大。

他轉頭看看黑熊怪,已經沒有了影子,火光已經小得多了。黑熊怪的肉體已經化為灰燼了,他到了他該去的地方。

再過了好久,火滅了而且灰也涼了,小牛上前壹看,燒得差不多了,只有幾塊硬骨頭還沒有燒光。於是,小牛脫下自己的外衣將骨頭包好,又抓了壹些灰放在裏面,算是黑熊怪的骨灰了。

他將它包好,又輕聲說道:“我的黑朋友,妳放心好了,我壹定會把妳帶回妳的家鄉的。”

小牛考慮到自己不馬上西去,便決定先把骨灰埋起來,用時再取。

於是,他選了壹個又隱秘又有特點的地方。他用手在地上挖了壹個坑,將‘黑熊怪’放進去,填上土,放上亂草,深呼吸幾下後,這才離開墳地。

他找了壹個水溝子洗了手,踏上回鄉之路,感到壹陣輕松。他望著自己的手指,心說,還好,還好,用手像鍬壹樣挖土居然壹點都沒有傷到,由此可見呀,我的功夫要比以前好得多了。師兄不是說了嘛,如果學得好的話,只需要壹年的時間就可以練法術了。壹想到也能像月影和師娘她們那樣想飛就飛,想射火就射火,小牛別提對高興了,越走越有勁兒。

等日落西山,霞光萬道時,他才感覺肚子有點餓了。他繼而想到我今晚還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飯吃呢。唉,沒有錢的日子真的是很難過呀。

思想之間,他已經來到壹個陌生的城鎮了。看那城鎮人煙密集,看來百姓的生活還不錯。他走在大街上,見差不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他心說,這裏又不是世外桃源,人們為什麽這麽高興呢?

小牛心裏奇怪,便隨便問了壹個人,得到的回答是縣令的公子大婚,要擺宴壹周,隨便城裏的哪個人都可以到他家免費吃壹頓去。

小牛聽了連聲說道:“真是大方,真是好官呀。那外地人也可以去吃嗎?”

對方回答道:“人家指定只能是住在這城裏的人。”

小牛笑著說道:“現在去還來得及嗎?”小牛現在最需要吃東西了。

他已經不止壹次聽到肚子在叫了。他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城裏人。

對方見他情緒這麽好,就說道:“看妳這個樣子壹定很需要吃東西,那妳就快去吧。”

小牛忙問明縣令家的位置,接著快步跑到哪兒去了。到了那家的大門口壹看,大感意外呀。因為那宴席己經擺到門外來了,好嘛,差點沒把路給擋住。而那些衣冠楚楚的家夥都進門去吃,凡是在外邊吃的人都是叫花子模樣的。壹個個臟得像廟裏的小鬼。

小牛是公子哥出身,不屑跟他們為伍,便邁步向門裏走去。壹進門,就有當差的攔住道:“這位小哥模樣有點陌生呀,壹定是外地人吧?”

小牛嘿嘿壹笑,先是抱拳恭喜兩聲,然後說道:“這城裏的人妳難道都認識嗎?”那人蠕動壹下唇上的兩撇胡子,說道:“差不多吧。這城裏住的人十之八九我都認識。”

小牛壹拍胸脯,說道:“我就是妳不認識的那十分壹二裏面的人。”

說著話往院子裏的宴席上的空位走去。

那人在後邊追問道:“那請問妳是哪家的公子?”

小牛回答道:“我是妳家少奶奶小時候的朋友的弟弟的表哥。”沒等那人算清楚什麽關系呢,小牛已經大模大樣的坐到壹個位置上。這時,已經開宴了。凡是在院子裏坐的人,都吃得比較斯文,比較註重形象,而小牛已經餓急眼了,哪顧得上那麽多呢?

他甩開腮幫子,狼吞虎咽,全力而為。舉個例子來說吧,壹只雞本來放在壹個盤子裏的,別人都是夾壹塊而已,而小牛毫不客氣,壹下子便叉住它,放到自己的碗裏。此舉令旁人大跌眼鏡,以為是餓死鬼托生呢。更有的人鄙視地吸了吸鼻子,暗想,這是誰家的孩子,太沒有教養了。他父母是誰呀,也不出來管管。

別人見了他這模樣,都臉上有了怒容。大家只好端杯喝酒。而小牛則將壇子抱了起來,對眾人笑了笑,大嚷道:“各位朋友,不必客氣,大口喝酒。”說著話,頭壹後仰,咕咚咚地大喝起來,此舉不只是令人不滿了,簡直是驚人了。人們紛紛猜測,這是誰家的孩子,酒量居然這麽棒,簡直是鯨吞四海,氣勢如虹呀。

等小牛將酒壇子放下時,他驚訝地發現,滿桌上沒有幾個人了。那些稱得上前輩的,頂要面子的人都已經不在座了,剩下的家夥都是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他們正用著欣賞兼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呢。看樣子,他們都想拜小牛為師呢。

這時候,喧鬧的院子靜了下來,聲音靜得突然,像被刀砍斷了壹般。小牛覺得奇怪,向廳門口看去。那裏正走出幾個人來,其中壹個穿著官服,不怒而威,不過此時的臉上還掛著讓人能接受的笑容。另幾個小牛仿佛都不認識,也不大感興趣,可是當他們走得稍近壹點時,小牛看清了其中壹個人的臉,心裏壹震,差點媽呀壹聲叫了起來。

他心說,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呀。不想見的人,為什麽總能見到呢?此人不宜跟他照面,因此,小牛忙轉過頭去,裝作忙著吃喝的樣子。他不想讓那人看到自己也在這裏。

小牛心裏嘀咕,這個牛鼻子怎麽到了呢?這個老家夥三番五次地想抓住我,多虧我命大,不然的話,落到他的手裏,不死也得脫層皮呀。

小牛在心裏不知道詛咒了多少遍牛鼻子。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泰山的壹玄子。他對魔刀的興趣比別人都大。因此,對小牛的興趣也不小,小牛比較討厭的人裏,也有這個老頭壹個。

小牛不明白了,壹個老道不好好地在山上修道,跑到人家成親的地方來幹嘛來了?難道老道也跟我們壹樣,有不少世俗的朋友嗎?也許牛鼻子來這裏會老相好來了吧。

小牛低頭吃東西,背著臉,連大氣都不敢出。幸好壹玄子的精神都集中別處,再加上今天在眾人極力鼓動下喝了兩杯酒,頭有點暈,感覺也比平時遲鈍些了,不然的話,小牛低頭只怕也躲不過去。

經過小牛身邊之後,壹玄子跟縣令說:“縣令大人,老道我有點倦了,想休息壹下,不知道哪裏可以酣睡?”

縣令微微壹笑。說道:“這個好說。各位朋友,我在城東有壹處納涼的地方,各位如不嫌棄,就請到那裏體息吧。”說著話,打發家人領著這幾位去了。

座上的小牛見壹玄子走了,心裏踏實多了。因此,他可以安心地吃東西了,這回著實吃得肚子飽飽的,精神頭大好。

見天色不早了,小牛也起身了。他出了縣令的家,出門沒多遠,遠遠就看見對面過來兩個道士。小牛的視力不錯。看著眼熟兒,等對方來得稍近些,立刻認出那是兩個熟人兒。那不是別人,正是壹玄子的徒弟太清、太嶽兩個小道士。

又是死對頭。小牛在心裏暗罵,兩個小牛鼻子,等老子本事練好了,壹定先把妳們倆打個鼻青臉腫的。妳們的師父真不是人,雖是名門正派吧,卻總想迫害我。他都那麽壹把年紀了,就算得到魔刀又能怎麽樣呢?他那把年紀也想獨霸武林,成為武林中的老大嗎?真是老不正經。小牛反應挺快,連忙壹低頭,壹轉身,向右邊的胡同快步走去。那兩個小道士便從小牛身後經過。小牛來到胡同口時,那兩個道士己經走到縣令家大門口了。

小牛轉過身來,對著二人的後背吐了壹口口水,哼道:“兩個小牛鼻子,出門讓馬給踢死,讓狗給咬死,讓驢給踹死,讓猴子給撓死,讓涼水給噎死。”他心裏對二人不滿,不想說到後來時,壽音不覺變大了。太清隱約竟聽見了,猛地壹回頭,正看到小牛的怨恨的臉。太清叫了聲:“好小子,魏小牛,妳在這裏。快抓,師父天天想他呢。”

小牛轉身就跑,嘴裏還叫道:“他想我,我才不想老牛鼻子呢。老子我就算天天想王八蛋,也不會想他。”嘴裏罵著,腿卻飛快,生怕落到小道士手裏。

那個太嶽回頭壹見,也認出來了。二人相視壹眼,都同時跳起來,向小牛全力追去。他們都想抓到小牛,如果能抓到這小子,師父壹定大喜。師父說了,只要抓到魏小牛,魔刀就能找到。壹找到魔刀,那好事就來了。師父為泰山爭光,以後這把刀還不是我們的嗎?

二人越想越美,也就越追越快。可小牛的輕功可不是吹的。而二位小道士卻沒有練會飛行,因此,二人也只能用土方法對付小牛。更糟糕的是二人跟小牛壹樣,也沒有練法術呢。別看他們入門有幾年了,然而天資平平,還沒有資格學習高超的本事呢。就是壹玄子壹想到這事時,也不禁暗暗嘆氣。只怪自己命不好,收了兩個廢物徒弟。

再說小牛,全力奔跑,當真是急急如漏網之魚。他倒不怎麽怕這兩小子。他怕壹旦打起來,把那個老家夥給招來,因此,小牛的方針是逃。逃得越遠越好,逃得越遠越安全。那個老牛鼻子要是殺過來,自己就是十個也不是對手呀。

還好,這條胡同並不算長。很快出了胡同,向右壹拐,便是大街了。小牛出了胡同,隨後那二人也出了胡同。

只是二人出了胡同後,壹下子傻眼了,不知道往哪裏追好。因為壹出胡同後,他們失去了目標。他們壹下子停住身子,茫然四顧,在人群中搜索著,在車輛中掃瞄著,尋思著這小子可能貓到哪裏去了。讓這小子從眼皮底下逃了,那可太便宜了。要是讓師父知道的話,又會大發脾氣。已經有兩回在自己的手裏逃了,這次可不能再叫他跑了。

二人之中,還是太清比較機靈。太清看到壹輛往南城門去的拉草牛車,就說道:“太嶽,我看他可能藏到車上了。這附近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藏人的。”太嶽也睜大眼睛望去,只見那牛車拉著高高的草,像壹座小山,那草裏藏壹個人,那是相當容易的事。

太嶽說道:“那咱們就是看看,把那小子從草裏給揪出來。揪出來非打他個夠不可。這個臭小子,把咱們可耍夠了。”

二人說著話,身形壹晃,向拉草車追去。轉眼之間,二人便攔住拉草車。趕車的是壹個大鼻子老頭,急忙停住牲口,忙問二人買草嗎?

太嶽站在老牛前方,太清閃過身子到了跟前問道:“老頭,妳有沒有看見壹個十六七歲的小子打妳跟前過去?”

老頭眨了眨老眼,抱著鞭子說道:“沒有呀。”他已經很老了,天色又暗了,即使有,他也看不清楚的。

太清望了望車上的草堆,又問道:“妳這裏車上就只是草嗎?”

老頭回答道:“是呀,就只是草啊,燒火用的草,墊豬圈,墊狗窩用的草。小老兒進城壹天了,才賣出壹點點,兩位小哥想買的話,價錢好商量。”老頭開始談自己的生意經了。

太清聽得直皺眉,說道:“老頭呀,我懷疑妳這草裏藏人了。”

老頭回頭瞅瞅自己的草,說道:“那怎麽可能呢。對了,那是個什麽樣的人?幹什麽的?”

太清露出狡猾的神情,說道:“老頭,我跟妳說呀,那小子別看年紀不大,可不是個好東西了,真是頭頂上生瘡,腳底下冒膿,壞到底了。他是個小偷,妳身上有多少錢他都給偷去。他還是個淫賊呀,妳有多少個女兒,都得被他給糟蹋了。他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沖妳要東西,妳要是不給的話,他就壹刀砍掉妳的腦袋。”太清極力醜化著小牛的形象,想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如果老頭真知道小牛的下落,也就痛快地說出來了。

老頭壹聽樂了,露出憨厚的笑容,像莊稼壹樣的樸實。老頭說道:“跟妳實說了吧,老頭我是我們村裏最沒有出息的了。”老頭指著自己的破草帽,說道:“妳說那個小子不是好東西,跟我有什麽關系。他沖我要錢,我要是有錢,就不會出來賣草了。他是個淫賊。可我連老伴都沒有,哪來的姑娘?妳說他殺人不眨眼,也殺不到我的頭上。我跟他無冤仇,他會跟我亂來嗎?妳說他要東西,那也不該找我呀。老頭子現在連住房都沒有,是租別人的房子。”

太清壹聽惱了,實在不耐煩了,說道:“老頭,少廢話,把妳的草都卸了,我們要搜查。”老頭從車轅上跳下來,大聲道:“兩個小家夥,妳們又不是官府的,我憑什麽讓妳們搜查?難道這普天之下就沒有王法了嗎?妳們這種惡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嗎?我看妳們才是小偷,妳們才是淫賊,妳們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呢。”

壹聽這話,太清跳了起來,掄起巴掌,就要打老頭的耳光。老頭也火了,叫道:“小崽子,妳知不知道尊重老人家?誰家的小崽子,這麽少教育。”老頭大怒之下,從車轅上抽出壹把板斧來,舉得高高的,對著太清直瞪眼珠子。

他們這麽吵鬧,立刻引來了四面的圍觀的人們。人們見兩個小道士欺侮壹個老頭子,都議論紛紛,都指責兩個小道士不是東西。

太清見形勢不妙,就換作壹臉的笑容,說道:“老人家呀,我倆是因為抓淫賊心切,才冒犯了妳老人家,實在對不住妳了。妳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小輩計較。”

老頭聽了受用,將斧子放低,說道:“這還像幾句人話。妳早這麽說,不就成了嘛。”太清聽著刺耳。但此時大事要緊,只好忍著氣。他從懷裏掏出幾兩銀子來,說道:“老人家呀,我買妳的草,這就是買草錢。”

老頭壹見到錢,立刻就眉開眼笑的,說道:“值不了這麽些。”說著話,伸手去接。太清將手壹縮,說道:“錢是妳的,不過妳得幫我們壹個忙。”老頭說道:“什麽忙?”

太清板起臉來,說道:“妳把草都卸下來,我們要搜查。只要妳幫我們找到人,我們還會賞妳錢的。”說著話,把錢放到老頭的手裏。

壹見到錢,老頭的精神大好。他將板斧放起來,把錢揣好,生怕人家反悔了。然後,老頭說了聲:“只要錢到手,要啥啥都有。”嘴裏嘀咕著,就抽出車上的叉子,要迅速地卸車了。

壹旁的太清眼睛盯著草垛,心說,魏小牛呀,魏小牛,妳要是在車上,我看妳這回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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