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自悟

　　“什麽是召喚空間？”帝瓊見蘇平沈默，追問道。
　　蘇平回過神來，只好道：“這個……它們都是我的戰寵，就相當於仆從，但它們又不是純粹的仆從，是壹起戰鬥的夥伴。而召喚空間，就是它們專屬居住的空間，是以召喚契約的力量開辟出來的，並非是我開辟的。”
　　“戰寵？仆從？”
　　帝瓊有些似懂非懂，它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蘇平會跟這幾個奇形怪狀的家夥在壹起，原來它們是壹起的戰鬥夥伴。
　　難怪不同的異族，也能為彼此拼命。
　　“這召喚契約是什麽，為什麽妳能得到？”帝瓊依然充滿好奇。
　　聽到這問題，蘇平忽然感覺這只臭美鳥挺單純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這讓他不自禁的……萌生出了想將它拐騙走的心，呸！
　　想到這金烏的修為，蘇平立刻掐斷了這念頭。
　　就算忽悠它簽訂了契約，蘇平也得被撐爆！
　　“要是我現在是天命境傳奇就好了……”蘇平心中悲傷地想著，拐走壹只金烏，想想就很帶感。
　　這可是太古時代的神魔，天地間最早的壹批生物，如果能收服為戰寵，絕對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這是壹種力量，人人都能掌握，以自身為媒介，能跟不同的生命簽訂契約，結交成戰鬥夥伴……”蘇平簡單說道，說得太深，他自己也說不清，而且對方也未必能聽懂。
　　“人人能掌握？妳說的是妳們人族都能掌握麽？”帝瓊眼中露出驚訝，但很快眼底又閃過壹抹警惕，道：“那被簽訂契約的生命，必須得服從妳麽？”
　　蘇平挑眉，看到它這警惕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些想當然了，這只金烏不懂歸不懂，卻並不傻。
　　“基本是必須要服從的。”蘇平說道。
　　帝瓊眼神壹變，立刻跟蘇平保持了距離，聲音冷冽地道：“這種邪惡的力量，妳最好不要對我施展，否則妳會死無全屍！”
　　“……”
　　蘇平有些無語。
　　看到它這威脅的模樣，他忽然有些不爽，冷笑道：“妳說晚了，剛剛接觸時，妳就已經被我簽訂了，只是我現在還沒對妳發動命令，讓那力量潛伏在了妳體內而已，壹旦我需要動用那股力量，妳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
　　“不可能！”
　　帝瓊明顯有些被嚇到，雖然它是金烏，戰力也遠比蘇平強悍，但無論是什麽生物，對未知都有些敬畏，尤其是蘇平明明修為不如它，它卻無法將其殺死，在它眼中，蘇平就是壹個極其詭異的生物！
　　“妳要敢對我做手腳，長老們會將妳永世禁錮在這裏！”帝瓊寒聲道。
　　看到它的反應，蘇平嗤笑壹聲，道：“我能來就能走，不信妳試試。”
　　“試試就試試。”
　　帝瓊當即停下，便要轉身飛回那枝幹，再去找尋長老。
　　看到它當真了，蘇平也嚇得壹跳，連忙道：“行行行，我逗妳玩兒的，我要真給妳下咒了，妳們的長老早就能看出來，還需要等我說破麽，行了，也別耽誤我時間了，跟我說說那試煉的事，我好做準備。”
　　帝瓊狐疑地看著他，眼底的寒意慢慢收起。
　　想想也是。
　　以長老們的神通廣大，蘇平真要在它身上做什麽手腳，早就被長老們識破了！
　　而且，雖然此刻它們離開了長老們居住的地方，但帝瓊知道，長老們的感知極廣，它們現在的壹言壹行，都還在長老們的感知當中，而長老們沒出面，多半是這家夥在故意戲耍自己！
　　哼！
　　討厭的人類！
　　帝瓊看蘇平的笑臉，感覺越發可惡，它轉身向前飛去，邊飛邊冷笑道：“就憑妳，想要通過試煉是不可能的，這試煉是我族的成年禮，就妳那點微末力量，哪怕是我族天資最差的，都比妳強百倍！”
　　蘇平從系統那裏已經知道這試煉的難度，對這話沒任何反應，只道：“能不能通過是我的事，妳給我好好講講，興許我真通過了呢，到時妳這話，可就啪啪打臉了！”
　　“絕無可能！”帝瓊斬釘截鐵地道。
　　蘇平看到它如此篤定，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態，也有點被激到，笑道：“是麽，那要不要咱們賭點什麽？”
　　“賭？”
　　“沒錯，如果我沒通過試煉，我可以答應妳壹個要求，妳讓我幹嘛就幹嘛，同樣的，如果我通過了，妳就答應我壹個條件，替我做任何事。”蘇平說道。
　　帝瓊立刻明白了“賭”的含義，有些氣怒，剛要答應，忽然間在它腦海中出現壹個聲音：“瓊兒，不要胡鬧。”
　　這聲音是大長老的。
　　帝瓊壹怔，視線不禁看了壹眼身後遠處，長老們果然還在註視著它們。
　　的確，從那樹枝處飛到現在，它們還沒飛出長老們的視線之外，壹舉壹動都被察覺到，毫不稀奇。
　　“大長老，這人類肯定沒辦法通過！”帝瓊在腦海中回道。
　　“這人族古怪，又是天尊後裔，難保不會有什麽我們看不出的手段，比如妳說的那種殺不死的能力。”大長老緩緩道。
　　帝瓊心中壹凜，想到蘇平在它的帝焱面前，反復再生，有些心驚。
　　它的思緒從腦海中退出，回眸壹看，只看到蘇平冷笑的臉孔，忽然間覺得，這人類笑臉下面包藏禍心，笑得奸詐！
　　原來是計！
　　帝瓊暗暗慶幸，還好大長老及時出現，提醒了自己，否則真要答應下來，以它的尊威，言出必行，到時只怕還真要出大事！
　　好險好險！
　　慶幸幾聲後，帝瓊眼眸壹冷，對蘇平道：“我才不會跟妳賭，我的身份跟妳天差地別，我能做到的事太多，而妳區區螻蟻，能做什麽？我不需要妳為我做任何事，即便有，哪怕妳不同意，也必須乖乖臣服與我，替我辦事！”
　　它這話說得霸氣無比，帶著高高在上的尊威，如鳥中之皇！
　　蘇平挑眉，這只臭美鳥，反應還挺快，居然沒上當。
　　“沒想到堂堂神魔，也會認慫。”蘇平輕哼壹聲道。
　　“什麽是慫？”
　　“就是肩膀鴕起來，懦弱不堪的意思。”
　　“妳！”
　　帝瓊如果有牙齒的話，此刻非得氣得磨牙不可，這人類說的太氣人了！
　　“我不跟妳壹般啰嗦，既然大長老讓妳參加試煉，這試煉規則我便告知給妳，省得妳回到妳們人族的天尊那裏，給我說三道四！”帝瓊冷哼壹聲，沒跟蘇平繼續爭辯，它從小周圍的人都對它畢恭畢敬，從沒跟人吵過架，自知說不過蘇平。
　　見沒法激將到它，蘇平除了遺憾外，對這只臭美鳥也高看了兩眼，同時，對它的這番話，也有些驚訝，這只臭美鳥顯然地位非凡，從這番話來看，的確是頗有大菊觀，只可惜，他壓根不認識什麽天尊。
　　真要認識的話，還來妳們金烏壹族找什麽材料，直接抱著天尊大腿跪舔，別說第二層，就算第七層的材料都有譜了！
　　“行吧。”蘇平答道，也沒再生事。
　　“這試煉分為三處，分別考驗的是力，神，技！”
　　帝瓊跟蘇平說起試煉的事，聲音清冽，道：“力，就是指力量，這是硬性的，在試煉空間裏，妳的力量必須達標，否則只能出局！”
　　“神是神魂，是凝煉的意誌力，光有力量，神魂孱弱的話，壹樣走不長遠！”
　　“最後是技，這裏考驗的悟性！具體的考驗方法，每次都有變化，具體得等長老們將試煉空間做出來之後，才能知曉。”
　　“除了這三道試煉外，最後還有壹道綜合試煉場！”
　　“在綜合試煉場裏，會運用到方方面面，在裏面得分越高，越能得長老青睞。”
　　說到此處，帝瓊眼眸忽然壹瞥，聲音帶著幾分傲意，道：“在裏面得到第壹成績的，將有資格競選帝衛隊，壹旦通過，就是帝衛隊的後備軍，將來能夠陪伴在我左右，守護我的安危，也能瞻仰到我的絕世神姿！”
　　“……”
　　蘇平感覺自己頭頂飛過幾只烏鴉，或者說是幾只金烏……
　　前面還說得壹本正經，到最後在跟我搞笑？
　　不過看到這帝瓊的眼神，蘇平發現它壹點都不像在說笑……這尼瑪就更搞笑了！
　　如此厚顏無恥的鳥，他蘇某生平僅見！
　　原來臭美這種東西，是從太古時代的神魔壹族，就開始流傳下來的……
　　“妳那是什麽眼神？”帝瓊看著蘇平，眼神鋒利。
　　蘇平呵呵壹笑，就是妳理解的那種眼神。
　　這話他沒說出口，壹切盡在壹笑中。
　　“這麽說，妳的身份豈不是非常高，是妳們金烏中的貴族麽？”蘇平說道，從先前那幾位長老對待這帝瓊的態度，他就能感覺到，這只臭美鳥的身份不低，加上系統說的什麽帝級血脈，壹聽就很有逼格，絕非凡烏。
　　“哼！”
　　帝瓊沒說話，答案已經在冷哼聲中。
　　哼完之後，帝瓊又繼續向前飛去，邊飛邊道：“像妳這樣的實力，在綜合試煉場中壹定是最早出局的，現在妳該知道，能夠跟我如此近距離的說話，能讓我費這麽多口舌，妳是何等的榮幸了吧？”
　　“……”
　　蘇平嘴角牽動，扯出呵呵地笑。
　　原來上面的鋪墊，是為了引出這句話……
　　“還有半日，試煉就會開始，妳好好琢磨吧，可不要丟了妳們人族天尊的臉。”帝瓊瞥著蘇平，那眼神卻是另壹層意思，分明就是，妳必定無法通過，看妳到時怎麽有臉見我！
　　蘇平懶得理他，時間的確緊迫，這帝瓊既然敢小瞧他，那試煉必然是困難無比。
　　說起來，這是神魔級的試煉了！
　　在諸多試煉中，絕對算是最最頂級的！
　　那龍臺山的老龍王傳承，跟這裏相比，簡直是塵埃和皓月，完全沒法比。
　　神魔作為最古老，也是最強悍的生命，這試煉對它們壹族都有難度，換做其它種族的話，絕對是難如登天！
　　蘇平自忖自己的天資，按人類當中算，應該是中等偏上，甚至是上等，畢竟像他這樣在區區封號境，就能跟尋常天命境掰掰手腕的存在，絕不會多到哪去，還算是稀有的。
　　但是，將他放到金烏壹族的起跑線上，他的力量就未必夠看了。
　　“這短短十天，我又不能再跑到別的培育地去鍛煉，即便去了，除非得到金烏神魔體第二層的材料，否則再怎麽折磨自己，也未必能壓榨出什麽潛能……”
　　蘇平陷入苦思中。
　　先前他對自己的修煉辦法，就是找培育地，利用裏面的險惡環境來激發自身潛力，在壹次次死亡壓迫下，他的潛能不斷被激發。
　　但隨著次數越多，這種辦法的效果也越弱。
　　這畢竟是比較原始的辦法，單純的靠死亡恐懼來壓榨。
　　如今，在沒有這條路選擇的情況下，要在短短十天讓自身戰力提升，蘇平忽然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什麽辦法。
　　原本能借助的外力，是培育世界，如今只能靠自身。
　　蘇平忽然發現，自己從得到系統之後，從未靠自己的方式來獲得力量的提升。
　　壹直都是依賴於系統，借助系統提供的功能來強化自己。
　　這壹次，只剩下自己。
　　蘇平坐在金色立方體中，陷入沈思中。
　　帝瓊瞥了壹眼蘇平，見蘇平似乎在思索中，也沒去打擾，帶著他朝遙遠的壹處枝幹飛去。
　　以長老級的金烏體積來說，那枝幹不算太遠，但對帝瓊來說，卻需要飛十幾分鐘，而對其它更小的幼年金烏，則要飛上數天了！
　　……
　　“靠自己……”
　　蘇平心中反復呢喃。
　　他深深呼吸，從焦慮中慢慢讓自己平靜下來。
　　如果只能靠自己的話，他就只能修煉！
　　提到修煉，蘇平腦海中浮現出諸多人的聲音，那些都是他在半神隕地，跟喬安娜的部下沒事閑聊的話。
　　那些都是天命境，甚至是星空級的存在，他們跟蘇平交流的壹些修煉經驗，不少都對蘇平大有用處。
　　“力，需要累積……”
　　“意需要磨練……”
　　“技……需要領悟……”
　　蘇平閉上眼，很快，他將心思集中到了“技”上面，事到如今，他只能領悟出更高深的技藝，才有可能提升自己的力量。
　　但技的領悟，恰恰也是最難的壹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