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中國倒爺（1）

　　自1986年開始，蘇聯的通貨膨脹就開始逐年驟增，1986年通貨膨脹率為6.2%，1987年上升到7.3%，1988年上升到8.4%，而1989年激增至13%。1989年巨大的財政赤字（1200億盧布，當時的盧布與美元匯率比依舊是0.6：1）讓蘇聯國家銀行不得不增發貨幣，以此來彌補這個驚天的數字。然而即使如此，物價還是出現了飛速上漲！加上蘇聯物資貧乏，通貨膨脹帶動了90年代蘇聯的移民潮。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外匯黑市的交易逐漸猖獗！到了1989年的秋天，1美元已經可以在黑市上兌換到15個左右的盧布了，這樣的兌換比在沒有實現盧布貶值的蘇聯是極其驚人的，它要比官方比價高出20倍以上！
　　裏奧·萬塔會開出1美元兌換28盧布的比價依據就在於此。
　　這裏的烈酒伏特加比不上二鍋頭，這裏的肥皂跟牛肉需要靠供給，特殊的分配制度曾經讓葉利欽也震怒萬分！而由於農村反抗餵養城市的長期鬥爭史讓布爾什維克黨對農民表現出了徹底的懷疑，沒有政策鼓勵，沒有政府補助，即便蘇聯的農業本身就十分發達，蘇聯的人民依然吃不上好的食物！
　　成千上萬的蔬菜、水果只會被布爾什維克政府堆積在倉庫裏面腐爛，再腐爛！
　　而當這些腐爛變質的蔬菜被送到國有副食品商店的時候，蘇聯人民除了咒罵黑色胡蘿蔔、腐爛的綠色蔬菜以及發黴的馬鈴薯外，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不願吃，就別吃！
　　這就是蘇聯農民的口頭禪！
　　腐敗已經深深的滲透到蘇聯的各種機構之中，然而布爾什維克黨內卻沒有人覺得有必要開展調查！警察們忙著做買賣，會計和審計人員只會簡單地將丟失的東西從帳上購銷，黨政官員只把如此混亂的局面當作他們的另壹次偷竊機會！
　　不過，除卻物質上的匱乏之外，蘇聯人民的生活水平還是很高的！因為布爾什維克創造了強大的國家福利體系，他們有二十四小時冷熱皆備的供水（每月水費13戈比，也就是1毛三分錢），他們的市話可以無限打（每月只要9毛錢），他們的公交車，電車，地鐵可以無限坐（每人每次只要5分錢），他們有免費的醫療，免費的住院者夥食、藥品，免費的教育，免費的課間餐……
　　這就是蘇聯的現狀！
　　安德烈·布殊出去了壹天的時候，到了天黑的時候，才回到了酒店！跟他壹起回來的，還有壹個年輕的俄羅斯人！
　　“謝爾蓋·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妳可以叫他謝爾蓋或者是謝廖沙！鮑勃·克萊明斯，我的老板！”
　　“妳好～克萊明斯先生！”
　　“妳好！謝廖沙！聽安德烈說，妳現在在蘇聯工業部工作，並且管理著蔬菜和水果的回收工作？”
　　“是的，先生！”
　　“很好，謝廖沙！其實，我是有件事情，想找妳幫忙！”
　　“克萊明斯先生指的要跟我購買農產品的事情？”
　　“謝廖沙，購買農產品只是其中之壹！現在，蘇聯的農民雖然已經不再暴動，可是我想妳應該清楚，他們對於政府是怎麽樣的壹個態度！在與美國的軍備競賽不會有終結的壹天，所以，政府對於農業的扶持政策也不會出現很大的轉變！我們的想法是在蘇聯建立壹個輕工業產品的連鎖品牌，農產品只是壹個開始！”
　　“輕工業產品的連鎖品牌？克萊明斯，恕我直言，我在政府部門待了好幾年的時間，對蘇聯的了解肯定要比妳深刻！蘇聯是壹個重工業國家，輕工業是我們的軟肋！那些僅有的，可以被稱為奢侈品的東西只會分配給國家部門的相關人員！人民，永遠不可能得到。沒有產品的話，妳所說的輕工業產品品牌只會成為壹個空殼！”
　　“謝廖沙，妳我想妳誤會了！我可沒有告訴過妳，那些輕工業產品是要從蘇聯國內獲得的！在集體分配這樣的大環境下，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麽，妳的意思是……”
　　鮑勃笑了笑，“蘇聯沒有輕工業產品，不代表其他國家沒有！比如說中國。”
　　“如果克萊明斯先生真的可以從中國得到輕工業產品的話，我可以幫妳！”
　　“很好！安德烈果然沒有找錯人！這是第壹批1000噸的蔬菜水果收購計劃！我們需要的是新鮮的蔬菜跟水果，不要那些被堆在倉庫裏面已經發爛發黴的垃圾！我希望可以通過妳告訴妳們的那些農民兄弟，克萊明斯聯合產品公司會提供相關的糧食種植補助。”
　　“妳的意思是，妳在采購農業部產品的同時，會加入農業補助？”
　　“是的，謝廖沙！不過，我需要提醒妳壹點，這些農業補助會通過克萊明斯聯合產品公司直接發放給種植戶，中間不會經過農業部的手！”
　　“這個，我想沒有問題！只要克萊明斯先生真的可以做到這壹點的話，對於蘇聯的農業也是莫大的幫助！”
　　“當然，為了表達對您的謝意，在克萊明斯聯合產品公司內會有您的股份！”
　　“等壹下，克萊明斯先生，如果想使事情更加順利的話，我想我們有必要把尤裏·盧日科夫先生拉攏進來！”
　　“尤裏·盧日科夫？”
　　“是的，尤裏·盧日科夫，他是工業部的主管！”
　　“壹點問題都沒有！如果妳可以在中間搭根線的話，我會十分高興的！”
　　尤裏·盧日科夫已經為蘇聯12萬農戶的怠慢種植的事情煩擾許久了，可是政黨內部對於農民階級的歧視依然沒有消除，政策性的傾斜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每壹次視察農產品倉庫，他都揪心萬分！而現在，壹個來自美國的公司卻告訴他，他們可以為農戶提供種植補助，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當然，盧日科夫對於這個美國人的目的，也表示出了壹定的懷疑！
　　“間諜？盧日科夫先生，妳真會開玩笑！我是個商人，我唯壹的目的，就是賺更多的錢！與其讓那些蔬菜白白的腐爛在倉庫裏，倒不如將他們全部賣給克萊明斯聯合產品公司。蘇聯人可以吃到更好更幹凈的食物，蘇聯的農民可以更加有激情的繼續他們的種植工作，蘇聯政府可以得到壹筆額外的財政收入來應對政府赤字，同時，新開辦的克萊明斯聯合產品公司可以為蘇聯人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而我們，也可以因此而賺到壹大筆錢，這是壹個雙贏的合作，難道這不好嗎？妳說我們將蘇聯人的吃飯問題捏在了手裏？不，不，不，妳錯了，盧日科夫先生。以莫斯科為例，每壹年，莫斯科的農產品產量至少會達到150萬噸，而克萊明斯聯合產品公司每年每年在莫斯科的農產品收購量只會達到15萬噸，這樣的數量根本就只有總產品的十分之壹。所以，妳的這個假設並不成立！我們與政治無緣，我們只信奉利益至上！很好，盧日科夫先生，歡迎加入克萊明斯聯合產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