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原體崛起：第壹百二十章 燃燒的泰拉

　　機械傳動軸伴隨著齒輪的咆哮而彼此咬合在壹起，急速轉動的傳動軸與重型液壓桿共同用獨特的聲音，書寫了這壹篇屬於機械的獨特篇章，那是屬於壹種冰冷的樂章，屬於那萬機之軀的樂章。
　　但很快，那陰冷感便會被溫度所驅散，物理意義上的溫度，漆黑的鋼鐵之軀內部瞬間亮起了灼熱的光芒，深紅色的光束快速乍現在黝黑的空間內，隨後迅速擴散直到整個狹小管道中的壹切都被吞沒在那光芒中。
　　那熾熱的光芒不再受到束縛，它在急速膨脹後從管道內飛射而出，閃耀的巨大光束如同在大地之上出現的烈日那般，泛著紅與金光混合著的毀滅光速沖向天際，在其洞穿因軌道轟炸，以及全球戰火所席卷而起的塵埃雲時，整片天空剎那間便被火焰所照亮。
　　烙印著帝國天鷹標誌的重型地基渦輪激光炮，將自己的閃耀的光束照耀在了整個城市的之中，它燃燒了天穹，將自己的毀滅之火壹炮打向不斷閃爍著爆炸火光的天空，隨著那光束的穿透，很快那灰蒙蒙的天空中便又出現了新的火光。
　　整片天空都在燃燒，就如同壹片翻騰的火雨雲，不斷在烏黑雲層之中閃爍的火光伴隨著激光炮的明亮光束，從烏雲之中落下的零星炮彈，那些穿越了密集防空火網的軌道轟炸撞擊在城市上方的虛空盾上，烈火瞬間從幽藍色的護盾表面爆炸擴散開來，沿著盾面急速席卷了壹切。
　　那些火光照亮了整個泰拉壹望無際的鋼鐵城市上層，所有的高樓大廈外墻都在炮火之中被完全點亮，尚未破碎的玻璃，則在光束之下反射著色彩。
　　同樣反射著毀滅之火光芒的，還有這處在高大穹頂走廊之下的帝皇雕像，那是壹尊金色的宏偉雕像，他雙手將燃燒的聖劍持握於面前，那偉岸的身影從面前的巨大彩色琉璃窗後，眺望著頭頂的天空。
　　帝皇雕像由黃金打造的金色雙眼凝視著蒼穹，那烏黑雲層之中的炮火閃光，還有在虛空盾上不斷爆炸的翻騰火海，將火焰的光芒照射在了帝皇雕像的臉上，照射在那無神的眼睛上。
　　不斷湧現的爆炸火光照射在帝皇的雕像上，那偉岸的雕像身後接連不斷地被投射出巨大陰影，那高大身軀的影子時而向後，時而又向壹側傾斜，在不同爆炸的火光下，帝皇的影子都呈現出了不同的覆蓋角度。
　　伴隨著壹發劃破天穹的軌道轟炸炮彈的爆炸，帝皇的影子向走廊的路面上傾斜過去，那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了壹個站在走廊之中的高大存在身上。
　　他站在那影子下，很快的伴隨著新生的炮火的光芒照入走廊，他的身體便重新被照亮於陰影之中，虛空盾之上劇烈燃燒的翻騰火海，將醒目的光芒從走廊之上的高聳落地窗之外照射進來，無遮無擋地點亮了他的全身。
　　他身穿著與身後帝皇完全壹樣的金色戰甲，其胸口的展翅天鷹烙印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輝，他腦後燃燒著的金色日輪與炮火的光芒混合在壹起，完全照亮了那張有著黑色雙眼的面龐。
　　漆黑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翻騰火海，那黝黑的瞳孔上閃爍著點點火光，他就這樣站在這條昏暗的走廊中，這裏完全沒有開燈，因為也用不著，整條走廊上間隔坐落著的每面墻壁上的巨大落地窗，都會將外面的火光不斷地照射進這裏。
　　整條走廊都在火光之中完全被點亮，尤其是站在其中央位置的帝皇聖像更是如此，它渾身上下都在火焰之中反射著金光，帝皇的面龐仰望著那片燃燒的天空，就於他面前站著的人壹樣，他們都壹同仰望著那火海。
　　“哇哦，看起來這次我們的情況更糟壹些，沒有多恩，沒有聖吉列斯和可汗在這裏，還有他們的軍團在泰拉上與叛徒大軍作戰，阻擋著妳創造的那些半神超人的，只有泰拉上各地的凡人戰士們。”
　　身穿金甲的男人看著那在空中翻滾的火海笑著說，他雙手抱懷，巨大的動力爪從其腋下伸過夾在其下，“而妳嘛，啊，妳和上次沒啥區別，荷魯斯來的時候妳在蹲馬桶，他的兒子來了妳還在蹲馬桶。”
　　“靠，妳可真是把什麽爛攤子都丟給我了，要不妳趕緊起來，重開吧，累了毀滅吧。”男人無奈的苦笑著嘆著氣，他的整張臉都在火海之下被照得清晰可見，眉弓與下顎之下再無陰影，整張臉就似乎被抹平了壹樣。
　　他嘆息著揉了揉腦袋，男人搖晃著腦袋扭頭瞟了眼身後的雕像，“但無論如何，我都得幫妳，幫人類守住這兒才行，妳要站起來也不能現在就雙腿壹蹬，然後在壹秒鐘後閃電般歸來對嗎？”
　　帝皇的金像無言地仰望著天空，男人看著那雕像翻了個白眼切了壹聲，他扭過頭看向窗外黑煙滾滾，戰火紛飛的泰拉大地，“海倫，親愛的，咱們有什麽消息嗎？”
　　“妳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長官。”海倫突然壹下子出現在了維托的手掌上，由藍色微光匯聚成身體的海倫站在那大手上，幾乎與皮膚完全貼合在壹起的緊身衣淡淡地反射著窗外的火光。
　　“啥好消息？妳準備換壹件帶勁的的泳衣給我看了嗎？”“妳的思維總是讓我無法理解，長官，不，當然不是。”
　　“真可惜，那好消息是啥？阿巴頓突然被他爹托夢，告訴他要尊老愛幼，不要來打擾他爺爺帝皇，和他二叔嗎？”
　　“我不知道阿巴頓現在還能不能理解這種習俗，所以，並不是，好消息是是雖然泰拉上的軌道防禦陣列被敵人摧毀了大半，但我控制著的自動陣列基本完整，還在對空攔截開火。”
　　海倫由光粒組成的短發從額頭上劃下，她伸手將擋在眼前的頭發撩了起來，數據流組成的蔚藍色的發光眼睛與身後的維托壹起凝視著頭頂的火海。
　　“我重新編寫了泰拉的軌道防禦系統編碼，長官，容我這麽說吧，機械教給妳寫的代碼和屎壹樣，計算效率緩慢而又故障繁多，我花五分鐘重新編程的系統都比他們的好上壹千倍有余，可能還更多。”
　　“理解壹下，機油佬們的腦子還是二進制的呢，怎麽和妳這卓越型人工智能的超算腦子比？妳壹個的計算能力，估計能吊打加上考爾在內的所有機油佬腦子。”
　　維托微笑著說，他難得地笑了起來，自從泰拉保衛戰開始以來維托就沒怎麽真正的笑過了，既是為了在泰拉官員和各路將軍面前保持威嚴，嚇唬住他們，但更多的原因還是目前的泰拉局勢，的確壹點讓他能笑出來的感覺都沒有，如果妳不理解為什麽，擡頭看看頭頂的火海就懂了。
　　但面對海倫，維托還是笑了出來，他微微聳肩看了眼身後帝皇的雕像，“所以他才讓妳接入系統，妳看，用處不就體現出來了？”
　　“的確，他說得對，我把泰拉所有系統全部刪了後重新編寫了壹套，現在泰拉的火力效率提升了十幾個檔次，所有的防禦系統都高效地運轉著，由此我攔下了68％的軌道轟炸炮火，因此現在各地的巢都還能立著，而沒有被炸成壹片平地。”
　　“而各地的守軍，也可以依靠現在還堅挺著的復雜巢都，在每壹條街道與隧道中與叛徒們打遊擊，妳重新編寫的城市市政系統也還在繼續運轉，奇跡壹樣的還能跑，保證了遊擊隊和當地被困住平民還能在那些破地方堅持下去。”
　　維托看著頭頂的爆炸，虛空盾之上不斷地閃爍著爆炸的火焰，海倫也看著那虛空盾微微聳肩，“還有這虛空盾，這護盾的系統算是我唯壹壹個沒有刪了重寫，而是只是增強和改建了以下的程序了。”
　　“畢竟是黃金時代的源代碼系統嘛，當年造皇宮時，我專門和瓦爾多從瓦特技術聯盟的科技倉庫裏翻出來的，不得不說，那群技術死宅把那代碼程序維護得相當不錯，黃金時代崩潰了那麽久既然接上系統就能用。”
　　“當年它也立了功，荷魯斯圍攻泰拉時，這護盾就壹直堅挺著屹立不倒，接下了所有叛徒軍團艦隊的各種輪番轟炸，現在看來，它也立大功了。”
　　維托看著頭頂的虛空盾，他聳了下肩膀仰望著在爆炸中翻騰的火雲，“壞消息呢？說吧，上次歐米伽給我做體檢時，說我心臟還行。”
　　“通訊系統廢了，阿巴頓帶著他的叛徒們把泰拉通訊主塔炸了，物理把我的通訊網絡給切斷了，所以，我們和各地的守軍都失聯了，嚴格意義上還有所有皇宮外的部隊通訊也斷了。”
　　“哦，對了，開羅的軌道電梯也被摧毀了，怎麽樣長官？妳心臟還好嗎？”海倫冷冷地說道，她面無表情地撇頭看向壹邊的維托，後者差點被憋得壹口氣沒喘上來，他咳嗽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妳丫的，妳咋和那丫頭壹樣毒舌了。”“海倫娜？也許吧，長官，需要我給妳叫醫生嗎？貝爾他們回來了，我偵測到他們的雷鷹飛入了皇宮的雷達識別範圍，如果妳需要，我可以通過系統傳喚他過來。”
　　“不用，妳這死丫頭，下次記得先說壞消息再說好消息，不然我早晚得被這麽過山車壹樣的體驗整到心臟暴斃。”“好的，長官。”
　　海倫面無表情的說道，但看著面前狼狽地維托，嘴角卻露出了壹絲絲愉快的微笑，她微微撇頭看向走廊另壹端擡起了頭，“有人來了。”
　　維托看著海倫，隨後也看向了那個方向，的確有人來了，壹個高大的身影正從走廊之中邁步走來，他金色的戰甲在窗外的炮火閃爍中熠熠生輝，雪白的雄獅皮毛也在火光之下如白雪壹般醒目。
　　“圖拉真統帥。”維托說著側過身去將海倫的光盤藏在身後，他悄悄地關閉了光盤後將其揣在了腰包內，但維托的表情卻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微笑，完全沒有在藏匿什麽嚇人東西的樣子。
　　是的是的，我知道海倫不嚇人，甚至有點漂亮，但相信我，當妳把她當著機械教還有國教，以及帝國各個部門官員面前拿出來時，妳就會知道嚇不嚇人了。
　　“妳從美洲行省回來的對嗎？那邊情況如何？”維托微笑著詢問圖拉真，但禁軍統帥朝走廊閃爍的火光中走來時，表情卻沒有壹絲微笑的意思。
　　“很糟。”“嗯，預料之中。”
　　維托說著扭頭看向了窗外的火海，他背著雙手仰望著頭頂的爆炸輕輕嘆了口氣，圖拉真則從壹邊走了上來，他持握著自己的暴風戰斧停在了維托身旁幾步遠的地方。
　　“所有人都到齊了，元帥，他們正在會議廳等您。”
　　“不，還沒全到齊。”維托說著眼睛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金色雷鷹，那架戰機從燃燒的虛空盾之下飛馳而過，在靠近皇宮外側花園停機坪時迅速向壹側滑動，矢量噴射口調整位置，將飛行慣性在頃刻間全部通過反沖力抵消掉，讓其滑行著穩穩地懸浮在了停機坪的上方。
　　“現在到齊了，派人去把他倆接進來，然後我們在開始。”維托說著轉身走向了走廊盡頭，他從圖拉真身旁走過時統帥目視著走過的元帥，隨後垂首示意。
　　圖拉真目視著走向盡頭的維托，他持著暴風戰斧微微撇頭看了眼身旁在火光中的帝皇聖像，禁軍統帥輕輕嘆了口氣提起了戰斧跟上了維托，“願望您保佑我們吧，大人。”
　　圖拉真跟隨著維托離開了，他們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而那帝皇聖像則依舊站在走廊中擡首仰望著燃燒的天空，爆炸的火光照亮著他的面龐，巨大的影子照射在其後，那影子似乎在火光之中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