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流派聯合會

　　惡魔之眼襲擊了幻影流！
　　這個消息，在壹瞬間傳遍了整個自由世界。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在聽到這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消息時，每壹個人的腦子裏面第壹個閃現的念頭是：“自由世界，亂了！”
　　其他國家的人或許不了解，可對自由世界的人來說，這個消息，簡直就是對壹直以來傳統觀念和傳統勢力的徹底顛覆！
　　要知道，在自由世界，無論多大的商團財閥，無論多狠的海盜雇傭軍，從來沒有人敢於這樣公然對壹個傳統機甲流派下手！
　　機甲流派的勢力並不大，看起來，他們不過是擁有幾家機甲格鬥館，擁有壹些產業，經營著與機甲有關生意。
　　可是，在自由世界所有人的眼裏，他們是自由世界的象征，是自由世界最古老的組織，也是整個自由世界機甲格局和勢力聯合的支柱。在他們手下，是成千上萬的弟子學員。
　　在這些弟子學員中，有多少是財閥總裁，是幫派領袖，是海盜團首領，誰也不知道。
　　機甲流派早已經在自由世界紮下了根。在他們並不粗壯的枝幹下，是錯結盤繞的恐怖根須。
　　他們獨立，且高高在上，從不介入自由世界的爭鬥。爭鬥只在流派與流派之間！
　　而現在，曾經名列八大流派之壹的幻影流，竟然被壹個二流海盜團襲擊了！雖然早知道幻影流由於核心技法的缺失，已經逐漸沒落。可是，這個消息，依然驚得所有人說不出話來。
　　再聯想壹下惡魔之眼背後的泰流，所有人都明白，這絕不是壹個普通的襲擊事件。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自由世界格局變化的開端和象征。
　　……
　　“這是壹次意外！”
　　瑪爾斯中心城第九大街1260號水瓶銀座，是壹棟灰白色的大樓。或許，用微型太空城來形容它更加確切壹點。大樓高二百六十層，設施齊備，太空城有的生態平衡系統和循環系統，它都有。
　　而太空城沒有的超級環境系統，它也有。走進大樓，就如同走進了森林，清新的空氣還有充足的負離子，讓每壹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感覺到心曠神怡。
　　大樓裏，有自由港最好也是最昂貴的酒店，有最高檔的商場和夜總會。最重要的，自由世界各大勢力，都在這裏設有聯絡處。
　　此刻，在大樓頂層的金橡樹酒店的會議室裏，斯蒂爾曼正壹臉無辜的攤開手，面對數十名流派宗主、長老和各大勢力的代言人侃侃而談：“我們極力避免這壹場悲劇。我們只是得到消息。有壹支商團從勒雷聯邦啟程，目的的是瑪爾斯自由港，船上運載著價值不菲的奢侈品。我們的目標，絕對不是幻影流的老史密斯先生和小史密斯先生。如果我們真的想對幻影流下手的話，我想……”
　　斯蒂爾曼扭過頭，看著坐在壹旁的幻影流宗主老史密斯和科茲莫微微壹笑：“我相信，那艘客船，是不可能逃過我們的剿殺的。而老史密斯先生和小史密斯先生，現在，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
　　和身旁的泰流宗主庫伯交換了壹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斯蒂爾曼悠悠地道：“怎麽樣，兩位史密斯先生這次到勒雷聯邦還愉快吧，有沒有什麽收獲和大家分享壹下？”
　　會議室裏壹片寂靜。老成持重的，還耷拉著眼皮壹聲不吭，年輕的則紛紛交換或驚訝或幸災樂禍的眼神。
　　眼見斯蒂爾曼如此輕描淡寫的轉開話題，科茲莫怒不可遏的壹巴掌拍在桌面上，猛的站了起來：“斯蒂爾曼！商團和護衛艦的艦身上，都有幻影流的影子標誌，妳們會不知道？今天，妳要不給壹個交代，我……”
　　“妳想幹什麽？”斯蒂爾曼似笑非笑的擡了擡眼皮，目光如同刀子般，紮在科茲莫的身上。
　　科茲莫終究年輕，惱怒間正要針鋒相對，卻被老史密斯壹把拉住。
　　“坐下！”壹頭銀發的老史密斯喝斥了科茲莫壹聲，轉頭看著斯蒂爾曼道：“這件事。今天既然已經攤開在桌面上說，斯蒂爾曼團長，恐怕不得不給我們壹個交代。”
　　老史密斯環顧四周，從容的接著道：“瑪爾斯自由港這麽多年以來。可從來沒有發生過海盜向流派下手的事情。現在的流派，嘿嘿。難道可以任人欺負了麽？”
　　科茲莫憤憤的坐下了。他知道，以幻影流目前的情況，是不可能獨自對惡魔之眼海盜團展開報復的。幻影流已經沒落了。而這壹次被劫，更是傷筋動骨。
　　看著自己父親花白的頭發，壹種悔恨懊惱的情緒如同刀子般紮在科茲莫的心口上。如果不是自己在勒雷聯邦拼命催促父親到勒雷成立分館，並且帶領家族精銳傾巢而出的話，這壹次的損失，不會這麽嚴重。
　　家族的長老和弟子，都還安全，可是，這麽多年積累下的家底，已經在這次劫掠中被洗劫壹空。
　　找不到核心技法，又遭受這麽大的損失，現在的幻影流已經人心渙散。以前，那些有錢有權的弟子，還時常來拜見父親，可是現在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連個電話也沒有。
　　現在這場會議，已經是家族最後的希望了。
　　幻影流雖然沒落了，可畢竟還是壹大流派。父親正在把話題往路上引，就是希望讓所有的流派能夠同仇敵愾。惡魔之眼現在能對幻影流下手，將來，就能對其他的流派下手！
　　科茲莫擡眼四顧，壹顆心，慢慢的沈到了谷底。
　　匯集了瑪爾斯自由港各大流派和勢力的會議室裏，正上演著千奇百怪的表演。
　　壹些人咳嗽吐痰，壹些人閉目養神，還有壹些人交頭接耳卻偏偏不往這邊看上壹眼。
　　“這事要怪，只能怪史密斯妳們做什麽事不通氣。”泰流宗主庫伯嘬著嘴唇，吹開杯子裏漂浮的茶葉，滋溜溜吸了壹口，淡淡地道：“這樣的事情，換到泰流身上，也發生不了。誰要是敢對泰流動手，我滅他全家。”
　　庫伯陰狠囂張的話，並沒有引來想象中的喧囂。
　　會議室裏，似乎比剛才還靜。最嚴重的反應，不過是壹些耷拉著眼皮的流派宗主，擡眼看了庫伯壹下。
　　在排名第壹的絕殺流和排名第二的破山流缺席的情況下，的確沒有哪個流派，敢於跟目前排名第三，勢力卻急劇擴張的泰流叫板。
　　“說起來，我還想問問。”庫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壹下接壹下的拍著腦門子，沖老史密斯道：“聽說，妳兒子這次可算是出了風頭了。其實，他丟妳們幻影流的臉，我倒不怎麽在乎。可是，他連咱們所有民間流派的臉壹起丟，這我就不能不問上壹句了……老不死，妳他媽怎麽教兒子的？”
　　“妳說什麽？”科茲莫拍案而起，怒火燒得他眼睛通紅。
　　“我說什麽……”庫伯看也不看科茲莫壹眼，冷笑道：“關妳什麽事，想在這裏說話，等妳幹掉妳家老不死，當了宗主再說！現在，給我滾出去！”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坐在庫伯身旁的幾個人，只冷冷的看著怒發沖冠的科茲莫和咬緊了牙關的老史密斯。
　　斯蒂爾曼悠閑的用銀勺攪動著玉瓷杯裏的咖啡，勺子和杯壁的碰撞中，發出叮當脆響。
　　“這麽說……”老史密斯也站了起來，怒視庫伯：“這次會議，流派聯合會是不準備為我們幻影流說句公道話了？”
　　“妳老糊塗了？”庫伯身旁壹個相貌陰狠的青年輕蔑的壹笑道：“這是妳們和惡魔之眼的事情，要我們給妳們主持什麽公道？他們是海盜，妳難道還想他們把搶去的東西還給妳麽？搶了東西又還，人家吃什麽？”
　　“吃虧就是占便宜。”庫伯微微壹笑道：“人活著就不錯了。妳們幻影流不是還有幾家位置不錯的機甲館麽？反正妳們現在淪落到這個的步，開門也收不了學員，幹脆，都轉讓給我好了。看妳可憐，我給個好價錢，加上妳們幻影流手裏的幾家機甲維修改造作坊和其他產業，大致也夠妳們活下去了。”
　　說著，庫伯轉頭四顧，又把目光落在斯蒂爾曼的身上，敲了敲桌子道：“斯蒂爾曼團長，這壹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在座的其他流派，可不是妳惹得起的。過兩天，把妳搶的東西，拿壹部分出來，給大家分分，這次我們就不追究什麽了！”
　　公然的侮辱，公然分贓。庫伯看也不看老史密斯壹眼。會議室裏壹片寂靜，所有人都神情漠然，沒有人站起來為幻影流說壹句話。泰流，竟是如此囂張的壹手遮天！
　　科茲莫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陷進了肉裏。
　　他明白，在這壹次會議之後，幻影流，將不復存在。
　　“想要我們的格鬥館麽？”
　　科茲莫的耳邊，傳來了老史密斯的聲音。他轉頭看去，發現自己父親昂首挺胸站得筆直：“我們不妨來賭壹場！魔王級格鬥挑戰，幻影流對泰流，我押上幻影流所有的產業，輸了，整個幻影流包括學員和技法在內，全部並入泰流！”
　　“魔王級格鬥挑戰！”
　　連同科茲莫和庫伯在內，所有人都被老史密斯的話驚呆了。
　　那其實不叫格鬥，那叫決鬥！不死不休的決鬥！
　　“父親！”壹直想向庫伯發出挑戰，可是卻壹直在強忍著克制自己的科茲莫失聲道：“妳……”
　　“敢麽？”老史密斯沒有理會科茲莫，他的目光死死盯在庫伯的臉上。這壹刻，老人須發皆張，如同壹只發怒的雄獅。
　　庫伯陰冷的目光直直對上老史密斯，沒有絲毫躲閃，他的嘴角泛起壹絲冷笑：“老狐貍，妳倒是打的好算盤。明知道走出這個門，幻影流就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從此再也不復存在了，妳竟然用這種方式茍延殘喘。魔王級挑戰，要我也壓上泰流的壹切，就憑妳現在的資本，妳也配？”
　　“不過……”庫伯端起了茶杯，搖頭吹了兩口，冷笑道：“我答應妳的挑戰。幻影流，還是連根拔了的好。我看著心煩。”
　　……
　　“幻影流……”剛剛醒來的胖子還有些發懵，壹臉茫然：“這是什麽玩意兒？下流我倒是很明白。”
　　如果不是知道死胖子又熬了壹夜，進行幾艘武裝商船的改裝收尾工作，海倫恨不得把手上的攝影機砸在他的頭上。
　　“上次在首都第壹軍事學院，妳和他們比賽來著……”卡爾轉頭去看海倫：“妳後來采訪的那個家夥，是不是幻影流的？”
　　“是啊！”海倫關掉攝影機，不去拍胖子睡眼朦朧，用手在臉上撓啊撓的樣子，對卡爾點頭道：“叫科茲莫，是幻影流的壹級機甲騎士，上次比賽後，還想找他拜師來著。也在首都纏了我兩天，本來說申請到采訪後，帶他壹起的，結果……這家夥跑去加裏帕蘭了。”
　　“哦……”胖子壹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困惑地道：“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有關系！”剛剛走進辦公室的巴巴羅薩大聲道。
　　胖子嚇了壹大跳，回頭驚疑不定的看著壹臉激動的巴巴羅薩：“妳吃錯藥了……這麽激動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