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九章 刀甲齊練華！

　　齊練華！
　　他的身份很多，春秋十三甲的刀甲！
　　徐鳳年的外公，吳素的父親，大名鼎鼎的西楚書聖。此時站在張燕歌對面的更是像個落魄潦倒的老頭子。
　　春秋十三甲，劍甲李淳罡，刀甲齊練華。
　　不過他與李淳罡不同，只在江湖上曇花壹現，便在沒有了動靜。以至於後來被顧劍棠蓋過了他的名頭。
　　成了天下用刀第壹人！
　　對於他的問題，張燕歌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江湖的武夫不知何故，總是揚劍抑刀，都是殺人的東西哪有什麽高低。”齊練華見張燕歌沒有答話自顧自的說道。
　　“出來吧！”
　　南宮從壹顆樹上躍下……
　　晚上的時候，她自然也發現了齊練華。
　　宋念卿看家，她便跟著壹起來了。
　　南宮站在張燕歌身旁，齊練華看看南宮說道，“他倒是壹心壹意的練刀。”
　　南宮自然能看出眼前老者那壹身恐怖的刀意。
　　“前輩是誰？”南宮忍不住問道。
　　“我是個無名無姓的老頭子。”齊練華開口說道。
　　人家既然這麽說了，張燕歌也不會惹人厭的點明他的身份。
　　南宮發現自己在這裏似乎很礙事，因為她的出現齊練華與張燕歌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了。
　　“妳們聊。”南宮沒好氣的轉身離去。
　　等南宮離開齊練華說道，“妳與小年是朋友？”
　　“嗯。”張燕歌點點頭。
　　“妳知道老夫的身份了吧？”齊練華問道。
　　“知道了，前輩是刀甲齊練華。”張燕歌如實說道。
　　“刀甲？齊練華？”，他瞇眼微笑，“那齊練華這壹生眼高手低，所求甚多，求書法超過古人，求家族興盛，求大楚國祚綿長，求蒼生福祉，結果壹事無成，兩手空空。
　　我現在叫做吳疆！”
　　“吳前輩。”張燕歌抱拳，對這位與李淳罡其名的前輩，他還是很尊敬的。
　　“我將妳隔壁的院子租下來了。”齊練華說道，“聽說妳的字很醜，與我學學字吧。”
　　最後半句話他是用哀求的語氣說的。
　　“算是我替小年他娘謝謝妳，兩次遊歷對小年的保護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張燕歌覺得鑄劍都能學，練練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成。”張燕歌笑道。
　　見張燕歌答應了，齊練華那張枯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晚上張燕歌回去的時候，宋念卿還在等著，見他沒事宋念卿這才睡去。
　　齊練華是那種留給江湖驚鴻壹蹩又銷聲匿跡的人，西楚書聖，壹筆千秋，被譽為篆隸草行楷，皆千年榜眼。
　　但是早年春秋時期，豪閥出身的齊練華是公認天資卓絕的書壇巨子，在大楚朝官至翰林編修，只做些幫姜姓天子書寫誥命文章和碑文祭文的小事，修纂過半部無疾而終前朝史書，因此當時又有齊半部和添花郎的外號，後者暗諷齊練華只會錦上添花無法雪中送炭。
　　至於他和吳素母親是如何相識的，恐怕現在只有當事人知曉吧。
　　張燕歌第二天帶著筆墨紙硯就去了隔壁。
　　自從張燕歌幫宋念卿鑄好劍後，他整日都在專心養劍。
　　齊練華見到張燕歌帶的便宜筆墨紙硯，忍不住念到了大半天。然後他拿出自己準備的筆墨紙硯，讓張燕歌使用。
　　老頭子坐在壹旁嘴裏念叨著，便讓張燕歌寫。
　　應該是壹篇張燕歌沒聽過的賦。
　　晦澀難懂不說，還有好多字張燕歌都不知道該怎麽寫。
　　壹篇下來齊練華看的是眼直抽抽。
　　“下次用妳自己的墨筆便好。”齊練華說道。
　　這是張燕歌第壹次學東西被人嫌棄……
　　晚上齊練華給了張燕歌壹個永字，讓他回去臨摹。吃飯的時候，陳漁叫了三遍張燕歌才去吃飯。
　　宋念卿看了壹眼便知道，不滿的說道，“好好的劍不學，練什麽刀啊！”
　　南宮被那個永字吸引，但她不好意思多看。
　　張燕歌開口說道，“沒事，我問過這字的主人，他說妳有資格看。”
　　張燕歌自然能看出這個永字，便是壹招刀法。
　　但是今天被嫌棄了壹天的張燕歌可不願臨摹出這個字就完事了。
　　“臨摹這個很簡單啊。”南宮覺得自己也有翻身的壹天了。
　　她提起筆輕松的寫下壹個永字。
　　壹直被這個家夥壓在身下……呸！
　　壹直被這個家夥壓了壹頭，今天終於能勝他壹次了。
　　“我發愁的不是臨摹這個字，而是臨摹他的意！”張燕歌說著從南宮手中拿過筆。
　　二人自然難免肌膚相親，張燕歌屏氣凝神，沾滿濃墨後寫下壹個永字。
　　南宮看了壹遍，轉頭就走。
　　有時候學神說自己考試沒發揮好真的別信。
　　張燕歌那個永字早已經脫離了齊練華的桎梏，只不過張燕歌的刀意似乎與他的相比差了些意思。
　　最後張燕歌隨性提著刀，在院子裏練起來自己的刀中八法。
　　南宮臉色難看的站在壹旁，宋念卿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南宮冷聲說道。
　　練了十幾遍的刀中八法，張燕歌跑進屋裏寫下了最滿意的壹個永字。
　　第二日齊練華見到張燕歌就問道，“如何？”
　　張燕歌將自己壹晚上的成果拿了出來。
　　“只臨摹了壹張？”齊練華覺得不應該，這小子字雖然寫的壹般，但是天賦真的沒話說。
　　還是說沒有用心……
　　結果那個永字入眼後，齊練華呆住了。
　　這個永字在他眼中已經極具風骨了，雖然筆力還有些稚嫩。但最重要的是，這個永字竟然吃透了自己刀意。
　　本來齊練華覺得，他只要領悟那壹招刀法便好了。哪裏張燕歌連刀意都學會了。
　　“就壹晚上？”
　　“嗯。”張燕歌笑了。“還正兒八經很認真的壹晚上。”
　　齊練華上下好好打量了張燕歌壹番，“今日教妳行書！”
　　“嗯。”張燕歌點點頭。“說實話，我現在還真覺得這書法有些意思。”
　　“有些意思？”齊練華冷哼了壹聲。“有妳學的。”
　　於是他們二人壹人真心教，壹個拼命學。
　　六個月的時間張燕歌便徹底學會了齊練華的書法。算算日子徐鳳年也該回來了，齊練華便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