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羅叉夜姬，第六回，誣陷五王

　　武三思挺胸直立，抵頭望著這個俏媳婦，見她正自手口並用，壹套壹吮均郢匠揮斤，顯得異常熟練高超，心中暗想：“此女年紀輕輕，便有這種造詣，當真是壹代淫娃，也難為崇訓這小子，弄得滿頭綠巾，還要忍氣吞聲，今日就由我這個家公為妳報仇，教訓壹下妳這個拖漢精。”
　　壹念未完，忽覺靈龜壹緊，壹條舌頭盡抵著馬眼兒亂撥，陣陣酸意直竄上脊骨：“好哇！妳的舔功果然精進不少，真想要吸出來嗎？”
　　裹兒含著巨物擡頭壹笑，旋即又再埋頭苦幹，把住肉棒來回洗舔，直爽得武三思連聲喊妙，欲火愈發強烈，沒待壹曲奏完，忙把裹兒推臥在榻，說道：“快劈開雙腿，好讓妳家公快活快活。”
　　只見裹兒送他壹個微笑，自動大張玉腿，把個嫣紅欲滴的花穴展陳他眼前，膩聲說道：“我的好老公，這樣可以了嗎？”
　　武三思笑道：“怎麽叫起老公來了，倘若傳到我兒耳中，豈不是氣死他。”
　　裹兒微微壹笑：“妳還說，這都是妳為老不尊，連媳婦都不放過，三五七日便來玩人家。”
　　武三思握緊陽物，抵住門戶蹭來蹭去，說道：“妳不要胡扯，這段日子究竟是誰找誰？每次都是妳自己上門，妳別無故冤人。”
　　裹兒不服道：“好呀，第壹次是誰摸入人家的房間？”
　　壹話未完，膣內驟然壹滿。“啊！好深…妳脹死裹兒了，不要這樣猴急嘛…噯，妳真想弄死人家嗎！”
　　武三思猛地闖關，壹放便直抵深宮，只覺分身兄弟如投進熔爐，內中溫暖濕漉，整根肉具，給含箍得密密實實，間發不容，登時爽到極點，旋即拍馬奔馳，提戟奮刺。
　　裹兒經他壹陣疾闖，美得有口難言，搗得百來回，漸見撐持不住，只覺眼前這個家公，實是個神勇將軍，比他那無能的兒子，也不知好上多少倍。
　　武三思眼見她紅暈蓋臉，星眸微張，更添幾分迷人嬌艷，胸前壹對玉峰，隨著動作顛來倒去，著實美不勝收，不由瞧得欲火燒身，直把裹兒殺得片甲不留，教她連丟幾遍，直到她開聲求饒，方勒韁不動。
　　裹兒略壹回氣，緩緩平服下來，嬌嗔道：“看妳不要命的播弄，也不理人家死活，若是給妳弄壞了，看妳如何向兒子交代。”
　　武三思呵呵笑道：“妳便向他直說無妨，說是他老爹弄壞的。”
　　裹兒不知好氣還是好笑，世上竟有這樣的老爹，笑道：“我才沒妳這般不要臉，還有我與妳之事，萬萬不能說出去，要是傳到父皇知道，我無法做人事少，恐怕妳這個腦袋也保不住。”
　　武三思自是知道，也用不著她提點，但他最擔心的，倒反而是那個韋皇後，因她深處後宮，自己不時出出入入，不免受人猜疑，尤其是定安公主的丈夫王同皎，老是跟他作對，壹想到這裏，登時怒氣打從壹處來，便道：“就算妳我不說，難保妳姊姊定安公主的好夫婿不說，我又不是害了他全家，此人就是總愛和我擡杠，妳要擔心，就擔心這個人好了。”
　　裹兒聽得柳眉緊蹙，說道：“當真，我怎地會不知道？”
　　武三思道：“還有很多事妳不知道，這個王同皎，身為附馬都尉，如何說也算是壹家人，但此子竟連嶽母都要出賣，也不知他從那裏探得消息，在外總是口沒遮攔，四下說我和妳母親壞話，要知壹旦傳到妳老爹耳中，到時我死了不打緊，但妳娘可就不同了，這個妳還是小心點兒。”
　　裹兒道：“這件事我會探個明白，倘若如妳所言，我勢必不放過他。”
　　話後便把小嘴貼近武三思的耳邊，柔聲輕道：“瞧來妳還沒滿足，來吧，再好好愛壹下妳的媳婦兒。”
　　武三思笑道：“妳這個小淫婦，才剛剛回氣，這麽快又想要了。”
　　裹兒嗔道：“妳說什麽嘛，人家壹心為妳好，還取笑人家，要是不來便算了，讓我起來回去。”
　　便鼓著嘴兒要起來，武三思當然知她耍性子，便即提槍輕刺，裹兒立即渾身騷爽，咿咿啊啊呻吟起來：“好舒服…這樣又大又硬的東西，真是叫人愛煞吶！人家要…要妳狠狠的搗，把妳這個寶貝兒媳弄死算了…”
　　武三思使出手段，壹面抽戳，壹面握著肉球使勁搓揉，不時把她轉過身子，從後進擊，百般輕狂。裹兒不但千依百順，且越幹越發興致高昂，這樣壹弄，便弄了壹個多時辰，方行拋槍罷戰。
　　次日，武三思壹早起床，穿上紫金朝服，腰圍金玉綬帶，襯托著他那健碩的身材，倒也神氣十足。
　　此刻卯時未到，大明宮的大門，早已兩旁大開。上朝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正沿著長樂坊連袂而來。
　　韋應物曾有“觀早朝”壹詩，道盡大明宮早朝的情景，詩中寫道：伐鼓通嚴城，車馬溢廣躔。
　　煌煌列明燭，朝服照華鮮。
　　金門杳深沈，尚聽清漏傳。
　　河漢忽已沒，司閽啟晨關。
　　丹殿據龍首，崔嵬對南山。
　　寒生千門裏，日照雙闕間。
　　禁旅下成列，爐香起中天。
　　其時雖是初夏，但晨風拂過，仍夾著帶有金桂馨香的寒意。
　　武三思騎著壹匹烏騅馬，直行至丹鳳門才翻身下馬，壹名跟隨的家仆連忙上前把馬牽住，拴在宮門旁的馬槽。
　　武三思大步踏入宮門，跨過龍首渠的白玉雕欄石橋，放眼望去，前面是個寬闊的廣場。武三思挺起胸膛，緩步而行，環觀廣場四周的宮殿，心裏不由湧起壹陣恚憤，想起當年若非狄仁傑從旁阻撓，現今坐在龍椅上的人，哪會是這個窩囊廢李顯。他愈想愈感怨憤難消，臉上的肌肉也不禁繃緊起來。
　　這座莊嚴的皇家宮闕，位於京城東北角，建於貞觀八年，分布著二十四座金碧輝煌的殿宇，掩映在綠樹叢中。
　　皇宮以北，便是碧波蕩漾的太液池。而廣場正中，含元、宣政、紫宸三座宮殿，壹層壹層的排列著，四省、十院，分列左右，宛如眾星環拱，形成大唐的中樞。
　　武三思面向含元殿走去，望著這座巍峨的大殿，心頭不由又湧起壹股失落，此殿是皇帝早朝的地方，百官朝見或奏事，大多集會於此殿。
　　含元殿建修得異常壯麗。皆因此殿屹立在龍首原上，站在殿前遠眺，蒼翠的終南山歷歷在目，繁華的長安城，卻能盡收眼底，直教人心馳神往。
　　走近含元殿，武三思仰起頭來，他見著眼前之物，不禁思潮泉湧，多年來時時喚起他的占有欲，再次浮上心頭。
　　當年武三思的姑母武則天還沒得勢時，他只是市井流氓，在京城人人看不起的地窖子，就連那些妓女們，對他也不屑壹顧。直至高宗登位，立武則天為皇後，堂兄武承嗣才得以赦罪，從流竄地嶺南重返京師，並承繼了祖父的爵位，擢升為宗正卿。
　　自此，武三思的壹生，便開始大大改變了。
　　當武承嗣出任禮部尚書時，他也開始被姑母重用，得了壹個右衛將軍之職，接著在宮中翻滾十幾年，到武則天登上寶座，武三思終被封為梁王。更甚的是，武則天曾想立他為太子，打算讓他繼承將來的皇位。
　　可是身任鸞臺侍郎的狄仁傑，卻對武則天道：“昔年文帝親冒刀林箭雨，平定天下，方建立大唐王朝，倘若陛下把天下交與別人之手，恐怕有犯天意！況且姑母與侄兒，娘與親兒子，這兩者到底誰為較親，已相當明顯。要是寶座由兒子繼承，陛下將來的牌位，仍可擺放皇家祖廟，陪伴先帝，共享香火，世代相傳。不然，若由侄兒繼承，卻沒聽過侄兒當皇帝，會把姑母的牌位送到皇家祖廟的，到那時，豈不是成了沒有血食的野鬼。”
　　武則天聽後，稍有醒悟，不由躊躇起來。
　　壹日，武則天問狄仁傑：“昨夜我作了壹個夢，夢見了壹頭大鸚鵡，可是兩個翅膀全都折斷，不知其意何在？”
　　狄仁傑撫須答道：“鵡與武同音，武是陛下之姓，而兩個翅膀，便是指陛下的兩個兒子；其意相當明顯，倘若陛下起用兩個兒子，這兩個翅膀自可復原。”
　　話後並建議武則天，最好能召回被流放房州的李顯。
　　武則天終於下定決心，聲稱盧陵王李顯患病，派員外郎徐彥伯前往房州，迎接李顯回京醫治，沒多久李顯被封為太子。
　　武三思想到這裏，壹腔怒氣無法平息，氣恨難平，心道：“無毒不丈夫，要光復我武家的天下，莫怪我心恨手辣。”
　　便在這時，壹個年約三十多歲，身穿五品朝服的官員來到他跟前，揖道：“王爺早安。”
　　話聲響起，霎時打斷了他的冥想，武三思望向那人，見是校書郎李悛，不由面呈鄙夷之色，遂點壹點頭算是回禮。
　　李悛卻趨身前來，低聲道：“臣有壹事要告與王爺，可否借壹步說話。”
　　武三思知他是前出納官宋之問的外甥，而宋之問此人，皆因與姑母的男寵張易之有關，被流放至嶺南，當年也算是武家的搖尾份子，不由凝神望了李俊壹眼，見他壹臉誠懇，便點頭與他並肩行到壹旁。
　　武三思邊行邊問道：“有什麽事？”
　　李悛望望左右無人，壓低聲音道：“是有關駙馬都尉王同皎之事。”
　　武三思壹聽，登時眼睛放亮，打起精神來。沒想到此人要說的竟是定安公主的丈夫，也正是自己的死對頭。
　　李悛見他壹臉詫異之色，續道：“小人得知，王同皎將會聯同張仲之、祖延慶、周憬等會對王爺不利。”
　　武三思停下腳步，軒眉望著他，問道：“哦！究是如何？”
　　李悛道：“據知他們秘密集結江湖武夫，打算圍攻貴府，且趁勢揮軍進攻皇宮，罷黜韋皇後。”
　　武三思聽到這裏，大吃壹驚，忙問道：“這個消息從何處而來？”
　　只見李悛遲疑了壹會，訥訥道：“其實這件事…是…是臣的外舅宋之問說的。”
　　武三思大惑不解，宋之問不是還流放在嶺南麽？
　　李悛又道：“臣的外舅已經從嶺南偷偷回到洛陽了，因他與王同皎素有交情，現正在他府中寄住，後聽得他與外人聯絡，方得知此事，外舅想起這是關乎王爺的安危，便著臣與王爺通告壹聲，好作防衛。”
　　武三思撫髯點頭，心想宋之問這人果真是個奸險小人，竟用朋友的鮮血來換取赦免流放之罪。便道：“很好！妳叫宋之問放心，他的事我自會處理。”
　　這時朝堂內外，文武百官愈聚愈多，接著壹陣沈厚的景陽鐘聲傳來，堂內正在寒暄閑聊的官員們，立時清風雅靜，各人匆匆撣服整冠，斂袖屏息，依秩排列，分左右兩路，踏上七折龍尾道。
　　只見文、武兩班魚貫而入，踏著塗紅蓮花方磚，壹個個排列在含元殿前。文臣武將捧笏而立，丹墀兩旁，金吾衛士手執金瓜斧鉞，如同泥塑木雕，壹動不動的凝視殿前的百官。
　　含元殿的兩廊，金絲垂簾倏地掀起，相王李旦與德靜王武三思，領著壹隊衣著華貴，手捧象笏的王公貴戚，分為左右兩行登上側道，走進含元殿。正當眾人排好，壹陣莊嚴肅穆的迎聖鼓樂響起，當今天子李顯將要駕臨了。
　　“皇上駕到…”
　　壹把蒼老尖細的聲音，自殿內傳將出來。
　　隨聽弦管齊鳴，鍾磬大作，卷簾動處，壹群手捧盂、盤，手執孔雀翎羽大扇的宮娥彩女，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接著壹個須發半白，頭戴通天冠，身穿大裘冕，腳踏登雲履的中年天子隨後步出，登上九龍禦座。
　　天子身旁，卓立著壹位手捧犀尾，頭上戴著烏沙樸頭，身穿紫金朝服，腰擊全銙玉帶的太監。
　　壹把尖細的聲音，這時又從太監口中唱出：“文武百官朝見聖皇…”
　　但見眾臣列隊如潮水般湧前，在禦階前跪滿壹地，大殿之內，立時響起如山呼海嘯的朝參之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著眾臣依次奏事。這時，禦史大夫李承嘉站出，捧笏奏道：“臣李承嘉有事上奏…”
　　中宗李顯點頭允許，李承嘉奏道：“臣於洛陽天津橋撕下壹文榜，懇準呈上。”
　　李顯點頭，他身旁的太監走下禦階，接過那文榜遞上李顯。
　　李顯展開壹看，登時龍顏大怒，大吼道：“豈敢胡言誹謗，這是誰貼的？”
　　原來此文乃是武三思派人書寫，文中全是韋皇後和自己奸淫的醜聞，以此事誣陷朝中五王，李顯見著，直看得怒目切齒，咆哮如雷。
　　李承嘉奏道：“臣已查得壹清二楚，並且逮獲張貼之人，據那人說，是敬暉、桓彥範、張柬之、袁恕己、崔玄暐這五人派他張貼。依愚臣看，表面上雖只提及罷黜皇後，實是有謀害陛下之心，臣請求皇上下旨誅滅五人全族。”
　　原來這五人，卻是輔助李顯推倒武家，並取回李家天下的五大功臣，現全皆封有王爵，合稱五王，也是武家的壹大對頭，無疑便成為武三思的眼中釘。
　　武三思與韋後曾在李顯面前謀陷五王，可是李顯總不理會。今次便想出這個法子，偽做文榜，務求把五人壹起幹掉。
　　當初，五王藉著武則天病重，輔助李顯發動政變，奪回李家江山。政變成功後，李顯便任張柬之、袁恕己二人為壹級宰相，崔玄暐為內史，敬暉、桓彥範為納言，壹律封為公爵。那時雖然大局已定，但武家尚未鏟除，洛州長史薛季昶曾對張柬之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張柬之答道：“武家只是俎上肉，他們有何能耐作反。”
　　薛季昶搖頭嘆道：“既然妳這樣說，到那時候，我也不知會死在何處了！”
　　同時縣尉劉幽求也警告桓彥範，說道：“武三思仍留在朝中，恐怕到了後來，咱們連葬身之地也沒有，倒不如乘早下手，免得大禍臨頭，到時後悔已不及了。”
　　武則天王朝已過，武三思能再得勢，主要原因在壹個女子身上。此女子便是上官婉兒，李顯登位之初，不但娶了她為小老婆，且命她處理詔書，撰寫皇家指令，甚為倚重，自此上官婉兒便掌以大權。
　　皆因李顯年紀已老，且色欲過度，無法滿足這個俏嬌娘，她和武三思早就有了壹腿，上官婉兒孤身壹個女子混在宮中，便如立在危墻之下，壹個不慎，隨時會遭韋後的毒手，為了保障自身安全，她不得不討好韋後，遂把武三思推薦給她，武家在宮中的勢力，因此又再度膨脹起來。
　　張柬之到這時候，方開始察覺武家的危險性，不斷勸李顯誅滅武家，免得他們坐大難收，但李顯依然毫不理會。
　　張柬之道：“武則天之時，李性皇族，幾乎給屠殺罄盡。幸好天地神靈庇佑，皇上得以復位，但武氏家族那些浮濫官爵，依然原封不動，臣認為應當眨降其官階俸祿，以慰天下人心。”
　　但李顯這個窩囊皇帝，只是不停搖頭，就是不聽。
　　武家在朝上勢力日增，張柬之等人恐防武三思暗裏陷害，知道員外郎崔湜雖不是武家壹派，卻因公事常在武家走動，便以厚禮結納，好作內應，望能探得武家舉動。
　　但沒料到，崔湜竟是壹根墻頭草，他見皇上對武三思異常信任，便知曉該站在何方，便把張柬之等人的密謀，掉過頭來向武三思和盤托出，還說聽從武三思差遣，武三思見他頗為忠心，便推薦他當中書令，從此成為武三思其中壹個智囊。
　　武三思和韋後得知張柬之的意途，便終日誣陷五人，武三思對李顯道：“他們五人仗著自己功高權重，在朝中橫行霸道，這樣下去，終究對皇室構成威脅，皇上不可不防。”
　　李顯聽得不住點頭，武三思又道：“依我看，對他們最好是施以安撫策略，明是隆升，實是暗降。先把五人全封王爵，並免除他們宰相職務，這樣處理，外表上是尊敬功臣，其實是剝奪他們的實權，免得他們危害朝廷。”
　　李顯點頭認同。
　　終於敬暉封為平陽王，桓彥範封為扶陽王，張柬之封為漢陽王，袁恕己封為南陽王，崔玄暐封為博陵王，皆免除宰相官職，特賜黃金綢緞，雕鞍禦馬。自此武三思權力更盛，稍有不歸附武家的，均予以排斥，中央權柄，盡入武三思手中。
　　李顯聽完李承嘉的說話，登時兩目發呆，壹時難以決定。
　　侍禦史鄭愔見李顯猶豫難決，當即出班奏道：“這五人毀謗皇後，實是罪大惡極，皇上萬不可輕恕。”
　　李顯愈聽愈感氣惱，便即召喚大理承李朝隱上朝，打算就此結案。
　　李朝隱奏道：“張柬之等五人沒經過審判，實不宜定罪誅滅。”
　　另壹大理承裴談，直來便是武家的壹員，聽見李朝隱這樣說，當即奏道：“人證物證俱在，再無可抵賴，應遵照詔書斬首，家產充公，實不必再調查審判。”
　　黃門侍郎宋璟奏請道：“老臣認為該當調查清楚，方好定罪，況且五位王爺曾得皇上賞賜鐵券，承諾赦免十次死刑，若處以死刑，恐人心不服。”
　　李顯聽後，想起自己確有此承諾，沈思片刻，遂下旨各判“無期流刑”把敬暉流竄至瓊州，桓彥範流竄至瀼州，張柬之流竄至瀧州，袁恕己流竄環州，崔玄暐流竄古州；五人家屬子弟，凡年滿十六歲以上，均流竄至嶺外。
　　武三思見李顯不願誅殺五人，不禁眉頭緊蹙，卻又不便當著眾大臣面前力爭，免得他人疑心是自己壹手策劃，讓李顯起疑，只得瞪著銅鈴般的大眼，壹聲不響的暗自氣惱。
　　直至退朝，群臣依次步出含元殿，中書今崔提走近武三思身旁，二人對望壹眼，武三思便知曉他的心意，必定有什麽事與自己商量，當下兩人默然連袂而出。
　　二人走出丹鳳門，武三思和崔提的家仆已經牽馬過來，上了馬匹，崔提才道：“皇上這般心慈手軟，千萬不可回心轉意才好。”
　　武三思鼻哼壹聲：“這老家夥直來便是耳朵軟，我這壹著滿以為壹舉成功，確沒想到宋璟會跑出來攪局，看來此人也不宜留在朝中。”
　　崔提道：“宋璟的事還可以慢慢解決，但眼前最要緊的事，便是這五個人，他們倘若不死，等有壹天返回京師，可真是壹個後患，我這裏有壹計，只是不知王爺可敢去做。”
　　武三思連忙望住他，崔提低聲道：“只要咱們假傳聖旨，派人從後跟上壹刀壹個，到時人已死了，就是皇上問起，便說他們在途中暴病便是了。”
　　武三思聽了微微點頭，沈思壹會，便道：“好！便依妳的方法去做，妳認為有誰能擔當此事？”
　　崔提道：“周利貞如何？”
　　武三思道：“就是那個被眨往嘉州當司馬的周利貞？”
　　崔提點點頭，說道：“此人當年在京之時，深受五王輕視，致被敬暉奏上壹本，把他眨至嘉州。周利貞對五人深仇似海，要他來辦此事，可說是最佳人選。”
　　武三思再三細想，皺眉說道：“雖然此人可行，但他畢竟是朝廷中人，若要他親手幹此事，恐怕有點不便。這樣吧，明兒我上奏老頭子，薦他為右臺侍禦史，隨同五人前往嶺外，沿途監視。到時我另派人從後跟去，逐壹解決，但此事務必做得幹凈俐落，決不可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