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厝火積薪，第四回，冤家聚頭

　　自從那日後，辛钘果然深得裹兒青睞，連連邀宴，二人每次見面，少不免又是壹番雲雨。辛钘要混入他們當中，且要獲得韋後的信任，裹兒便是壹條引橋，辛钘自然加多幾分力，務要讓她心滿意足，舒舒服服。
　　辛钘在宮中這段日子，三不五時，便往衛尉寺跑，去找李隆基打牙撩嘴。這日來到衛尉寺大門，見李隆基正緩步走出來，看見辛钘，便即笑道：“老弟妳來得正好，剛才力士使小太監來說，約我申時在廣運門見面，妳若然有空，就和我走壹趟。”
　　辛钘點頭壹笑，說道：“在宮裏辦事，簡直悠閑得要命，又怎會沒空。只是高大哥單獨約妳，或許是有什麽重要事情，這恐怕不大方便吧。”
　　李隆基搖頭道：“老弟妳怎來得這麽多顧忌，大家都是好兄弟，關起門來，都是壹家人，原無避諱，又打什麽緊，咱們走吧！”
　　辛钘搔了壹下腦瓜子，點頭稱是，突然用手肘碰壹碰李隆基，笑道：“聽說老哥已向妳姑母提親，要娶琖盈姑娘過門，真是可喜可賀的大事。”
　　李隆基微微壹怔，笑著問道：“老弟的消息倒靈通呢，我還沒向外人提過，老弟妳怎會得知？”
　　辛钘道：“老哥妳就不對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不和我說。”
　　李隆基笑道：“不是不說，只因姑母還沒正式答應，致不便說出來。我真是不明白，姑母早就知道我和琖盈的事，卻要推三阻四的，不知她心中有什麽打算。”
　　辛钘道：“會不會是為了她的兒子？我從上官婉兒口中得知，薛崇訓早就對琖盈姑娘有意思，如果真是為了這個，可就有點麻煩了！”
　　李隆基說道：“我也想過這問題。但不管如何，琖盈和我兩情相悅，早已是我的人了，就算姑母反對，我也要娶她過門。況且琖盈並非他們家的人，她本人的婚事，姑母實在無權幹預，只因琖盈住在她府中，我才會與姑母提出，也算是給足她面子了。雖說是提親，其實只是知會她壹聲而已。”
　　辛钘道：“就怕妳姑母為了自己的兒子，卻不和妳說這個。妳要知道，壹來她是妳的長輩，二來她是皇上的親妹，若然她要求皇上為薛崇訓賜婚，那就大大不妙了！以她平素飛揚跋扈的性子，實難保她不會這樣做。依我來看，老哥妳先行和父親商量，由老王爺出面，搶先壹步向皇上提出賜婚，這方為上策。”
　　李隆基聽後，沈思壹會，點頭道：“老弟說得很對，便這樣做。”
　　轉眼之間，已來到含光門街，再往北走，便是廣運門。李隆基問道：“妳和那個小淫娃怎樣？可有什麽進展？”
　　辛钘笑道：“有我出馬，自然不成問題，現在日子尚短，仍沒幾會和韋後接觸，但妳瞧著吧，相信不用多久，我就會成為他們的壹員。”
　　李隆基道：“看來妳挺有信心的。”
　　辛钘點頭道：“以我的本領，還有上官婉兒在旁幫忙，豈有不成之理。”
　　心想：“彤霞化身為上官婉兒的事，還是不與妳說好，便是我說了，恐怕妳也不會相信。”
　　不壹會，二人來到廣運門。這裏是皇城往太極宮的主要通道，進入廣運門向左走，穿過通明門，便是液庭宮。液庭宮是宮女居住的地方，同是犯罪官僚家屬婦女配沒人宮勞動之處，當年上官婉兒和母親便居住於此。掖庭宮北面是太倉，西南面是內侍省所在地。內侍省即宦官機構，也是高力士工作之所。
　　辛钘四下壹望，說道：“怎地不見高大哥…”
　　還沒說完，便見高力士從壹根大柱後探出頭來，低聲道：“我在這裏。”
　　二人見他探頭縮腦的樣子，不由大惑不解，走上前去，見他慌慌張張的望壹下四周，見無其它人，便即向李隆基道：“少卿，今次大事不好了，皇後打算要對付少卿妳。”
　　李隆基聽見，不禁吃了壹驚，忙問道：“究竟是什麽壹回事？”
　　高力士道：“今天早上，我陪同皇後和宗楚客去見皇上，當時奴才站在門外，隱約聽得宗楚客與皇上說什麽“龍池”我壹聽之下，就想起少卿前時把家中隆慶池改名龍慶池，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我就豎起了兩只耳朵，留心他們的說話，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說這件事。”
　　李隆基聽得眉頭大皺，便和辛钘對望壹眼，聽得高力士又道：“當時宗楚客說，皇城裏有壹個龍池，京城百姓近日正紛紛傳言，聽說龍池裏潛藏著壹條真龍。那時皇上聽了，還笑說皇城彈丸之地，能有多大的龍池可以藏得真龍？宗禁客便吞吞吐吐起來，裝作欲語不能的樣子。皇上看見，叫他盡管說就是。”
　　辛钘道：“這個宗楚客可真狠毒，虧他能想出這毒計來。”
　　高士力點頭道：“可不是嗎！他向皇上說，京城百姓的傳說中，興慶坊裏有壹條隆慶裏，隆慶裏之側有壹個隆慶池，李隆基近日將隆慶裏改為龍慶裏，又將隆慶池改為龍慶池。李隆基以龍自居，分明是覬覦九五之尊。”
　　最後這兩句說話，可謂大忌，光是覬覦皇位壹條罪名，李隆基便有滅族之禍。
　　只聽到這裏，李隆基知道這個禍可闖得大了，壹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高力士續道：“這時韋皇後插嘴下來，叫皇上不妨親臨龍池察看。乘著龍氣尚未生成，以真龍克假龍，斷其龍脈龍氣。如發現有什麽蛛絲馬跡，可乘早將龍池壹腳踏平。”
　　所謂壹腳踏平，更是最明顯不過了，就是壹個“殺”字。
　　李隆基低下頭來，不住沈思應付的方法。
　　高力士道：“少卿，奴才要回去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倘若被韋後的人看見就不妙了！”
　　李隆基點頭道：“今次多得妳前來通知，力士妳快回去吧，我自有方法應付。”
　　高力士說了聲小心，便即匆匆離開。
　　辛钘問道：“老哥，妳道皇上會來看嗎？”
　　李隆基嘆道：“皇上對他們向來言聽計從，何況是牽涉到他的皇位，又怎會不來，但要怎樣應付，真是令人頭痛。”
　　辛钘道：“原來妳還沒想到對策。這樣吧，我通知上官婉兒，叫她壹同前去，在皇上跟前，她的說話多少有點分量。”
　　李隆基亦有同感，點頭稱是。辛钘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她。”
　　過了兩天，中宗李顯、韋皇後、安樂公主，還有彤霞化身的上官婉兒等人，果然臨幸隆慶坊。宗楚客以護駕為名，調集了大批羽林軍，把隆慶坊圍得密密實實。
　　李隆基沒想到他們會來得如此快，還好早得到消息，要不肯定措手不及。李隆基忐忑不安地，引領著府中眾人在大門口接駕。站在韋後身旁的高力士垂首而立，偷偷向他使個眼色，李隆基當然會意。
　　李顯等人在廳堂坐了片刻，即移駕龍慶池。龍慶池只有十多畝，環境雖然優雅，四周浪恬波靜，但並不算大。李顯立在池邊，既未見金光耀眼，也未見雲霧升騰，只是壹座十分平常的池塘，與禦花園的昆明池相比，這裏充其量算是個小魚塘，哪裏藏得住什麽蛟龍。
　　李顯皺起眉頭，正要訊問李隆基關於外間的傳言，想看他怎樣回答，怎料仍沒開口，便聽得裹兒在旁哈哈大笑，指住龍慶池道：“哥哥這個池塘也太沒氣勢了。妳見過我的定昆池嗎？四十九裏見方，天水相連，壹眼望不到頭，這才是皇家的氣派嘛！”
　　李顯和韋後聽見，都點頭壹笑，彤霞笑道：“別說公主的定昆池，光是昆明池，已不知大上多少倍，依我來看，這裏恐怕連水蛇也養不活。”
　　她這句說話，表面像是笑語，暗裏卻為李隆基解難，更將氣氛緩和起來。眾人聽見，盡皆含笑點頭。
　　說到定昆池，龍慶池確實難以相比。當年裹兒和她的姐姐長寧公主比富，二人競相燒錢圈地，房子建完壹棟又壹棟，全都建築精巧，工程浩大，媲美琳宮梵宇，姊妹二人，壹時難分勝負。裹兒突發奇想，請求李顯把昆明池給她，作為她私人湖泊。昆明池位於長安近郊，乃漢代鎬池故址，向來魚獲極豐，養活了不少長安百姓，李顯以此為由，委婉拒絕。
　　裹兒壹氣之下，立即在長安四處踩點，終於給她看中壹塊地皮，便即強行趕走當地老百姓，挖出壹個比昆明池還大的人工湖，取名定昆池，這件事情，長安無人不知。
　　李顯雖然聽了上官婉兒的說話，仍是不放心，遂與李隆基道：“妳這個池塘確實不象樣子，朕賞錢壹萬與妳，叫人將池子疏浚壹番，朕過些時日再前來釣魚，妳就看著辦吧。”
　　李隆基唯唯遵命，但心中明白，疏浚是假，要斷了他的王氣和龍脈是真！李隆基暗想：“今天若非上官婉兒在場，韋後和宗楚客勢必雞蛋裏挑骨頭，故意挑剔，豈不要了我的命？”
　　李隆基不由越想越窩火。
　　辛钘得知李顯開動大軍前往隆慶坊，心裏忐忑難安，便即脫下官服，換過衣衫趕去，若然李隆基出了事，也好及時想辦法解救。
　　當他來到隆慶坊，只見四處都是衛兵，個個枕戈待命，將整個隆慶坊圍得水泄不通，看見如此陣仗，更多了幾分憂慮。他在宮中只是個四品殿中少監，人微言輕，自當無法進去，只好躲在壹旁探頭探腦。
　　轉眼過了壹個時辰，辛钘越來越心焦，不住搔頭抓腮，暗罵道：“怎地這麽久還不出來，莫非出事了？不會的，不會的，有彤霞在旁，應該不會出亂子，但韋後可不是壹般貨色，倘若皇帝老子聽了她的唆哄，豈不糟糕！”
　　便在他發急之際，忽見皇帝車駕由數百名衛兵開道，緩緩從坊裏出來，皇後、公主的鳳駕車乘同時緊隨其後。辛钘瞪大雙眼看著，終於看見李隆基領著府中上下出門送駕，辛钘壹見，實時放心下來。
　　待得衛兵盡去，辛钘從墻角走了出來，眼見李隆基等人轉身回去，正想追上前問個端的，便在此時，突然壹聲嬌喝自身後響起：“臭兜兒！看妳今次還跑到哪裏。”
　　辛钘猛地回頭：“誰在叫我…”
　　壹看之下，登時驚叫起來，回身拔腿便跑，怎料才壹轉身，已見兩個大漢攔在當路。辛钘想也不想，使起飛身托跡，打算從二人身旁搶出去，怎料眼前綠光閃現，壹團光幕擋在身前，辛钘立腳不住，壹頭撞個正著“碰”的壹聲給反彈回來，險些壹跤坐倒。
　　這壹驚當真非同小可，辛钘定壹定神，發覺身前背後站著四人，手執兵器，已將他團團圍住，辛钘四下壹看，暗暗叫聲糟，心想：“紫瓊所說不錯，這門八陰氣波果真厲害！看來這些人都是天魔宮十虎將化身。”
　　壹個少女疾步上前，扠腰罵道：“好小子，今日妳就是背生雙翼，也難飛出我手掌心。”
　　這個少女並非是誰，正是天魔羅的愛女霍芊芊。壹年多來，她領著幾名手下，跑遍大江南北，四處尋找辛钘，不想今日冤家聚頭，終於被霍芊芊尋著。
　　辛钘見她睜大雙目，板著壹張俏臉怒瞪過來，不由火起來，罵道：“臭皮娘，我與妳毫無拖欠，為何鬼纏身似的，總是纏住我不放？”
　　霍芊芊壹聽，更是怒不可遏，戟指道：“妳還敢說沒欠我！”
　　辛钘側頭壹想，隨道：“大小姐妳可有記錯，我到底欠妳什麽？”
　　霍芊芊踏步上前，鼻頭將要抵到他下巴來，擡頭瞪眼道：“妳吃了東西不付賬，這算不算欠我。”
　　辛钘搔了壹下腦袋，心裏稀裏胡塗，問道：“我和妳有壹起吃東西嗎？怎麽我想不起來！”
　　霍芊芊撅著嘴，說道：“妳當日在天魔宮吃了我，為何不付賬？要不我怎會沒懷下妳的龍種。我現在和妳說，這筆賬妳休想耍賴皮。”
　　辛钘聽得哈哈大笑：“妳說話要放清楚壹點，當日是妳擄…不對，該說是請我到天魔宮，妳有聽過請客會要客人付賬嗎？”
　　霍芊芊發橫起來：“我不理…”
　　指著辛钘慢慢退後幾步：“臭…臭兜兒，我再問妳壹句，妳到底跟不跟我走？”
　　辛钘實在不想和她再歪纏下去，必須盡快尋求脫身之計，但現在給他們四面圍住，要突破那門八陰氣波，確實並不容易，該如何是好？靈光壹閃，想起自己在花雨山和他們交手的情景，當時壹招火炎掌劈出，同樣被八陰氣波擋了回來，但相方同時被反彈的氣流震開，證明那股氣墻雖然難破，但以雙龍杖的威力，想要打出壹道缺口來，相信並非難事。當下搖頭笑道：“傻子才會跟妳走！妳想奪我龍精，恐怕沒這麽容易。”
　　霍芊芊氣得俏臉泛紅，叫道：“給我把他押回天魔宮。”
　　壹聲令下，只見四個魔將倏地擺開架式，其中壹人猛地搶到辛钘跟前，五指成爪，向他肩膀抓去，出招剛勁猛捷，大有穿墻破壁之勢。
　　辛钘早有預備，使開雙龍杖步法，微微斜身滑步，便已避開那壹抓，從後腰抽出那對雙龍杖，右杖順勢橫掃而出。
　　那名魔將反應奇快，只見辛钘手臂壹動，立即縮手退身，杖端在他胸前壹寸左右掠過。辛钘暗叫壹聲好，沒待杖勢去盡，手腕疾翻，雙龍杖壹個回轉，直砍他肚腹。
　　每根雙龍杖才只有八兩重，比之壹般兵器靈活得多，其速度更快上十倍有多，這就是雙龍杖的優點。當年忉利神龍和齊天大聖鬥足三日三夜，便是以輕避重，以快打快，壹到近身搏鬥，就連那根二丈長，萬多斤重的金箍棒亦無法奈何他，都是這個原因。
　　辛钘這招來得好快，那名虎將尚未反應過來，雙龍杖已然砍到，忽聽得壹聲沈實巨響，壹柄鬼頭刀從旁遞將過來，把雙龍杖架開。鬼頭刀雖然擋開了辛钘這壹擊，但已震得手臂酸麻，虎口破裂，立時把持不住，只聞得“瑯珰”壹聲，鬼頭刀落下地來。
　　兩名魔將又驚又怒，連忙往後躍開幾步，生怕辛钘乘勢追擊，接著二人猛喝壹聲，同時發掌“嗤嗤”兩聲，兩道紫色光芒徑往辛钘疾射而去。
　　霍芊芊看見，知道這是魔門絕技“破天掌”威力無儔，莫說是凡夫肉胎，就是天兵神將，也難以抵擋，現見二人雙掌齊發，怎能叫她不驚，當即大叫起來：“使不得…不要傷害他…”
　　但招式已出，又焉能叫回來。辛钘看見兩團光球直湧過來，其勢洶洶，再也無暇多想，霍地把雙龍杖扔高尺余，大喝壹聲，運起掌握五雷神功，壹招金光掌隨即推出，再把雙杖接回手中。
　　轟的壹聲大響，登時光芒四竄，強烈的氣流反彈而回，辛钘退了兩步穩住身形，而那兩名魔將給氣流壹撞，在地上連滾幾個筋鬥，才停了下來。霍芊芊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怔怔的望住辛钘，不知是驚還是喜，她萬沒想到，只是沒見他壹段日子，武功會變得如此厲害。
　　壹招金光掌，辛钘已將包圍網打出壹道缺口，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事。”
　　腳下壹移，神功頓生，正要動身走人，豈料眼前綠光暴現，再次被八陰氣波擋住去路。
　　辛钘心頭火起，暗暗默念咒訣：“罣罔隱丕，渣宇剞管。”
　　咒畢法成，掄起龍杖直砍了過去。這“管”字訣足有二千斤之力，這壹杖擊落，真個石破天驚，那魔將雖有八陰氣波護身，卻難以承受這下重擊，壹聲悶哼，人已直飛出壹丈開外。
　　這次牛刀小試，果然吹糠見米。辛钘實時雀躍三尺，心中大定，突然聽得身後壹聲怒喝，便知有人從後偷擊，辛钘猛地回頭，壹團紫光已撲面而來，出掌抵擋已然不及。辛钘也不多想，使起雙龍步法，見他斜身踏步，便已避了開去，接著壹個回身，橫杖揮出。那名魔將知道厲害，不敢和他硬接，連忙抵頭避過。
　　辛钘壹招不中，下壹招又起，接著大喝壹聲，雙杖連環，立時棒風呼呼，杖影重重，將那魔將盡數籠罩在雙杖下。
　　壹輪猛疾的攻擊，已逼得那魔將手忙腳亂，全無反擊余地。其實辛钘招式雖然快，卻無傷害對手之意，他知如果殺傷了對方，無疑是公然和天魔宮為敵，現在單是羅叉夜姬已經難以對付，倘若再加上天魔羅霍幽，可就更麻煩了，是以每壹杖擊出，均留下壹手，只在魔將身周掠過，饒是這樣，如此淩厲絕快的杖法，實在教人眼花繚亂，不能不避。
　　幾個起落，那魔將已連氣也喘不過來，邊避邊退，對著如此迅捷的杖法，實不知該當如何拆解。那魔將親眼看見剛才的情景，知道八陰氣波雖然可以護身，卻難以抵擋他的重擊，但眼前委實兇險之極，為求自保，只好運起八陰氣波，打算硬受他壹杖。
　　辛钘見他使起八陰氣波護住全身，微微壹笑，當即停杖不再進攻，往後躍開，向霍芊芊笑道：“臭丫頭，妳現在該知道本大爺的厲害吧，想擒我回去，門都沒有。老子不和妳玩了，後會無期…”
　　話聲壹落，身形壹晃，已在數丈之外。
　　霍芊芊聽得連連跺腳，銀牙壹咬，高聲罵道：“死臭兜兒，我絕不會饒妳…”三個魔將剛從地上爬起身來，看見辛钘如此神勇，不由互望壹眼。霍芊芊瞪大美目，指著四人道：“全都是沒用的東西，看見妳們就生氣，都給我滾回天魔宮去，不許再跟住我。”
　　四個魔將垂下頭來，其中壹人道：“公主妳呢？是否和咱們壹起回去？”
　　霍芊芊怒氣未息，罵道：“誰要跟妳們回去，我要找那臭小子算賬。妳們聽著，回去不要亂說話，尤其今日的事。不過妳們若不怕受責罰，說出來也不打緊，我爹如果知道妳們保護不周，且被人打個落花流水，後果怎樣，妳們自己去想吧。”
　　那魔將訥訥道：“那小子這樣厲害，公主獨自去找他，我怕…”
　　霍芊芊雙目壹瞪：“妳們真是蠢得緊要，他要害我，剛才就出手了。他是怎樣的人，我比妳們都清楚。還待在這裏作甚，還不快些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