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道由來

　　天道到底為何物？
　　這大概是每個修士都會思考的問題。
　　從已知的層面看，它是整個乾坤運轉的基礎規則，並非意識。
　　但從修行的表現看，天道又有著明確的意識，雖然這意識表現如此淡泊，卻又確實存在著。
　　這也讓所有修士都疑惑，即便是修天道的寧夜，到現在都沒能得到壹個清晰的答案。
　　相比之下，反倒是觀星子，這位精擅天演之道的亙古主宰，對此方面更有權威。
　　這刻聽寧夜如此問，觀星子也輕笑起來：“這個問題，我坐關百萬載，至今也難有壹個清晰答案。或者說，答案太多，我也不知道該是哪壹個。”
　　“那就隨便說說吧。”
　　“唔。”觀星子摸了摸下巴。
　　忽然擡手對著茅草屋外壹指。
　　就見茅草屋外，星河深處，無數碎星紛紛聚攏，形成壹片龐大星界，只是這星界本身凝聚的並不嚴密，亂石交錯，錯綜復雜。每壹塊星石都彼此相近，又不完全連接，以某種神秘的能量相互影響，最終構成這個仿佛蜂窩壹般的星界。
　　接著再壹指，就見那蜂窩星界內已開始風雨雷電交加，隨時光輪轉，其中壹塊亂星石上，生命開始誕生。
　　起初只是壹些最低等的生命，但是隨著時光推移，不斷演化，漸漸便形成了適應此間星界特點的各類生命形態。
　　接著，修士開始出現了。
　　不過觀星子並沒有在蜂窩星界中給予多少靈氣，所以這小星界中的修士，並不修靈，而是另辟蹊徑。這方星界因為是碎星凝聚而成，並無星核，質量較輕，且多散亂，而空間能量則充沛。
　　所以此間修士修的赫然是壹種空間道法。
　　是的，空間之道。
　　他們從最初開始就是在修道，而非修法。
　　這使得此間星界中的修士，幾乎個個精擅挪移之術，在星界中來去縱橫。
　　時間飛快流逝，很快，這裏的修士已達到了壹個相當程度的高度。
　　這時星界也開始制約他們，讓他們上升無路。
　　他們開始嘗試走出祖地，去探尋更加廣袤的空間。
　　但他們的探尋，也只是走出那塊養育自己的亂星石，所去之處，依然是在整個蜂窩星界範疇內。
　　這個時候，蜂窩星界的其他星石上也開始誕生生命，並不斷成長。
　　於是隨著探索區域的增加，各星石的生命開始碰撞，戰鬥。
　　看到這壹幕，寧夜有些明白了。
　　這蜂窩星界，大抵就相當於他們所在的這壹方乾坤宇宙，而蜂窩星界上的每壹塊星石，就對應了此間乾坤的各處星界。
　　那些渺小的生命，無法脫離蜂窩星界的範疇，而只是以星石為基點，縱橫跳躍著，戰鬥著，廝殺著。
　　壹如此間乾坤中存在的壹切。
　　但是很快，寧夜就發現不對了。
　　壹個黑色的光點正在蜂窩星界的正中生成。
　　有點象無極道主的無極道，但是又有不同。
　　它在緩慢的擴張，擴大，帶著深邃的黑暗。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蜂窩星界上的所有生命，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這黑色區域的擴張。
　　他們依然在縱情殺戮，壹些星石上的生命更是咆哮出類似統壹星羅萬界的話語。
　　而伴隨著無間斷的血腥與狂熱，是黑色區域的進壹步擴張，直至漸漸彌漫到整個蜂巢。
　　然而蜂巢中的存在，依然壹無所知。
　　仿佛這黑色的區域，與他們完全無關壹般。
　　接著，寧夜看到黑色區域中，壹些蠕動的黑影出現了。
　　這些黑影悄然蠕動著，時不時就會揮動壹下觸手般的存在，將某處星石上的生命拉入黑暗中。於是黑暗吞噬那生命，將其徹底墨化。
　　黑色區域的能量還在不停的擴張著，甚至開始將壹處處星界都染成黑色。
　　這時，蜂巢中的生命終於察覺了。
　　它們驚恐呼喊，尖叫，抵抗，戰鬥……
　　黑與白交混，形成壹片混亂駁雜的局面。
　　而黑色，卻還在肆無忌憚的擴張著，並最終取得勝利。
　　於是整個蜂巢就化作壹片黑暗，接著就是腐朽，潰爛……直至自我滅亡。
　　壹處星界，就這麽徹底消失了。
　　留下壹個巨大的空洞，告訴寧夜，這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實。
　　“呼！”寧夜輕吐了壹口氣。
　　他現在有少許明白了。
　　“所以，反界也是這麽來的？它滋生於人心中的陰暗，若瘟疫傳播？”寧夜問。
　　“也許吧。”觀星子回答：“這只是我的壹次演化而已，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是，至少沒有說明天道存在。”寧夜回答。
　　的確沒有。
　　自始至終，寧夜沒有看到半點天道意識。
　　觀星子卻笑道：“真的沒有嗎？”
　　寧夜怔了怔：“妳就是天道？”
　　觀星子呵呵笑了起來：“我說過，答案有很多。這的確是其中壹個答案。”
　　“也是我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寧夜回答。
　　是啊，如果此間乾坤，和那蜂巢星界壹樣，也是某個大能隨手為之的存在，那就太可怕了。
　　寧夜可不想自己千辛萬苦，卻發現自己只是走出了新手村。
　　但是未來命運如何，誰能知道呢？
　　想了想，寧夜道：“其實也是可以有別的答案的。”
　　觀星子手壹揮，那意思妳來。
　　寧夜便出手。
　　隨著他的出手，又是壹個蜂巢星界誕生而出。
　　不過這壹次，寧夜為這個星界附加了大量的靈氣。
　　這使得這處星界不是上來就修道，而是修靈，走上了和此間乾坤差不多的道路。
　　隨著生命的演化，壹個個修士再度出現。
　　他們最終也成功突破了星石限制，開始走向外界，“跨星域”的戰爭也再次不例外的出現。
　　接著就是那代表反界的黑色區域。
　　陰暗壹面的出現，幾乎是無可避免的。
　　但是和之前不同，就在這壹方蜂巢宇宙中，當正反兩界開始交戰之時，這壹處蜂巢卻輕輕動了壹下。
　　那些雜亂無章，自動輪轉的星石，悄然分開，以某種特異的形式重新勾連。
　　而這種泛及整個“乾坤”的變動，對於乾坤內的存在而言，完全是沒有任何察覺。
　　隨後，壹道虛影出現在蜂巢之上。
　　它看起還真象壹個巨大的蜂巢，到處都是坑坑點點，而在最上方的兩個坑洞中，忽然閃現出些微光芒。
　　便如眼睛。
　　對著寧夜和觀星子，眨了壹眨。
　　寧夜微笑：“這也是壹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