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要去報警！

第二天，雪綺還是沒有開門，整整壹天，她都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有時候，我會聽到她的哭聲從房間裏傳出來。聽著房間裏穿出來的陣陣哭泣聲，我也覺得自己的心中像是被刀切割著，能滴出血來。
　　我根本就安慰不了她，因為這壹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是兇手，我是罪犯，我是罪魁禍首……我根本，就沒有可能得到她的原諒。
　　那天，雪綺壹直沒有出門，中午的時候，我把做好的飯菜放在房間的門口。可是，直到傍晚，門口的飯菜也還是原封不動。
　　直到深更半夜，我才發現門口的飯菜消失了。我知道雪綺出門過壹次了。
　　第三天，雪綺出門了，可是那壹天，她壹句話也沒有和我說。
　　時間壹天天過去，雪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壹個人哭泣的日子也漸漸少了，大概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內心的悲痛也終於慢慢平息了吧。
　　她沒有離家出走，沒有離開我，依舊是呆在家裏面，和我兩個人相處著，雖然她幾乎不和我說話。
　　我知道她不是因為原諒我，而是因為她舍不得我，舍不得和我之間的18年感情，也舍不得這個家，所以她才留在這裏。而且她也沒有經濟能力壹個人在外面生存下去。高三的暑假很短，沒有壹個星期，雪綺就不得不上學了，雪綺上學那天我送她去學校。雪綺的高中和初中式同壹所學校，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那所學校的高考升學率這幾天呈上升趨勢。
　　送她去學校的時候，我不停地問著雪綺書包準備好了沒有，這個帶了嗎，那個帶了嗎，可是雪綺只是面無表情的嗯壹聲，然後不和我多說壹句話。
　　晚上打的回到家的時候，雪綺就會自動睡到隔壁的房間去，把自己壹個人鎖在房間裏，不和我多說壹句話。
　　那時候，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痛徹心扉。不管我怎麽對雪綺說好話，可是只要她看到我的臉，她就不會和我多說壹句話。
　　那時候我真的自責到了極點，甚至想，難道雪綺以後再也不會和我說話了嗎？
　　日子壹天天的過去，距離那壹次的事情之後，轉眼間就過去了幾個星期，我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雪綺之間的關系會慢慢的修復，但是我錯了……
　　幾個星期後的壹個晚上，雪綺的高中班主任老師給我打電話來，跟我說雪綺的事。那時候我以為雪綺把我對她做的事在學校裏公開了，甚至懷疑警和諧察在了來抓捕我的路上。那時候我甚至都做好了思想準備，可是當我平靜地聽完雪綺班主任老師的話之後，我卻很驚訝。因為班主任老師告訴我說，這段時間來雪綺上課心不在焉，成績也是不斷劃破，壹落千丈，而且已經連續三天經常曠課了，今天她都沒去學校。
　　那時候，我真的又害怕又驚慌。雪綺怎麽會這樣？從小到大，雪綺壹直都是壹個非常乖巧聽話的好孩子，很多事情她都不需要我多說，她對我也是百依百順的，可為什麽會做出這種逃課曠課的事情來？我真的不敢相信。
　　但是很快我就深深自責起來，我知道這壹切都是我醞釀而成的，她壹定是因為我對她的傷害而傷心欲絕，才開始做出這樣讓人心灰意冷的事情。我只好騙雪綺的班主任老師說這幾天家裏出了點事情，雪綺有親人去世了才會這樣，然後暫時瞞過了雪綺的班主任老師。
　　我非常擔心，班主任老師說雪綺逃課了，那她會去哪？難道她會像當初的唐夢嫣壹樣和其他的男生去鬼混，變成壹個吊兒郎當的小太妹，敗家女？她會不會想不開而做出壹些極端的事情？
　　我真是越想越害怕，心裏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甚至比當初雪綺第壹次離家出走時還要害怕。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雪綺，只能在家裏等著。
　　我想如果雪綺出了什麽事的話，我會壹輩子都無法原諒我自己，永遠永遠……
　　那天我沒去公司，壹直在家裏等著，祈禱著雪橇不要出事，能夠平安回來。
　　終於等到晚上9點半，別墅外傳來了開門聲，雪綺背著書包從外面走了回來，進了別墅後雪綺看了壹眼坐在沙發上的我，沒有說話，她二話不說就上了樓。
　　看到雪綺不和我說話，我先從沙發前站了起來朝她走去。
　　“呂老師今天打電話來說妳這幾天都沒去上課。妳跑去哪了？”
　　雪綺看了我壹眼，卻什麽也沒有回答我，只是頓了壹下後繼續往樓上走。
　　我上前幾步，抓住了她的胳膊，語氣擡高了幾分，帶著幾分的怒意：
　　“我問妳這幾天都去哪裏了？！跟誰在壹起！說！！！”
　　沒想到雪綺的反應居然比我還要激烈，她像是點燃了的油桶，朝我撒氣：
　　“別碰我！妳別來管我！”
　　那壹刻我真的被雪綺給震驚到了，因為從小到大，雪綺都沒有這樣兇狠地對我頂嘴過，從來都沒有。我真的不敢相信有壹天雪綺居然會這樣對我說話。
　　我看著雪綺怒氣洶洶的臉，震驚了。
　　雪綺甩開了我的手，然後順著樓梯走了上去，又想像往日那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我急忙順著樓梯追上去，壹直在她跑回房間之前攔在了門口不讓她進去。
　　“綺綺，不要這樣好嗎？爸爸我真的很擔心妳。真的。綺綺，這幾天妳到底去哪了？告訴爸爸。”
　　面對我柔和的語氣，雪綺卻依舊是冰冷地看著我，然後淡淡地回答我：“我這幾天不想去學校，就去城西拍了兩個廣告。妳別來管我。”
　　雪綺的語氣非常冷淡，而我也是看著他，壹時失去措辭，兩個人之間都壹時間陷入了漫長而尷尬的沈默。雪綺好像真的在生我的氣，生了這麽多天的氣，她似乎還是沒有走出陰影。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這樣下去，雪綺也遲早會變成唐夢嫣那樣，毀了她壹生，我也會為此而懊悔壹輩子。
　　我看著雪綺躲閃的眼睛，然後說道：
　　“那好，那妳去哪裏，爸爸我也跟去哪裏。不管妳跟誰在壹起，我也跟著妳。”
　　沒想到聽到我這麽說，雪綺之前還冷若冰霜的臉立刻因為憤怒而慢慢地漲成了血紅色。
　　“妳……爸爸要是妳這樣，我就報警！”
　　報警。
　　雪綺她居然說要報警。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壹陣揪痛。
　　深深的自責讓我感到渾身無力。
　　“綺綺，如果妳真的這麽很爸爸我的話，妳去報警也沒關系……對妳做的這些事情，爸爸真的很後悔很自責……這段時間爸爸壹直在懊悔。如果妳覺得報警能讓妳心情好過的話，妳去報警吧……”
　　聽我這麽說，雪綺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我。
　　我們兩個人之間，壹時就那樣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
　　好壹會兒，她還是冷冰冰地對我說：
　　“我明天會去學校的。”
　　之後，雪綺就從我旁邊走過，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再次關上了門。
　　這幾天，雪綺都是在壹樓的洗手間洗的澡，而不是我臥室的洗手間。
　　那天壹整晚我都在擔心著雪綺，在床上翻來覆去，用枕頭壓著自己的腦袋就是睡不好。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的，而雪綺也起的很早，那天，雪綺連招呼都沒有跟我打就去了學校，她是自己打的去的學校。這幾年來雪綺拍了十幾個廣告，也賺了不多的幾萬塊錢，這些錢她壹直存著沒用，但是現在她開始用了。為的，就是不想在經濟上依賴我。也可以避免和我說話。
　　那天我給雪綺的班主任老師打了電話確定她去了學校上課後我才放心，之後的幾天，我每天都會給雪綺的班主任老師打電話，詢問雪綺在學校的狀況，確定雪綺有在學校，而且作業上交及時後，我才稍稍放心壹點……
　　那天雪綺回到家之後，我繼續註意著她，註意著她的壹舉壹動，每當她開始有些反常的舉動的時候，我就會勸告她，盡管她根本不聽我的，但是我還是盡我所能地對她說著好話，想融化她那如冰雪般冰冷的心。
　　但是我感覺到，雪綺依舊無法原諒我對她的所作所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恨我，或者是恨我到了什麽程度。雖然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可是我看不透她的內心。但是，不管怎麽恨我，雪綺都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雪綺就是這樣的女孩，從就是，她柔順聽話又乖巧，從沒看過她傷害其他人，甚至連小動物也是。
　　但也正因為雪綺是這樣的女孩，我才會更加自責自己。
　　我後悔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樣可謂是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真的很後悔……
　　每晚夜自修回家，她看到我在客廳，就會頭也不回的上樓進房間將自己關起來。
　　當然，她也不可能永遠躲在房間避著我。隨著日子的推移，她最後還偶爾會來到大廳，坐在沙發最遠離我的另壹頭，將電視轉到她想看的節目，只是，還是不跟我說話。
　　那時候，我和她之間真的非常沈默，這對於我和她來說都是非常可怕的煎熬。雖然雪綺不會離開我，但是我和她之間，真的是形同路人。
　　但是有時候坐在沙發的壹頭，看著她的側臉，看著她玉頸後烏黑的長發，還有那胸部的優美曲線，以及平滑的小腹，下體和大腿的時候，我卻依舊會忍不住產生壹些遐想，壹些男人才會有的幻想……我會想起那個晚上我進入雪綺時的感覺……那種溫暖，狹窄，濕潤的感覺，還有那種刺激感和興奮感……雖然當我理智恢復時會忍不住扇自己耳光，但是，有時候，我真的會忍不住那樣想。
　　當然，更多的時候，我還是懷念當初和她完好如初的溫馨時光。想起雪綺從小到大的活潑可愛的模樣，想起她甜甜地叫我papa的時光，還有聽話地幫我端盤子、洗衣服的時光。
　　我知道，我必須克制住自己的這種欲望。不然，邪火只會再壹次控制我，我只會做出更加嚴重，犯下更大的錯誤。
　　很長壹段時間裏，我發現雪綺的著裝開始變得妖艷起來，她開始塗眼線，她開始每天都化妝，她開始漸漸地有了點成熟女人的韻味……
　　我和雪綺之間僵持的日子還在持續……
　　直到有壹天，雪綺回到家時臉色就蒼白，不住地咳嗽著，那時候我在大廳裏看到她，她依舊壹言不發地上樓關門。可是她的門壹直關著，咳嗽聲卻是不停地從房間裏傳出來。那時候我真是又後悔又心急。雪綺不開門，唯壹的鑰匙又在房間裏，我情急之下，居然用肩膀去撞房間門，重重地撞開了雪綺的門進了她的房間後，我才發現雪綺正軟綿綿地躺床上，手搭著額頭，臉色慘白，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