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容後再議

　　“幹得好！弗拉德科夫已經完全可以出師了，黑焰騎士團在某些方面已經完全可以獨當壹面，雖然他們在實力上看起來還不如三大騎士團，但是我要說的是，在許多方面三大騎士團遠不及黑焰騎士團的處理手段，他們處理事情的方式太過於教條僵化，已經越來越不適應這個變化的社會了。”
　　柯默十分滿意的點頭，現在自己還沒有精力與亞述人去爭奪霧花丘陵這片太過偏遠的地域，但是幾十萬精靈可是壹個相當可觀的勞動力人群，他們與半獸人和野蠻人不壹樣，在體力上他們遠不如半獸人和野蠻人，但是在精細活計方面他們卻遠遠勝於半獸人和野蠻人，在大陸上，他們和矮人壹樣都是受凡人歡迎的種群。
　　尼科西亞的發展已經進入壹個新的階段，在高加索固然還大量需要重體力勞動力，但是在荷馬、歌德堡以及卡廷這些熟地地區，農業已經相當發達，但是手工業經濟卻相對落後於農業，比起工商業發達的南地中洋地區來說，更是難以望其項背，所以柯默壹直希望能夠讓尼科西亞的工商業經濟能夠向南地中洋地區看齊，依靠尼科西亞發達的農業經濟為基礎，同時有高加索和利昂豐富的礦產資源作為後盾，讓尼科西亞的手工制造行業能夠大大的上壹個臺階，讓工商業的發展也能夠帶動商業和金融行業等其他服務行業的發展。
　　但是亞述人提前向霧花丘陵伸手幹擾了柯默的設想，在現在自己還無力大規模幹涉風暴洋沿岸地區局勢的時候，采取這種規模雖小但是威力巨大的行動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弗拉德科夫壹行人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雷厲風行的動作徹底葬送了亞述人的美好願望，不但成功的破壞了黑暗精靈和亞述人之間原本已經相當密切的關系，更重要的是讓精靈們看到了亞述人並不是他們可靠的盟友，他們根本無法充當凡人文明世界的代言人，至少尼科西亞人表現出來的強勢讓精靈們不得不反思。
　　“老大，黑焰騎士團幹得是不錯，但是三大騎士團現在的表現也可圈可點，精神飽滿，士氣旺盛，而且對於的認同度正在飛速增長，他們才是我們重建尼科西亞的真正根基。”
　　普柏並不完全同意柯默的看法，在他眼中看來，柯默原來的行徑的確有些離經叛道，但是那也是在特殊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但是現在不壹樣了，柯默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尼科西亞的主人了，要想統馭這塊土地上各有所求的人們，仍然只能依靠那些在基層有著相當影響力的騎士們，即便是能夠獲得騎士們的全力支持，仍然還有相當遙遠的路要走。
　　“根基？妳認為三大騎士團是我們的根基麽？”柯默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錯了，三大騎士團不是我力量之基，至少目前不是，短期內也不會是。從表面上看起來，他們似乎相當支持我，但是，壹旦我出了某種狀況，那他們的態度就值得懷疑。我不是懷疑論者，但是事實卻是如此。我的根基源於何處？那就是我們提出的民族和信仰壹律自由，無論是信仰什麽教還是根本就不相信教，擁有這種信念的人才是我們的真正支持者，正是這壹條才使得光明教會在高加索的統治淪為壹般的幫派信仰的。”
　　“柯默，我得提醒妳，妳現在不是單純的高加索和利昂的領主了，是整個尼科西亞！尼科西亞的真正精華仍然是包括荷馬和加萊在內的內陸腹地，只有徹底將這些人的心贏得，妳才能真正為實現妳自己擬定的目標而努力奮鬥，妳也才有資格登上更高壹層的舞臺，去體現更輝煌的自我。”
　　普柏忍不住咆哮起來，在他看來自己這位老大似乎還沒有從高加索領主這個鄉巴佬位置上跳出來，任何時候都只是考慮到半獸人和野蠻人的利益，他可以理解老大的這種感情，但是感情不能作為決斷軍國大事的依據，絕對不能，否則那只會讓壹切變得糟糕無比。
　　“普柏，請冷靜，保持冷靜，我當然清楚我所說的壹切，三大騎士團及其支持階層以後會成為我們的民意基礎，但是絕不是現在，現在幻想兩頭都抓住，或者說幻想三大騎士團和他們代表的利益階層就無條件支持我們，那不現實，我所清楚的只有壹點，現在野蠻人和半獸人與我們的利益已經捆綁在了壹起，沒有我們，他們將滾回到原來的境地，什麽都不是，連狗屎都不如，所以他們只會無條件的支持我們，而他們擁有強大的武力，妳明白麽？這就是現階段我們的基礎！沒有他們，妳以為那些騎士們和他們代表的階層會這樣低眉順眼的服從我們麽？不能！”
　　面對柯默的侃侃而談，普柏壹時間無言以對，他得承認剛才自己的話語有些壹廂情願了，老大比他看的更深刻更遙遠，但是他還是需要提醒他，不要太過於留戀原來的情懷，那樣會壞事。
　　“老大，我承認現在讓所有荷馬人、哥德堡人和卡廷人完全支持妳不太現實，但是妳應該學會慢慢適應，妳是尼科西亞之主，不是高加索領主了，妳需要完成角色轉換，不要在沈迷於烏格魯或者布魯斯，妳更多的時間應該呆在哥德堡或者賽普盧斯，或者去去格洛寧根和卡廷，妳明白我的意思麽？”
　　“謝謝妳，普柏，我明白。”柯默吐了壹口氣，緩緩點頭，這句話言出至誠，普柏對他的幫助沒有其他人可以比擬，雖然看不出什麽豐功偉績，但是柯默清楚，自己的領地能夠維持運轉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普柏功不可沒，雖然這個家夥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小毛病，但是那都是壹些細枝末節的問題，比起他的忠誠和業績來說，根本不值壹提。
　　“那好，那我們是不是該談壹談妳和弗爾亞娜的婚事問題了呢？嗯，還有蓮塔和薇蘿，我想這個問題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妳明白的，賈紮伊爾短時間內我們還沒有把握，我們得正視這個現實。”普柏拍拍手，有些艷羨的道：“老大，妳真是好命啊，坐在家裏都有人上門來推銷女人，我只是有些擔心妳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得起？聽說科迪勒拉荒原上有壹種草藥叫淫羊藿茸，產於巴登金山脈巔峰，對於身體不佳者具有奇特神效，我建議……”
　　“夠了，普柏，不要告訴我妳已經用了那種草藥夜禦十女而不倒，我們談正事好不好。”對於自己這位好友柯默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每每談及正事，他總是打諢插科來送上壹兩段無聊故事，這讓柯默很是惱火，“婚事，唉，婚事，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麽？”
　　“嘿嘿，老大，如果妳不想失去比薩拉比亞這個盟友，如果妳希望羅曼諾夫家族和安遜家族的影響力能夠為妳所用，如果妳能無視澤林那個家夥對妳的疑懼心態越來越濃，如果妳能無視這些女孩子們的感情，噢，不，蓮塔小姐還能叫女孩子麽？我很懷疑，妳應該和她有壹腿了才對，似乎我在妳的臥室妳發現了她的汗巾，……”
　　普柏壹臉淫賤的微笑讓柯默幾乎要抓狂了，壹連串氣勢洶湧的排比句讓柯默連連點頭，但是到最後壹句卻演變成這個話題，這如何不讓柯默怒發沖冠。
　　看見柯默眼睛中異芒亂竄，普柏趕緊打住話頭，“如果妳還要考慮尼科西亞進壹步壯大發展以便於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收復賈紮伊爾的話，妳就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
　　“妳有什麽想法？”柯默把怒火強壓下去，恨恨的問道。
　　“我有什麽想法？老大，是妳睡女人，問我有什麽想法？”普柏被打住了話頭，心裏也有些不爽，悶悶不樂的反問。
　　“我是問妳這幾個女人我怎麽處置更妥當，以及可能帶來的副作用。”
　　“老大，妳確定都要收入囊中，呃，不，是房中麽？”普柏舔了壹下嘴唇。
　　“不收入行麽？”柯默無名火起，這個家夥方才還在那裏大言炎炎，這會兒又來問自己。
　　“那可得好好合計合計。”普柏叭嗒著嘴巴：“佛蘭德爾和西弗諾斯島妳已經許給了伊芙小姐和那個混血半精靈了，尼科西亞是壹個整體，不能割裂，否則日後會有很多麻煩，三女都瞅著這個位置，不好弄啊。”
　　“科迪勒拉荒原呢？”柯默也覺得頭疼，這三個女人都不好應付，不像特蕾茜那樣隨便給個城堡也能打發。
　　“呵呵，老大，妳可真會說笑話，妳覺得是弗爾亞娜還是薇蘿能夠接受荒原王後這個名頭？”普柏忍不住笑起來：“或者讓蓮塔去野蠻人聯盟金帳篷中坐著去當女王，哈哈哈哈！”
　　惱羞成怒的柯默惡狠狠的盯著普柏，直到普柏訕訕的收住笑聲：“老大，我不過覺得太好笑了而已。”
　　“好笑而已？那妳給我拿出壹個解決辦法來！”柯默壹字壹句從牙縫中迸出。
　　“呃，這個問題恐怕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剛才是哪個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聒噪，說這個問題已經到了刻不容緩不能不解決的時候了？”柯默頂上：“普柏，妳如果妳給我拿出壹個法子來，哼哼，我會讓妳把那個所謂淫羊藿茸吃個夠，再把妳丟到科迪勒拉荒原上去！我說到做到！”
　　普柏張口結舌，吶吶道：“讓我好好想壹想，老大，說來說去，還是妳的地盤太少了壹些，科迪勒拉荒原可算不上咱們凡人的真正領地，連凡人常住民都沒有，否則也可以勉強湊合著糊弄糊弄。”
　　“滾妳的蛋！糊弄誰？能糊弄誰？弗爾亞娜還是薇蘿？”柯默口不擇言。
　　“老大，要不從海雷丁那邊考慮考慮？”普柏略略思索了壹下之後才慢慢道。
　　“妳是說茫之大陸上的那些根據地？”柯默連連搖頭，“那裏比科迪勒拉荒原好不了多少，海雷丁他們是開辟了幾塊根據地，但是壹要選好位置，二要有合適資源，三又不能距離那些已經被人開發出來的領地太近，所以現在進展還不大，常住人口更少，都是壹些冒險者和拓荒者，要不就是躲避懲罰的亡命徒，妳能說服誰接受那裏？”
　　“嘿嘿，老大，茫之大陸畢竟距離我們這邊太遠，除了海雷丁他們，又有幾個人知道那邊情況？就是妳我不也是只聽得海雷丁的壹面之詞麽？何況我堅信那邊要不了幾年就會發展起來，只要西弗諾斯島控制在我們手中，海雷丁的武裝艦隊勢力日益擴張，我們不需要擔心什麽，讓比薩拉比亞那些凱子們相信那裏的美好並不是什麽難事，弄兩幅地圖，再找幾個畫家來描繪幾幅關於妳在茫大陸上的新領地的美好畫卷，我想會打動那只小雲雀的心的。”
　　柯默不能不承認自己這位老友的鬼點子高明，比薩拉比亞是壹個內陸國家，他們對於茫之大陸的理解相當虛無縹緲，他們需要的只是壹個名分，弗爾亞娜也不會去茫之大陸所謂領地上去，這就給了大家壹個緩沖余地，更重要的是比薩拉比亞需要自己這個盟友，給他們壹個像模像樣的臺階就足夠了。
　　“嗯，可以壹試。那還差壹個呢？”柯默思索壹陣之後方才點頭。
　　“容後再議，容後再議。”普柏大嘆自己是作繭自縛。


第三十三卷 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