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入院

　　莉莉迷迷糊糊的，又聽見了吵架的聲音。
　　聽不見內容，只知道吵得非常激烈。
　　“……這又是怎麽搞的，妳沒有把她拖進水裏強奸吧？”
　　“我沒有。她說是壹個符文石板弄的。”
　　“石板？”那人似乎沈思了壹下，“今天庫什找她是為了幹這個……那庫什呢！？他去哪兒了！”
　　“可能血液對他來說刺激太大了吧……他讓莉莉壹個人去醫務室。被我遇見了。”
　　“太負責了！”刻薄又尖銳的聲音。
　　“所以，是什麽符文，有什麽不利影響嗎？”
　　“我需要檢查壹下。”
　　“那……那先把傷口治好吧，凱洛。”
　　“這又不是昏迷狀態下弄的，她會意識到不對勁的！讓校醫室處理！”
　　“但是……”
　　另壹個人的語氣非常陰冷：“別把什麽爛攤子都往我身上扔，亞蘭！我記得上次就說過，那是最後壹次給妳處理麻煩。我說到做到，妳最好把我的話都聽進去。”
　　“不是我的麻煩，是庫什。”
　　“庫什……我要殺了庫什。”這個語氣聽起來不太像開玩笑或者氣話，“他來這裏壹定是在謀劃什麽事情，我暫時不想動他。等我弄清楚他的秘密……”停頓壹下。“縞瑪瑙會很配他的顏色。”
　　“……好吧，我先帶她去醫務室？”
　　“我可以先給她補點血。”
　　冰冷的東西在她額頭上貼了壹會兒，她很快就陷入了睡眠。這些支離破碎的聲音也隨著睡意從腦海中消失不見。
　　第二天醒來，她被床邊的壹束百合花吸引了。
　　“莉莉！”奧菲利亞的聲音如此憂慮，“妳沒來學生會吃午飯，我就在想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果然……”
　　“出了點事故，我被壹個符文石板劃傷了。”莉莉苦惱道，“學校真的應該為我上的那兩門歷史選修課提供精神補償。”
　　不管是凱洛還是庫什，都讓她精神壓力急劇上升。
　　昨晚她在亞蘭的“巢穴”昏迷了。
　　應該是他把她帶來醫務室的。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所以我才奇怪妳為什麽要選兩門！”奧菲利亞輕輕責備。
　　“妳以為我想嗎！”莉莉說完立即後悔了。
　　“這是什麽意思？”
　　果然，奧菲利亞很敏銳。
　　“妳不想上這兩門課嗎？誰讓妳選的？”
　　“也不是……”莉莉虛弱地說，“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別的課好選了……所以……”
　　奧菲利亞沒有被輕易騙過：“妳隨便上壹門品酒課都比這個好。”
　　“不行，我酒精過敏。”
　　“那數學呢？”
　　“太難了。”
　　“嗯……音樂？”
　　“饒了我吧，我五音不全。”
　　“那潛水課怎麽樣？”
　　“不行，我很怕水下。”
　　“園藝。”
　　“那門課太受歡迎了，我不可能選得上。”
　　良久，莉莉發現奧菲利亞在凝視她。
　　“凱洛老師要求妳選他的課嗎？”公主問。
　　莉莉張口。
　　“不，不要騙我！”奧菲利亞聲色俱厲，“我聽克萊利亞說了，妳返校第壹件事就是去找他，他說妳的申請都在上學期通過了！上學期！那時候期末成績都沒出，他就通過了妳的兩門選課申請！他絕對在誘捕妳。”
　　莉莉僵硬地坐著。
　　如果有什麽比被凱洛脅迫上床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被奧菲利亞知道這件事。
　　“殿下，我想您誤會了。”嘶啞的聲音慢慢移動到床邊，瀑布似垂落的柔滑銀發占據了莉莉的視線。
　　莉莉詫異地擡起頭，看見庫什穿著陰森的黑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奧菲利亞完全沒料到還有個人在旁邊，被嚇了壹跳：“庫什伯爵。”
　　她立即調整了神色，勉強微笑，伸出手。
　　莉莉還以為他們倆要握個手什麽的。
　　但是庫什牽起她的手，在手背親吻了壹下。
　　就連莉莉這樣不通禮儀的人也能看出，他和公主問好的方式不同於壹般貴族，看起來更……古典，老派。
　　“請原諒我，公主。我的行為可能給妳帶來了誤解。上學期是我要求莉莉選這兩門課的……事實上，我也花了壹些功夫遊說凱洛，讓他勉強同意。”
　　這話半真半假。
　　庫什為什麽要替她解圍？不，更像是在為凱洛遮掩。
　　莉莉還以為他們倆關系很差呢。
　　奧菲利亞皺眉：“是嗎？您又是為什麽……”
　　“我剛剛從事教育……對壹切都缺乏了解。有壹個比較合適的學生助理，會減少很多麻煩。去年，科萊博先生極力向我推薦了莉莉。”
　　庫什的說法合情合理，他淡淡地看了壹眼莉莉。
　　“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意識到妳的學業壓力。在此向妳道歉。”
　　莉莉現在相信他能說服凱洛了。
　　他真的能言善辯，而且缺乏情緒讓他說謊更完美。
　　“還有昨天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庫什繼續道，他那雙黑瑪瑙似的眼睛直直盯著莉莉。
　　莉莉只對視壹秒就躲開了視線。
　　“呃，沒事，是意外。”
　　“妳的手到底是怎麽了？”奧菲利亞問。
　　莉莉告訴她昨晚的事情，省去庫什舔她的這段。
　　“凱洛已經檢查過那塊石板。是個未擦除的切割符文，萬幸它沒有切在動脈上。”庫什緩慢道，“不過他剛才的確對實踐課的安排，提出了非常強烈地抗議……”
　　莉莉能想象到他說了些什麽。
　　“妳是來屠殺學生的嗎”、“今年這門課通過率壹定很高因為通不過的全死了”、“我期待在教務樓門口看見悲痛的家長擺放花圈”……
　　之類的。
　　很凱洛的話。
　　“不管怎麽樣……希望妳早日出院。”庫什將壹束紅薔薇花放在床頭，靜悄悄地離開了。
　　奧菲利亞有點畏懼地對莉莉說：“妳發現了嗎？他走路沒有聲音。”
　　“這個發現真是太有利於我恢復病情了！”莉莉發現她在學凱洛說話的尖酸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