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不自然

　　楚君歸自沈睡中醒來，視野中都是壹片蕩漾水波。
　　“醫療艙835號，目標身體修復完畢，啟動復蘇程序。”
　　他耳中聽到提示音，然後液體退去，艙蓋徐徐上升。旁邊機械臂伸過來壹個托盤，伴隨著語音提示：“您可以將維生液吐在這裏。”
　　楚君歸嘴壹張，壹道水流噴出。
　　他想想不對，趕緊閉嘴，然後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嘴壹張，又是壹道水流噴出。
　　“行了，別裝了。”
　　楚君歸嚇了壹跳，放眼望去，才看到四號抱著雙臂，靠在墻上，正懶洋洋地看著這邊。既然四號都這麽說了，他只好默默吐水。
　　這時醫療艙中噴出壹片水霧，洗去了他身上殘留的維生液，然後再以熱風吹幹，艙蓋完全打開。楚君歸從裏面爬出，旁邊桌子上擺著疊放整齊的作戰服。
　　楚君歸拿起衣服壹件件穿上，動作自然流暢。四號的目光則是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看來看去，然後說：“真看不出，妳這麽單薄的身體裏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量。”
　　“不應該嗎？”
　　“應該。不過，妳的反應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楚君歸虛心請教。
　　四號向旁邊幾個維生醫療艙指了指，說：“等他們出來妳就知道了。”
　　此時旁邊的幾個醫療艙也都完成了治療修復，艙蓋打開，裏面就傳出陣陣咳嗽加幹嘔聲。很多人壹輩子都難以適應液體呼吸的轉換。等清洗程序完成，兩個赤裸男生就從裏面爬了出來，正是蘇雪和李斌。
　　他們壹眼看到四號，當場就是壹聲驚呼，伸手捂住了下體。
　　兩人壹臉驚恐，如同受驚小兔，臉色逐漸變得慘白。四號的目光如有實質，不斷在他們下身瞄來瞄去，把兩人看得微微發顫，下意識地夾緊雙腿。可是他們又不敢再回到醫療艙去，壹旦那樣做了，似乎會有不好的後果。
　　四號冰冷地說：“手放下，正對著我，穿衣服。”
　　蘇雪和李斌壹臉灰敗，老實照做。現在大演初獵已經結束了，四號和他們的約定按理說隨時可以開始。可是接觸得越多，他們就越是清楚天璣衛有多可怕。自從聽說四號在天璣衛中都算是靠前的，他們就更加絕望了。
　　兩人覺得，自己下半身的那串賭註，隨時都有可能被收回去。四號盯著那裏的目光，就像是在審視自己的財產。
　　四號忽然哈哈大笑，說：“還能變得更小點嗎？”
　　蘇雪和李斌頓時羞愧無比，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他們很想說那是因為緊張和害怕所致，平時哪會是這個尺寸。可是這個時候兩人哪裏還敢爭辯，只得匆匆穿上戰鬥服，才算好過了點。
　　四號冷笑，“瞧妳們那德性，我還想看看妳們身上有多少獸性，敢對我下手。不過就憑妳們這點尺碼，大概我還沒感覺，就已經結束了吧。”
　　兩個男學員都快哭出來了，爭辯道：“真不是我們……”
　　四號壹揮手，不耐煩地說：“行了，是不是妳們已經不重要了。就算妳們啥都幹了，也就相當於被蚊子叮了兩口，還不起包的。”
　　這種羞辱，讓兩人無地自容。
　　“妳們自己去冬狩的集合點報到。”四號離開了墻壁，再向楚君歸壹指，說：“妳跟我來。”
　　楚君歸跟隨四號離開，穿過長廊，來到倉庫前。她站到身份識別區前，壹道光線掃過，庫門就徐徐打開。
　　
　　“進來吧，選點裝備。”
　　“為什麽要選裝備？”
　　“冬狩就要開始了。不選裝備，妳打算空手去嗎？”
　　“難道裝備不是統壹發的嗎？”
　　“冬狩不壹樣。妳還沒看說明嗎？現在就發給妳。”
　　倉庫內很大，分為護甲區、輕武器區、重武器區和工具區。裏面各式各樣的武器裝備，看得楚君歸頭暈眼花。他壹眼望過去，將所有名稱編號參數都收在眼底，開始分析比對。但壹搜索，他就發現大部分裝備都是外面沒有任何資料的。
　　四號找了把多功能戰刀，在手上把玩幾下，將其掛在腰間，看著楚君歸還站在原地發楞，就問：“不知道該怎麽選？”
　　“是的。”
　　“先選護甲。盛唐的護甲都是以星宿分級，北方七宿重防護，西方重火力，東方重輔助和特殊功能，南方都是深空戰機駕駛員或是星艦艦員的專用護甲。”
　　楚君歸伸手就摸向了西方區域。
　　“最好選東方的，比如這件參宿戰甲，是所有護甲中最輕薄的。它雖然只能提供有限防護，但是各種基本功能都有。最為特別的壹點，是妳能穿著它，再在外面套壹件外骨骼裝甲。”
　　楚君歸從善如流，在參宿戰甲的圖標上壹點，貨架上就運出來壹個青色的護甲提箱。
　　楚君歸沒有拿，而是問：“需要付錢嗎？”
　　“送的。”
　　楚君歸立刻就提了過來。
　　在單兵武器方面，楚君歸選了壹把四管電磁速射機槍。然後再挑了壹把和四號壹模壹樣的戰刀。至於防身武器，他依舊準備用楚龍圖的那把老式手槍。
　　四號並沒有幹涉楚君歸的選擇，只是看到他拿起那挺電磁速射機槍時，眼睛亮了壹亮。
　　“對了，妳現在知道剛才出來時，自己有哪裏不對嗎？”四號問。
　　楚君歸回憶剛出醫療艙的情景，再把蘇雪和李斌的身體數字模型調出來，匹配四號目光停留最多的區域，壹下就找到了她關註的重點所在，於是回答：“如果他們是雄性人類正常水準的話，那麽我的體積應該是他們的7.49倍。是這裏不正常嗎？”
　　四號想了壹想，才明白楚君歸在說什麽，放聲大笑。
　　楚君歸不明白又是哪裏不對了。
　　四號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說：“算了，看來妳是被妳那研究員老爸給帶傻了。好了，我告訴妳吧，妳的反應不正常，是指妳對裸露身體這件事，顯得非常自然，壹點都不覺得不穿衣服有什麽不對。”
　　楚君歸想問：“手和臉不是壹直都露在外面的嗎？都是身體組織，壹些能露，另壹些就不能露？角質、脂肪和肌肉的混合體有什麽可看的？”
　　不過他總算讀了壹些小說，知道這句話說出去不妥。
　　四號也不多問，而是說：“好了，以後妳就是我們隊伍中的重火力手了。裝備放下吧，等到了出發時間，會統壹送上飛船的。現在，我帶妳去見見隊伍中的其他成員。另外，行動說明也發給妳了，有空的話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