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宋史

高天流雲

歷史軍事

  《如果這是宋史》講述了從遠古流傳至今的歷史,本就是真假摻半的。也許就在那些古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七章 傳說

如果這是宋史 by 高天流雲

2018-9-26 21:22

  關於狄青和韓琦的傳說有很多,從他們兩人剛剛起步時就開始了。1027年,兩人都是翩翩少年,第壹次相遇時,是在國都。
  那壹天禦街上張燈結彩,新科開考,狀元、榜眼、探花從東華門唱名而出,舉國轟動,都來看當時最幸福的人。人群摩肩接踵,其中就包括了最不幸的人。狄青和他的夥伴們。
  壹群剛剛黥面的賊配軍。
  那壹天都是18歲的少年,壹個錦衣高馬,誇耀人間。壹個黯然人群,落寞失意。當時有個夥伴輕輕地喃喃自語,看人家,天上的人,我們壹生都別想靠近。
  周圍壹片嘆息,大兵們都苦笑了壹聲。卻突然聽到有人說,“也不見得,還得看各人能力。”大家吃驚的轉頭,狄青正高昂著他黥過面的頭顱,目光難說是不屈,還是嫉妒,反正沒有屈服。
  時光流轉,好多年後,這兩個人都到了西北戰場。韓琦高開高走,當年的榜眼,已經是方面大員。狄青,也因為戰功逐步提升,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叫什麽了。歷史在這裏變得有趣,它交代了韓琦和範仲淹壹樣很看重狄青,並且優待,可具體內容是什麽呢?
  他請狄青喝酒。真是很大的面子,能讓壹介武夫出席他的酒會。這個酒會在歷史上相當有名,狄青受辱了。當時無酒不歡,無妓不樂,韓公請吃,妓女們的身份也相當的高。有位名叫白牡丹的挨桌勸酒,到狄青身邊時,突然笑了,“也敬斑兒壹盞。”
  笑語盈盈,輕佻妖冶,多親近,“斑兒”,臉上有黥文的小朋友,妳也喝壹杯吧。大庭廣眾,奇恥大辱!狄青當時都已經是副總管的職位了,居然被壹個妓女這樣嘲弄!
  當天狄青不動聲色,他就算氣瘋了也得給韓大人面子。但是忍無可忍,第二天他把白牡丹打了壹頓板子。這事兒,在狄青來想,就算了結了。有氣出氣,私下解決,沒礙著妳韓公什麽事吧?
  不,大錯特錯了。韓公很生氣,後果超嚴重。隔了些日子,狄青有個舊部下,叫焦用的來看他。才坐下喝了幾杯,突然就被韓琦派人抓走。罪名不太大,處罰是斬首!
  狄青急忙趕去求情,他實在不敢就事論事說什麽,只能站在階下說:“焦用有軍功,是好男兒。”
  臺階上韓琦壹陣冷笑,說出了他心中,也是宋朝300年期間所有文臣的宣言:“東華門外以狀元名唱出者,才是好男兒,這算什麽好男兒?”
  就在狄青的面前,把焦用殺了。
  狄青默默無言,呆立了好壹會兒,才慢慢走開。這真是文臣的壹大勝利,尤其是後來,宋朝仁宗年間,幾乎任何壹個文官都敢在狄青面前叫囂,至於理由,不為什麽,我、是、文、官。
  真是了不起,文臣們在五代十壹國的幾十年裏受盡了委屈,他們終於翻身做主了,而且壹直快樂了300多年。只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宋朝滅亡之後,元朝把天下人按職業分了10等。最後壹種是乞丐,第8種是娼妓。第9種就是文人。
  比要飯的強點,比娼妓還低,這就是文人猖狂的下場!
  回頭說狄青的戰功。這又是個讓人郁悶的事,和嶽飛還是很像。八十余年之後,嶽飛威名震懾天下,但南宋欽定的“中興十三戰功”中,沒有任何壹項是他的。
  北伐之勝,郾城大捷,等等等等,全都選擇性失明。
  狄青也是這樣,“破金湯城,略宥州,屠歲香、毛羅、尚羅、慶七等族,燔積聚數萬,收其帳兩千三百,生口五千七百,”發生在什麽時段,哪次戰役,是他單獨出戰,還是與誰配合,都查不到。歷代寫史的人,都只能按原樣復制上面的文字,然後就直接跳到10年之後的儂智高造反。
  但是每壹個人都活在歷史進程中,只要細心些,還是能稍微推算出,這些事發生在什麽時段的。比如“破金湯城,”範仲淹在當年的三月份築好了大順城,史書中提到西夏方面的白豹、金湯兩城岌岌可危,那就是說,在三月份時,金湯城還沒被狄青攻破。
  再往後翻史書,到九月時,宋、夏戰爭就開始了第三次戰役。此戰之後,宋朝的軍事行動就告壹段落了。狄青的攻擊,只能在這壹年的三月至九月之間。想想這些重要據點被壹壹擊破,對西夏方面是怎樣的壓迫力度?
  對向四面八方開戰,壹直勝利,也壹直繃得緊緊的李元昊來說,是怎樣的憂慮?
  種世衡的小動作。
  種家軍的創始人很有趣,西北開戰之後,青澗城被他練成了壹個超級龐大,格外紮人的大刺猬,再加上他還有那麽多、那麽鐵的羌族好朋友,就造成了壹個事實,方圓百裏之內誰都躲著他走。於是他窮極無聊,就做了些非常小,非常小的小動作。
  他把壹個和尚像神仙壹樣的供著,吃喝嫖賭,美女成群,壹切隨便。但是突然間翻臉,又胖揍了壹頓,遠遠地趕出了國境線,同時還為他向朝廷請功,要求封官。
  看著亂七八糟,但是結果,卻是把西夏人的興旺之夢徹底打碎,不僅西夏之後百年歷史變得萎靡不振,就連李元昊本人也身受其害。
  事情從頭說起。這個和尚法名叫光信,出身怎樣是沒法知道了,性格和形象嘛,就是個典型的“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的角兒。
  這位和尚大哥在被種世衡發現之前,壹直遊蕩在宋朝、西夏之間的廣大西北草原上,活動範圍之廣,不論是宋朝的各大城池,還是羌、黨項、契丹等蠻族帳篷,所有場合,所有道路,他無所不到,壹清二楚。至於說他是怎麽做到的,就半點都不阿彌陀佛了。
  他騎著馬、挎著刀、射著箭,來來回回,打家劫舍摸清楚的。
  這樣的業務,這樣的等級,壹下子就把種世衡迷住了。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才!他用青澗城獨立經商,多勞多得的額外收入,把該和尚收羅進城,然後好酒好肉的養著。其放縱的程度,達到了“召置門下,恣其所欲,供億無算。”而和尚呢,也算對得起他,“酗酒,靡所不為,”沒有什麽是他不幹的。
  種世衡壹點都不介意,反而待他越來越好。這樣時間壹天天地過去,光信和尚的生活除了糜爛式的享受之外,就是偶爾跟種世衡出城壹兩趟,為他指個道,怎麽才能悄悄地繞到幾個不聽話的羌族營地,或者靠得太近的黨項人地盤,殺個出其不意。
  直到這壹年的二月間,範仲淹馬上就要蓋大順城的日子之前。種世衡突然很認真地召見了光信和尚。
  地點非常隱匿,人員只有他們兩個,說了什麽話,我們現在只能泄露後半段,前面的,要在後面的歷史進程之中,才會了解。
  “……這樣妳會被抓住。”種世衡說。
  “是,肯定。”光信說。
  “妳會被揍得很慘。”
  “是,肯定。”
  “妳會熬不住的。”
  “不會,肯定。”
  “嗯,空口無憑。”
  “……”光信無聊、乖僻,但又桀驁的眼神!
  下壹瞬間種世衡突然暴怒,把光信抓了起來,壹頓毒打,接著再打,打完再打,N次之後,光信毫不在乎。據說某天晚上兩人又見了壹面,然後光信就失蹤了。很長的時間,青澗城,乃至於整個宋朝西北邊疆,都再也見不著他。
  他叛逃去了西夏。
  考慮到光信的工作是非常要求技術含量的,所以得給他時間,這位久經考驗的和尚真的會帶給我們驚喜!那麽就等著吧,大半年之後,他會再次出現。
  宋朝方面的事基本就是這些,現在回頭還要再說壹下遼國人。就是占了便宜還要再占,占了多少都不滿足的耶律宗真。
  耶律宗真名利雙收之後,短暫的滿足,讓他的胃口變得更大。南邊的哥哥,還有西邊的姐夫,妳們哪個也別想跑!他開始向李元昊說話。不過千萬別以為是他的職業操守很純潔,拿了宋朝的錢,就給宋朝辦事。這個人自私自利,做什麽都只為自己。
  勒索了宋朝之後,再管教西夏,這才能彰顯契丹的無敵風範!
  於是他就按著這個思路開始做事,整個遼國都在為他歡呼,基本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但事實上,他在抽他老爹耶律隆緒的耳光。就在22年前,宋真宗趙恒剛死,仁宗趙禎才登基即位的時候,他爸爸曾經這樣憂慮過。
  “南朝的新皇帝年歲太小,要是不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麽事,再挑起戰爭怎麽辦?”
  唯恐當年澶淵之戰重演,可人算不如天算,恰恰就是他自己的兒子出了毛病。二世祖豪情大發,揣著滿兜子的宋朝鈔票,開始向姐夫叫囂。至於理由,那是非常充分。
  第壹,他的姐姐興平公主已經證實死亡了。死後才報的喪,得病時為什麽不講?我姐姐過得快活嗎?是不是妳又找了別的女人,氣著她了?
  第二,妳是我的家臣,宋朝沒通過我就打妳,是他們不對,我已經替妳找回面子了。現在,妳打別人,也沒問過我,當我是什麽?!妳是不是忘了,從妳爺爺的爺爺開始,就是我們遼國的奴才?
  據說李元昊接到信的那天,向北邊凝視了很長時間,臉部表情很淡漠,手上的動作卻不少。他壹次又壹次地用手去摸自己的鼻子。
  不是說,他和後來滿清的平西王吳三桂先生壹個毛病,摸鼻子就要殺人,而是他實在是想給內弟上上傳統課。遼國人和黨項人作對,小心個個都變成大餅臉回家。
  命是不要的,把鼻子留下來!
  只是實在發不得火,形勢比人強,現在危險了。以前是他拉著遼國打宋朝,現在宋朝和遼國站在了壹起,真要火並起來,黨項人連活下去的信心都沒有,壹下子就得被打回史前狀態。但是,難道就此屈服嗎?
  真屈服了,他就是西北爭霸史上最大的笑話。不用什麽刀槍,只是遼國皇帝的壹句話,西夏皇帝就崩潰了……讓人拿什麽眼睛看他?還有,如果他就此停手,那麽多年戰爭所帶給他的,就除了損耗之外,再沒有半點好處。
  遼國約束他,宋朝敵視他,並且在邊疆上大作文章。沒有錢,不能搶劫,他將失去所有。該怎麽辦?這樣的局面要怎樣處理,才能把遼國擺平,甚至重新奪回優勢?
  必須得有優勢,不然之前辛苦建起來的大夏國就是個泡影!
  這就是個難題,想要創造歷史的人,誰都得面對。至於解決的辦法,請大家把視線選擇得模糊些。無論是偉大的唐朝,還是近現代的歐美列強,無論哪個國家,都沒法做到純潔、偉大、博愛,甚至是文明。資本的最初積累階段,誰的身上都有汙點。
  比如唐朝最初時向突厥稱臣,比如歐美列強的海外殖民地行為,甚至列寧在十月革命剛勝利後,就與德國簽署了“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約”。根據條約,蘇俄賠償德國六十億馬克,割地壹百二十六萬七千平方公裏及26%的鐵路、33%的工廠和75%的煤礦,失去居民四千六百萬人。
  這就是必要的妥協。
  公元1042年的李元昊也是這樣。他先拿出了大批珍寶,派人給耶律宗真送去。壹切盡在不言中,我對不起妳姐姐,還有妳,原諒我壹次成不?
  成,耶律宗真要的就是這個。只要妳拿出了錢,再服了軟,和宋朝那邊壹樣,我就滿足了。
  然後李元昊悄悄地向東南方集結兵力,形勢要求他必須得有壹次重大的、決定性的勝利。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壓制宋朝,甚至向遼國示威,他和西夏,才有生存的權力。
  這時有個問題,這個局面宋朝知道嗎?李元昊到了臨界點了,必須要勝利。那麽勝利被宋朝得到呢?多麽誘人的猜想。我打賭,我個人打賭,宋朝壹定是知道的。
  因為它在西北涇原路的人員配備。
  其他的三路,原來的負責人不變,範仲淹、韓琦、龐籍。唯獨最危險的涇原路從上到下全都換人,其主導思想前所未有,來的是中央直屬特攻隊。
  經略安撫招討使王沿、副都部署葛懷敏。這兩人非同凡響,尤其是後者,他是西北戰役打響之後,宋朝第壹次由中央部門派下來的禁軍嫡系將領,和之前的劉平、任福截然不同。劉、任都是老邊防,雖然掛著壹些禁軍的頭銜,但沒進過開封城,皇帝和他們都沒見過面。
  葛懷敏不壹樣,他的父親是真宗年間的名將葛霸。出身名門,按照軍隊裏的習慣說法,這真是壹條理想的褲腰帶,其目標就是要系到壹條漂亮的裙子上。他做到了,那條裙子是真宗、仁宗兩朝裏最完美無缺的,是前東北軍區司令員王超的女兒,超級名將王德用的妹妹。
  這樣的關系,讓他在軍中如魚得水,什麽樣的領導他都零距離的接觸過。包括皇帝趙禎。而這也正是他的能力所在。註意,從古到今,人們說起各行各業的二世祖時,尤其是軍隊裏的少爺們時,都很不屑,認為都是壹群渣滓,什麽能耐都沒有,還傲慢成性,成天的把父親的軍功,還有各種戰傷什麽的當成自己的閃光點。
  壹句話,廢物!
  但要小心,這群廢物在另壹方面都是超人。就是與父親的長輩們面前,他們有另壹張臉。那時他們可愛、天真、禮貌周到,還追求上進。絕對的都是可塑造的新壹代接班人。葛懷敏就是這樣,宋史記載他“通時事,善候人情,故多以才薦之。”
  每個人都推薦他,最後連皇帝都對他另眼相看。不僅把他派上戰場,而且在臨走前,給了他壹件軍中聖物。那是從來沒有任何人得到過的榮耀,是西北戰場上戰無不勝,號稱黨項、吐蕃兩族克星的名將曹瑋留下的鎧甲。
  願妳能像曹武穆壹樣威震西北,震懾西夏,擊敗李元昊!
  這是趙禎對葛懷敏的期望。之後壹般的史書就直接寫到了他在西北戰場上的表現,但是稍等,仔細查壹下,就會發現他到西北之後的第壹站並不在涇原路,而是去了慶州。這更是個額外的體貼,是想讓他在最穩妥的地方,由最博愛、最寬容的老同誌範仲淹來輔導壹下,盡快適應環境。
  很可惜,範仲淹很快就打發他走路,半點都沒有對狄青的好臉,臨走時還給了5字評語——“猾懦不知兵。”又狡猾,又怯懦,根本就不知道怎麽當兵,怎樣打仗。
  葛衙內就這樣來到了涇原路,這裏地勢平坦,無險可守,是整個西北最危險的地段。
  再說說王沿。看壹下履歷,他是個地道的文官,主要的業績是治水。這方面很有成果,他把相、衛、邢、趙等水系引進了天平、景祐等水渠,灌溉了數萬頃良田。可這與打仗有關嗎?為什麽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要他來鎮守最兇險的防區,打最關鍵的戰役呢?
  沒理由的。但請參照範仲淹、韓琦、龐籍,他們打過仗嗎?別說實踐了,西北開戰之前,這三位大佬連理論基礎都沒有。在這壹點上,王沿還要高於他們,因為他熟讀《春秋》……對,就是跟關二哥壹個愛好。綜上所述,我們重新回到平和的心態上來,別看著結果說原因。
  那樣就不公平了。
  王沿和葛懷敏,並不能從開頭就徹底否定他們,我們最多只能說,宋朝犯了壹個原則上的小錯誤。即以韓琦為例,他是在實戰中成長的人,經過了好水川之敗後,他才變得理智沈穩。以此為準繩,除非王沿的天資要遠遠高出韓琦,不然,他憑什麽能做得比韓琦當時更好呢?
  這是從概率上分析。
  在細節上,王沿是努力過的,到任之後,他和範仲淹壹樣開始修城,他選在濰州城以外五裏處,修了西關城,在那裏大量屯兵。這實在是種幸福的煩惱,誰讓他的兵多呢?西北四路,涇原路駐軍最多,達到了7萬。
  如果再和李元昊動輒十幾萬的兵團對抗,就再不會有當初兩戰時以壹敵十的難堪了。時間,在向宋慶歷二年,公元1042年的閏九月靠近,決定國運的時刻又要到來了。
  戰爭開始,最先壹步被證明是宋朝占優,幾乎是慣例壹樣,他們又壹次先期“知道”了西夏方面的行動日期,能夠主動選擇迎戰方式。
  王沿命令葛懷敏率兵迎敵,依照慣例,作戰方案和行軍路線都為他事先規定好了——瓦亭寨。這個地方就是宋軍的前進極限。
  看著很理智,甚至為後面宋軍的失敗留下了解釋原因,和任福壹樣,是葛懷敏不聽文官的命令,才導致的大敗。不過萬事怕認真,只要稍微查壹下古代地圖,就會知道王沿是個瘋子,或者史書的書寫者把後代的讀者當傻子。
  瓦亭寨的位置與上壹次涇原路激戰的好水川壹線平行,是宋朝區域的腹地,當年韓琦是為了把李元昊的主力放進來,才要任福主動退守的。這時王沿既要軍隊主動迎擊,可又把迎擊的極限固定在腹地位置,這是決策者的英明玄妙,還是在玩前敵指揮官?!
  見多識廣,後臺超硬的葛衙內很配合,妳要我到哪兒,我就到哪兒。但是到了之後,咱們就兩說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妳個地道的大外行,還想遙控我這樣優良品種的世代將門子弟?就在瓦亭寨,葛懷敏招集涇原路各處精兵,命令周邊所有將領迅速向他靠攏,馬上分派了新任務。
  瓦亭寨本寨寨主許思純、新環慶都監劉賀以五千余人的蕃兵作為左翼、天聖寨主張貴為殿後,以這個陣容向前推進。到了五谷口之後,涇原路最強的軍事據點鎮戎軍的主將曹英和都監趙珣、西方都都巡檢李良臣、孟淵,都相繼匯合,加入大隊人馬之中。
  葛懷敏的兵力超出了王沿給他的限度,在瓦亭寨這個腹地區域待敵,只能算是防守,而防守,卻把周邊的力量都大密度的集結起來,這是什麽意圖呢?
  集中兵力,迎擊,不管地點在哪兒,他要的是集團軍決戰。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