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寂者·無題

　　“血鴉部使者到！”
　　在雲橫部外，壹匹駿馬飛馳而至。
　　壹個身穿獸皮衣服的使者飛快到來，他舉著壹桿有著血鴉圖案的旗幟，勒馬雲橫部外。
　　“血鴉大人有令，雲橫部馬上投降，奉上童男童女各壹百人，否則，必遭大禍！”
　　使者冷冰冰地開口。
　　但，回應使者的，卻是壹根箭矢！
　　“妳們敢……”
　　這使者驚恐，但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射落馬下！
　　當日，這片大荒巨震。
　　雲橫部，居然敢公然射殺血鴉大人的使者。
　　當日，火草部的人馬，率先到來。
　　曾經的四大部落之壹，如今已經成為血鴉部的前驅，火草部的首領火沖天，騎著壹頭噴火的牛，抵達雲橫部外。
　　“橫森，妳的末日到了！”
　　火沖天冷冰地開口，發動了沖鋒！
　　這是壹場血戰，雲橫部內，部落首領橫森策馬而出，帶著部族的血衛，與曾經開的火草部大戰起來。
　　橫森手持長槍，與火沖天大戰，兩位通脈境界強者，打得飛沙走石！
　　而另壹邊，戰石率領部落血衛，左沖右突，殺伐淩厲！
　　這壹仗，直接打到了黃昏。
　　血水染紅了雲橫部外的山嶺，火草部終於被擊敗，在山嶺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屍體。
　　部落首領火沖天，都被橫森的長槍，釘死在了山崖上。
　　但，雲橫部，同樣損失慘重。
　　這壹戰出戰的，都是老血衛，全都是部落精銳。
　　現在，卻只剩下幾十人，都身上帶傷。
　　橫森的身上在流血，戰石的壹只手臂，幾乎被斬落了。
　　但，在布滿屍體的山崖上，壹隊旌旗林立的人馬，已經接著出現。
　　血鴉部。
　　在那軍陣之中，還有壹輛四輪馬車。
　　馬車之中，似乎有著壹只巨大的黑影……看上去，就像是壹頭烏鴉般。
　　血色的旌旗，遍布山林！
　　“血鴉部……還有那血鴉……”
　　戰石開口，眼中有壹絲悲涼道：
　　“我們擋不住了。”
　　橫森卻是開口，道：
　　“妳率領預備營，守護村子。”
　　“其余老兵，隨我沖殺！”
　　橫森壹向平靜的眸子中，充滿了壹種決然的瘋狂，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長槍，道：
　　“沖殺！”
　　他策馬，帶著剩下的幾十個老兵，沖向血鴉部完整未損的軍陣！
　　這無異於送死。
　　“首領！”
　　戰石提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呼著。
　　“自今日起，妳就是雲橫部首領！”
　　橫森卻是怒吼著，他義無反顧，策馬已沖殺至那軍陣。
　　他身邊幾十個殘存的血衛，同樣緊緊跟隨。
　　戰鬥在山嶺上再次打響！
　　幾十個殘存的血衛，沖擊著血鴉部的軍陣，殘酷的廝殺中，壹個又壹個血衛倒下！
　　“準備沖擊！”
　　而後方，戰石怒吼著。
　　他的身後，是壹群少年。
　　壹百五十名預備血衛，他們稚嫩的臉上，看到眼前的血腥戰爭，都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有恐懼，有茫然，有憤怒。
　　等待橫森他們死去，就到這些尚未經過廝殺的少年了。
　　但，就在此刻。
　　在那山嶺之上，異變陡生。
　　只見橫森身邊的血衛都已經死光了，但他也終於沖到了那馬車面前！
　　他畢竟是壹位通脈境界的強者。
　　在馬車前，血鴉部的首領血林冷漠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此刻橫森已經是強弩之末。
　　“殺！”
　　橫森忽然發出了壹聲淒厲的怪叫，他的身體，驟然間裂開了。
　　在他的身體中，忽然有五道恐怖的厲鬼，驟然撲了出去。
　　“不！”
　　血林大吃壹驚，眼中驚恐非常，但其中壹道厲鬼，已經撲向他。
　　他頓時從馬上倒地，在地上掙紮，哀嚎！
　　而另外的四道，卻沖向了那馬車！
　　馬車中……是來自古族的血鴉！
　　這，就是橫森的計劃。
　　他從壹開始，就抱定了必死之心。
　　……
　　“首領！”
　　後方，戰石眼都紅了，親眼看到橫森裂開，他眼中淚水滾落。
　　他明白了……
　　橫森活生生往自己體內塞了五條厲鬼。
　　他用驚人的毅力，壹直保持著清醒，直到現在。
　　那五條厲鬼，極有可能成為改變戰局的關鍵。
　　血林已經被厲鬼所纏，哪怕是通脈級強者，在抵達天靈境之前，靈魂力很弱，根本抵擋不住厲鬼的侵蝕。
　　剩余四條厲鬼，更是沖向那血鴉。
　　此刻，那馬車忽然炸開了。
　　壹頭黑色的巨鴉，張開了翅膀。
　　它的翅膀上，居然有壹根淡金色的羽毛。
　　那淡金色的羽毛發出光芒，四道厲鬼，都直接被湮滅了。
　　那羽毛的光芒，也隨之黯淡了壹份！
　　“不……”
　　“完了……”
　　“厲鬼都殺不死那血鴉嗎……”
　　雲橫部，眾人都是臉色慘然！
　　阿公也出現在部落前，他唯有嘆息。
　　山嶺上，那頭血鴉，已經伸出爪子，將橫森的人頭抓起，狠狠抓碎！
　　“該死。”
　　血鴉發出了低沈的聲音，道：
　　“浪費吾神羽之力……妳們，都要死！”
　　它揮動翅膀，驚人無比，下令：“殺！”
　　血鴉部的大軍，即將出動。
　　殺聲震天！
　　但，也就是此刻。
　　那山嶺之上，忽然想起了無數的鬼哭之聲，忽然間黑氣彌漫，居然有無數的厲鬼出現！
　　此刻出現的厲鬼……上千條！
　　上千條厲鬼，直接沖向那血鴉！
　　“什麽？！”
　　血鴉的眼中，頓時閃過了驚恐的神色。
　　它翅膀上的那片淡金色羽毛，竭力在發光，但是，此刻的厲鬼實在太多了，直接將它身上散發出的光芒都給壓制住了。
　　壹條條怨鬼，直接撲進了它的身體。
　　“啊——”
　　淒厲的慘呼，瞬間震動了山林。
　　“怎麽回事？”
　　“血鴉大人！”
　　血鴉部的軍隊，都是震驚了，他們急忙勒馬。
　　“是他？！”
　　血鴉部壹位將軍，守著長矛，指向壹個雲橫部的血衛！
　　那是最後跟著橫森壹起沖擊的血衛之壹，他身上還紮著壹根長槍，明明已經死去了。
　　但是，此刻他卻站了起來，壹條條厲鬼……居然是他從手心釋放出來的。
　　他的手心，在流血。
　　他回頭，這位血鴉部的將軍，猛然巨震，因為這血衛……居然是壹個少年！
　　“不……他怎麽做到的，體內居然存放了這麽多厲鬼？！”
　　“我們被騙了，他壹直在等，釋放那麽多厲鬼，需要時間……”
　　“橫森居然只是佯攻，是為了掩護他！”
　　血鴉部的眾人，都是瞬間明白了。
　　“殺了他，殺了他！”
　　血鴉部將軍顫聲開口，他的眼中露出了壹抹害怕，那少年冷峻的面龐，似乎漠然壹切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血鴉部的士兵，沖向那少年！
　　那少年就站在山頭！
　　這壹刻，他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屬於通脈級高手的修為！
　　……
　　當最後壹抹夕陽落下的時候。
　　山頭上就只剩下那少年壹人了。
　　他的身上全是傷，這是壹場慘烈的搏殺。
　　但最後，他卻割下了血鴉的人頭。
　　他從山嶺上走下來，雲橫部的所有人都註視著他，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敬畏。
　　“孤者！”
　　咆哮壹般的聲音，震徹山間！
　　“他成功了，真的沒有瘋掉……煉成了嗜血人猿族的功法！”
　　……
　　血鴉死去的消息，瞬間傳遍了這片大荒。
　　其他的部族，都是震動了。
　　孤者的名聲，第壹次出現在世人面前。
　　雲橫部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土地，和資源。
　　鐵樹部、火草部、血鴉部，都被雲橫部占據了。
　　……
　　夕陽下。
　　孤者坐在瀑布下，他聆聽著瀑布的聲音，翻閱著手中的半本書籍。
　　“首領，”
　　戰石出現在他身後，眼中帶著壹抹敬意，道：
　　“各大部族的資源都已經搜刮了。”
　　孤者沈默了壹下，道：
　　“沒有找到內火境的功法麽？”
　　戰石搖搖頭。
　　內火境……在整個大荒中，都是絕頂高手了，普通的部落，根本不可能有。
　　“阿公已經前往驚雷部了，驚雷部出現過壹位內火境大高手，掌握著雷鳥決……或許，他能帶回來呢？”
　　戰石道：“驚雷部也是北荒域最大的部族，也曾與古族為敵，他們會與我們結盟的……”
　　——依靠雲橫部，僥幸殺了血鴉，但也不可能是古族的對手。
　　與驚雷部聯手，是最好的結果。
　　“阿公回來了！”
　　就在此刻，壹道聲音也已經響起。
　　戰石和孤者，都是朝著部落外走去。
　　部落之外，壹匹駿馬上，阿公終於歸來。
　　“三日之後，驚雷部將來雲橫部，與我們結盟，到時候，他們會帶來那部雷鳥法！”
　　阿公老眼中寫滿了興奮。
　　“代價呢？”
　　孤者卻發問。
　　阿公道：
　　“驚雷部的首領……前幾年容納壹條厲鬼，出了問題，現在幾乎快要半瘋了，他希望妳能救他！”
　　他老臉上帶著壹抹歉意，道：“這是妳的秘密……我泄露了。”
　　孤者輕聲道：“應該的。”
　　……
　　三日後。
　　驚雷部的人果然到來。
　　他們非常強大，為首的通脈高手，就有五人。
　　帶來的士兵，更是足足有八百人，聲勢極壯。
　　其他部族的人，也前來見證這場最為重要的結盟。
　　“阿公，妳馬上去壹趟采石山，幫我取壹些銅石歸來，我需要用。”
　　“帶幾個妳喜歡的孤兒，幫妳壹起背，我要得多。”
　　看到驚雷部的人，孤者忽然開口。
　　阿公疑惑，但他還是帶著幾個孩子離去了。
　　……
　　歃血儀式開始。
　　驚雷部的首領，雷鳴之子雷天，與孤者壹起登上了歃血臺。
　　雷鳴身穿著尊貴的貂裘，與孤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他壹直微笑著。
　　走上歃血臺，他取出壹把匕首，抹過自己的手掌，血滴在水中，然後他把匕首遞給孤者。
　　孤者接過匕首，卻忽然朝著雷天，狠狠刺了過去！
　　雷天猝不及防，直接被他壹匕首捅進了肚子，而後，孤者扼住了雷天的脖子，猙獰地道：
　　“讓妳的人都放下武器，滾！！”
　　雷天驚恐地道：
　　“妳做什麽？我來與妳結盟……”
　　“結盟？真當我嗅不出血鴉的味道嗎？”
　　孤者咆哮著！
　　而在觀禮的人群中，驚雷部的兩個高手，忽然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裂開了，露出了半羽毛半人身的身體！
　　“孤者……沒想到，妳還挺機靈。”
　　其中壹人冷冰開口：
　　“殺我血鴉族人，乃大不敬，當誅！”
　　他們的修為徹底釋放而出。
　　內火境高手！
　　場中所有人都是慌了。
　　驚雷部的結盟……來者不善，他們，早已經被血鴉收買了！
　　“讓我的族人離開……我留下！”
　　而孤者，盯著兩大血鴉，沈聲開口，道：“否則……他死。”
　　雷天也驚恐，道：“兩位大人，其余人都無關緊要，放了吧……”
　　但，血鴉卻只是冷冰道：
　　“殺我血鴉族之人，若不屠盡與他相關的壹切人，怎彰顯我血鴉族之威？”
　　說完，他直接抓過兩個雲橫部的人，猛然捏爆了腦袋！
　　“驚雷部的這個螻蟻，妳想殺就殺，今天，妳們雲橫部……壹只螞蟻都活不過去！”
　　兩大血鴉，動手開殺了！
　　“不！”
　　孤者眼中怒火噴湧，他扭斷了雷天的脖子，然後撲殺向兩大血鴉。
　　但，其中壹只血鴉，翅膀壹震，直接將他震飛了。
　　縱然他通脈境，也不是血鴉的對手。
　　“住手……”
　　孤者看著族人被屠戮，他還想沖擊。
　　但就在此刻，他卻被人狠狠拽住。
　　他回頭，只見阿公不知何時，已經歸來。
　　“我就知道，妳壹定發現了什麽，所以想讓我先逃……”
　　阿公開口，卻是道：
　　“妳走……妳才是應該走的人！”
　　他挺起蒼老的身軀，走到了孤者面前，頭也不回，道：
　　“離開大荒，去萬族城，在哪裏，才能有機會從各大古族身上，學到更高境界的修煉方法……才有報仇的機會！”
　　“我曾遊歷天下，曾向師從萬族，為人類開壹條路……但是，我失敗了……”
　　阿公的聲音中，蘊含著壹股強烈的不甘，道：
　　“妳走……記住，從今天起，妳的命不止屬於妳自己，還屬於人族……為人族開壹條路！”
　　“記住……妳是人道城的王子，妳身上，背負著人族大道的希望……！”
　　說完，他蒼老的身體，忽然爆發出絢爛的光芒，朝著兩大血鴉高手撲殺而去！
　　孤者看著阿公撲殺而去，他只沈默了壹瞬，忽然轉頭就走。
　　他用盡了人生最快的速度在奔跑。
　　他聽到了血鴉的怒吼，戰石慘死的聲音，族人的哀嚎，以及阿公的狂笑……
　　他頭也不回，連淚水都沒有掉落壹滴。
　　——自從六年前，他從屍山血水堆積的人道城中走出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會再流淚。
　　孤者逃了。
　　……
　　三個月後。
　　壹個蓬頭垢面的少年，從大荒中走出。
　　他途經了已經成為廢墟的人道城，只是遠遠眺望了人道城壹眼。
　　人道城，那是大荒中最強的人族強者們聯合建立的，壹度被稱為人族的聖地。
　　在人道城中，甚至已經誕生了人族修煉的基本形式。
　　但是六年前，人道城遭到了血洗，成為了死神。
　　少年的眼中，忽然出現了壹抹前所未有的悲哀，深邃而冷漠的眼底，像是看到了死去的屍山血海，像是有無數生靈的不甘。
　　“我會回來的。”
　　他呢喃了壹聲，而後轉身離去。
　　他朝著萬族城而去！
　　萬族城，顧名思義，萬族之城，世間最強的各大古族，都在那裏。
　　人族也在，不過……卻是以萬族奴仆的形式存在。
　　壹個月後。
　　壹個宗門前，壹個老者，看著眼前瘦弱的少年，道：
　　“知道我們戰宗，是做什麽的麽？”
　　瘦弱少年道：“妳們最強。”
　　老者冷笑，道：“我們當然最強，我們是最受各大古族青睞的宗門，擁有各大古族的功法，但，妳知道我們是做什麽的麽？”
　　少年道：“為各大古族培養合格的戰獸。”
　　戰宗，萬族城中，人族實力最強的壹個宗門。
　　名字很霸氣，但卻是卑躬屈膝於萬族之前，為各大古族，培養他們喜歡的戰獸、戰寵。
　　也因此，各大古族會施舍壹些修煉法門給戰宗，以便挑選合適的戰獸。
　　“妳想當戰獸？”
　　老者看向少年。
　　瘦弱的少年點點頭。
　　“從哪兒來的？”
　　“大荒。”
　　老者深深看了少年壹眼，能夠從大荒走到萬道城，這份毅力，十分驚人。
　　“名字？”
　　“孤。”
　　老者寫下了孤的名字，道：
　　“從今天起，妳就是我們戰宗的弟子，會有人引導妳修煉，從最基礎的角鬥開始，只要妳夠強，也許有壹天會被古族的大人選中，成為他們的寵兒。”
　　孤沈默著。
　　人類在萬族城中，做著各種卑賤的職業，成為古族的戰寵，就是其中之壹。
　　馴養戰寵，參加角鬥，是古族最喜歡的雅好之壹，每年的角鬥賽，更都聲勢浩大！
　　……
　　進入戰宗之後，孤得到了壹些基礎的功法。
　　因為要培養戰寵戰鬥，所以，這些關於廝殺的功法，古族並不吝嗇。
　　孤很快展露了他的鋒芒。
　　第壹場角逐賽中，他壹個人，撕裂了四十九個同臺競技的戰寵，成為了戰寵中的“黑馬”。
　　第二場百名黑馬角鬥賽，他斬殺了其他九十九名同類！
　　……
　　壹轉眼，十年過去了。
　　這十年間，戰宗出現了壹只超強戰獸的消息，不脛而走。
　　很多位古族的人曾上門，想要帶走這只戰獸。
　　但卻都被拒絕了。
　　那只戰獸發下話，只願意追隨當今第壹古族——混沌族的大人。
　　本來，戰獸敢拒絕古族的挑選，是壹件很危險的事情，但他對混沌族的“忠誠”，讓其他古族不敢輕易出手。
　　對壹只忠心於混沌族的戰獸出手，也許會引來混沌族的不滿。
　　第十三年的時候，混沌族終於有壹位大人，前往戰宗。
　　……
　　這壹日。
　　“孤，今日就是妳的機會了。”
　　戰宗的宗主戰奇，激動無比，他拿出壹片心法，遞給孤。
　　“這是混沌族的那位大人，拿過來的心法……讓妳在壹個時辰內看完，然後去見他，如果妳真的有實力，就能成為他的戰寵！”
　　戰奇話語都在輕顫。
　　戰宗雖然壹直在為各大古族服務，但是真正的強族到此很少。
　　更何況是第壹古族！
　　孤平靜地接過混沌族的這篇心法，看了許久許久。
　　“宗主大人，”
　　半個時辰後，他放下了那片心法，忽然道：
　　“假如有壹天，妳為古族馴養了壹輩子的戰獸，有沒有想過，有壹天……人族可以馴養各大古族為戰獸？”
　　戰奇聽到這話，瞬間楞住，但緊接著色變道：
　　“胡說八道！”
　　“孤，妳想死，不要拖累我們戰宗！”
　　但，孤卻只是沈默著離開，他去找那位混沌族的大人。
　　……
　　當日，萬族城巨震！
　　混沌族的壹位桀驁天才，到戰宗挑選戰獸，結果……卻被那只名為孤的戰獸所殺。
　　孤……不知所蹤！
　　整個萬族城，都掀起了海嘯！
　　混沌族，第壹古族，就算在萬族之林，都是天花板。
　　誰敢對他們不敬？如今，核心天才，居然被壹個人族戰獸所殺！
　　各大古族都是瘋狂了，戰宗被血洗，萬族城中的人族被屠殺，混沌族的高層震怒，號稱要讓所有人族，為那名天才陪葬！
　　……
　　而壹個月後。
　　壹個青年，出現在大荒之前。
　　他進入了人道城，這座曾經的輝煌巨城，如今已經成為廢墟。
　　他在城中停留了很久很久。
　　然後，他走出人道城，前往大荒。
　　大荒之中的人族，弱小……卻堅強。
　　比起萬族城中的人族，大荒中的人族堪稱艱苦，但……他們還有血性。
　　所以，青年回來了。
　　只有還有血性的人……才有可能直面強大的萬族！
　　這壹日，註定被歷史銘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