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壹十壹章 萬魂老祖初覺醒

　　血河之中，不出意料，已經完全狂暴，擠滿了數之不盡的太初陰靈和強大無敵的巨骨天魔，數量不可想象。
　　周衍出現之後，立刻遭遇到了可怕的沖殺，但周衍立刻以古陣穿梭，進入了血河深處。
　　他不敢有半點停留，因為此地已經變成了絕殺兇地，無比可怕。
　　血河深處，壹片死寂，閃爍著可怕紫色電弧的雷劫光柱依然存在，萬魂老祖已經完全變得死氣沈沈，近乎腐朽。
　　但是周衍看到他的時候，卻發現萬魂老祖的潛能至少有著五成沒有損耗。
　　這是可怕的結果！無盡的年月，被雷劫瘋狂熬煉，還有著如此強大的底蘊，這簡直是令人驚心的能力。
　　周衍到來的時候，萬魂老祖再次睜開了眼，只是他看著周衍的時候，目光微微壹凜，隨即神情充滿了無盡的悲哀之意。
　　那是壹種萬古寂寥的眼神，那是壹種無比孤絕的眼神。
　　那幽深的眼神，那充滿褶皺的眼角的皺紋以及那種滄桑感，壹瞬間，就足以沖擊人心靈，令人神魂顫栗。
　　周衍心中深吸壹口氣，平復下心中各種異常的情緒，平靜的道：“萬劍天，我來了。”
　　“來遲了。”
　　萬魂老祖萬劍天，壹聲悲嘆，聲音無比沙啞。
　　“來了，就不會太遲。”
　　周衍若有所思，道。
　　“言靈天女伏菀靈，死了吧？”
　　萬劍天問道。
　　他似乎知道了結果，卻依然發問。
　　“死了。”
　　“烈焰王座的守護破碎了嗎？”
　　“破碎了。”
　　“暗神域動亂了嗎？”
　　“動亂了。”
　　“域外天魔的戰場重啟了嗎？”
　　“不知道，但看樣子是重啟了。戰場打通了暗神域的大門，太古妖族入侵，域外天魔處處都是。”
　　“那可有古老的修士降臨此地？”
　　“有古老的道宗道士出現。”
　　“有和尚出現嗎？”
　　“暫時沒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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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壹問壹答。
　　萬魂老祖聲音滄桑而沙啞，唏噓陣陣。
　　周衍態度淡然，冷酷，壹切都無動於衷。
　　如心如止水，古井無波。
　　“原來，壹切都已經發生了，只是我以為自己不知道。”
　　萬魂老祖非常沮喪，什麽都不想做，似乎只想等死。
　　周衍拿出了拳頭大小的四分之壹的沁心泉，卻沒有交給萬魂老祖萬劍天。
　　“壹切都已經發生了？自己不知道？可笑之極！那妳又想知道什麽？”
　　周衍冷聲道。
　　這樣的萬劍天，他頗為失望。
　　但周衍也從來沒有抱有希望，所以失望其實也談不上。
　　沒有希望，也就不存在失望可言。
　　這壹點，哪裏都不會改變。
　　“知道什麽？過去？現在？未來？我現在很茫然，知道很多種‘真相’了，卻相互穿梭，讓我陷入了壹種道的混亂之中。”
　　萬魂老祖說道。
　　他語氣很悲哀。
　　這不是頹廢，因為如萬劍天這樣境界的人，根本就不會頹廢。
　　但是這是壹種無法言喻的悲哀，源自於所有修士無奈的悲哀，無力的悲哀，是看不到希望的絕望，是連絕望都無能為力的悲哀。
　　但周衍態度很冷，他以冰冷的目光的看著萬劍天，卻只是感應著這靜謐的世界的四方血河。
　　周衍忽然覺得，這裏，真的不是壹個好的地方。
　　從來，都不是。
　　因為和從前的狂暴相比，這裏實在是太安靜太靜謐了。
　　這種靜，甚至有些，令人不安。
　　“發現了？無盡狂暴的血河裏沈睡的巨骨天魔被鎖鏈封鎖，我壹旦活過來，就會形成壹種真正的壓制，因為我是壹個有九十五血脈蛻變的至尊啊！”
　　“這對於他們而言，是極大的壹個助力，所以這裏的我，和某個勢力的均衡形成了平衡，不能被打破。”
　　“所以，妳來幹什麽呢？沒有用的，妳走吧！”
　　萬魂老祖說道。
　　周衍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萬魂老祖，萬劍天，我只想說壹點。”
　　“妳說。”
　　萬魂老祖深深點了點頭。
　　“妳剛才說過去，現在，未來。那麽妳或許認為，妳在未來存在於現在，而看著過去的災劫在發生而無能為力，對嗎？”
　　“嗯？妳怎麽會會會知道這，這些？”
　　萬魂老祖震驚。
　　真正的震驚了，他以壹種可怕的目光看著周衍，似乎想看出周衍有什麽的不同。
　　但是周衍依然冷淡，依然冷酷甚至於近乎毫無情感氣息呈現。
　　“萬魂老祖，我感悟過仙道，甚至於體會過飛仙的滋味，更甚至，我凝結過不朽的魂胎而失敗兩次，知曉至尊、仙和不朽的各種區別。但是有壹點可以肯定。時間，不存在輪回。
　　未來不可能存在於現在而看著過去發展，更不可能在這樣的基礎上無法幹涉。
　　或許，只是某個真虛，定義了這樣的壹種規則。
　　這個規則規定，我們都來自於未來，存在於現在，在壹個局裏看著過去的我們拼搏奮鬥。所以我們會生出非常復雜的感覺乃至於迷惑自我。”
　　“實際上，當真虛天禁破除，實際上沒有未來，也不存在於過去，那只是現在的壹種發展情況。”
　　“我們假想的未來並不存在，那只是源自於壹場推衍。而在現在看著過去的我們發生的壹切事情，那也都並不是不可以改變的，壹樣可以改變。
　　因為我不能創造已經發生的過去，但是可以創造無法預知的未來。”
　　“我將真虛殺靈，修煉到了大圓滿，深刻的領悟到，我們意誌的創建，如制造壹個特殊的域界空間，產生壹系列的規則。實際上，那些都是壹念生。壹念生而衍化無盡的結果，每種結果都出來了。
　　但是實際上每種結果都沒有出來，而其中的壹種結果最好，我們可以選擇。那些被舍棄的，是沒有發生的，但卻被認定已經發生。
　　那沒有發生的結果，就是未來，但是因為看到了結果，卻被認定成為了過去。”
　　“可是，實際上，結果只有壹個，就是我們現在選擇的最好的壹個，是嗎？”
　　“現在，妳可懂了？”
　　周衍解說道。
　　這就是殺靈的領域，是真虛的天禁，是真正的超脫的道。
　　這壹點，是周衍透過王座男子的感悟而融合到了自己的心中，感悟出的時間規則。
　　但他不會說這是時間規則，而只是告訴萬劍天，所有的壹切念想，都只是念想，是壹縷可以有也可以沒有的思想、想法而已。
　　任何想法，都如夢如如幻，並非是真實存在的。
　　這壹點，很重要。
　　就像是從空中掉落的壹滴水，只是在掉落的過程之中進行推衍，那麽會擁有無數平行的空間都會呈現出掉落的結果，其中有壹個結果是想要的結果，結果是這滴水掉落在地上，而不是被風吹走。
　　那麽推衍回歸，其結果就是水要掉落在地上——但實際上，水，還在下落。
　　對於已知結果的修士而言，就是知曉未來、站在現在看過去的水從過去滴落向未來。
　　這就是時間規則。但規則，終究改變不了什麽。因為結果，都是未知。推衍出的，只是壹種最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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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萬魂老祖萬劍天聽聞這些說法，目光完全變得明亮了起來。
　　那種光芒，是壹種真正的希望的光芒。
　　是壹種強大的信念的光芒。
　　有了這樣的認知，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因為所有的悲絕，都只是念想而已。
　　念想，不好的念想，那就可以完全舍棄。
　　“懂了，周衍，雷衍帝尊，大恩不言謝。”
　　萬魂老祖無比誠摯的鞠躬，只是他被鎖鏈束縛，無法完成這壹動作。
　　但是他的感激之意，感恩之心卻溢於言表。
　　周衍點了點頭，道：“今後，沒有周衍，只有‘邪尊者’這個代號了。周衍的事情，過去，現在乃至於將來我都不想再提起。”
　　“這並非是不願面對事實，而是可以讓我更加專註，專註於邪心，專註於邪魂，也專註於不擇手段的邪異強大之法。我要強大，因而會無所不用其極。”
　　“好了，妳既然想活下去，我會全力幫妳，之後，我需要萬魂劍道終極仙道奧義的感悟篇傳承，還需要妳幫我領悟水晶巨魔的合體之法。我隱約覺得，若是我能以十二戰獸劍魂形成分身合體之法，應該可以變得更強！”
　　“因為如今，每壹種形意戰魂，都是壹種專註，融合之後體現形意戰魂總體，而體現不出各大戰獸的強大之處。但是那些水晶巨魔，卻可以解決這樣的矛盾，合體之中，各種能力呈現，每壹種都疊加得無比強大！”
　　周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萬魂老祖壹怔，隨即狠狠的點了點頭，道：“這本是斬殺天魔至道，我也在參悟之中，差不多快成，只是如今被鎮壓，如何還能繼續研究參悟？若是我們配合，倒是很有可能成功！”
　　“當然，我若是要復活蘇醒，沁心泉的確足夠，但是這個過程，肌體血脈要蛻變，只怕是要引出無盡殺機，引發絕代天劫，妳能扛得住嗎？”
　　“多久？”
　　“九十九天！”
　　“好，我堅持九十九天。死，也會讓妳活過來！”
　　周衍冷聲道。
　　他的語氣，無比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