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五章 前倨後恭，連環試探

　　來自麒麟聖地的姜鸞聞言，不由立刻莞爾笑道：“抱歉，我施展壁畫改變自身的形象的時候，也沒有聆聽到蘇葉神子在說什麽話。
　　畢竟壹來當時我們離得遠，二來我也從來不是那種喜歡偷聽之人。
　　這般因果，與我無關——至於說我擋在前面就屏蔽了聲音傳過來以至於冥坤神子沒有聆聽到？
　　這話就未免有些可笑了。”
　　姜鸞說著，又美眸含笑看向冥坤，道：“當時我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談何其它？冥坤神子可認為是我故意陷害妳？”
　　冥坤此時被抽得臉上血肉模糊，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的猙獰。
　　關鍵是，被蘇葉抽了耳光之後，他還短時間恢復不了，因為蘇葉修煉的功法很特殊，和這個世界的規則有壹定的出入。
　　冥坤用盡全力恢復臉上的傷勢，雖然已經不再血肉模糊，卻也依然紅腫、五個大大的手指印，像是烙印在上面的恥辱壹樣。
　　被姜鸞關註，他簡直是死了的心都有，畢竟，在他心中，無論是諸葛淺韻還是姜鸞，那都是上好的道侶的人選啊！
　　“又被蘇葉這賤人坑了，來的時候和我吹噓他這魂奴神子弟弟多厲害，然後讓姜鸞、冰玉酈等人美眸之中顯出青睞之色，讓我心中生出壹絲嫉妒之意！”
　　“這狗東西，不當人！”
　　冥坤這時候哪裏還不知道，蘇葉先前吹噓蘇離厲害是假，坑他出手受辱、與蘇離染上某種因果是真！
　　“這對兄弟也有可能是故意聯手，給我個下馬威，拿我立威呢！”
　　冥坤的心情簡直是難以形容了。
　　如果是之前他還有壹些別的想法，那麽此時，他是徹底的老實了——不是說不想和蘇離動手，而是他確實不能將蘇離怎麽樣！
　　畢竟，這人還要拿出兩萬年前經歷的場景分享啊！
　　如果那種場景宏大的話，蘇離還能記下來，這本身就是壹種很恐怖的本事了。
　　更遑論——如果蘇離真的能施展天機逆命術這樣的絕殺手段，連蘇葉都可以控制的話，那還動手個屁。
　　蘇葉這種老陰貨，這兩萬年來，就從來沒有吃過壹次虧好嗎？！
　　這樣壹來，如果蘇葉能在蘇離手裏吃虧的話，他還上去拿頭和對方玩？
　　怕不是幾下就要被對方玩死！
　　冥坤被抽了幾個耳光，倒是被抽醒悟了——好家夥，擱這兒就我冥坤成了個傻逼了。
　　冥坤心思電轉，壹被打立刻就明白了，所以在姜鸞詢問的時候，雖然十分的丟人現眼，但是該從心的時候，冥坤也是壹點兒都不含糊。
　　“沒有沒有，是我弄錯了壹些事情，是我先前思想開了小差而和蘇葉神子、和姜鸞神女都沒有任何關系。”
　　冥坤說著，再次看向了蘇離。
　　這時候他發現，蘇離的態度很自然隨意，也很是……
　　怎麽說呢？
　　就是那種很瘋狂的那種狀態。
　　這種狀態不像是裝出來的，而就像是壹個人已經徹底的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壹樣。
　　這種人，修行者之中也不少，被人稱之為——不怕死的瘋子修行者，遇上了就是不死不休、不是妳死就是我亡的局面的那種。
　　“蘇葉這絕對是在這種二楞子、瘋子手裏吃虧了，以至於讓我踏了這陷阱，這狗東西，這次的事情我記住了！”
　　冥坤心中念頭閃爍著的時候，終究還是沒有再去看蘇離的眼神——媽賣批的，這眼神有點兒嚇人，像是要對我施展天機逆命術控制我似的。
　　冥坤思索的時候，同時調出了壹些先前收集的、卻沒有怎麽仔細看的關於蘇離的信息。
　　這壹看——
　　好家夥，這人就因為風遙輕蔑的看了他壹眼、嘲諷了幾句，就控制了風遙並將風遙最愛的風淺薇當場殺爆了？
　　就因為看冥潛不順眼，壹斧頭將冥潛砍死了？
　　這……
　　這他娘的就是個瘋子，RBQ，惹不起！
　　蘇離隱約有些感應到冥坤的心思變化。
　　非常非常模糊，但是隱約有那麽壹點點的方向，再看冥坤那色厲內荏的從心樣子，蘇離也覺得頗為有趣。
　　蘇葉先前又是幹了什麽事情吧？
　　不然不至於冥坤忽然跳出來，不然也不至於冰宮宮主、冰女王冰淩仙子和冰玉酈神女都莫名的對他有壹絲好感。
　　心中念頭閃過，蘇離冷冷的盯著冥坤，眼眸之中甚至顯化出壹抹瘋狂之色，同時念頭也凝聚到了極致——施展天機逆命術，控制冥坤，把他母親合道掉，把他身邊的親人全砍死！
　　帶著這樣的執念，僅僅壹眼，冥坤就不敢迎接他的眼神了。
　　冥坤非常果斷的從心了。
　　“咳咳——蘇大師。”
　　冥坤腫起的臉上，堆起諂媚討好的、卑微的笑容，又道：“蘇大師，此次，此次壹定是誤會！剛才是冥坤被心魔入侵了，以至於出現了胡言亂語！
　　這次見面，不算，不算數，我們再來壹次！”
　　冥坤說著，不等蘇離開口嘲諷羞辱他幾句，冥坤的身影陡然消失，並出現在了遠處。
　　然後，它像是回到了過去似的，重新走了過來，目光四顧。
　　然後，在看到蘇離的剎那，立刻眼眸含笑，原本臉上的陰沈之色和紅腫的掌印，都像是綻放的花朵壹樣，完全的舒展了開來。
　　從這壹點上看，蘇葉的耳光也是真的很厲害，看冥坤這樣子，沒個三五天怕是消不了腫。
　　“蘇大師，久仰久仰。在下冥坤，對蘇大師仰慕已久，神交已久，如今得見真人，果然不愧是茍……果然不愧是極道防禦流派創始人，當真是名不虛傳！”
　　冥坤的笑容像是盛開的菊花，說完之後，還躬身壹拜，那態度熱情得，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
　　這般情況，讓蘇離的心反而不由微微壹沈。
　　他不怕那種和他硬剛的，但是這種立刻能卑躬屈膝的，不好對付。
　　“不，我不是蘇大師，我是小賤種。”
　　蘇離淡淡的瞥了冥坤壹眼，語氣平靜的開口。
　　“啪——”
　　冥坤先是狠狠的抽了自己壹個耳光，然後才怒聲道：“蘇大師是真大師，誰敢說蘇大師是——我冥坤，第壹個和他沒完！”
　　冥坤說著，又自己抽了自己壹個耳光。
　　好家夥，臉都抽炸了，血肉都飈出來了。
　　這是真能下狠手啊。
　　不過這區區肉身的傷勢，其實也無傷大雅了。
　　都是幾千年幾萬年的強者，區區肉體傷勢，還真就不算什麽。
　　蘇離點了點頭，道：“還不錯，行了，我們這就算是認識了。以後我想施展天機逆命術的時候，妳會是選擇之壹，蘇葉也算壹個。畢竟，妳們這種強者，都挺好用的。”
　　蘇離的語氣雖然很是隨意，但是這話是真的。
　　冥坤聞言，眼瞳微微壹縮，卻還是無奈的默認了這個事實。
　　“好吧，到時候，還希望蘇大師……手下留情。此次，確實是冥坤孟浪了，給蘇大師您賠罪了。”
　　冥坤說完，又是躬身行了壹禮，然後才默默的退後了幾步。
　　雙方的交流，這時候，才算是正式完畢。
　　其實在蘇離最開始看來，這冥坤少不得要經歷壹番毒打，抑或者是其余的手段針對。
　　但是冥坤主動退了，壹些手段蘇離也就可以省了。
　　畢竟，能示弱，他也不想爭強好勝。
　　是以，蘇離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這時候，姜鸞蓮步輕移、言笑晏晏的走了過來。
　　她睜著靈動的雙眼，波光閃閃的凝視著蘇離，好壹副人畜無害的天真模樣。
　　這樣的人，若是蘇離第壹次遇到，必定會生出無比的好感，認為此少女壹定非常的天真純粹，甚至會因此而心中生出壹些綺念。
　　可此時，面對這種人，蘇離是真的敬而遠之。
　　三顆潛龍丹服用之後，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隱約能察覺到壹些人的不同。
　　而這麒麟聖地的神子姜啟和神女姜鸞，都不簡單。
　　特別是這個姜鸞，擅長壁畫手段……
　　想到壁畫，蘇離都有些毛骨悚然，這可比鎮魂碑之類的玩意都還可怕。
　　想到此處，蘇離心中莫名的聯想到了諸葛染月。
　　諸葛染月也是擅長壁畫手段的。
　　只不過，可能沒姜鸞這麽精通，將是諸葛染月還有特殊的七彩梅花眼瞳，這種七彩色代表什麽，蘇離如今心裏也有了判斷——那就是希望之源。
　　諸葛染月目前可以確定和諸葛淺韻並沒有關系，諸葛淺韻確實是在諸葛染月身上下了壹道囚籠手段，還沒有觸發，但是也僅僅如此罷了。
　　想要除掉也並不難。
　　“蘇大師，妳這天機逆命術有性格上的限制嗎？”
　　姜鸞雙眼如壹彎彎月，帶著壹縷可愛的笑意，柔聲詢問道。
　　“有，只能逆命男修行者，對女修行者無效。”
　　蘇離淡淡的看了姜鸞壹眼，回應道。
　　姜鸞露出了滿意之色，道：“這樣的話，我就放心多了，不過，天機逆命術應該沒有太大的限制啊，這畢竟是比天機逆魂術還要高端的功法。”
　　蘇離道：“對啊，妳既然知道妳還問？”
　　姜鸞露出了委屈之色，道：“那妳知道我問還騙我。”
　　蘇離呵呵壹笑，也不多說什麽。
　　這些人的話，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每壹句話每壹個字，都別有用心。
　　這麽對話實在是讓人蛋疼之極。
　　姜鸞道：“我的實力，其實也就比蘇葉神子差壹點點，比其余人還是要強壹些的——蘇大師想來也是有壹套特殊的判斷標準的吧？那妳這天機逆命術，能不能在施展的時候，稍微手下留情壹點點？”
　　蘇離道：“妳這樣捧殺我，是想讓冰宮的兩位仙子忌憚我嗎？”
　　姜鸞道：“可是蘇大師能逆命蘇葉神子，不是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嗎？若非如此，冥坤神子如此桀驁之人，又豈會服軟？”
　　蘇離道：“我沒心思和妳們談論這些，天機逆命術也是需要付出壹些代價的。另外，能逆命蘇葉是因為蘇葉是我兄長、孿生兄弟，這個原因占主要原因。其余什麽天機逆命術要施展，難度很大。”
　　姜鸞撇了撇嘴，道：“可妳逆命風遙的時候，也未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
　　蘇離道：“付出的代價都在天人之魂身上，妳有沒有天人之魂？”
　　姜鸞壹臉憧憬的希冀之色：“我也想有啊，可惜沒有。”
　　蘇離道：“沒有妳說什麽？我說了妳也不懂，天人之魂的損失方面，能輕易看出來的嗎？我知道妳的目的，妳不用再多說也不用再多問了，蘇葉就是我孿生兄長，這壹點在兩萬年前就是。”
　　姜鸞有些遺憾，道：“好吧，那是姜鸞唐突了。”
　　她說著，還很是細節的微微躬身行禮，然後才退下。
　　光看她這表現，倒是壹等壹的大家閨秀手段，不僅嫻靜雅致，還溫柔有禮，多麽完美啊。
　　可是蘇離心中卻有些反感——這姜鸞，心思太深了！
　　這是壹個不下於蘇葉的存在。
　　蘇葉這時候才笑著道：“好了，蘇離弟弟，現在大家也都已經認識了，那麽，接下來請開始為大家說說兩萬年前的事情吧，為兄早已饑渴難耐，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蘇離道：“那麽，還有什麽疑問了嗎？沒有的話，自現在開始，蘇某便邀請大家觀賞壹段視覺盛宴好了。”
　　極寒冰宮的公主冰淩略微沈吟，道：“妳真的將回到兩萬年的過去全部記錄下來了？”
　　蘇離道：“確實，大部分應該是記錄下來了。”
　　冰淩又有些疑惑道：“這樣的過往，又如何記錄呢？妳擅長壁畫手段嗎？”
　　蘇離搖頭，道：“既然是過去發生的事情，那麽記憶裏就存在，把記憶剝離出來，利用幽冥真虛、也就是真虛天禁的手段顯化出來就行了。”
　　姜鸞疑惑道：“若是壁畫手段，壁畫是可以修改的啊，或許，妳有所修改？”
　　她這話說出來，現場的氣氛，頓時沈寂了壹下。
　　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註到了蘇離的身上。
　　這壹刻，甚至雲青萱和華紫嫣都露出了思索之色。
　　不過，雲青萱倒是沒有懷疑什麽，因為她很清楚，過去是恒定的，是無法修改的。
　　而如果修改過去，會造成牽壹發而動全身的情況，甚至，會和參與過過去的某些人物產生因果沖突。
　　這樣壹來，只要有細微的不同，就會出現法則崩亂的情況，就會暴露。
　　不過，姜鸞既然這麽問，那麽就代表了壹件事——姜鸞有辦法解決篡改記憶之後帶來的不良影響。
　　即便是沒有，也壹定有了壹個方向以及壹些推斷、推衍性質的結論。
　　如此壹來，同樣反過來說明，姜鸞此人在壁畫上的造詣，已經近乎於絕世無雙了。
　　雲青萱想到了這壹點，華紫嫣當然也想到了。
　　華紫嫣也是擅長壁畫手段的。
　　當然，更擅長壁畫手段的還有諸葛青塵和穆清雅，這兩人在這壹方面的造詣是非常的恐怖的。
　　不過，這兩人這壹次都不在場。
　　華紫嫣隱約有些後悔——這次，不該參與的。
　　不過，這時候想退也已經不可能了。
　　這片虛空，已經形成了壹種鎖定狀態，壹切已經準備就緒了。
　　蘇葉已經將諸多的至寶全部激活，顯化形成了屏蔽的籠罩層面。
　　而蘇離，顯然也已經完全都準備好了。
　　蘇離略微皺了下眉頭，冷冷的掃了姜鸞壹眼，道：“妳有點心思，也聰明，但是妳這種自作聰明的小手段，非常的令人反感？或許妳覺得我蘇離生命層次底蘊比妳們差，就壹定是個白癡？
　　這種事情做了，莫非妳們都是白癡會感應不到？
　　還有，壹件事情還沒有看到最終結果的時候，不要僅僅只是出現了壹點苗頭就開始說三道四，亂嚼舌根。
　　這非但不能顯示妳的聰明，妳的算計，反而會顯得非常的愚蠢。
　　有時候，算計太過了，就是壹種白癡的行為，明白嗎？”
　　姜鸞聞言，壹點兒都不以為意，反而笑嘻嘻的道：“蘇大師這是被說中了，還是生氣了？”
　　蘇離冷眸盯著姜鸞看了壹眼，才沈聲道：“不想看，妳可以滾了！不錯，我兩萬年前的經歷都是幻境，都是真虛幻境，都是虛擬現實的假象，都不用信了，行了嗎？”
　　姜鸞吃吃壹笑，道：“蘇大師生氣的樣子更可愛了，唉，十八歲的少年，還真是……熱血而年輕氣盛啊，真好。很久都沒有見到這麽有意思的新人了。”
　　姜啟皺眉道：“玩夠了？鬧夠了？確定了嗎？”
　　姜鸞微微點頭，隨即朝著她自己的身前壹抹，頓時，再次揭下壹張壁畫畫紙來。
　　這畫紙正是先前的姜鸞。
　　而揭下了這壹層畫紙後的姜鸞，則恢復了最開始那等大家閨秀的裝扮。
　　而這張壁畫裏的姜鸞，則是那個天真懵懂的少女。
　　“確定了，真的。”
　　姜鸞語氣凝重而肅然。
　　冥坤道：“也不枉費我白挨了幾個耳光。”
　　蘇葉道：“沒辦法，不小心壹些，掉進去就會萬劫不復。”
　　姜啟道：“地書會造成扭曲的影響嗎？天書碎片呢？”
　　姜鸞道：“已經溝通了天書碎片和地書碎片，基本沒問題，但是不是有問題，最終確定壹下就行了。”
　　姜鸞說著，看向了冰淩。
　　冰淩點了點頭，擡手凝聚出壹道極寒冰炎。
　　雪白色的火焰在剎那之間，就將姜鸞那揭下的壹張壁畫燒了起來。
　　這壁畫燃燒的剎那，上面顯化出了無盡的法則符文變化。
　　符文變化之中，壹縷縷淡淡的紫光氤氳升騰，最終形成了壹道如輪盤般的虛影。
　　“命運天盤顯化，與命運休戚相關，他兩萬年前的經常，參雜人族命運。”
　　姜鸞肯定的說道。
　　蘇葉松了口氣，這時候，蘇離背上的那壹縷塵埃微微壹動，飛回了蘇葉的體內。
　　諸葛淺韻隨即激活了昆虛鏡，朝著那輪盤照了照，然後給眾人看了壹眼，道：“沒有任何漣漪，證明過去的規則沒有細微的變化，所以他即將顯化出的過去的場景，沒有任何問題。”
　　蘇葉道：“如此看來，他能記住過往的兩萬年的具體過往，實在是天大的本事了。只是，他若是三魂七魄受損，如何才能做到呢？匪夷所思。”
　　冰玉酈冷聲道：“那麽，接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葉說著，擡手接過了諸葛淺韻手中的昆虛鏡，然後朝著這片天地重新祭煉、籠罩了壹番，道：“現在，真沒問題了，弟弟，可以開始了。”
　　蘇離心情平靜，卻還是裝作有些震驚、憤怒的樣子。
　　只不過，這種情緒也並不是很明顯，但是明顯壹臉吃癟的剎那的表情還是呈現了出來。
　　這就是演，但是不過分去演，畢竟他自己也有他自己的桀驁和性子，吃癟也會撐著。
　　基於這種層次去表現，壹切就理所當然了。
　　華紫嫣和雲青萱則都目瞪口呆——好家夥，妳們弄了半天，結果就是在測試是不是有坑？
　　妳們這也太兇殘太瘋狂了吧？
　　諸葛染月、夢思蕓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同時也毛骨悚然。
　　這就是天驕？
　　對比了壹下之後，諸葛染月確實發現，她若是和這群人混在壹起，被賣了都完全不知道，估計還得對對方感激涕零。
　　“妳們沒問題，我有問題了，我忽然不想給妳們看了。”
　　蘇離嘆了壹聲，然後冷眼看向蘇葉，道：“打開記憶禁區，兩萬年前的事情我不打算說了，也不打算讓妳們看了。我現在想明白了——人族死活，我根本無需去在意，因為只要我自己過得去就行了。”
　　蘇離的語氣很堅定，這種心態不需要裝，因為就是真實的心態。
　　蘇葉嘆了壹聲，道：“蘇離，妳也知道，我這個兄長背負了什麽，也知道我們這群人實際上背負了什麽，不小心謹慎壹些，所有的心血都付諸東流。
　　謹慎，難道是錯嗎？
　　我知道這樣對於妳而言，就是當面挑釁、讓妳很沒面子，但……和真正的人族大義比起來，怎麽做，其實都不為過的，不是嗎？”
　　蘇葉眼神無比的真誠。
　　同時，姜鸞等人的眼神此時也同樣格外的真誠。
　　蘇離沈默半晌，語氣有些惆悵：“這所有的壹切，我都是看在蘇葉的面子上才如此，如若不然，這種事情，我是絕不會再插手也絕不會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