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剝絲抽繭
大唐盜帥 by 盜帥二代
2018-7-31 09:57
杜荷想不到死者竟是聾啞人。
“這就有些麻煩了……”他看著地上的那個若隱若現的“南”字,因為普惠又聾又啞,想說什麽說不出來,這個“南”字就應該是死者留下的做重要的線索。
“普惠有什麽名字有‘南’這個字的仇人?”杜荷、段幹誌同時發問,相護互望壹看,均認為這個南字,至關重要。
“沒有……”戒空回答的很堅決道:“普惠又聾又啞,說起來有些可憐。在寺裏,他是人人都可以欺負的角色……他性格軟弱被欺負了,也不說話,也不表達……記得前段時間,他讓人打的半死,渾身是傷的回來。問他是誰打的,他也不說,他不可能主動去招惹誰的。”
杜荷問道:“即便到現在,還不知是誰打的?”
戒空搖頭道:“不知……”
“去看看屍體吧!”段幹誌想不出問題所在,提了壹個建議。
杜荷點頭認同。
普惠的屍體停放在壹個偏僻的房間裏,安然的躺著,臉色蒼白,鼻孔嘴角處有著壹條已經幹了的血跡,壹把短劍從他的後背刺入,劍尖透過前胸……
看到這壹具屍體,杜荷、段幹誌不約而同的互望壹眼,似乎這兇殺案並不簡單,戒空說殺人者從三丈之外射出的短劍,而普惠身上的劍卻透胸而過。這份力量,意味著對方不是高手就是膂力驚人之輩。
見到屍體,長樂、高陽這兩個弱女子似乎沒有什麽不適。
長樂眼中有些憐憫,高陽更是湊到屍體前,上瞧下瞧,好奇的不得了。
杜荷啞然失笑,不愧是李世民的種,膽子也膩大了。
“姐夫姐夫,這個聾啞和尚後背中劍,但鼻子嘴角怎麽流出血來了?”高陽似乎發現了奇怪的事情,好奇的問著。
杜荷瞄了壹眼道:“那壹劍透右胸而過,壹定刺穿了肺葉。肺主要生理功能是主氣、呼吸,肺葉刺破了,血自然從喉嚨處順著口腔流了出來。”
段幹誌這時從懷中拿出了壹本小冊子道:“不錯,惠普是因為短劍造成大量的肺出血,血從喉嚨處湧上,造成呼吸困難,是給自己的血憋死的。”
杜荷似笑非笑,這和尚死的也太奇怪了,他發現段幹誌手中的小冊子竟然是驗屍報告,忙接過來看。
發現驗收報告記載的極其簡單,只是記載了死因、死亡時間,還有死亡特征,其他的什麽都沒有記載。
杜荷反復看了看,暗嘆了口氣,發現在這反面唐朝顯然做的不如宋朝充分。
但想想也就釋然了,法醫鑒定學是宋朝的宋慈創建的。宋慈壹生從事司法刑獄。長期的專業工作,使他積累了豐富的法醫檢驗經驗,寫成了壹部《洗冤集錄》,從此法醫壹學,才正式發揚,現在仵作不過就是壹個檢查屍體的職業,記載的不詳細也不奇怪。
看著驗屍報告,杜荷忽的有壹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地方出錯了,那那種感覺卻怎麽也抓不到。
這時負責審問寺中僧侶的孫凡、王興也跟著走進了屋裏。
杜荷見他們壹臉沮喪,也知道審問毫無進展。
孫凡苦惱的抓頭道:“寅時是人最嗜睡的時候,全寺上下所有的僧人都說在睡覺,睡熟了,彼此既沒有證明也沒有什麽,也就是說全寺上下兩百多名和尚都有作案的時間,至於作案的動機……問遍全寺中人,都不知道普惠跟誰有仇……不過到有壹個未知的嫌疑人……在半個月前,普惠曾讓壹個神秘人打的半死,在床上躺了七天,才能下地走路。下手這麽狠,肯定跟普惠有著深仇大恨。但古怪的是神秘人到底是誰,寺廟上下所有的僧人,誰也不知道,那壹身傷,似乎憑空來的。”
段幹誌道:“看來,這個神秘人是唯壹的線索了……”
王興問道:“段大哥,接下來,我們應該從什麽地方入手……”
段幹誌皺眉苦思。
杜荷道:“我認為應該從三個方面下手。第壹、普惠留下的‘南’字,這是死者死前留下的字跡,是死者死前要說的話,想說得話,非常的重要。第二、找到那個神秘人,世上沒有莫名其妙的仇恨,神秘人既然痛打普惠,壹定有打的理由。這個理由,很可能就是普惠的死因。第三、妳們不覺得奇怪嘛?惠普壹個聾啞和尚,深更半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什麽原因讓他走出房間?出恭,這個不是理由,在宿舍的最角落,有壹間茅廁,普惠不可能舍近求遠。他是從外面逃命逃進來的。也就是說,在深更半夜的時候,他外出要做壹件事情,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造成他死因的關鍵。這宿舍是普惠被殺的現場無疑,但絕對不是案發現場。普惠是從某個案發現場看到了什麽,或者發現了什麽,逃命逃到這裏然後被殺,這個案發現場應該就在寺廟中。問壹問寺廟中的僧人,有誰知道普惠晚上為什麽會出去。”
杜荷提出的三點,前兩點都在段幹誌的意料之內,第三點卻沒有深入考慮,聽杜荷這麽壹說,眼中壹亮,有了全新的頭緒。
段幹誌道:“孫凡,妳再壹次審問所有的和尚,查問壹下那個神秘人和那個‘南’字,看看‘南’字與神秘人是否有著直接的聯系。王興,妳問壹問寺中的僧人,看壹看有沒有人知道普惠晚上有什麽任務,那麽晚出去幹什麽?”
孫凡、王興匆匆而去。
在這壹刻,段幹誌才意識到杜荷的幫忙是多麽的重要。
很快,王興就得到了最新的情報。
“大哥,大人,我從火頭僧那裏打探到了。因為普惠在寺廟經常受到欺負,重活累活都是他幹,吃飯也是最晚的,他吃的時候,只余下了殘羹飯菜,他體力消耗很大,根本吃不飽,有晚上去夥房偷吃東西的習慣。”
段幹誌皺眉道:“似乎不是什麽重要的消息。”
“不。”杜荷笑了起來道:“很重要,至少我們不用原地踏步了。假如普惠不是去幹什麽正事,而是肚子餓了去找東西吃,那他就沒有理由死了。偷吃東西,還不至於送命,可他偏偏就是死了,這意味著,他在找東西吃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什麽,看到了什麽,這才是他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