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桃色糾紛
傳奇紈絝少爺 by 賊眉鼠眼
2018-9-7 16:48
欽差出行場面自是宏大,數百侍衛隨侍左右,高舉代表天子的節鉞,傘蓋,數千士兵列隊於城門之外,待方錚下令啟行,士兵們便徐徐往北開拔,所經之處,黃塵漫天,官道上彌漫著沖宵肅殺之氣,無論大小官員還是平民百姓,皆惶然避讓壹邊,有膽小的百姓早已敬畏的跪在官道旁的黃土裏,頭也不敢稍擡,直到欽差儀仗遠去,這才敢站起身子,拍拍下擺的黃塵,繼續趕路。
溫森已從揚州趕來,此刻正湊在方錚的坐騎旁,低聲稟報揚州所見。
“大人,自馮將軍在廣福寺山下大破亂軍後,屬下等人跟著亂軍壹直到了揚州城外,亂軍潰敗,僅剩千余人,不過他們並沒有進城,而是鉆進了壹座名叫伏牛山的山頭裏面……”
“伏牛山?嘿,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方錚咂摸咂摸嘴,“很多戲文裏的土匪山賊,壹出場亮相,報的名號便是伏牛山,該不會就是這座伏牛山吧?”
溫森忙拍馬道:“大人高見,不過現在這伏牛山可沒那本事在綠林叫字號了,大人的青龍山才是綠林道上響當當的頭壹把交椅,大人之文韜武略,無論在朝堂還是在江湖,皆得心應手,正如大人經常教誨屬下時所言,是金子總會發光,大人光芒萬丈,實在是壹坨不折不扣的純金啊……”
“哇哈哈哈哈,過了,太過了……”方錚得意的仰天長笑,隨即努力板下臉,沈聲道:“少拍馬屁,本官向來謙恭,妳的糖衣炮彈對我沒用……說正事,後來怎樣了?”
溫森道:“後來屬下等遠遠跟著那千余潰兵,壹直進了山腹,屬下等發現山腹之內竟然是空的,不知是天然還是人為,形成幾個碩大的山洞,洞口以參天大樹和茂密的草木為掩飾,屬下跟著那些潰兵進了山洞,發現別有洞天,裏面之廣闊,足可藏兵數萬,壹應食物,飲水,鋪蓋等俱全,包括進去的那千余潰兵在內,山腹之中尚有五千來人,他們在裏面日夜操練,不分晨昏,其戰力……很是剽悍,屬下怕打草驚蛇,於是派了幾人在山下潛伏監視,特來向大人稟報此事,如何處置,請大人定奪。”
方錚神色壹凝,沈聲道:“可有在那山洞中發現泰王蹤跡?”
溫森搖頭道:“沒有,山洞之內壹眼便能看得分明,屬下查找搜索許久,並無泰王蹤影。”
方錚皺眉:“這幫藏頭露尾的孫子,專給老子找麻煩,老子壹把火燒了那座鳥山,看他們出不出來,扮神秘,哼!燒了妳的毛,看妳露不露鳥……”
溫森傾情大贊:“大人的比喻實在是……貼切,貼切得很吶!”
想了想,方錚還是搖頭道:“算了,那五千來人肯定不是泰王的主力,暫時先放著,待我們進了揚州城再好生部署壹番……”
“是,大人。”
二人正低聲說著話,忽聽身後官道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二人回頭壹看,卻見壹輛華貴精美的馬車飛快向欽差儀仗駛來。
溫森凝目壹看,隨即朝方錚笑道:“大人,那好象是韓家的馬車。”
方錚壹楞,還未說話,便見負責警戒後隊的侍衛迎上前去,大聲叱喝馬車停下,車夫勒馬,車內伸出壹只白玉無暇的纖手,將珠簾掀開,映入眼簾的,是壹張絕色脫俗的俏臉,俏臉緊繃,正壹瞬不瞬的盯著前方不遠處騎在馬上的方錚,半晌未發壹語。
方錚乍見之下,不由楞住了。韓亦真追出城來幹嘛?
溫森最是機靈,轉了轉眼珠子,便知大概,見方錚發楞,不由低聲笑道:“屬下素聞韓家家主欲將其三小姐許配給大人,與大人結成親家,此事整個江南都傳遍了,屬下只當是謠言,如今看來,此言不虛啊……”
方錚轉頭瞪了他壹眼。
溫森忙陪笑道:“當然,大人素來為人正派,剛直不阿,美色財帛豈能動大人之心?大人對韓家家主之請,必是不假辭色,毫不猶豫的拒絕,屬下對大人潔如天山雪蓮的品德深感欽佩……”
方錚幽幽嘆了口氣,道:“妳以為我樂意拒絕韓竹啊?唉!實在是……家有猛虎,虎視耽耽,我若再納壹房,怕是……怕是……”
說到這裏,方錚語聲有些哽咽:“……怕是會被那猛虎閹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普渡萬千婦女同胞了,善了個哉的……”
溫森大寒,忙道:“大人,韓家小姐等了許久,您還是上前去問問吧……”
說著溫森色笑道:“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韓家小姐為了大人,都已追出蘇州城了,大人何不去打聲招呼?”
方錚兩眼壹亮,接著色色的笑了,對呀,老溫說得很有道理,女追男,隔層紗,這妞兒坐著馬車追出城來,莫非是為了挽留我?難道說本少爺翩翩如濁世佳公子的風采神韻,早已闖進了美人的芳心?美人心中早已深深的愛上我,可壹直不好意思明說,今日見我離開蘇州,故而放下少女的矜持和羞澀,追出城來打算主動向我表白情意?
哎呀!好狗血的劇情,但是本少爺喜歡……長得太過英俊,果然也是壹種幸福的煩惱啊……
肅了肅表情,方錚竭力讓自己變得正經而深情,同時又帶著幾分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遺憾和悲憤,策馬來到韓亦真的馬車前,虎目眨了幾下,居然讓他給眨出兩泡熱淚,滿滿當當含在眼眶中,晃晃悠悠,欲落而未落,演技委實精湛無比。
未語先嘆氣,方錚深情而又哀怨的道:“……韓紅,妳回去吧,我喜歡的是柏芝……”
韓亦真秀眉壹蹙,冷聲道:“妳在說什麽?”
“咳,韓小姐,妳還是回去吧,妳雖對我情根深種,奈何妳我生不逢時,相見太晚,終究有緣無份,徒嘆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天意弄人,弄得人好不舒服……”
韓亦真美目浮上幾分怒色,恨恨盯著方錚,美人壹嗔壹喜皆含萬千風情,可盯著方錚的目光實在不能稱得上什麽“情根深種”,倒是用“千刀萬剮”還比較靠譜兒……
方錚猶自滔滔不絕的拒絕美人的“深情”,說得口水四濺,投入忘形。
“韓小姐,妳還是回去吧,方某何德何能,能蒙妳如此垂幸?小姐如此美貌,方某人何忍拒之?實在是家有正妻,與方某相知相愛,我不能辜負於她,只好忍痛舍了小姐這番深情……”方錚滿面悲苦之色,說到舍了她的深情時,竟然忍不住差點真落下淚來,如此絕色美人,若真舍了她這份深情,於心何忍?這麽好的大白菜,將來也不知會被哪個王八犢子給拱了……
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此刻的方錚,心中亦是愁腸百結,端的難受之極。
要不,幹脆待會兒送她壹包烈女吟,讓她下到我的酒裏,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讓她把我推了,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韓亦真冷冷望著他,忽然道:“妳說完沒有?”
方錚抹著眼淚,悲聲道:“還有幾句,妳等我想想該怎麽跟妳說……”
“妳不必說了,換我來說。”韓亦真冷冷打斷了他,道:“我此來特意跟隨欽差前往揚州,以助欽差大人辦案,肅清江南官場民間,妳不必如此為難,因為根本沒什麽好為難的,若非父親之命,就算殺了我,也不願跟妳走在壹起,妳當可放心。”
“啊?”方錚臉上糊著眼淚鼻涕,神情錯愕,呆呆的望著韓亦真,久不發壹語。
合著老子表演這大半天,純粹是自作多情來著?
恨恨剜了韓亦真壹眼,方錚甩了甩袖子,滿臉悻悻之色,朝著四周想笑又不敢笑的侍衛大喝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被拒絕嗎?全軍開拔!哼!”
……
大軍繼續前行,韓亦真所乘的馬車入了中軍,不緊不慢的跟在方錚的馬後,韓亦真悄悄掀開馬車珠簾壹角,瞧見方錚騎在馬上,不時氣哼哼的嘀咕幾句,又不時朝天豎著中指比劃,悻悻之色溢於言表,韓亦真見狀,緊繃的俏臉卻露出幾分笑意,嘴角也牽出壹道美麗的弧線,分外撩人心弦。
“小姐,妳真不喜歡他麽?”馬車內,韓亦真的貼身丫鬟竹兒悄悄問道。
韓亦真聞言,剛露出笑意的俏臉頓時又緊緊繃了起來,板著臉冷聲道:“我恨不得將這無恥之人千刀萬剮,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妳莫胡說,讓人聽到,還以為本小姐眼光多差,上不得臺面……”
竹兒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心中卻是疑問叢生:小姐從未對陌生男子假以辭色,可方才小姐明明看著那方大人的背影露出了笑容,這……難道不是喜歡他麽?
大軍行進不多時,溫森忽然撥馬湊到方錚身邊,反手朝後壹指,道:“大人,又壹輛馬車來了……”
方錚抓狂道:“又是哪家小姐找我呀?老子在蘇州沒欠那麽多風流債吧?”
揮手命大軍停住,方錚撥轉馬頭朝後望去,卻見又壹輛豪奢精美的馬車急促向大軍行來。
負責後隊警戒的侍衛這回都識趣,攔也不攔了,侍衛們望向方錚的目光都充滿了敬意和欽佩,方錚在侍衛們的目光中幸福的糾結。
馬車還未停穩,方錚剛要迎上前去,卻見馬車上跳下壹個年輕男子,他身材高挑修長,頭上松松挽著壹塊方巾,身著玄色長衫,腰系玉帶,玉帶上懸掛著壹塊極為講究的玉佩,再壹仔細看他面貌,此人唇紅齒白,面若冠玉,舉手投足間盡顯華貴氣質,端的是位年少風流的俊俏人物。
實話實說,這位年輕男子委實比方大少爺英俊了幾分,這讓方錚心中很有些不爽,壹股酸溜溜的嫉妒滋味從心底漸漸往上翻湧,壹直湧到嘴裏,稍壹咂摸,便覺得滿嘴酸味,很不好受。
方錚沒好氣的哼了壹聲:“小白臉都是銀樣蠟槍頭,人長得越帥,他那話兒就越不行,女人跟了他等於守活寡……”
溫森急忙附和道:“對對對,大人之言很有道理,長得英俊有何用?女人許配丈夫,就應該找實用的,正如大人這般持久堅挺者,才是天下萬千女子競相追逐的良人之選吶!”
方錚聞言大喜,欣慰的拍了拍溫森肩膀,以示嘉許,方才那點小小的不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年輕男子剛從馬車上跳下來,方錚身邊的侍衛便盡皆吃驚的看了這位欽差大人壹眼,目光很是復雜,除了欽佩之外,還多了幾分曖昧的色彩,讓方錚如同活吞了只蒼蠅似的,很不舒服。
方錚壹驚,張了張嘴,辯道:“我……不認識他……”
話未說完他便住了嘴,他發現這事兒解釋起來多麽的蒼白無力,而且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幸好,年輕男子跳下馬車後,看也不看方錚壹眼,徑自走到韓亦真的馬車前,他兩眼通紅,滿面悲切,緊緊咬著下顎,腮幫子高高鼓起,顯得很是憤怒的樣子,他站在馬車前壹動不動,如同入了定壹般。
溫森見狀皺了皺眉,小聲對方錚道:“大人,此人太過無禮,要不要屬下叫人把他叉走?”
方錚搖搖頭,嘿嘿壞笑道:“急什麽,反正不關咱們的事兒,我倒想看看熱鬧,不用猜就知道,這多半是樁桃色糾紛,嘿嘿……”
韓竹老頭兒使勁想撮合他和韓亦真之間的姻緣,可方錚自己明明白白知道,他對韓亦真根本沒什麽男女之情,同時他也知道,韓亦真對他更沒好印象,所以他此刻才能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心安理得的看這出古裝狗血言情劇,他樂呵呵的騎在馬上,單手托著下巴,擎等著男女主角來幾句深情的對白:“妳無情,妳冷酷,妳無理取鬧。”
“我哪裏無情,哪裏冷酷,哪裏無理取鬧?”
“……”
“……”
周而復始無窮匱也,如此也算給欽差大人寂寞的旅途上添個樂子。
只可惜預想中的狗血深情對白並沒發生,年輕男子靜靜在馬車前站了壹會兒後,卻又轉過身,直直朝方錚走來。
“妳就是朝廷欽差方錚?”年輕男子死死的盯著方錚,語氣充滿了憤怒,隱隱含著幾分傲慢與……偏見?
方錚壹楞,他才剛擺好看熱鬧的姿勢,打算找壹樂子來著,怎麽好好的自己又變成桃色糾紛的主角了?戲碼不對呀!
方錚還未答話,壹旁的溫森已大怒,喝道:“大膽!欽差大人身份何等尊貴,爾竟敢直呼其名,不要命了?來人……”
方錚伸手壹攔,努力擠出壹副寬宏大量的笑臉,道:“不錯,本官正是方錚,這位公子有何見教?”
年輕男子冷冷壹哼,毫不畏懼的直視方錚,怒聲道:“好個欽差大人,下江南才幾日,便將整個江南鬧得烏煙瘴氣,這也罷了,妳還奪人妻子,辱我世家,敢問方大人,皇上派妳下江南,是叫妳來娶妻納妾的麽?”
此言壹出,方錚身旁的侍衛盡皆勃然大怒,鏘的壹聲,抽刀出鞘,面容不善的盯著年輕男子,只待方錚壹聲令下,便欲將其斬於馬下。
方錚聞言大吃壹驚,倒是忽略了此人語氣中的不敬之意,吃吃道:“妳說什麽?奪人妻子?我……我奪誰妻子了?”
年輕男子冷哼,張嘴待言,便聽馬車內傳出壹聲幽幽嘆息:“葉世兄,妳這又何苦……”
纖手掀開珠簾,露出韓亦真清冷的俏顏,年輕男子凝目望去,仿佛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憤怒的神色壹掃而空,臉上浮起幾分紅潮,目光癡迷的盯著韓亦真,半晌說不出話來。
丫鬟竹兒扶著韓亦真下了馬車,走到年輕男子面前,嘆道:“葉世兄,世上之事,安能盡皆如意?不如歸去,妳我之事,我父親早已修書至杭州葉府,其中究竟,妳回杭州,令尊當會清楚告之於妳……”
方錚也下了馬,他想做個非禮勿聽的君子,裝模作樣走開幾步之後,忽又覺得不甘心,憑什麽我當君子呀?別人都指著我鼻子指責我奪人妻子了,我已經成了事件的主角之壹,我幹嘛還要走開?
想到這裏,方錚原地轉悠了壹圈,又轉了回來,堂而皇之的踱到韓亦真身邊,清咳壹聲道:“這個……亦真妹妹,到底怎麽回事兒?我他媽怎麽就成了……咳咳,小生失態了,小生怎麽成了奪人妻子的惡徒了?還請亦真妹妹不吝相告。”
年輕男子聞言怒目瞪向方錚。
韓亦真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道:“這位公子,乃江南杭州葉家的二公子,名叫葉敏之,葉家與我韓家乃是多年世交,方大人此次若沒下江南,恐怕……民女已是葉世兄的未婚妻了……”
古來女子談及自己婚嫁之事,出於矜持或面薄,難免羞於啟口,可韓亦真卻毫不避諱,侃侃而談,足顯世家子女之雍容大氣。
方錚聞言壹楞,接著很快便明白整件事情的始末,多半是韓竹之前許過將韓亦真嫁予這位葉敏之公子,可後來自己下了江南,與韓家交好,韓竹便又生了別的心事,從大局來說,韓家投靠朝廷,等於間接的得罪了江南的世家,也許葉家也對韓家的舉動深為不滿,正好韓竹見女兒與欽差大人打打鬧鬧,像壹對歡喜冤家,於是幹脆把老臉裝進了兜裏,直接向葉家悔婚了。
但是瞧眼前的情形,葉家這位二公子對韓亦真似乎情根深種,在韓竹面前他是小輩,韓竹悔婚,葉敏之拿他沒辦法,只好坐著馬車循著韓亦真的足跡壹路追來,狗血壹點來說,這家夥是為了挽救原本屬於他的愛情,順便指責方錚這個橫刀奪愛的惡人。
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方錚不由滿腹委屈,合著我在不知不覺間竟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我他媽忒冤了!找誰說理去呀?泰王還等著老子去逮他呢,這會兒又陷入了桃色糾紛之中,瞧這事兒亂的!
無奈的笑笑,方錚走上前,想拍拍葉敏之的肩,葉敏之怒哼壹聲,身子壹扭,躲開了方錚的手。
“這位未婚夫兄,我就這麽跟妳說吧,妳和韓家小姐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對天發誓,瞧瞧我這張臉,多麽真誠,對吧?妳真的誤會我了……”
不說還好,壹說起這事,葉敏之不由怒火萬丈,只覺得壹股熱血沖上腦門,望著方錚的神色愈發痛恨起來,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攏在袖子中氣得直發抖。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本是世上最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方錚能理解葉敏之的心情,羅月娘當初被二龍山那個姓楊的土匪圍攻之時,他的反應比葉敏之更激烈。所以身為欽差大臣,他倒也沒擺架子,仍好言好語相勸。
“這位未婚夫兄,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聽我好好跟妳解釋,我真是被冤枉的,妳瞧,韓家小姐對我也沒好臉色,就算我想奪,我也奪不走呀,葉公子妳可千萬別誤會,其實吧,我也是個受害者呀……”
“啊……葉公子,有話好好說,妳的眼神好嚇人,小生有點怕怕……啊!葉公子,妳別揮拳頭,我人比妳多,妳打不贏我的,我是壹個討厭暴力的人……”
“啊……葉公子,妳戳到我了,襲擊欽差可是要砍頭的,咱們斯文點行麽?……葉公子,啊!葉……靠!姓葉的孫子哎,妳丫再動手信不信我扁妳?”
“喲嗬?還真敢動手?媽的!老虎不發威,當老子病貓呢?來人,給老子削他!打得連他老媽都不認識!”
“……”
侍衛早等著方錚這句話了,聞言二話不說上前猛揍。葉敏之頓時像壹葉可憐的扁舟,很快便被侍衛的拳山腳海所淹沒。
方錚鐵青著臉,渾身氣得直哆嗦,心中只覺得既委屈又憤怒,俊臉時青時白,憋了半天,才從齒縫中憋出幾個字:“……老子討厭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