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紈絝少爺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平凡的大學生方錚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壹個富家紈絝少爺的身上。   他不想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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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欽差發怒

傳奇紈絝少爺 by 賊眉鼠眼

2018-9-7 16:48

  通往揚州的官道上,旌旗蔽日,黃塵漫天。
  黃塵漫天是因為侍衛們正在群毆葉家二公子。
  “扁他!給老子使勁的扁!”方錚氣焰非常囂張,做官以前,他本是京城的紈絝子弟,人稱京城“方太歲”,做了官後,由於怕失了體面,囂張跋扈的性子才稍有收斂,今日被人無端冤枉,方錚骨子裏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性子又開始擡頭,官道邊,方錚高高擼著袖子,全然不顧官員形象,氣急敗壞的指使著侍衛們痛揍葉二少。
  葉敏之知道方錚的身份,他也很明白胳膊拗不過大腿的道理,他甚至明白得罪了欽差,葉家將會是個什麽下場,幾乎人人都認定欽差這次下江南準備找個不開眼的世家開刀立威,葉二少爺好象生怕欽差方大人找不到借口似的,瓷嘛二楞的主動送上了門。
  明白歸明白,可葉二少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鐘愛的女人被人仗勢奪走,自認為已經是個男人的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所以他仍然不顧後果的追來,並且與方錚發生了沖突,結果很顯然,胳膊,真的拗不過大腿……
  不過葉二少倒也算是條漢子,在侍衛們砰砰乓乓的拳打腳踢中,仍在破口大罵:“方錚!妳這狗官!奪人妻女還仗勢欺人,我杭州葉家跟妳沒完!”
  韓亦真扯著方錚的袖子急道:“方大人,快住手!杭州葉家與我韓家乃多年世交,妳此舉將陷我韓家於不義!”
  方錚氣得在壹旁直跺腳:“我冤吶!我他媽冤死了!誰奪妳妻女了?妳丫滿蘇州城打聽打聽去,我和韓家小姐比青菜豆腐還清白,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系……”
  韓亦真聞言羞怒道:“妳……妳閉嘴!”
  葉敏之滿身傷痕,喘息著擡起頭,對方錚的解釋充耳不聞,只是輕蔑的哼了壹聲,然後他望著面容清冷的韓亦真,目光中的癡情如同烈火壹般灼熱。
  “小妹,妳……妳真要嫁給這狗官麽?妳我認識十余載,兩家壹直交好,莫非我對妳的情意,妳從沒看在眼中?”葉敏之嘴角滿是血跡,聲音嘶啞道。
  韓亦真面容緊繃,冷冷道:“葉世兄,妳今日之舉,委實孟浪了,男女姻緣,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妳我從未許過親事,我韓家也未曾收過妳的聘禮,我韓亦真仍是未嫁之身,世兄何出‘奪人妻女’之言?”
  葉敏之怒道:“可我是真心愛慕妳,而這狗官憑什麽?他家中已有正妻,仗著他有權有勢,卻還想納妳為妾,妳跟著他會幸福麽?妳把我對妳的壹腔情意當成什麽了?”
  韓亦真壹甩袍袖,冷聲道:“葉世兄,我從小就只把妳當作兄長般看待,妳對我有意那是妳的事,我卻不能勉強自己對妳有意,世上之事,不是付出了就壹定能得到回報的,至於這位欽差大人,他也不像妳所說的那般不堪,這件事情是個誤會,家父已修書至杭州葉府,信上已將此事說得清清楚楚,妳還是回去問問令尊大人吧。”
  方錚被葉二少壹口壹聲“狗官”氣得渾身直哆嗦,劍眉壹豎便想叫人繼續扁他,但他看了韓亦真壹眼,見她面無表情,可目光中卻露出幾分委屈之色,方錚重重嘆了口氣,滿腹悲憤之情頓時化為烏有。
  原本以為是壹出男女糾纏的言情劇,沒成想演變成壹場爭風吃醋的鬧劇,實在是大出方錚意料之外,方錚覺得自己在這中間無端端做了回小人,惡霸的角色,偏偏人家根本不信他的解釋,這日子過得真憋屈!
  “住手住手!別打了!收拾收拾,讓這家夥滾蛋,老子還就不解釋了,愛咋咋地!”方錚哼了哼,壹甩袖子,再也不理葉二少,轉身就走。
  眾侍衛聽得方錚下令,紛紛住了手,然後惡狠狠的瞪了葉敏之壹眼,回到隊伍中,方錚大手壹揮,欽差儀仗繼續前行,長長的官道上,黃塵漸漸散去,葉二少鼻青臉腫,不停擦拭著臉上的灰塵和血跡,他無力的躺在官道中間,俊俏的臉龐極度扭曲,顯得分外猙獰,與方才顧盼風流的模樣判若兩人,眼睛死死盯著欽差儀仗消失的方向,目光中露出令人遍體生寒的陰冷怨毒光芒。
  “方錚,妳會付出代價的,我發誓!”
……
  拉車的馬兒加快了腳步,趕上了方錚騎的馬,壹車壹馬在官道中並駕而行。
  韓亦真掀開了馬車窗戶的簾子,看著方錚騎在馬上,壹臉委屈憋氣的樣子,她不由輕輕壹笑,笑容如春日的花兒般綻放,令人驚艷心動,可惜方大少爺沈浸在委屈中,絲毫沒有註意到。
  “方……方大人,此事……是家父沒考慮周全,讓方大人受委屈了,民女代家父賠罪。”
  唯壹能理解方錚委屈的,大概也只有韓家這位三小姐,同為當事人,韓亦真當然也知道韓竹欲與方家結親,而方錚卻拒絕了,理由是不忍辜負家中妻子。
  得知方錚拒絕的理由後,韓亦真還是小小的感動了壹回,位高權重,聲名顯赫的少年臣子,為了不辜負妻子而拒絕納妾,這樣的男子不能說沒有,但至少也是鳳毛麟角,很是難得,韓亦真不由對他高看了壹眼。
  當然,壹碼歸壹碼,佩服他對妻子有情有義的同時,韓亦真仍然很不認同此人言行如無賴潑皮般的作風,所以她也壹直未給他好臉色看。
  方錚騎在馬上,側頭斜睨了她壹眼,氣哼哼的道:“算啦,誤會嘛,當老子倒黴吧。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我覺得吧,我現在就是壹位不折不扣的君子,不過我發誓,這輩子只做這壹次君子,君子這職業,壹般人做不來的……哎,我怎麽老覺得君子和冤大頭這兩種職業有異曲同工之妙?妳說,孔老夫子定義‘君子’的時候,該不會在說反話吧?老頭兒夠損的啊……”
  韓亦真噗嗤壹笑,接著發現不妥,又板起臉,道:“方大人,此事是不是可以不追究了?”
  方錚壹楞,接著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畢竟韓家與葉家是世交,若真要追究葉二少對欽差不敬之罪,勢必會造成韓葉兩家翻臉成仇,這是韓亦真所不願看到的。
  方錚咧嘴笑道:“算了,打也打了,氣也出了,那家夥估計是個被家裏人寵壞了的主兒,我何必跟他計較?”
  韓亦真略感驚奇的擡起頭,透過狹窄的車窗,看了方錚壹眼,目光中的含義有些復雜。
  方錚見她看著自己,不由笑了笑:“韓小姐,妳是不是覺得我是那種絲毫不講道理的人,不分青紅皂白,誰得罪我我就滅誰的那種惡霸型官員?”
  韓亦真沈默不語。
  她還真是這麽認為的,畢竟自從認識方錚以來,他所言所行給她造成的印象,就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他做事情很專橫,連皇帝的聖旨都沒請,就自作主張將江南七府的知府全部抓了起來,他也很貪婪,江南七府的知府們送給他的金銀珠寶裝了好幾車,他面不改色的全部笑納,同時他還很無賴,公然輕薄於她,事後卻矢口否認,完全不認帳……
  可今日他卻輕易放過了襲擊侮辱他的葉敏之,這倒真的讓她感到驚奇了。
  要知道他是欽差大臣,是代表天子的,其身份自是尊貴無比,葉敏之雖出身世家,可他仍只是個白身,壹介平民,平民襲擊侮辱欽差,這罪名若真要追究起來,足夠可以令葉敏之死個百十回了,方錚如此輕易放過他,確實出乎她意料之外。
  “方大人,妳真的寬宏大量,不計較葉敏之冒犯妳的事了嗎?”韓亦真睜大眼睛瞧著他,美目泛起幾分動人的神采。
  方錚笑道:“我沒那麽偉大,他罵了我,我也打了他,這事就算完了,何必得理不饒人呢?”
  韓亦真咬了咬下唇,難得的現出嬌俏的模樣:“可是……妳是堂堂欽差,不覺得官威受損麽?”
  方錚不屑的撇嘴道:“狗屁官威!老子從來沒把這破官兒放在心上,要我做我就做,不要我做拉倒!我不像別的當官的肚子裏那麽多彎彎繞,妳罵了我,我打了妳,行,這事兒就解決了,做人做事別搞得那麽復雜,遇事說事,能解釋就好好解釋,不能解釋就開打,別拿所謂的官位身份來唬弄人,在真正的英雄好漢面前,身份根本唬不了人,在那些孬種面前擡出官位身份,只能說明我把自己降到跟孬種壹個檔次了……”
  方錚嘿嘿壹笑:“所以說,吵架打架動不動就擡身份出來嚇唬人,這種行為跟小時候打輸了架哭著找大人告狀壹樣沒品,像我這麽追求高品位生活的翩翩美男子,怎會幹這麽沒品的事?”
  韓亦真深深的看著方錚,目光不經意間散發出異樣的神色,抿著小嘴笑道:“方大人,民女今日才發現,原來妳也並非壹無是處,看來壹個人再是卑劣,總還是在他身上找得到優點的……”
  方錚俊臉瞬時黑了下來:“哎,妳這誇我還是損我呢?我怎麽聽著這麽不順耳呢?”
  韓亦真終於忍不住噗嗤壹笑,如花兒般艷麗脫俗的笑顏,如同陰霾中透射出來的壹絲陽光,令方錚情不自禁的壹呆,接著大流口水。
  韓亦真壹見方錚壹臉豬哥模樣,頓時將笑臉壹收,冷聲道:“登徒子,妳在看什麽?”
  方錚恢復了表情,騎在馬上壹本正經道:“我在深深的思考,就這麽放過葉家二公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韓亦真驚道:“妳還想怎樣?”
  “我覺得吧,葉家肯定是有錢人家,葉敏之身上也肯定帶著不少銀子……反正打都打了,要不,再搶他壹回?”
  “妳……妳無恥!”
  “我怎麽無恥了?我壹大家子要養活,這個要買珠寶,那個要買房子,我很缺錢啊……”
  “總之妳很無恥!”
  “公然侮辱欽差大人,要扒掉褲子打屁股的哦……”
  “妳……混蛋!”
……
  欽差儀仗走了三天,終於來到揚州城下。
  遠遠望見那巍峨高聳的城墻,方錚輕輕舒了口氣。
  如果不出意外,這揚州城將是他巡視江南的最後壹站,只待將泰王抓捕回京,將其余孽清剿殆盡,此行下江南的任務就算順利完成,回了京城向胖子辭官,從此帶著妻兒老小逍遙世外,漫遊天下,無拘無束做他的華朝首富兼紈絝少爺,遠離朝堂的勾心鬥角和是是非非,他的人生才算是完美了。
  儀仗即將快到城門時,城門的景象卻令方錚大吃壹驚。
  只見揚州城門緊閉,無數百姓在城外徘徊叫罵,壹隊隊巡城的衙門捕快和衙役手執鐵鏈鐵尺,如猛虎下山般,對百姓肆意打罵呵斥,不時從人群中揪出幾個壯年漢子,問也不問便將鐵鏈往其脖子上壹套,城墻根下,倒跪著壹排身戴鐵鏈的漢子,他們壹個個面有忿色,卻垂頭喪氣的跪在那裏,不敢發壹語。
  方錚見狀驚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溫森派人去了解情況,緊閉的城門忽然間打開,壹名知府模樣的官員急步走出城,向方錚的儀仗走來,他的身後,跟著壹大群大大小小的官員,他們神色頗有幾分惶急,行走間也不見官員該講究的從容氣度。
  “下官揚州府新任知府徐壽,率揚州大小官員,拜見欽差方大人!”
  在徐壽的帶頭下,壹幹官員盡皆向方錚拜了下去。
  方錚剛張嘴打算發問,卻聽耳邊傳來壹聲稚嫩的哭喊:“爹,爹!妳們憑什麽抓我爹?”
  側頭望去,城門口,壹個六七歲大的孩童正死死抓著壹名漢子的手,漢子脖子上套著壹條鐵鏈,正被衙役們像牽狗似的往城墻根拖去,孩童抓著他爹的手死死不松,邊哭邊朝衙役大聲責問,並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身邊的百姓:“各位叔叔大嬸們,求妳們救救我爹吧,我爹他是冤枉的……”
  衙役們脾氣不好,見孩童哭喊,惹得他們心煩,於是壹個耳光朝孩童抽去,孩童踉蹌著摔在路邊,仍然大哭不止。
  方錚見狀勃然大怒,喝道:“住手!”
  身旁的侍衛早就氣得義憤填膺,聞言急忙飛身上前,壹腳將施暴的衙役踢飛,衙役慘叫壹聲,身子倒退著撞在城門的銅釘上,喉頭蠕動幾下,吐出壹大口血,終於萎靡的倒了下去,足見侍衛下手多重。
  正在肆意抓捕百姓的衙役們見狀驚呆了,急忙撒手扔開了手中的鐵鏈和鐵尺,然後紛紛跪在塵土裏,嚇得頭也不敢擡。
  方錚冷冷的註視著這位揚州府新上任的知府,目光中的寒意令徐壽不自覺的冒出了壹層冷汗,跪在地上的身子也開始不住的抖了起來。
  擡眼掃視了壹圈城外或坐或站著的百姓們,見他們都用懼怕的目光看著自己,方錚只覺得面上壹陣發熱,那感覺比被人抽了壹耳光還難受。
  沈默良久,方錚騎在馬上甩了甩袖子,冷冷丟下兩個字:“進城。”
  說完方錚便當先策馬緩緩朝城門行去,理也不理猶自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的徐壽和揚州城的大小官員,馬蹄飛揚,轉眼便消失在城門內。
  欽差儀仗跟著方錚浩浩蕩蕩進了城,只留下徐壽和揚州府的大小官員,在漫天的黃塵中,深深將頭伏在地上,不敢稍動。
……
  揚州的欽差行館安排在瘦西湖之畔的綠蔭館內。
  瘦西湖景色怡人,以清秀婉麗之風格獨異於江南諸景,成為文人雅士們爭相遊覽並以詩頌之的天下名湖。
  綠蔭館位於小金山西麓,緊鄰瘦西湖,館前為青石廣場,四周白石圍欄,欄下建有水碼頭,停泊畫舫漁船,風景絕佳,令人心曠神怡,由此可知,徐壽為欽差安排的住處,還是頗費了幾分靈巧心思的。
  可方錚卻沒心情欣賞這些怡人的景色,他現在滿腔怒火,眼睛漲得通紅,平日裏慣來笑嘻嘻毫無正經的俊臉,已被怒火所掩蓋,面色呈現出壹種不自然的潮紅。
  “啪!”
  進了行館正堂,眾人還未坐定,方錚便氣得狠狠壹拍桌子,眾人壹驚,嚇得又趕緊站直了身子,沒壹個人敢坐下。
  徐壽緊跟方錚其後,見方錚發了脾氣,嚇得渾身壹抖,急忙在前堂正中面對方錚跪下。
  “徐大人,妳上任揚州知府幾天了?”拍了桌子後,方錚深呼吸了壹口氣,強自壓下了滿腔憤怒。
  “回……回大人的話,自從揚州前任魏知府被大人抓捕之後,吏部緊急調派下官赴揚州上任,頂上知府壹職,如今已是第十日了。”
  “十天了?”方錚古怪的壹笑:“才十天呀,看來徐大人真是天生當官的好材料,官威正隆呀,十天的功夫,便將這揚州城鬧得雞飛狗跳,天怒人怨,徐大人,本官應該嘉獎妳才是……”
  徐壽飽讀詩書,自是知道方錚這番話是反話,不由渾身冷汗淋漓,把頭伏在地上,不敢再發壹語。
  方錚閉上眼,將頭靠在椅背上,嘆道:“妳們應該都知道,我在做官以前,是京城裏遠近聞名的浪蕩子,我幹過很多缺德事兒,打架罵人,偷雞摸狗,什麽狗屁倒竈的事兒都幹過,可惟獨有壹件事我不敢幹……”
  方錚睜開眼,挺直了身子,目光定定的望著徐壽,壹字壹句道:“……那就是欺負百姓!”
  徐壽聞言壹顫,冷汗順著額頭滴下,落到地上,浸成壹團汗漬。
  韓亦真站在方錚壹側,聞言有些驚訝的擡頭看了看他,目光中泛起幾分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神采。
  “我平生天不怕地不怕,惟獨卻怕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什麽水可載舟,水亦覆舟的大道理我就不跟妳們講了,我只告訴妳們,我們當官以前,也只是個普通平凡的老百姓,跟城外那些見了官老爺就下拜磕頭的百姓們沒有任何區別。”
  盯著大汗淋漓的徐壽,方錚悠悠道:“徐大人,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妳讀的書比我多,肯定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告訴我,妳對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大肆淩虐,是何原因?若說不出個究竟,對不住了,徐大人,今日我便要借妳項上大好頭顱,去平復百姓們對官府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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