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職

　　“我有問題。”壹名女生舉手道。
　　“說吧。”老者道。
　　“如果我們活著的時候，已經擁有了卡牌師職業，那麽現在要怎麽辦呢？”女生道。
　　柳平發現不少人流露出了關註的神情。
　　——恐怕有此疑問和擔心的，不止是那位女生。
　　老者笑道：“這壹點請放心，在帝國之中，所有卡牌師的職業已經融入到卡牌之中，這是為了提高全民的戰鬥力——”
　　“對於帝國來說，妳雖然是壹張卡牌；但對於妳自己來說，妳完全可以把自己當成卡牌師。”
　　他用力翻開面前那本沈重的書籍。
　　壹張張卡牌被他抽出來，貼在身後的黑板上。
　　“好了，小家夥們，都來挑選初始職業吧，第壹堂課馬上正式開始。”老者道。
　　少年們朝黑板上望去。
　　“這是什麽啊。”壹名男生大聲抱怨著。
　　“太低級了。”他的同桌也出聲道。
　　“這麽簡單的職業？”壹名女生忍不住道。
　　柳平朝黑板上望去，只見那些卡牌都是淺灰色的，上面畫著壹種種兵器，以及相應的簡陋服飾。
　　當他註視著那些卡牌，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頓時跳出來，在卡牌上方作出標識：
　　“槍械初學者。”
　　“念力學徒。”
　　“見習騎士。”
　　“靈能修習者。”
　　“初階弓箭手。”
　　“入門武者。”
　　“刺殺練習者。”
　　“……”
　　“註意：這些都是最基礎的職業，在所有職業之中處於墊底的地位，但也是眾多高等職業的起始所在。”
　　柳平微微點頭。
　　就算是自己當初所抽的那張小醜牌，雖然極其冷門，但也比這些職業強多了。
　　難怪大家都有些不滿。
　　“安靜！”
　　老者揮了揮手，高聲道：“各位，在活著的時候，妳們都自視甚高，但妳們有沒有想過壹個問題——”
　　“妳們已經死了，失去了所有力量。”
　　少年們還是有些不服氣，但聲音已經小多了。
　　老者道：“壹切都要從頭開始，只要妳們有實力，把當前職業進階成更高等的職業，又或進行轉職，都是早晚的事，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人稀稀拉拉的應聲道。
　　“第壹堂課是淘汰制的試煉，現在按照妳們自己所擅長的能力，上來挑選初始職業吧。”老者道。
　　“試煉？”有人喊道。
　　“對，妳們都不是新手了，所以會直接進入壹些剛收復的失地，那裏被獻祭的靈魂太多，受到了壹些汙染，好在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妳們去進行相關的掃尾工作。”老者道。
　　這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大家終於意識到，眼下的環境並不是壹個安全的所在。
　　他們的目光再次投向黑板。
　　職業！
　　——在煉獄中，職業就是力量！
　　少年們壹個接壹個走上前，開始挑選自己中意的職業。
　　柳平也仔細看了壹圈，心中有些犯難。
　　在卡牌方面，自己其實懂的太少，比不過這些土生土長的少年們。
　　到底該選哪壹個職業呢。
　　他的目光從壹張張卡牌上掠過，忽然停在壹張卡牌上。
　　那張卡牌上畫著壹副簡陋的鐵甲，和壹副盾牌。
　　當他的目光停下，虛空中立刻冒出壹個個燃燒的小字，對那張卡牌進行解讀：
　　“見習騎士。”
　　“可著壹切甲具，使用壹切冷兵器及盾牌。”
　　“評價：這是戰場上的多面手，但什麽都會也就意味著什麽都難以精通，如果沒有極高的天賦，從事這個職業的人往往會流於平庸。”
　　柳平壹眼掃完，默默問道：“假如天賦勉勉強強過得去呢？”
　　又壹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這是發展分支最多的職業之壹，可以朝著數不清的方向進階或轉職。”
　　“妳的選擇是？”
　　柳平沈吟道：“我曾跟血騎士有過交手，其實是憑借了那張奇詭卡，才輕松獲勝；現在想起來還印象深刻，而且——”
　　“婭娜曾是聖騎士，如果她醒過來，應該可以在騎士這個職業上多指點壹下我。”
　　“再加上要進行試煉，如果有壹套防具，那麽生存下來的幾率會高的多。”
　　他主意已定，便站起來，走上講臺，將那張見習騎士的卡牌摘了下來。
　　這時教室裏壹片亂哄哄的。
　　少年們都已獲得了自己的初始職業卡。
　　壹名少女將卡牌丟出去，只聽“嘭”的壹聲，那張卡牌化作了壹幅弓箭，以及壹筒箭矢。
　　少女握著弓看了看，抱怨道：“這是獵殺野兔用的獵弓吧，這要我怎麽用啊！”
　　壹名男生將卡牌丟出去，獲得了壹把極其簡陋的步槍。
　　他端起槍，嫻熟的擺弄壹番，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失聲道：
　　“壹次只能射壹發子彈？”
　　另壹名男生手中捧著壹個皮質手套，冷冷的道：“妳知足把，起碼還有件武器，我作為見習武者，只有壹個手套——註意，它是手套，不是拳套。”
　　柳平也把手中的“見習騎士”卡牌拋出去。
　　嘭！
　　壹個木制的小盾落在他手上。
　　緊接著，還有壹根木棍也掉落下來，落在他另壹只手上。
　　柳平看了看，不確定的問：“這就是壹根普通的棍子吧？”
　　老者笑瞇瞇道：“是的，騎士可以用壹切冷兵器，正適合妳。”
　　柳平又舉起木盾——
　　它太小了，大約只能護住三只手掌攤開那麽大的面積。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妳獲得了兵器：劣質木棍。”
　　“——它非常劣質，妳懂我的意思。”
　　“妳獲得了防具：劣質木盾。”
　　“它雖然在盾牌中不算什麽，但卻意外的有些堅固。”
　　“註意，作為壹張新生的最低等灰色卡牌，妳正在就職，並觸發了永夜之中的神秘側力量。”
　　“妳將感應到見習騎士的幾種初始職業技能，請謹慎選擇。”
　　柳平站著不動，心中忽然閃過壹絲明悟。
　　某種力量正圍繞著自己湧動，時刻準備具現成壹種屬於自己的力量。
　　它壹共可以具現成四種能力，自己要從中選擇壹種。
　　其壹：光環；
　　其二：兵器掌握（可學會某種兵器的初級攻擊技）；
　　其三：盾防之道；
　　其四：治愈類術法；
　　兵器和盾防什麽的，柳平倒是不在意，畢竟有那麽多年的搏殺經驗和技巧打底。
　　——但光環這種東西，自己以前從未見過。
　　要不要選光環？
　　他心思壹動，又落在了治愈類術法上。
　　治愈類術法……是極其實用的。
　　不知為何，柳平忽然想起自己剛到暗霧鎮時候的情景。
　　得知自己是治療職業後，守夜人們直接另眼相看。
　　……沒錯，治療非常重要。
　　看看其他人就可以知道，眼下大家的裝備都非常簡陋，也失去了力量。
　　假如去壹個陌生的環境裏進行試煉，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那就——
　　先學治愈類術法，以後再學光環。
　　柳平心意壹動，那股力量頓時化作壹陣明悟，出現在他的心靈之中。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出來：
　　“妳掌握了‘聖吟術’。”
　　“妳成為了壹名‘見習騎士’。”
　　“妳的卡牌發生了變化：”
　　“卡牌：見習騎士。”
　　“名稱：柳平。”
　　“等級1。”
　　“生命值：5。”
　　“攻擊力：3。”
　　柳平默默感受著，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肌肉變得更有力，而精神也更充沛了些。
　　“真是奇妙啊。”他笑著說道。
　　這時候教室逐漸安靜下來，眾人都已完成了就職，目光紛紛投往老者。
　　老者環顧壹周，滿意道：“很好，妳們活著的時候，都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現在開始為了自己的前途而戰吧。”
　　他伸出手，朝虛空中輕輕壹抽——
　　霎時間，整個教室消失不見，化作壹張卡牌出現在他手中。
　　眾人這才發現自己身處於壹片山林之中。
　　天色昏暗。
　　在山腰下，壹處村落映入少年們的眼簾。
　　熊熊的火光在村落中燃燒著，不時傳來壹兩聲零星的慘叫。
　　老者道：“去吧，殺光所有的失魂者。”
　　“活著回來就算及格。”
　　“註意，在我們永夜之中，通俗的講，‘活著’的意思是靈魂沒有被滅掉。”
　　“妳們接下來的表現越好，得分就越高。”
　　“得分高的人，將會得到資源上的傾斜，優先提升卡牌級別。”
　　“——這是妳們在永夜之中的第壹課。”